叶大诚看到来人是阿桂,脸色微变,不过他反应极快旋即笑道:“原来是兄弟来了,来,快进来吃瓜!”说罢他便将阿桂扯了进来,按
“
众人齐声应了,
阿桂笑道:“这位兄台,乞列迷人是反了,可他们还是要吃盐吃粮食,我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挣点糊口钱,倒也还过得去!”
“哦?可我听说明军
“老柯,你这是啥意思?盘我兄弟的底吗?”叶大诚佯怒道。不待那长脸汉子辩解,阿桂便笑道:“叶大哥无妨,实话实说罢了,这位兄弟说的不错,明国是
“就是!”那黄脸汉子插口道:“老柯,咱们也是从明国那边过来的,将主爷是啥德行还不清楚?打仗归打仗,赚钱归赚钱,都是两码事,这位兄弟碍着谁的事了!快吃瓜,把你那嘴巴堵上!”
“贤弟,这倒怪不得他,现
“还有这等事,我上次来也没听说呀!”阿桂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对那伙计道:“兀那伙计,你们店的地窖里应当还有往年的陈酒吧?快送些来,你这分明是潲水,哪里能入口?”
那伙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阿桂见状从腰间解下一只鹿皮口袋,解开绳索往桌子上一丢,笑道:“不就是钱吗?让这几位大爷喝的高兴了,老子口袋里有的是钱!”
鹿皮口袋落
“嗯!”阿桂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了一枚银币丢给那伙计,笑道:“快去快回!”
那伙计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出门外,阿桂笑嘻嘻的一屁股坐下,将杯中残酒倒
“这位兄弟,你口袋里的银币可以给我看看吗?”那长脸汉子突然问道。
“可以呀!”阿桂笑嘻嘻的从口袋里随手取出几枚银币,递给那长脸汉子,那汉子看了看那银币,只见那银币的反面是一支长矛与火绳枪交叉的图案,正面则是“一元”字样,边缘还有螺旋形状的纹路。他又看了看其他几枚银币,大小图案都几乎完全一样。那长脸汉子将银币丢还给阿桂,问道:“敢问一句,这些银币倒像是新铸的,兄弟你是从哪儿的来的?”
“这银币是那蒙古济农所铸的,他手下的士兵
“原来如此!”那长脸汉子笑了笑,便不再多问。叶大诚心知阿桂这么做必有用意,假装一无所知,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孩儿他娘怎么半天也没把菜端上来,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便起身进屋去了,只留下阿桂与几个同僚坐成一团。
叶大诚离开了,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众人投向阿桂身上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以他们的头脑见识,自然清楚阿桂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自古以来这种往来于边界的贸易商人都或多或少都兼职间谍,这对于两边的军人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的,谁也不会太认真,毕竟边境线上人烟稀少,交通不便,韭菜都能卖出肉价来,朝廷运来的那点补给也就够喂猫。真的把这些商人都赶杀绝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丘八自己。可看阿桂这做派,又不太像是负有重任的探子,毕竟这种人唯恐吸引别人注意,怎么会想阿桂这般掏出刘成那边铸造的银币到处乱用?
那长脸汉子想了想,便小心试探道:“这位兄弟,方才叶大哥说,你过去也是和咱们一样都是吃刀口饭的,怎得做起买卖来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阿桂笑道:“不瞒列位,俺以前
这几人都是后金汉军中的中低级军官,自从皇太极继位以后,对汉军给予了相当的待遇,给予田庄奴仆,赏罚也比较公平,加之后金对明国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他们也能获得相当数量的战利品,应该来说这些军官对于自己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但自从皇太极上次西征未成后,情况就
“哎!”那黄脸汉子叹了口气:“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你当真是生了前后眼,辛苦几年下来已经是个财主老爷了,比起你来,我们简直是就是路边乞丐了!”
“兄台说笑了!”阿桂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女真人虽然凶悍,但对军功却是大方的很,诸位都应该得了富贵吧,我一个商贾如何比得上?”
“富贵?”那黄脸汉子笑了笑:“兄弟你这是
“原来如此,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阿桂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这时那伙计已经将好酒送到了,阿桂起身付了酒钱,给众人一一倒了酒。那黄脸汉子不待阿桂动杯子,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回味了片刻后叹道:“哎,有日子没喝上这等好酒了!”
其他人也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阿桂也不多话,只是不住的给众人倒酒。那黄脸汉子一连喝了三碗,闭目回味,眼角竟然透出泪光来,他突然问道:“这位兄弟,你
阿桂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那黄脸汉子见状,长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旁边一人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笑骂道:“好你个祖癞子,这位兄弟掏钱请你喝好酒还喝出不是了?想喝就多喝两口,堵住你那张鸟口不成吗?”
“呸!”那黄脸汉子吐了口唾沫:“老子哪里是为了口酒流泪?老子为的是自己,还有大伙的前途流泪呀!现
阿桂听了这汉子的话心中暗喜,不过他害怕此人是试探自己的,便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一把捂住那黄脸汉子的口:“这位兄弟莫要乱说话,小心惹来祸事!”
“什么鸟祸事!”那黄脸汉子一把挣开阿桂的手臂,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道:“鞑子几个首领兄弟相残,刘成步步紧逼,女真人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来管咱们?
“祖癞子!你给我闭嘴!”叶大诚从推门进了院子,正好听见那黄脸汉子的一番话,厉声喝道:“早知道你这个德行,老子今天就不该叫你来了,你想死就找根绳子去自家房梁,别祸害我这兄弟!”
这黄脸汉子被叶大诚这番叱呵,顿时蔫了,一屁股坐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吃喝起来,只是方才被那黄脸汉子一番话一冲,都各怀心事,声音禁不住便小了。这一切阿桂都看
众人吃到白兔东升方才做罢,叶大诚和几个家奴将喝醉的同僚一一送回家中,回到家中已经是亥时。他与阿桂两人坐下喝了口凉茶,沉声问道:“兄弟你这次是为了何事?”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
“看看?”叶大诚闻言一愣:“这盛京你又不是没来过,有甚好看的还专门来一趟?这次可不同上次,多尔衮已经出师去打阿巴泰了,你没有身份掩护,小心惹来祸患!”
“不怕!”阿桂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有这个做底,谁能拦得住?多尔衮他这次活着出盛京,恐怕是没法活着回来了!”
“什么?”叶大诚大吃了一惊,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方才压低声音问道:“莫非你家那位亲自率领大军来了?”
“呵呵!”阿桂不置可否的笑了两声:“我可没这么说!”
叶大诚见阿桂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下越
“那是自然!”阿桂笑道:“且不说你我兄弟之情,只凭先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也能保你家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