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宗有一座高台,是作为演武场使用,内门弟子平日里就
高台四周设有阶梯,分别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连接着普通弟子和长老们的居所。阶梯大约有五百层,穿插于山顶云雾之间。从高台上下来,便犹如从天上回到了人间。只见左右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园林,山石清泉,飞檐凉亭,树荫成片。
不得不说,作为吴国第一宗门,天一宗的条件还是很优越的。
此时正是早上晨练的时候,演武场上到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光和剑气。然而
她们有的坐
“夫子也太严厉了,大清早就让人深蹲三百个,做不到还加倍罚,害得我腰酸背痛”
“哎,是啊,真累人今年的琼林试还有半个月呢,岂不是要一直这样练下去”
“练好法术不就行了么我们都快结丹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哪有时间炼体啊这课程安排得真不合理。”
“就是我老早就想说了。”
几名女子抱怨了一通,皆是一脸颓丧的样子,长吁短叹,恨不得当初没入天一宗。
陆蔓蔓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她暂且没说什么,只是气喘吁吁地坐
按理说,她是宗主的亲生女儿,掌上明珠,不可能和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混
这些人都是不知道陆蔓蔓身份的,再加上她性子娇软甜美,很懂人情世故,没几天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诶,你们听说没有,大师姐回来啦。”其中一人忽然开启了话头,引得众人纷纷好奇。
“听说她前阵子下山历练去了,胆子也真大啊,才金丹期就敢一个人下山。”
“是啊,听说她
提到八卦,众人的眼睛便倏然亮了起来,纷纷凑到一起,七嘴八舌地开始交流。
“我也有
听到这传言。大师姐被掳走了那么久,居然还能毫
“呵,你怎知毫
“诶对,我那日看到,是令羽君亲自送她回来的,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过话,像是吵架了一般。”
“我猜他们定是吵架了,要不然大师姐也不会突然一个人跑下山去。那天
“我真想不通,令羽君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子虽说是我们的大师姐,但实力也不比我们强多少。亏她还自小得宗主的亲传,修炼了这么多年呢。”
一名女子冷哼了声,十分不屑地接嘴,“看她平时都不怎么来演武场,估计是天天
“反正她就那个资质,连普通人都不如。我刚进宗门的时候就听说了,她还
“说起来,我对那名歹徒比较感兴趣。诶,你们当时跟着二师兄出去,看到广撒粉上的影像了吗是个什么情况啊”
“蔓蔓看见了,让她说。”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陆蔓蔓,一副探究到底的样子。
陆蔓蔓本
“哟,你怎么脸红啦”一名比较年长的女弟子掩嘴偷笑,“莫不是真的长得俊”
众人笑了起来,弄得陆蔓蔓更加不好意思。她娇嗔地瞪了众人一眼,长长的眼睫犹如灵的翅膀,忽闪忽闪的。
“若论长相,令羽君才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陆蔓蔓
“蔓蔓别委屈了。依我看,他俩这婚事成不了。”先前那说话的年长女子拍了拍陆蔓蔓的肩膀,语重心长。
立即便有人接话,“
是啊,大师姐下山遭遇了那样的事,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令羽君堂堂一宗之主,怎么可能娶一个名声有污的女子”
陆蔓蔓听了这话,抬起头,柔柔弱弱道“不是那样的,我相信大师姐”
“哎”众人纷纷摇头,“你呀,就是性子太软。我们都看到了,大师姐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结果一下山就和陌生男子搅
“是啊,
众人添油加醋地说着,一边安慰陆蔓蔓,一边对宁兮表达着极大的不满。
正说到兴头上,身后传来二师兄江义卿的咳嗽声。
“你们
江义卿面色微沉,
众人纷纷转过身来,待看到江义卿身后的宗主时,更是惊得冷汗直出,除了跪下行礼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陆机白
刚刚离得虽远,众人的议论都飘入了他耳朵里。
看到师父的面色不是很好,江义卿主动站了出来,对面前这一群年轻弟子训斥道“天一宗弟子,当以大道为理想,除妖为己任。你们一群人聚
众人纷纷低下头,“弟子知错了。”
陆机负手而立,缓缓走了出来,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琼林试
众人仍是跪着,江义卿皱眉催促“还不去晨练”
大家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绕过陆宗主,从另一条路快步离开。
陆蔓蔓走
“爹”
她侧过身子拉住陆机的衣袖,语气娇嗔,似有委屈,“我没说大师姐闲话,是他们
“爹知道,”陆机拍了拍陆蔓蔓的手,叹息一声,“蔓蔓,东方
宗主的事,的确是有些对不住你。但他与宁兮的婚事已成定局,是不会改变的。”
陆蔓蔓的面色迅速垮了下来,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然而她内心其实正百无聊赖地想着东方翎娶谁还真无所谓,反正她都已经睡过了。
“爹,我知道了。今后我会好好修炼,不去想这些的。”她眼中含泪,委屈巴巴地看向陆机,展现着自己完美无瑕的演技。
陆机点点头,扬了扬袖子,“去吧。”
待陆蔓蔓走后,陆机才沉下脸,对着江义卿吩咐“去把宁兮叫来。”
宁兮自打回到宗门后,便
以前她误以为自己资质不好,于剑术一途无望,便拼命修习法术,试图靠法诀的灵活应用来增强战斗力,差点走上了法修的路子。
现
宁兮心中正酝酿着一件大事,
“师弟,你怎么来了”
宁兮打开院门,看见是江义卿。
少年皱了皱眉,一副微微诧异的样子。刚刚开门的瞬间,他感觉到宁兮身上有一股超出元婴期的强大威压,然而再细看时,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你这是
宁兮忍不住笑了笑。他以前就是这样,喜欢用“大师兄”的口气和她说话。然而每次她功课落下了,他都会一边嫌弃一边帮她补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说起来,他入门也就比她晚一年,屈居老二的位置,实
江义卿走进院子,
少年伸出一指,轻轻挑了挑那绳子,回头时嘴边带了一丝淡笑,“上吊”
“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