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入选皇族军队的名单下来,宁兮的名字赫然
得知这个消息,天一宗众人议论纷纷,皆说她与东方翎的婚事又办不成了。对此,有人暗中欣喜,巴不得东方翎主动取消婚约,如此他们才有机会追求大师姐。
听闻东方翎来到天一宗的那日,便直接去见了琼华居,与皇室使官密谈了许久,最终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也没去见大师姐。
他不来,宁兮乐得清静。
这日,宁兮走入议事堂,打算和师父说说有关天一宗防御的事。直觉告诉她,夜骁一定
议事堂中传出江义卿清朗的声音。
“师父,我派人清点过死亡的弟子。他们的尸体都呈现黑紫色,体内都有着少量的异毒,只是暂未
陆机沉吟了一会儿,“你说的这些弟子,可是莫哀长老门下”
“正是,”江义卿顿了顿,“师父,您
“没什么。只是莫哀长老曾与为师抱怨过,他的这些弟子一个个都贪玩得很,平日里不爱练剑,光玩玩打打去了,”陆机叹了口气,“现
江义卿默了一会儿,“师父,关于这异毒,徒儿有一事不明。”
“你说罢。”
“宁兮师姐她既是返祖血脉,那是否可以解这异毒”
“这是当然。”
江义卿酝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师姐她似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你想说什么”
江义卿猛地跪了下来,“师父,弟子心中有愧。”
“当年,您让我取师姐的血来救小师妹,我未曾想到,这竟然会影响到她的修为”
“唉,起来说话”陆宗主上前两步,扶住江义卿的双肩。
江义卿抬起头,看着师父这张多年未曾变过的脸,不知何时竟已显出几分苍老颓态。上次见
到师父如此,还是师娘难产故去的时候
“你也知道,蔓蔓体内的异毒十分厉害。当年若是不取宁兮的血,神仙也救不活她呀”
江义卿想到幼年时天真烂漫的小师妹,心也狠狠痛了一下。不知何时起,小师妹的性子便越来越嚣张跋扈,和小时候的相去甚远。有时她甚至会故意欺辱宁兮,每到这时,江义卿都会愧疚不已地站出来,为宁兮解围。
可小师妹根本不知道,是宁兮救了她的命。她还一直恨着宁兮,觉得她夺走了天一宗大师姐的位置,又夺走了风度翩翩的令羽君。
江义卿真的不知该如何与陆蔓蔓说。每次他提起宁兮,她都会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人前答应得好好的,背后还是会和宁兮过不去。
这些年来,宁兮受了好多苦
“就算如此,可您为何要瞒着她”江义卿跪
陆机抬起手,身子微微颤抖,“为师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她好”
“宁兮自小就没有爹娘,她若是得知了此事,必定心理不平衡,认为为师偏心,”陆机背过身去,浑浊的双眼里逐渐升起水雾,“你师娘临终前托付我,万万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为师要怎么才能做到平衡”
“为师将天一宗的镇宗之宝天一剑都赠给了她为师是真心希望她能够当好这个大师姐,继承为师的衣钵啊。”
“蔓蔓从小就体弱多病,因为异毒的缘故落下了病根子,修炼一途是基本无望了,”陆机的语气逐渐变得哀伤,“为师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江义卿低着头,眸光变换了好几次,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我知道的。”
“好了,不提此事了,”陆机疲惫地挥了挥袖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宁兮她也长大了。关于修为的事,为师再找些法宝来,为她补补便是。”
“你下去吧。”
议事堂外,听见这一切的宁兮,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万万想不到,取自己血的人,居然就是她以为最亲的人。
她的师父、师弟,原来一直都瞒着她。宁可牺
牲她的修为,也要为陆蔓蔓续命。
陆蔓蔓是师父和师娘唯一的女儿,师父偏宠她,这理所应当,只是他为何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宁兮从八岁那年起便修为滞缓,苦练了十年才勉强结丹。
因为她失血过多,元气大伤,体内的灵气很难聚集起来。就算法诀运用得再熟练,她也无法跨越先天条件带来的障碍。而运剑就更不用说了,没有灵气,她连剑鞘都提不起来。
师父只会对她露出失望的目光。
他的确将天一剑赠给了她。可这把剑,这么多年来,一直像一个沉重的包袱,死死压
天一宗大师姐的名号,呵
师父有问过她么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宁兮跌跌撞撞地从议事堂外走了出来,一路绊倒了无数个花盆。
她很伤心,真的很伤心。然而眼眶里干涩涩的,一滴眼泪也没有。
望着眼前熟悉的天一宗,她头一回感觉到了陌生。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宁兮对自己说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感觉脑海里像爆炸了一样,无数画面倏地闪过,最后定格
下个月便能入皇族军队了
宁兮眼里忽地升起一丝亮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
晚上,宁兮呆坐
床角放着一件黑色的外袍,正是夜骁昨夜过来“命令”她缝补的那一件。他似乎很喜欢给她交待这种活儿,还吩咐她一定要
然而,由于技术不太熟练,过程中出了点差错。原本应该是黑色的丝线,却意外变成了绿色。宁兮只好重来一遍。
这会儿她一边想事情一边缝补,不小心将大拇指扎了个血洞。
“嘶”
宁兮顿时气极,将衣服丢到一边,不补了
她又不是什么贤妻良母,为何要替他做这种事而且,他这外袍上的洞,一看就是他用灵力烧出来的。故意用来折腾她这个“傀儡”,实
宁兮正心烦意乱,便听到识海里传来夜骁的命令。
“衣服补好了没有今晚来后山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