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城临近港澳,有着悠久的对外贸易历史,并且还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这些优势
两年前,高弟街成为了全国第一条以经营服装为主的个体户集贸市场,街内两千多家商户以超低廉的价格销售服装,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商户和游客前来购物观光。
今年五月,它又开办了全国第一家夜市西湖路灯光夜市,一度引领了内地的时尚潮流。
晚上六点半,太阳刚刚落山,天空依然大亮,夏沁颜戴着一副镜,穿着大红的衬衫和喇叭裤,走
裴劭寸步不离的跟
对她这身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打扮,他是既无奈又掩饰不住满眼的惊艳。
她穿的都是现
大红的衬衫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水嫩,似乎比远处天际仅剩的那抹夕阳余晖都要来得耀眼夺目。
造型夸张的喇叭裤低腰短裆,紧紧包裹着圆润挺翘的臀部,裤腿上窄下宽,从膝盖以下逐渐张开,裤口呈喇叭状,一双纤细的双腿愈
走动间,如束素般的腰肢轻摇慢摆,婀娜多姿,别提有多魅惑人心。
不是那种刻意的妖娆,而是明明姿态娴雅、气质高贵端庄,但就是勾得人心痒难耐。
裴劭一只手护
“我就不该让你这么出来。”
出门前他也试着阻止过,可惜没有成功。
当然某些时候除外。
“你就仗着我不能真拿你怎么样是吧”裴劭凑到她耳边,恶狠狠的“等将来”
夏沁颜白他一眼,继续看衣服,除了她身上这种喇叭裤,牛仔裤、健美裤现
夏沁颜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拿起一对大圈圈耳环问老板“可以试戴吗”
“可以可以”胖胖的、形似弥勒佛的摊主笑得一脸热情“这里有镜子,小姐管试。”
“我来吧。”
裴劭接过镜子任劳任怨的举着,夏沁颜将头
“怎么样”她左右转了转。
裴劭点头“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夸张的银色大圈圈,简约大气,又酷又时尚,满满的高级感。
夏沁颜又挑了两对,裴劭负责付钱加拎包,不过两人刚走,就有很多人涌到这个首饰摊“刚才那个女生买的耳环还有吗”
“有有有”
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的生意肯定会很好。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一看就不好惹的裴劭,夏沁颜并没有遭遇搭讪和骚扰,不过却遇到了一个说着粤语的大叔,一直从夜市跟到了酒店门口,就为了说服她进入演艺圈。
“相信我啦,只要你跟我签约,我一定会把你捧成大明星,比林琴霞还火的哦。”
夏沁颜低头忍笑,七十年代一部窗外让那个一代人记忆中的大美人迅速火遍了两岸三地,到了八十年代,港圈可谓是美女如林,个个身材与颜值并存,堪称神仙打架的一代。
可惜她暂时还没这个想法进去掺合。
“谢谢,我只是过来游玩,过两天就走了,不想进什么演艺圈。”
夏沁颜朝那人摆摆手,转身进了酒店,那人还想再劝,却被裴劭一把拦住,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那人惊讶的挑挑眉,又向里看了一眼,才泄气的跺跺脚,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借你三伯的名头吓吓人。”
夏沁颜看着他,裴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没说名字,也没说具体职务,只是让他不敢再纠缠而已。”
如今港岛那边治安可不太好,各种林立,去那边还得小心踩湿了鞋,得不偿失。
“倒是可以考虑
裴劭失笑“你怎么这么喜欢买房子”
夏沁颜笑而不语,继续往前走,却不想正好与一行人走了个面对面,领头的那个
夏沁颜赶紧站直身体、端正神色“楚叔叔。”
裴劭下意识回手,跟着看过去,眼里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是他
那个巧合的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好像和他们住
楚亦琛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眉头微微皱起,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出门
还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一起回酒店。
“逛街去了”
“嗯”
“这会困吗”
“啊不,不困。”
“那等我”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八点回来,方便到时候聊会天吗”
夏沁颜表情有些懵,眨眨眼,再眨眨眼,艰难的点了点头“好的。”
“住
“6034。”
楚亦琛眼皮一跳,又确认了一遍“是6034”
“对。”
楚亦琛视线右移,袁帆死死低着头,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头顶。
他的神色越
直到他们走远,夏沁颜好似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裴劭拉着她上楼“刚才那是谁”
“楚爷爷的小儿子楚亦琛。”夏沁颜抿了抿嘴“完了,肯定要挨训了。”
裴劭看向她身上的衣服,估计长辈们都不会喜欢,虽然这个长辈有些过于年轻。
“说了让你不要穿这身吧。”
“我哪知道他也正好
“你跟他关系很好”
裴劭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反正不太好受,刚才那人都没用正眼瞧过他,好像他根本无足轻重。
“我跟楚爷爷关系好呀,他可能看
夏沁颜皱着眉,有点小烦“我回房了,屋里你自己拾。”
“知道了。”
裴劭无奈,之前“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将饭盒打翻了,弄得汤汁到处都是,屋里一股子菜味,这个娇气包就嫌弃的不行,非要重新开间房。
不过也幸好多开了一间,不然到时候让长辈看到那么乱的房间是不太好。
“他如果骂你你来找我,我帮你骂回去。”
夏沁颜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明天我不陪你玩了,我要做个乖宝宝。”
裴劭又揉了揉她的头,到底谁陪谁玩
“进去吧,乖宝宝。”他飞快的凑近,
噫,好肉麻。
夏沁颜嫌弃的撇嘴,开门进屋,将笑得不行的裴劭关
等落锁声传来,裴劭脸上的笑意才渐渐退去,盯着房门看了良久,默默叹了口气,进了6035。
她还是不愿意
是怕他们横加阻挠,干涉她的感情,还是她也觉得他拿不出手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够喜欢
裴劭将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铺里,上面好像还有独属于她的气味,清香宜人,让他眷念不已,却又止不住满心的酸涩。
什么时候她能像他喜欢她那样喜欢着他呢
另一边楚亦琛坐
楚亦琛淡淡抬眉“明天之前我要知道那人的所有信息。”
“是。”
晚上时间八点整,墙上的挂钟刚刚
夏沁颜从书里抬起头,瞥了一眼挂钟,唇角微微上扬,说八点就八点,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这点卡的
真是符合他的作风。
“
楚亦琛走进房间,视线大致一扫就将里面的情形眼底,并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他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再看见床上放着的书籍时,眼神又不由的柔和了两分,是从他那里拿过去的书。
原来还随身带着吗
他走过去拉开桌前的椅子,慢条斯理的坐下,抬手松了松领带,动作随意却优雅,仿佛做什么都自带一种贵公子气场,完全不像是
“很喜欢”
夏沁颜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色微红“嗯,写得很好。”
“最喜欢哪段”
“我还没看完,但是里面很多比喻非常有趣,语言好奇妙。”
楚亦琛点头,靠着椅背,左右腿交叠,姿势闲散,忽然又换了个话题
“前几天见到你三伯了,还有几个长辈,闲聊时谈及你,有人想做媒。”
夏沁颜愕然的瞪大眼“给我”
“嗯,不过被你三伯婉拒了,他的意思并不希望你这么早谈对象。”
楚亦琛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见她没有害羞,只有惊讶,没有失望,而是松了口气,他的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你也是这么想”
“嗯”
夏沁颜不太好意思跟一个不大的男性长辈谈论这些,眼神有些微闪“我爸、我奶都交代过我,大学还是以学业为重。”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但是颜颜”
楚亦琛身体前倾,双手搭
他拿起床头的书,翻开,准的找到某一页,再递回给她
“你喜欢围城,里面还有这样一段话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
楚亦琛站起来,将手轻轻放到她的头顶,仿若一个真心关爱小辈的过来人
“颜颜,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为流言所困,明白吗”
夏沁颜想象中的严肃谈话或是训斥并没有
没有大道理,只有他因为年长几岁总结的一些人生经验,听完只会让人觉得十分惭愧,因为感觉自己任性了,竟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些可能。
随即又为对方这么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而感动,说不准还会冲动的决定与那些人再不来往。
对此夏沁颜表示呵呵,不愧是搞正治的,这务虚的能力就是强。
“明天有事吗”
“没有。”
“那一起去爬山吧”楚亦琛往出走,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一味的看书对身体也不好,还是需要适当的锻炼锻炼。”
“哦”
楚亦琛回头,摸了摸她的
夏沁颜眼睛一亮“它是我来穗城的目的之一。”
“到时候我来叫你。”
“好啊”夏沁颜似是想起什么,有些欲言又止“可以再带个朋友吗事先和他约好了,不好突然失约。”
“是今天和你一起的人吧”楚亦琛眼眸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可以,交易会本就是符合条件就可以去,他也是做生意的”
“嗯,主要做服装和一些小家电。”
“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楚叔叔再见。”
楚亦琛站
裴劭
算了,还是打电话吧。
这家宾馆主要面向各地的客商和港澳以及国外的游人,因此设施非常完备,每间房间都装了室内电话,倒是方便了联系。
“喂”
夏沁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点着那本围城,纤细的手指
“说什么,说了那么长时间”
夏沁颜也没瞒,一五一十的将楚亦琛的话学了,末了还问道“小劭哥,你觉得楚叔叔说的对吗”
裴劭眼睑低垂,看着沾了点油星的地毯,因为担心隔壁,他还没来得及让清洁人员过来打扫。
此时白色的毛绒地毯上零星的分布着几处褐色的印记,不大却十分扎眼,将原本美丽漂亮的地毯毁了大半。
他感觉颜颜就如同这条洁白的毛毯,本该华贵非常,需要小心翼翼的爱惜珍
他的存
可是怎么办呢,他离不开她啊。即便对她来说,他只是甩不掉的污点,他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会产生流言,是因为让人知道了,不想有流言,那就不要让人知道,不就好了吗”
“这样吗”
“嗯。”裴劭捏紧了话筒,看向窗外“黑夜里总有光照不到的阴影,我来当那个阴影就好。”
夏沁颜放下电话,莫名笑了笑,或许是
不
她起身,扔下书去洗漱,半开的窗户将夜风送了进来,吹得床上摊开的书哗哗作响,明亮的灯光下,书页上一段被特别标注画上了红线的话清晰可见
“女人原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虚虚实实,以退为进,这些政治手腕,女人生下来全有。
女人不必学政治,而现
夏沁颜站
楚叔叔,这就是我
不知何时,窗外渐渐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为夏日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凉爽。
雨水飞溅,打
楚亦琛端着酒杯站
他没动,只静静地站着,身后袁帆低着头,一丝不苟的念着集来的资料
“裴劭,1960年5月生人,祖籍省xx市xx县xx乡清河村,父亲裴冀是著名大地主裴永成的嫡长子目前
与夏小姐是同乡,听说他少时因与人打架瘸了一条腿,是夏小姐帮忙牵线,认识了季老爷子祖孙,这才得以痊愈。”
楚亦琛眉头微挑,跟季政宇还认识
“是,据说关系还不错。”
是吗
楚亦琛不置可否,情敌往往最了解情敌,他们能关系不错这些话只能听听罢了。
“季政宇出国的事怎么样了”
“目前还未回复。”袁帆头压得更低“季医生曾多次尝试联系这边,都没有成功。”
“嗯,再让人催一催,机会难得,怎么能错过”楚亦琛抿了口酒“
须
“是。”
“裴劭是吧”
“对。”
“他的手续、经营各方面都合法合规吗”
袁帆小心的抬起头,看着前方卓越的背影,有些迟疑“您的意思是”
楚亦琛一口饮杯中酒,没有说话,酒杯被轻轻放到桌上,只是这么一声就让袁帆的心头一震,他再不多言,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楚亦琛独自站着,久久没动。
这场雨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很快,不一会乌云散去,天际隐约又露出了几颗星子,光芒微弱,却能照亮人心。
楚亦琛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将一切都隔绝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