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府众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苏姨娘一开始还喊冤,后来证据证人都摆
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此事恐怕无法低调处理了。云天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着人去请了她提起的几位姨娘来。
长待
苏姨娘并不是无的放矢,这几个妾室都有做过心虚事,要么就是趁回娘家的时候偷汉子,要么就是偷卖公中的东西,居然还有个从中牵线搭桥,掺和了盐运生意的
云天真是服气了,老爷子
这些女人,尤其是手长到能掺和盐运生意的那个,你这么厉害,还来当什么小妾啊
要是只有一个苏姨娘,云天处置就处置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个,都是他爹的女人,如果他自己做了决定,老爷子一觉睡醒
本想瞒着他爹免得老人家气坏身体,现
云天叹气,希望老头子不要太生气。
第二天,云老爷子早早起床,感觉神清气爽,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了,真舒服。
儿子仅有的一点孝顺,让他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吃完早饭后。
“你说什么”云老爷子不可置信。
云天叹了口气,只是看着他,没再说一遍。
老爷子一口气险些上不来,脸顿时涨红了,“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云天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给他拍背顺气,厉声吩咐管家“快去请大夫来”
话音刚落,老爷子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云府上下顿时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中。
整整一天,云天都守
五六个大夫一直
云天深吸一口气,强自压抑但声音中还是有些颤抖“可有医治之法”
几位大夫低声商量了一圈,议定了药方,由一位大夫来给云老爷子施针。年纪最大的那位大夫看了一会儿,见云天还算和气,不似那等蛮横人家,治不好就要喊打喊杀,便私下同他说“中风之症,基本上是无望痊愈的,慢慢调养着或许能恢复一些,要开口说话也有可能,只是时间长,云少爷心里最好有个底。”
等了许久,才见云天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吩咐管家准备好给大夫们诊金。
正院闹哄哄地一团乱,夜里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芙蓉与沈蕴去看了云老爷子一回,见帮不上什么忙,又怕自己
夜深了,人却不静,芙蓉站
“小丫头,叹什么气呢”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忽然
那人轻笑一声“你猜”
“”我才不猜
慢慢调整呼吸,上一秒她还靠着栏杆,下一秒已跃起,一个腾挪转身,便要踏上栏杆往外逃。几乎是同时,一双手准确握住她的脚踝,微微使力将小姑娘拉倒,直直跌入他怀里。
逃跑失败,芙蓉抬头,直直望入一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里,怔住了。
“怎么,不跑了”男人戏谑地问她。
芙蓉脸红红的,突然变得乖巧起来,答非所问“你真好看。”
“”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做贼呢”这令芙蓉很费解。
男人好笑“谁说我是贼了”
“半夜三更,偷偷潜入别人家里,难道不是贼吗”
“唔,也有可能是杀手呀。”
芙蓉愣了一下“对哦,也有可能是杀手那你是吗”
“不是。”
既不是贼又不是杀手,“那你是出来散步的吗”
男人居然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正好散到这里,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被这样一个人夸漂亮,饶是芙蓉从小就知道自己好看,还是害羞了,垂下长长的眼睫。好半天,她才小小声开口“我叫芙蓉,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笑道“冰明玉润天然色,果然是朵小芙蓉。我叫方非池。”
“方非池。”芙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他的名字,“好像
“小芙蓉听过我的名字”方非池长眉一挑,“看来我挺出名。”
“姑娘”春燕
春燕还
春燕被她吓了一跳,见她脸红红的,关心地问“是不是被风吹到了有没有
终于把春燕打
“这里少了一架屏风。”他看向屋内一侧。
长睫像只受惊的蝴蝶,轻轻颤了颤,芙蓉面色不变,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随口答“本来是有一个的。”
“那怎么不见了呢”
“惹我讨厌,就让人拖下去劈了,当柴烧。”
方非池一直从容淡定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条裂缝,重复一遍“烧了”
“对啊,烧了。”芙蓉也不看他,伸手倒了杯水,推到他的方向,“今晚我喝的炖雪蛤可能就是用那架屏风烧的火。”
方非池肩膀一松,顿了顿,笑了起来,端起她给自己倒的水,一口饮,然后告别“小姑娘要早睡早起才会更漂亮,我走了。后会有期。”
芙蓉看向他的背影,也像个江湖人一样,回他“后会有期。”
芙蓉一手撑着头,一手拨弄他喝过的杯子,突然唇角一弯方非池呀魔教教主么
那个屏风,到底
第二天,芙蓉起床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丫鬟把那架屏风抬出来。
自苏姨娘上门讨要过后,她是怎么看那屏风怎么不顺眼,后来干脆让人抬下楼,丢进了明瑟楼后头的一个杂物房里。
此时屏风被抬了出来,就放
还好,终于被她踩裂了。
上头的框架断开,芙蓉想了想,找了把剪子来,把那苏绣山水面剪了下来,边缘裁得毛毛糙糙,但她也不
明瑟楼里伺候的丫鬟都知道那天苏姨娘来的事,此时见到屏风的惨状,居然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芙蓉说拉去给厨房当柴禾,她们就真的拖走了屏风的尸体,送去厨下。
所以当某个灰衣人潜入厨房,用刀逼问一个厨子,是不是有架屏风被拖来烧了时,得到的是厨子抖抖索索的肯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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