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弥和连岫只觉得身体坠入了冰河的旋涡中, 从头到脚嗖嗖冒着凉气。
恐惧肆意地搅动着他们的灵魂。
实验体九号,也就是屏幕中的少女周以彤,
这不可能, 这个女孩儿可是亲自参与了他们的出逃计划。
就算一个人的记忆有错, 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存
“她有没有孪生姐妹”舒星弥问道。
如果是孪生姐妹顶替身份,还有一丝丝可能出现这个情况,否则为什么已经去世这么久的女孩, 会以活着的状态出现
“或是孪生兄弟”连岫脑洞开得更大, 姐弟、兄妹之间交换身份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警员果断摇了摇头“她去世的时候是独生子,不存
“她过世的原因是”舒星弥询问。
“车祸,细节还需要再询问她的父母。”
“麻烦帮我们询问一下,”连岫实
“虽然不能保证现
“你之前说,你
“对。”
“那你怎么保证,你们现
“我们没有被洗过脑的记忆”连岫强调。
“那是当然的嘛, 被洗过脑了怎么会记得”警员盘问舒星弥“对了,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洗过脑的既然被洗过脑不是应该连被洗脑这件事本身都不会记得吗”
“因为我亲眼见过。”
舒星弥脑中闪过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被绑
从那之后,舒星弥一直认为自己记忆的空白是因为洗脑。
连岫注意到舒星弥微微拧着眉,面色有些痛苦,于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腕,舒星弥这才回过神来。
连岫的眼神有种安定而温柔的力量,舒星弥渐渐平静下来。
“万一他们趁你们睡觉的时候,给你们洗脑”警员目光流转“也不是不可能吧所以真实性还是难以确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研究所就更值得调查了,”连岫望着警员“给人洗脑的研究所是违法的,必须加以整治,才不会让更多人落难。”
“有点道理。”警员艰难地点了点头。
“恩,假设你相信我们的话,那这个女孩儿的生死之谜就值得调查,假设你觉得我们被洗脑,那研究所的违法行为也必须受到制裁。”舒星弥跟上了连岫的思路。
“那如果你们撒谎”警员眨了眨眼。
“我们愿意付法律责任,这句话可以录下来。”连岫说。
“已经录了。”警员终于完全放下了对二人的疑心,拿起电话“我帮你们问一下有关周以彤的信息,你们稍等一会儿。”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警员将详细情况告诉了舒星弥和连岫。
“周以彤是本地人,
“火葬”舒星弥抬眸说“那应该有骨灰吧我想和她的家属交涉一下,看能不能亲自去一趟墓地。”
“难道这还会有假”警员微微侧头皱眉。
“她的家属想必一定会答应的,那可是他们的女儿啊,遭遇车祸未能及时挽救而去世的亲生女儿,如果他们听说女儿还活
“好吧。”警员只得接过听筒,又拨通了周家的电话,开启了免提。
“对,是这样的,有人说就
“哦,是这样啊。”周父的语气相当冷淡,嗓音有些紧绷,语调也不太自然,似乎
“话虽如此”
“他们应该是看错人了吧,警察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断了。”周父的声音离电话有些远,已经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呃周先生喂”警察看了看听筒,又凑近“喂”
嘟嘟嘟
电话已挂断。
这下不仅舒星弥和连岫若有所思,连警察都觉得这其中有重大隐情了。
周父为什么这么冷静仿佛他听说的事情不是“有人亲眼见到了你的女儿还活着”,而是“今天的萝卜一块钱一斤”。
舒星弥觉得周父的反应太耐人寻味了,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要么是惊恐,要么是惊喜,要么是痛心,无论如何,只要存有半分父女之情,就会牵挂着自己的女儿,哪有听说女儿还活着,一丁点情绪都没有的父亲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人理性至此,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使听说有人看见她还活着,也坚决不相信
“难道不是亲生女儿”连岫小声猜测。
“可是看照片,样貌的确很像。”
舒星弥指着电脑屏幕上父女两人的照片,眼睛和嘴唇最像,连下巴左侧的痣都
“不,的确是亲生的。”警员扶了扶眼镜,终于来了兴致“这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警员申请立案之后,和舒星弥、连岫一起去了周以彤所
找不到尸体,舒星弥和连岫更加确信,他们见到的就是周以彤本人。
警员试图再次和周父周母联系,却再也打不通他们的电话,他们拒绝和警员再次沟通。
这究竟是刻意想隐瞒什么,还是单纯地不相信已经死去的人会复活
由于暂时联系不上周父周母,警员开始着手调查证物来自研究所控制室的鼠标和u盘。
“这两样东西你是随意拿的,是吧”警员问。
“对,当时我看到桌子上就放着这么一个u盘,另外还有个无线鼠标,拿走比较方便。”舒星弥答道。
“我们从鼠标上采集到了指纹。”警员点开指纹匹配结果“指纹的拥有者是何智满,男,24岁,五年前死于手术意外。”
“又是过世的人”连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
警员半张着嘴巴“你们该不会是从阴间回来的吧就没查到一个活人啊。”
“那u盘呢”舒星弥没有电脑,还没有看过u盘里的内容。
“u盘”警员尴尬地笑了笑“u盘上有周以彤的指纹,内容就有些微妙了,是一段音频,我听不太明白,你们自己感受一下”
“好啊。”舒星弥一口答应。
警员从电脑里调出u盘里唯一的文件,那是一段长达三小时的音频。
舒星弥和连岫一人戴着一边耳机,坐
音频的开头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声音,不禁让人怀疑耳机是不是出了问题,或是电脑没开声音。
舒星弥和连岫听了三分钟,对视了一眼,舒星弥检查了一下电脑声音,
“把音量开到最大”舒星弥问连岫“现
“行。”连岫照做。
耳机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从下午听到黄昏,足足听了两小时五十分钟,全是空白,但两人怕错过重要信息,又不敢快进,只能频频对视。
舒星弥想,如果两人对视满三十秒就代表可以步入婚姻殿堂的话,那他和连岫早就三年抱俩了。
正
有人声了,是相声泰斗马三立的声音。
“咱们啊,每天的生活上啊,要注意,注意什么呢,行路要安全,交通法规咱们都学过,那么
连岫立刻捂着耳朵把音量调低。
“逗你玩”舒星弥以前爱听音机,常听相声频道,一听这个开头就认出来了。
“什么”连岫的听觉还没恢复,耳朵里嗡嗡的,像养了蜜蜂。
“这是马三立的相声逗你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