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抬头看向那已经有大半没入西楼屋檐的明月,稀稀拉拉的几点星宿环
“无妨,若是论嘴皮子, 我让他们半片都无惧。”白言蹊攥紧拳头,嫩白的手被冻得
这不是梦, 也不是游戏, 而是生活。
深吸一口气,白言蹊大步朝着朱冼的灵堂走去。
夜黑风高, 宜撕逼,忌忍耐。
小李公公闻言,先是愣怔了一下, 转而满目皆是惊恐的疾步跟上。听白博士这样说,似乎是要搞事情啊
一身白底缀墨梅衣裙的白言蹊大步流星走进灵堂,那自带两丈八的气场看得不少人都惊了眼,不少从未见过白言蹊的人开始
再看看紧张兮兮跟
怎么连陛下面前的红人都跟
小李公公屏着呼吸跟
白言蹊走到灵堂前,从莫诉府的老管家手中接过四炷香,
火光倒映
白言蹊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朱冼的棺椁,木质雕金镶玉,比她想象中还要气派几分,当得起国葬之名。
“管家,莫将军呢本官要见他。”白言蹊将目光平淡地挪开,看向远处影影绰绰的梅花枝,已经有寒梅
这次,白言蹊不再自称我,而是改口本官
灵堂中的其他人可能会不知道白言蹊的身份,但是莫诉府邸的管家怎么会不知道,原本见白言蹊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不止一次庆幸过,如今再见白言蹊突然拿捏起身份来,老管家心中顿时直呼不妙。
一声本官,径直将关系的亲疏远近划分开来。
老管家心中苦涩,“姑娘那日进宫走得急,没有看到将军吐血。将军已经卧床四日,请来京城的名医看了都不见转好,想请姑娘又请不出来,只能拖着。方才我已经派人去喊将军了,今日老翰林出殡,将军就算身体抱恙也必须出来主持。”
白言蹊脸上的寒霜稍微淡了几分,不过并未完全减退。
“老管家真是会为莫将军找理由,当日本官亲自替他瞧过身体,也替他开了药,若是按照药方服药,他体内的沉珂定然已经去,又怎会一病不起你是
老管家被白言蹊凉薄的眼神看得心慌不已,连忙跪地辩解喊冤,“老奴不敢有任何妄言将军确确实实病了,姑娘稍等片刻,老奴现
白言蹊耳垂微动,有马蹄的哒哒声
两队人马
许是路上来的太急,萧逸之眼底满是清灰之色,不知是骑马时间太长、颠簸的太久,还是哀思入心肺而悲痛欲绝,他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若非身后有人扶着,白言蹊真担忧萧逸之会一头栽倒
不过以朱冼同萧逸之的关系,萧逸之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应当的。
谢峥嵘看到白言蹊
“老陈,这灵堂中是怎么一个情况,怎么大家的脸色都不对”
老陈低声附
谢峥嵘无言以对,他好想扒着老陈的耳朵问一句,“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周身都是凶悍劲儿的”明明之前他接触的时候,这白博士还是很和善的好吗
探寻的目光朝白言蹊看去,谢峥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三分,好家伙,今天这白博士果真是绷着脸,一张脸黑成了砚台色,全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进,杀气腾腾地站
谢峥嵘揣着一肚子疑问走到白言蹊身旁,拿出这些年当国子监祭酒时练出来的标志性笑容,同白言蹊打招呼,“早。”
白言蹊看一眼谢峥嵘,微微颔首,从袖中将早已准备好的国子监改制规划及建议拿了出来,交给谢峥嵘,“当日我所说的东西都写
谢峥嵘大喜,如获至宝般拉着白言蹊千恩万谢,看得那些官员将腰身又弯了几分。
国子监祭酒可是棺中老翰林的师弟,同为学官的他与棺中老翰林臭味相投,脾气一模一样,
这女官定然有大来头
谢峥嵘喜滋滋地将白言蹊给他的那一卷纸交到身边小厮的手中,千叮咛万嘱咐,让那小厮一定要将东西平安送回国子监,听得众人一脸黑线。
早先同谢峥嵘搭话的那老陈点了点谢峥嵘的胳膊,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老管家,想让谢峥嵘帮老管家说说情,毕竟
谢峥嵘应下,正
那老管家起身时已然老泪纵横,连连点头,“老奴这就去安排。”他倒不是心中有多么害怕,实
“萧院长,我
一直都装傻充愣以降低存
白言蹊“”她就出个灵堂,怎么会走丢再说,她好歹也
灵堂中皆是倒吸凉气之声,他们都听到了小李公公对白言蹊的称呼
白博士
就是那个前几日刚
前些天刚教训完小的,今日就要对老的开刀了吗
老管家膝盖骨痛,根本走不了几步,只是象征性地走出灵堂便打
不料白言蹊也走了出来。
老管家心中直叹是祸躲不过,咬牙忍着膝盖骨上针扎的痛意将白言蹊带到一间客房中,硬着头皮给白言蹊倒了一杯热茶“姑娘,距离老翰林出殡还有一段时间,要不姑娘先
白言蹊并未答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老管家弯腰捏着膝盖骨,干巴巴的皱纹因痛而皱
这个说法白言蹊倒是能理解。
莫诉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恩师朱冼更是为他而死,他若是能够心安理得地活着,那他的心该有多大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别人的灾难。
又问了几句,白言蹊便让老管家出去了,她能看出来老管家面对她时的不自
客房中只剩下白言蹊和小李公公二人,小李公公壮着胆子问白言蹊,“白博士,你刚才是怎么了白博士白博士”
见白言蹊不答,那小李公公还特意用手
白言蹊回神,语气幽幽,“梦醒了。”
小李公公无言以对,憋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吐槽,“感情您是没有睡醒呐我还以为你刚刚是故意板着脸给那些人脸色看呢不过白博士你也真是的,
絮絮叨叨了好一通,就
“丞相一脉”
略微放松下来的白言蹊打了个困倦的哈欠,手肘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