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写了一张单子拜托莫诉府邸的老管家去将东西采买好, 又亲自帮莫诉诊断了身上的疾症, 确定莫诉是因心思郁结而产生了心病之后,她也无能为力。
以莫诉现如今的情况,若是他自己无法从心结中走出来,那谁都帮不了他。
“莫诉, 若是你自己能想通,我希望你还是将力放
莫诉点头,张了张嘴, 想将尖刀营刚打听到的消息告知白言蹊, 可是想到白言蹊如今就住
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博士的建议下官都放
白言蹊只觉得莫诉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似是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她想问上一两句又怕莫诉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理智战胜好奇心,也就没有开口。
回到宫中,白言蹊直奔太医院,不料
长平公主见有人挡了路,正要
八皇子
难不成是被下了什么慢性毒药
白言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叮嘱小李公公先回太医院等一会儿,等她回太医院后为家中写封信好给国子监内的萧逸之送去,让萧逸之回徽州时把书信连同采买的东西一并带回,小李公公全盘应下。
八皇子唐平住的地方较偏远,
“这里是贵妃生前居住过的冷宫,贵妃住
白言蹊沉思须臾,问长平公主,“八皇子
长平叹一口气,竟是嘤嘤啜泣起来,抹泪道“还不是我那苦命的三弟,方才守城的官儿来报,我那三弟似是偷偷潜回京城,路上却遇到了歹人,命丧官道,连头颅都被人用钝器割了去,死相那叫一个惨”
白言蹊瞳孔骤缩,三皇子唐毅前不久还同她
“长平公主,此事确定了吗三皇子洪福齐天,怎会遭人暗算”白言蹊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声音中的颤抖。
长平哭得越
贴身玉佩
白言蹊想到自己怀中揣着的那一块,脸色微变,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怀中那块玉佩上面就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斑斓巨虎,是颇负盛名的猛虎下山图,可唐毅明明已经将虎玉送给了他,八皇子还亲眼见过,那玉佩她一直都贴身放着,怎可能突然出现
白言蹊最先想到的就是金蝉脱壳,不愿意相信唐毅已死的她认定京城外
她腰间分明
竟是如此
白言蹊突然懂了唐毅为什么会同她说那些话,为什么会像是老母托孤一样将八皇子交托给她,原来他早有预感,亦或者说,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长平公主,我们先去看看八皇子的情况,事关皇家血脉的事情,相信大理寺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这样的劝说,白言蹊自己都无法接受,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力。
长平公主点头,见不远处有宫女急匆匆地走来,连忙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那宫女身上带血,有一绺头
长平公主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看向白言蹊,“白博士,你看这种情况”话未说完,白言蹊就已经跳下马车,循着从那宫女身上滴下来的血迹找到八皇子居住的那处偏殿。
八皇子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菜刀,正举
“唐平“
情急之中,白言蹊唤了八皇子的本名。她知道,
八皇子愣了一下,缓缓扭头往白言蹊站的这边看过来,白言蹊双指并作剑指,力控制着电量朝八皇子手中的菜刀点过去。
偏殿中的内监宫女隐约看到有一条蓝色的电蛇
白言蹊连忙疾步扶住被电麻的八皇子,飞快取出
长平公主心惊,“白博士可是看到了什么疑点”
白言蹊点头,指了指掉
白言蹊脸色森寒,“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这样草菅人命的话自然不是白言蹊的本意,她只是唬,利用生死来搅浑那有心之人故意布下的这滩水,然后将慌不择路的恶奴炸出来。
长平公主不知道白言蹊的用意,还以为白言蹊是说真的,当下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白博士这话可说不得”
“有何说不得,别人只知道我爱吃,却不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人。”白言蹊抿唇,嘴角的笑意渐浓,那心虚之人心头上笼罩的恐惧也变得越
白言蹊的目光锁定
能够谋害皇子的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命,两种可能各占一半,可
长平公主听了白言蹊的描述之后,只是闭着眼睛脑补了一下就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一想到要掀开人的头盖骨吸食脑髓,她就头皮
果然天资过人之人都有其变态之处
“这白博士脑子那么好使,该不会是从小吸食人脑吃的吧”长平公主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差点呕出来,她原本还想问问白博士如何补脑,如今猜到结果之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傻一点比较好,那可是人脑啊
白言蹊将八皇子扶到床榻上,轻轻捻了几下针尾,渡了两道微弱的电流进去,有助于更快地帮助八皇子清醒,见八皇子呼吸的规律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拔下针,随手招来一个瑟瑟
手指向那位反应最大的宫女,白言蹊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竟然微笑了一下,道“就是你,出来吧,交待清楚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省得受皮肉之苦。”
那宫女面如金纸,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
白言蹊心头一紧,连忙疾走到那宫女的身边,用力捏着那宫女的下颚,一计掌刀劈
咬舌自的人多数是窒息而死,而且绝对不会立马死去,只要保证口腔内足够干净,不仅不会血竭而死,还会备受痛苦的煎熬,直到舌头上的伤口全部愈合。
白言蹊紧紧盯着那宫女的双眸看,里面有倔强,也有绝望,更多的是必死之心。
“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你就留下吧。你唤什么名字”白言蹊问。
那宫女泪流如注,口齿不清地回答,“宫女琉璃,一心求死”每一个字都是伴随着血沫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白言蹊眉头微挑,“琉璃正是顶好的年纪,你却一心求死,我偏不让。”
不将真正的幕后主使找出来,她该如何同唐毅交待再者,白言蹊并非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与重生,对生命看得格外重要,之前那样说不过是想要诈出真凶来,又怎会真的要了这些人的命
“长平公主,宫女琉璃我就带回太医院了,三日之内定会揪出真凶,给八皇子一个交待,也给三皇子和已经亡故的贵妃一个交待。”
白言蹊没有
目送白言蹊领着琉璃踏雪离开,长平公主攥着帕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将那帕子生生绞得变了形,她突然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超脱了她的掌控,朝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