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给算科堂的学生讲新式算学相比, 给算科堂的教书先生讲新式算学简直不要太轻松。
从最开始讲起,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白言蹊就讲了三十多页, 速度快到飞起。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教书先生都会来听, 毕竟算科堂的学生还需要教书先生去上课呢也不是所有的教书先生都能一次性就听明白, 毕竟每个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同,
不过白言蹊并不会因为部分教书先生没时间来听, 亦或者是部分教书先生没有听明白就放慢自己的速度,她的任务只是将新式算学串讲一遍,只要有人能完全听懂就行,若是其他人听不懂,日后自然有大把的时间供他们互相交流学习,实
为了保证那些教书先生能够最大限度地理解并掌握她讲的内容, 白言蹊将她
单单是必不可缺的知识点就写了整整三本书,对应于那些知识点而变着花样编出来的题目有多少可想而知。
白言蹊想的比较简单,她只是根据新式算学中提到的知识点编写了一些典型例题, 又将那些例题的变式题都写了上去,最后又适当地添加了一些拔高难度的附加题一道题又一道题, 她编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算学学子被这些题目难哭的惨样, 心中只顾着幸灾乐祸, 哪里会想到仅仅是第一章就编写了不下六百道题目, 还有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一共到第九章,手写稿摞了一人高
白言蹊见她的手写稿太多,怕一次性拿给白争光会把人吓到,于是特意分了九次将新式算学习题集拿给白争光,请来的一群雕版匠没日没夜地雕了将近一个月,总算将白言蹊手稿上的题目都雕刻完成。
校正无误之后,那些雕版匠都喜滋滋地领了工钱回家了,唯有白争光和李素娥笑不出来。
白言蹊拿给他们的手稿太多,单单是为了雕刻这些雕版就将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都花去大半,接下来还得准备墨汁与纸张怕是辛辛苦苦干半年攒下来的钱这一次都要祸祸干净。
李素娥心中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同白言蹊说,跑遍整个徽州城只为买到质量又好又便宜的纸张,可是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等着她
就
李素娥与白争光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同白言蹊说。
白争光想了想,觉得不应该
亏她还以为是家中
“啊”李素娥一头雾水。
白争光的反应更是夸张,他居然被白言蹊的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叫出声,“啊”
“啊什么啊”白言蹊翻了一个白眼,忍俊不禁道“瞧你们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我
李素娥听了白言蹊的话,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言蹊,你说那些纸张从京城运过来得费多少事啊会不会很多的运费我记得城西米粮铺子里卖的那些从京城运过来的米粮就比我们徽州当地的米粮要贵上不少”
白言蹊含笑摇头,安抚道“嫂嫂不用担心,那些往徽州运纸的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我们运费的。而且京城已经将改良后的造纸术传了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徽州的纸价就会减上几番,到时候书人再想要买书买纸就没那么费力了。”
白争光张了张嘴,心中的疑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白争光好想问问白言蹊,既然你有改良造纸术的法子,为什么不让自家造纸纸价不减,墨染斋挣得钱还能再多一些呢
可是白争光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如自家妹子好使,所以这种想法只是
他妹子的想法是他这种猪脑子的人能够理解的吗
清明一过,整个徽州城就变得绿意葱茏起来,
距离徽州城不远的姑苏城外,一处清朴的寺庙里,药香弥漫。寺庙内共有两人,一名神矍铄的中年僧人,一名病歪歪的青年。
旭日东升,朝霞红遍半片天空,中年僧人迎着朝阳吐纳完毕后,走进寺庙的灶间里准备生活做饭,却
“三殿下不过是被那毒箭扎了一次,怎么就转了性子若是让你那父皇知道我顾修让你伺候,怕是会将清医寺众僧的遗骨从尘灰中刨出来鞭尸吧”顾修禅师故意这般说。
唐毅拿着捡好的柴火走进灶间,捂着嘴咳了几声,道“禅师说笑了。若非禅师出手相救,我唐毅的命都没了。禅师大恩,唐毅自知此刻无以为报,只想心为禅师做点儿事,还望禅师不要嫌弃。”
顾修禅师看着一身棱角已经被磨平大半的唐毅,笑了笑,“你还是没有看透,多熬几次米粥,看看那白米从生到熟,从硬到软,从米水分明到融为一体,再到熬成如胶似漆,若是你能参透这些,你将来走得一定比你那瞎眼老爹远”
骂皇帝眼瞎,这天下间估计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顾修禅师有这份胆量了。
提点完唐毅之后,顾修禅师就取出粗陶碗,为自己盛了一碗稀粥,端到另外一间屋子吃去了。
唐毅看着黏糊糊的米粥,用勺子舀了舀,见那米粥粘
时间一日日过去,白言蹊每天上午都会去算科堂中给一众授课先生讲新式算学,下午则是跑去快活林刚
因为白言蹊将打通消息渠道以及销售渠道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快活林,故而快活林里的所有人都忙到飞起,桃李本来没有从京城迁到徽州的打算,可是见徽州需要的人手太多,她只能亲自带着一大波人从京城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好
四月快要结束的时候,白言蹊总算给徽州书院算科堂的一众授课先生走马观花地讲完了新式算学,还分享给了授课先生一个好消息新式算学习题集已经
众多授课先生“”
白博士这个广告打得真好你的良心不痛吗
内心吐槽归吐槽,众多授课先生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上一本新式算学习题集来练练手,绝对不能输
白言蹊打完广告就走,反正课已经上完了,她还得跑去快活林操心报刊的事情呢
报刊定名为大乾公报,
除了白言蹊这种萧逸之不想管也不敢管的人外,其他授课先生都需要守时,与后世的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相类似,不过是比学生的上学与放学时间稍微宽松一点罢了。
一到下班的时间,那些没课的授课先生顿时脚底抹油,纷纷拔腿往墨染斋跑去,生怕慢人一步就买不到新式算学习题集了。
至于那些一上午都
今日轮到王肖为学生上代数课,
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王肖就看到了门外一群老骨头撒丫子奔跑的身影,这让他心痒难耐,坐立难安。
谁能告诉他
为什么他那些向来稳重的老友今天都这么不淡定了
难不成是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