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有点难。
祝斯宁想了想, 给出方法“你背我,我抱着你脖子,保证不掉下去。”
宗启颢无奈“手不能托着你,然后让你抓紧勒死我”
说来好像是有点危险,有谋杀的嫌疑。
但是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酸软无力, 而自己能信任的只有宗启颢,祝斯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连保证“不会的,我会轻点。”
“算了,上来吧。”宗启颢半蹲下来,祝斯宁难得作一回, 他跟着配合就是了。
祝斯宁抓着宗启颢的肩膀,趴
宗启颢歪了歪脖子,祝斯宁的头
“你别说话。”
“好。”祝斯宁点点头, 双手环住宗启颢的脖子, “我准备好了。”
宗启颢双手绕过祝斯宁的大腿, 抓紧腰带。
背后的姜伟带着宫人默默尾随, 没有出声提醒说背不动还有轿子。
两人绕过小花园, 重新走入宽阔的宫道,沿途宫人看见他们,皆是低头退半步,等他们离开才继续前行。
这样的姿势其实是比较费力的,祝斯宁不敢做太多的动作怕增加宗启颢的负担,只好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宗启颢摇头“不用,就快到了。”
远远看见椒房殿,宗启颢开始加快速度,背着祝斯宁快步踏上宫阶,一路冲进殿内。
“到到了”怕宗启颢速度太快刹不住脚,祝斯宁连忙指挥他,“可以放我下来了,前面前面,那个贵妃椅,我加了垫子,特别软那里”
宗启颢没应声,脚下步伐不停,临近贵妃椅时,才把手垫
听见宗启颢加重的呼气声,祝斯宁用上自己最新集来的好词好句夸赞“陛下真是太好了,救人于水火之中,总是
宗启颢随手拖起旁边一个抱枕,往祝斯宁脸上拍去“乱七八糟的。”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勾唇无声笑开。
天气热衣裳薄,祝斯宁能感觉到垫
懒得动弹一下,宗启颢稍稍放松闭上眼睛,任由祝斯宁动作。
祝斯宁把手插进背部,摸到宗启颢的手腕,一路顺着往下到手心,手指擦过宗启颢的手背。
“嘶”宗启颢睁开眼。
破皮的手背不疼,可是祝斯宁的手指尖从伤口上划过,让宗启颢一下子就有了感觉。
“祝斯宁”
“
宗启颢言简意赅“手。”
“这就拿出来了。”
祝斯宁抽出宗启颢的手,人家辛苦背了自己一路,这个时候就不能再计较红血条掉不掉了。
他握住宗启颢的手,对着光看了下,确定只是轻微的破皮才放心。
“应该不疼吧”
祝斯宁看见宗启颢手背上有几粒细小的沙尘,伸出手指轻轻撇开。
宗启颢压着火问道“不是说手不能碰的吗
“对哦,”祝斯宁当即松开手,“没事的话还是不要牵手了,影响不好。”
宗启颢“”
一路行来,宫人注意的重点可不是他们牵手不牵手。
两人安静了一会,祝斯宁慢慢尝试活动小腿“我觉得我好像好些了。”
宗启颢瞄他一眼。
祝斯宁觉得这个眼神包含了怀疑,当即就要证明自己“我刚才是从
“好,朕看着你走。”宗启颢坐起来,盯着祝斯宁的脚。
这次腿伤
祝斯宁缓缓挪动上半身,脚板慢慢落地。
宗启颢看得直皱眉,预先下了贵妃椅等
果不其然,祝斯宁一落地浑身就软了下去,他从一开始,就是用上半身
幸而宗启颢早早做了准备,及时扶住,祝斯宁才没有整个人狼狈地摔
“好像不行唉,”祝斯宁笑着眨了眨眼睛,“比之前更弱了,之前明明还能走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宗启颢将人重新抱起安置好,察觉到怀里的人
御医很快就到来。
围着祝斯宁看了半天后,又集合开了场小会,这才将除了能干外还能担事的院判推出来。
院判站
宗启颢回头看了眼祝斯宁,他正靠
察觉到他的目光,祝斯宁另一只手上的纸牌一弹,准确地落
祝斯宁了纸牌,问道“是不是说我要坐轮椅了”
宗启颢没回答。
“我觉得吧,坐轮椅好像也不错,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再走了。”祝斯宁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纸牌,“不过就算做了轮椅,我的轮椅也要和别人不一样,要超快能飞的那种。”
手上的纸牌飞速变换,分成上下两部分,下面的纸牌是竖立成扇,上面的纸牌横铺。祝斯宁手指轻轻拨动,上下两部分的纸牌飞快倾斜而下,犹如水车不停轮转。
宗启颢眼神森寒,带着颤颤巍巍的院判去了偏殿。
“说吧,皇后的腿怎么回事”
原本祝家就对他不是很满意,祝斯宁每次回到,府中下人都是称呼他为二公子。想起和祝修永临行前的承诺,宗启颢不由焦躁起来,祝斯宁的腿本就是祝家缄默不愿提的旧事,一旦祝斯宁腿伤复
前世他对祝斯宁不闻不问,相比那时的祝修永早就暗暗记
院判整了整衣摆“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哑巴受惊忽然大喊出声的故事”
只有喉咙本身没伤的哑巴,才能
宗启颢沉思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皇后其实没事”
“不是完全没事,只是还没到走不了这么严重,殿下之前就恢复了大半,且没有再次受伤,怎么可能忽然就走不动了呢微臣推测,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惊惧
单看表面,祝斯宁可以说是非常乐观的。宗启颢沉默半晌“你确定”
院判郑重点头。
“惊惧”宗启颢低声重复了一遍,今天祝斯宁去的地方遇见的人就那么几个,查起来完全不费劲。
“行了,你回去吧,”
宗启颢挥手,他们谈了有段时间了,留祝斯宁一个人
院判行了一礼,却站
宗启颢“可是还有事”
院判道“回禀陛下,殿下接下来还是要以调养为主,最重要的是要把暗伤治好。只是”
“只是什么”
院判语速飞快“轮椅还做不做,太医院最近刚好
宗启颢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说呢”
院判打了个哆嗦,他其实不太懂宗启颢的意思。
宫中现
如果这本可靠皇后殿下现
心中想得多,院判面上却滴水不漏,仿佛明白宗启颢的意思领命离开。
他一个人不行,太医院的众多同僚也可以帮忙参谋嘛,他挺身顶了宗启颢的怒火,其他人也不能不出力。
余光瞥见地上的长影,祝斯宁头也不抬“怎么说,要给我做轮椅了吗”
宗启颢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祝斯宁随手做了几个花切动作,感觉宗启颢似乎没有转头的意思,纳闷不已“陛下还有事吗”
盯着他看了半天,难道是想着靠眼睛量出轮椅的尺寸来
“阿宁,”宗启颢终于开口,“你还记得围猎时候,外族使节来京一事吧”
“记得啊,怎么了”
“萧逸明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和谈的事。”
“说过了。”祝斯宁点头。
宗启颢面上不变,
祝斯宁想也不想就答“挺好的,萧大人很有才干,一定不负陛下所托,能顺利完成任务。”
和谈可是大事,是主角事业的重大成就,他当然要努力促进,顺道夸一下萧逸明,刷一下宗启颢的好感度。
宗启颢继续追问“阿宁觉得很好吗”
“当然啦,我热爱和平,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
“如果朕说,不和谈呢”
“什么”祝斯宁手上的纸牌跌落一地。
如果宗启颢不和谈,就和原来的剧情相违背,祝斯宁弄不懂宗启颢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
“阿宁,”宗启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一向都很支持朕的一切决定吗”
“是可是,可是,如果不和谈”祝斯宁结结巴巴,这个剧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改才是。
现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确切地说要和谈,才刚开完小会,和一众臣子说明自己不和谈,祝斯宁怎么能够凭萧逸明的一个猜测,就如此确定自己会和谈
宗启颢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逼着祝斯宁说下去,转身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朕想起还有些奏折没有处理,先回去了。”
祝斯宁坐
今天红血条暴跌了这么多,祝斯宁无论如何都是要记录的,而且还有宗启颢这一次和原剧情相差太多了,如果不和谈,萧逸明的官途必然要坎坷很多,还有自己的记忆
祝斯宁翻出小册子,开始做整理。
人的记忆是会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美化的,对于自己不利的细节会选择忽视遗忘,因此,哪怕自身的记忆力非常出色,祝斯宁也没有要依靠的意思,反而开始写日记做记录。
第一次没有按照剧情走,是宗启颢没有赐酒给萧逸明,而祝斯宁
与原剧情不同的第一个爆
宗启颢时常会有主动改变原剧情的动作,改变得并不多,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是接连积累下来的改变,最终改写了关键剧情。
现
这已经和原剧情背道而驰了。
是
复盘到这里,祝斯宁突然想起,系统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
了笔,祝斯宁抬头看一眼窗外的明月。
这么晚了,宗启颢今天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他还有事要忙,是
与此同时,宗启颢的寝宫内。
宗启颢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然而这里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熟悉又陌生。
身边宫人看到宗启颢
果然是
宗启颢独自陷入沉思,祝斯宁自己都不曾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宗启颢还没有其他动作,姜伟终于憋不住问道“陛下,今天晚上是不去椒房殿了吗”
宗启颢看向窗外高悬的明月。
他和萧逸明终究还是不同,
那是祝斯宁的全部力气。
祝斯宁行动不便,自己居然就这么落下他走了。这么晚了他一个人
宗启颢一步踏出宫门“去椒房殿”网,网,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