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玉絜和南流景准备比赛的时候,他的朋友们也正在为他担忧。
“为什么没带上嘬嘬”少典青皱眉,他虽然不清楚闻玉絜总带在身边的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是蛇还是狐狸的妖兽的修为到底有多高深,但至少他知道它很厉害,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目睹过闻嘬嘬和沈渊清在雷劫中的乱斗。
瓜来长叹一口气“因为我们小玉是个傻白甜啊。”
李三斤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小玉的对手包藏什么祸心,那他肯定也不会老实,但如果是像温领斋那样的正人君子,小玉肯定会为了追求公平,而放弃带闻嘬嘬。”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闻玉絜的对手是华阳掌门,那闻玉絜肯定会带闻嘬嘬上去欺负死对方。
“幸好小玉也不是完全没有斗法的经验。”江遇为闻玉絜庆幸。闻玉絜平日里既不下山参与历练,也一次秘境都没有今过,但他的斗法经验却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很多,还五花八门的,因为整个虚皇斋、甚至包括一些其他学斋的天才,都是闻玉絜的切磋对象。
虽然闻玉絜的切磋方向很玄妙,多以逃跑避敌为主,但不得不说,闻玉絜在逃跑方面还是有点东西的。
王让尘无疑是和闻玉絜打过最多回的那个,他如今正抱着双臂,一脸严肃的嘴硬“我们小玉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至少不会一上来就输。
闻玉絜和南流景终于走上了擂台。擂台就设在主殿的大广场前,依旧是坐忘学宫炫技的集大成者。看上去只是个四四方方、普普通通的台子,但在两边的选手进入后,却会宛如身临其境了一个巨大的自然场地,会随机生成不同的对抗背景。
这个战斗背景,可以是选手自己选自己这半边的场地,也可以给对手选,当然,还可以随机。
其实也可以看做是智斗的一部分。
闻玉絜和南流景这两傻白甜,那自然是互相谦让了半天,然后选择了纯随机。引得场外的少典青和萧恣意用一模一样的“啧”,换成他俩,不管是给自己选有利于自己法术的场地,还是给对手选克制对方灵根的场地,他们的脑海里都已经生成了好几十种方案。
怎么能就交给命运呢
南流景刚刚都自报家门了,他是个罕见的乐修,那就应该选择空旷的场地,不给对方用声音形成回声的机会。再不然闻玉絜是个光灵根,他完全可以根据这个特性,搞一个有利于光折射的镜子迷宫出来。
可惜,闻玉絜和南流景都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
只有沈渊清情人眼,滤镜八百米,觉得不管闻玉絜做什么都很可爱,连正直坦荡都是是如此可爱。
这俩傻白甜虽然傻,却也让大家见到了场地在随机之后可以生成的到底有多神奇,在数次更迭后,现在的背景终于停下,一半变成了仿佛一眼望不到头、根本无处落脚的大海,一半则是一个几乎九十度垂直的悬崖,深不可测,陡峭异常。
在场地生成的霎那,巨大的
海浪声就淹没的耳膜,南流景脚下踩着的平地直接就变成了大海,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现在整个人大概都已经掉到海里去感受大海的魅力了。
至少,站在崖边、差点一脚踏空的闻玉絜觉得,他如果和南流景对调,自己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
南流景不愧是原著里大反派亲自挑选的搭档,他及时运起灵力,集中在了自己脚下,让自己成功站在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海浪不断的上下滚动而起起伏伏。
两人遥遥相望,战斗一触即发。
闻玉絜眼前的一块巨石,不知道在何时就变成了玉石,并朝着他迅速砸了过来。而闻玉絜就像是早有防备一般,已经闪身跳到了一旁,甚至没让玉石挨到自己的衣角。
外面的观众看到更清楚,是南流景让石头变成了为他所用的玉块。
江遇惊讶“南流景不是个乐修吗”
他是,但那并不代表着南流景只会用乐器这一种攻击方式。事实上,南流景这个正人君子也是有一点自己的小狡猾的,不然原著里他不会和沈渊清成为搭档。他几乎很少说假话骗人,但他会隐瞒一些信息。
好比他的灵根在整个修真界也是十分特别的,就像闻玉絜的光灵根一样,身为玉灵根的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可以把世间的一切万物变成玉石。
一开始还只是很小的物件,如今嘛
闻玉絜看着比自己还要高、把悬崖旁边的平台都砸出一个坑的玉石块,心想着,南流景是不是根本不会缺钱什么时候想要什么了,就变块玉雕拿去卖。
玉石根据不同的种类,拥有有不同的硬度,好比南流景在习惯性和对手开战时这个“打招呼”的方式,用的就一定是最坚硬的那类玉石块。能砸到人最好,砸不到也能逼着对方在猝不及防的躲避中露出破绽。
在闻玉絜往左边闪去的霎那,南流景就已经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了自己的本命古琴,站立着波动琴弦,带起了如利刃一样的水箭,朝着闻玉絜毫不犹豫的攻击而去。
一般来说,这一下是挡无可挡的。
但闻玉絜在看起来破绽百出的躲避中,偏偏又生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强制自己在闪到左边时,抵抗住了本能,又急匆匆转向了右边。
在闪出了一个很容易闪到腰的s型线路后,闻玉絜堪堪躲过了南流景的第二波音攻。
就,也不知道闻玉絜到底是怎么做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像极了他的咸鱼性格,总是有气无力的,可他又总是能勉强安然无恙的躲下来。
所有被闻玉絜这么折磨过的同期弟子,对此都深有同感。明明觉得自己能搞定,可他就是总有办法出其不意的让自己逃脱。
但实际上,闻玉絜这一回能躲过的技巧还挺简单的,那就是在南流景起手弹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精准看到了对方的动作,并预判出了对方下一次袭击的方向而已。有些本能是很难被改变的,好比往左还是往右攻击时的手势。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频繁
的你攻我闪,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很多招式几乎都发生在一瞬。不少修为或者眼力跟不上的弟子,甚至都可能判断不出来他们在这一刻到底做了多少假动作。
而这仅仅只是开战一开始最基础的试探。
南流景在经过连番的试探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位在外人看来十分咸鱼的九皇子殿下,其实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对付。至少他在躲避伤害这方面堪称一流。
并且
闻玉絜灼热的光剑,也终于找准时机,在南流景再次发动对闻玉絜攻击同时,擦着南流景的耳朵射了过去。闻玉絜也试探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南流景拨动琴弦攻击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的有一瞬间的凝滞,就像一个不能动的活靶子。
只要闻玉絜在闪身躲避时,稍加一点攻击,就很容易打中对方。而光这个东西,众所皆知,加热到一定程度,那就是无坚不摧的热切机。
还真是可怕啊,古国先民。南流景面不改色的擦掉了自己脸颊上的血珠。
他俩第二波攻击时间,从起手上来看应该是差不多的,但闻玉絜的伤害却比他更快、更锋利的先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闻玉絜所谓的动作,很可能是假的,早在他们行动之前,闻玉絜就已经预判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进行了提前的攻击。
为了试验闻玉絜到底是幸运好碰上了,还是有什么判断技巧,南流景在随后又不断加快了几次进攻。但无独有偶,每一回,闻玉絜都能精准的反闪到他。
虽然不太严重,但这种被猜到的感觉,可真糟糕啊。
如果闻玉絜能知道南流景在想什么,他肯定会告诉他,别想的太阴谋论,兄弟,咱俩真的是一起出手的。但是光速比声速快,这个物理常识,小学生都知道啊。我出招必然在你之前打到你。
可惜,闻玉絜并不知道南流景在想什么,他只顾着拍拍自己的胸脯,清醒着说“好险好险,喂,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是真的想我死吗”
观众顺着闻玉絜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了,虽然南流景的脸上身上被闻玉絜划了不少细细密密的伤口,但闻玉絜身后的平台才是真的吓人,那里被留下了一道极深极长的重物痕迹。谁能想到呢这只是声波和水箭造成的恐怖后果。那些恐怖的痕迹,一直到悬崖的边缘处才堪堪停下。
但凡闻玉絜哪次没躲开,他不仅会受伤,还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打落悬崖。
在闻玉絜第一次被攻击的时候,焦明魔君就很懂的提前一步给沈渊清手里塞了一块寒玉。而当闻玉絜险些被音波和水箭攻击到时,那块理论上本应该坚硬无比的千年寒玉,就已经变成了一地碎渣。
沈渊清不是不相信闻玉絜的躲避能力,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相信归相信,担忧归担忧。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沈渊清都很不喜欢这种闻玉絜有可能会受伤的威胁感。
翁老宫主也注意到了焦明魔君和沈渊清之间的小动作,但他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声。
因为道君的表情已经越来
越不对了,很有一种他要是不捏玉,下一刻要捏的就是南流景或者华阳掌门的脑袋的感觉。毕竟也是他们学宫的友派,能不出人命还是不要出人命的好。就是,翁老宫主略显疑惑,焦明魔君什么时候和道君关系这么好了
是因为儿子萧恣意的关系吗
18想看雾十的我给反派都剧透完了吗请记住的域名
还是道君的魅力就是这么大,连魔域的魔修都能折服
姜也颇有大智慧的表示“您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只看结果的话,就是魔域这次没有搞事,而学宫得到了盟友。”
也是。
翁老宫主成功被说服。
擂台上,南流景已经快要把闻玉絜这半边场地上的所有东西都变成玉雕了,除了闻玉絜本人。从山峰到摔出来的痕迹,再到附近的一草一木,目之所及,满是翠绿。那已经不像是比赛的擂台,更像是鬼斧神工的大师作品了。
闻玉絜也被迫不得不和南流景一样,在脚下运起了灵力,因为那玉山之上,已无他立锥之地。而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碰到南流景的玉,身体就会开始被迅速同化。
这也算得上原著中南流景最大的一个底牌与杀招了。
只要对手挨他的玉越多,在不知不觉间,就越容易被他操纵着玉化,成为一个玉做的雕像。从这一手里也看得出来,南流景并无意伤害闻玉絜,他想以最小的伤害困住对方,尽快结束战斗。
可惜,闻玉絜也不想输。
他从百宝袋中抽出了一把重弓,一边继续躲避着不断从四面八方来袭的玉石,一边以光为箭,从不同的角度更具杀伤力的朝着南流景射去。每一支光箭都带着热切机的灼热,以及势如破竹的力道。
闻玉絜和沈渊清之前没有吹嘘,骑射算是他为数不多十分擅长的东西。
现在在闻玉絜的眼中,南流景就是他十二岁那年,骑在马上、在丛林间不知道追逐了多久的雄鹿,任对方如何跳跃,他的眼中只有它的心脏
随着箭雨的压制,闻玉絜终于得以一步步的离开了玉做的悬崖,靠近了波涛大海上的南流景。
闻皇子终于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比赛开始前,大概没有谁会料到,只擅长躲避的闻玉絜,也会有打的这么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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