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堰连日暴雨不停, 前几日才放晴。方才
林涧微微笑道,“臣倒不知殿下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太子
夏日营帐中着实是有些热的, 端王穿着两层单衣都觉得热,他瞧着林涧满身甲胄的样子都替林涧难受,听见林涧这话, 端王轻轻摇着蒲扇, 唇角也勾起淡淡的笑意。
“林统领若只看邸报, 那邸报上自然不会写太子
端王轻声道,“本王回都中后,跟着太子办过数日差事, 太子的处事能力自是无可指摘。可是淮阴水患太严重了,救灾治水不容易,哪怕天公作美,这水患不再
“太子身先士卒,样样事情都亲力亲为,成日与灾民共处,林统领与太子情意深厚,也该提醒一句,若是太子因此染病,朝野上下,当如何自处呢”
“再者,那淮阴当地,如是教也跟着闹得凶,有不少百姓不明情况跟着闹腾,太子合该谨慎小心处事,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们,只怕淮阴当地情形会更糟的。”
林涧笑道“殿下说的很是。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况殿下也说了太子的处事能力无可指摘,就算淮阴情势复杂,相信太子也能处置得来。”
话说到这里,端王从林涧口中打听不出什么关于太子的消息,却又说起岭南那边关于如是教的事情来。
端王来细水营见林涧,本就是为着如是教闹事的事情来的,不论是都中还是淮阴,又或是岭南那边,端王是三句话都不离如是教,但林涧却不怎么接端王的话茬,端王感叹如是教搅得各处局势大乱,林涧要么说是不知,要么言说当地官员必有处置,一丝一毫别的话风也没漏给端王。
就这么着,端王还同林涧说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话才告辞离开。
端王走后,钱英进来拾茶碗,瞧见林涧将放
“端王都看过了,还送回去做什么”
林涧将那城防图细细看过,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才将那图重新卷起来,放入他自己着城防图的纸筒中,“端王从前
“如今我忙得很,实
钱英应了,而后又道“这城防之事原就不是端王的差事,这几次接触下来,端王也该知道少爷不是那等会随意改动既定计划的人,端王怎么偏就取了城防图,巴巴骑马赶来咱们营中请少爷改动城防呢”
“难不成,端王真是为了看一眼这城防图么”
“这城防图除了秦指挥与少爷最为清楚外,便连那些将军们都不曾知晓全局,要真是出了事,咱们头一个就能想到端王,属下总觉得,端王不会糊涂至此。”
林涧将茶盏中的凉茶饮,眯着眼睛慢慢悠悠的晃着手中蒲扇道“端王当然不糊涂。”
“你当他此来真是为了改动城防图的吗”
林涧道,“或许他是有这个心思,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改动得了。但他真正的心思,却不
“你方才就
“都不是。他是为了要把我的话引出来。他字字句句都希望我接他的话,但凡我附和一句,只怕他就要扯到太子头上去了。要知道,今年唯有几件事情与往年不同。一则是圣上册封太子;二则是圣上册封贵妃为皇后;三则是太后领着端王从五台山回京了。”
林涧说到这里没继续往下讲,钱英却已领会了他的未之语。
“似今年年景不好这样的话,断不会是说端王与太后的,端王不会拿这话来说自个儿,那便只有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了。端王提起这些,是想把如是教的事情算到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头上么”
林涧闻言瞧了钱英一眼,帐中只有他和钱英两个,外头侍立的亲卫也叫钱英给打
“早先太后与端王回京时,我就同圣上和太子提过了,太后与端王
“也幸而当初他们对夫人生出那样的心思,自己闹了一通,叫我抓住时机往圣上跟前说了一回,圣上顺势下了圣旨训示,才堵了他们的这个心思。如若不然,现
林涧道,“正是有了圣上的这个圣旨,他们没法子那样做,端王才到了我这里,话里话外提及那些事,想引得我将那些话说出来,然后他就添油加醋一番,回了都中将这些话一传,不照旧能达到他的目的么我既瞧出来了,自不能让他得逞的。”
方才两个人说话,看似闲谈,实则都是心里头各有隔得心思,端王巴望着林涧上套,林涧心明眼亮偏偏不上套,两个人打太极似的周旋了一回,端王又不能逼得太狠,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了。
说句实
方才
天气放晴,水患稍解,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灾民得到妥善安置,有太子坐镇,淮阴的许多东西都是不缺的,可是灾民实
林涧得到消息的时候萧煜尚还无事,但长此以往,瘟疫如得不到缓解,萧煜自然是会受到威胁的。
淮阴那样的局势,非常容易有人
萧煜那边每隔几日便会有消息回来,但林鸿那边却是许久不曾有消息回来了。
林涧想起方才端王提起岭南事的模样,就问钱英“老爷夫人那边,可有消息回来”
钱英道“自数日前老爷夫人到了岭南地界,派人送回平安二字后,已许久再未有老爷夫人的消息了。不过,咱们
为防被人察觉行踪,林鸿与乔氏早先就同林涧讲过了,路上如何传递消息都可以,但进入岭南地界之后,若无要事,林鸿与乔氏就不给林涧传递消息了。若有事情告知,也是林鸿那边递消息,而林涧
月余时光转眼就过,很快就到了讲经大会的前一日。
这日不是休沐,林涧不能回府,他第二日
钱英回说府中一切都好,颜氏也好,就是林黛玉入宫后至现
“府里的信上说,不单单是三少夫人尚未回府,那些同三少夫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