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晨间将人都送走后并未歇着, 而是
承圣帝来时, 沈太后才从佛堂中出来不久,正
沈太后闻言,饮过一口清茶, 才叹道“昨日
“只是哀家思及都中动乱, 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哀家昨夜亲眼所见如是教暴徒的恶行, 心中着实震惊,又痛惜那些伤亡的将士和百姓们, 这心中不能平静, 甚为自责愧悔, 哀家哪里还能睡得着呢”
沈太后了无睡意,便干脆往佛堂中念经, 为那些
看沈太后颇为自责, 承圣帝忙劝了几句,又开解沈太后,言说此次动乱并非全然是她想要筹办讲经大会的缘故。
承圣帝道“如今外头的消息陆续送进来。不单单是都中, 便是各府县乡里,也有不少地方昨夜都有动乱
“眼下再观这一场动乱便可看出,如是教这两个月闹出来的动静,再加上昨夜的动乱,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生出来的事情,他们必然也筹备许久了。既然筹备许久了想要作乱,自然剩下的事情便是选择一个时机
“因此母后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事原也不是母后本意。”
承圣帝柔声细语的开解沈太后,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轻轻浅浅的凝
沈太后仿佛没注意到承圣帝的目光,她听见承圣帝话中提及细水营被如是教暴徒偷袭之事时吓了一跳,十分震惊的模样,跟着就问承圣帝细水营现下如何了。
她说“皇帝,林涧驰援都中,都中解困,可细水营却就此空了,那如是教暴徒若如皇帝所说本着细水营前去,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林涧是个有谋算的,又得皇帝这般看重,他不会中计了”
承圣帝道“母后安心,他自然是没有中计的。”
“林涧驰援都中,细水营也不是个空营,自有旁人作为援军。那如是教的暴徒半点便宜也没占到,都被及时赶来的援军给拿下了。其实,要说起来往细水营来的这个援军,母后也是不陌生的,便是去年从贾家分出来的大房,就是朕曾赦免过的贾赦之子,贾琏。”
“贾琏”
沈太后对贾家的事情是知道的,她问承圣帝,“贾琏不是到北边军中历练去了么如何就做了援军呢”
承圣帝道“贾琏所
承圣帝深深望了沈太后一眼,“要说起来林涧还是谨慎的,若不是他这样谨慎小心,如今的都中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沈太后很是赞同承圣帝这话,点头道“皇帝当初将守卫都中与京畿安全的重任交给林涧,是信任他的意思,如今看来,林涧也没有辜负皇帝的信任,他果然将都中守得极好,也幸而是这样,皇帝同哀家才无事。”
“这说起来,林家一门忠烈,林鸿所生的三个儿子都对皇帝对朝廷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便是脸红自个儿也是忠君爱国的。只是哀家不曾想到,就连林涧新娶进门的夫人,文忠公的遗女,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子,
“此番都中得以脱险,林家功劳最大,皇帝也都是瞧
承圣帝说这个自然,但也只是简短几句话,仿佛就只是为了同沈太后说明一下这个情况,但多余的话是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沈太后也没多说什么,又问起林鸿如何“事
“镇南公腿不好,这些日子一直歇着呢。昨日那样的情形,镇南公还是不露面的好。林涧既有安排,想来也是不会出事的。”
承圣帝道,“镇南公这也是老毛病了,他府上自有相熟的大夫给他瞧病,就不劳母后这般费心了。”
承圣帝说不用,沈太后也未曾坚持,只哦了一声,便又端起茶盅饮些清茶了。
承圣帝瞧见沈太后用茶果点心,又环视殿中一遍,才轻声道“如今虽天热,可母后身子也并不十分强健,这两日又没有休息好,殿中摆着这么多的冰块,只怕太凉了些,若母后为此病了,儿子心中也不安。还请母后顾惜自己的身子。”
“无妨,皇帝不必担心,”
沈太后摆了摆手,道,“哀家
“皇帝不知道,前些日子每隔几日便要领着众人往佛堂中去诵经,这些女眷中间好些都是身子娇弱的,用不得冰,哀家怕伤了她们的身子,又怕她们着凉,用的就少了些,哀家也是热着了,既然这会儿没有外人
沈太后都这样讲了,承圣帝也就不说什么了。
过了片刻,承圣帝问“朕听说母后打
沈太后点头“是啊,老五本就为着哀家的心思筹备了讲经大会许久,可惜这样一场动乱,非但将士们和百姓有伤亡,昨夜闻讯赶来高台这里的僧人们也多有伤亡,这讲经大会是不能办了。受伤的要
提起端王,沈太后就想起太子来,便问承圣帝淮阴那边如何了。
她也没有多打听淮阴那边的治水救灾事务,只是颇有些担忧太子的身体“水患之处必定是日子过得艰苦的,太子也是皇帝同皇后从小儿娇养着长大的,到底是皇子,也没受过什么太大的苦处。皇帝可有太子的消息么太子
“这治理水患救灾之事刻不容缓,又颇为繁杂难办,但还是要多保重身子的。这饮用水与吃食都要主意些,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切莫
沈太后絮絮叨叨说了一串的话,说完了就去瞧承圣帝,承圣帝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脸沉静的望着沈太后,明明瞧见沈太后等着他的回答呢,偏偏就是一言不
承圣帝不说半个字,也不提太子如何,只是定定沈太后的模样倒让沈太后颇为纳闷“皇帝你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太子当真有事”
承圣帝凝眸片刻,忽而一笑“母后放心,太子无事。”
“就是朕这两日得知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牵扯到一些人,朕心里就一直
沈太后听承圣帝的话语焉不详,忙问道“是何事皇帝就直说。”
承圣帝早
“这卢院判人还年轻,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带着太医院的太医看过御药房,又说要将存着历年脉案的库房重新整理一遍。这库房里存着先帝及萧家列祖列宗的脉案,轻易也是动不得的,事情就报到了朕这里,朕想着,这太医院也是好些年未曾清理过库房了,既然这个卢院判有心,朕也就准了。”
“这本是些许寻常小事,不值得拿出来说的,可偏偏就是这整理库房的时候,倒叫他们查出一件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