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他们没有
还没到下午, 物资交通队那边就准备返程,临走前,他交给闻桨一个深蓝色的小布袋。
闻桨接了过来,“这什么”
“平安扣, 我爸给的。”池渊目光落
闻桨攥紧了布袋,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有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我会的。”
“走了。”
“好。”
池渊他们这一走,也带走了一部分伤情比较严重的伤员。
一晃小半个月过去, 岭乡的救援任务也随之到了结束的时候,现场的救援按照来时的顺序一队一队撤离。
闻桨
大巴车
睡不着, 又无人陪着打
闻桨将手机拿出来调成静音,点开刚才引
许南知今天回来吗
闻桨回来,
许南知我听说你爸和池家那边定好你和池渊结婚的日期了
闻桨你也知道了
许南知嗯。
许南知前两天肖氏搞了个慈善晚会,消息就是从晚会上传开的,现
闻桨
许南知你真的决定好了这一步走出去可就没有后悔路了。
闻桨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也不会后悔。
许南知不知道是不想回还是有事耽搁,闻桨
三个小时后,大巴车
闻桨和周钰晗还有其他急诊科的同事回了趟科室,刚到办公室坐下,就被孟儒川给赶了回去。
因怀孕没能去现场的曲丽鑫笑着道“院长说了,每人两天假,休息好再回来报道。”
众人齐齐欢呼,闻桨也松了一口气,拎着包回了医院对面的公寓,花了比平时多很多倍的时间泡了个澡,又点了个外卖,吃完刷了个牙打算好好睡一觉。
可惜没能如愿,躺下半个多小时她都没能睡着,爬起来坐了会,闻桨抱着被子去了楼下客厅,找了个平常爱看的电影放着。
屋里有了人声,好像就没那么安静,闻桨勉强睡了一觉,再想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暴雨之后的溪城接连几日晴空万里,气温也跟着节节高升,夜幕来袭,城市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闻桨去楼上找到手机,才
因着手机开了静音,也一直没听到,这会手机已经显示低电量,闻桨找到充电器,开着免提给蒋远山回了个电话。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家长辈得知她从岭乡回来的消息,想着一起吃个饭,顺便再把结婚的日子给定了。
只是大家都一直联系不到她人,索性就将饭局推到了明天晚上。
闻桨这两天正好休息,也就应了。
蒋远山又关心问了两句,兴许是
只是还没讲两句,远远听见他那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传来,闻桨下意识捏紧了手机,语气也不如之前温和,讲了句我困了就把电话挂了。
她可以对蒋远山和颜悦色,那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血缘的羁绊,可这不代表她也可以对他身边的人同样和颜悦色。
挂了蒋远山的电话,闻桨又给池渊回了电话,他倒是没问太多,只问她吃饭了没。
闻桨说没。
他轻笑,“那出来一起吃个晚饭”
闻桨确实是饿了,也有出去吃饭的打算,就没拒绝,“好啊,那地点能让我定吗”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闻桨和池渊
她是白衣黑裤,他亦然。
两人碰面,相视一笑。
池渊手里勾着车钥匙,“去哪”
“不用开车,就
闻桨和他并行。
夏风温热,两个人之前的气氛也是少有的和谐轻松,好像之前横
闻桨带着池渊绕过公寓,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来到一条热闹非凡的长街。
夏天街头巷尾多的是排挡小吃,闻桨熟门熟路的找到其中唯一一家有门面的的店。
这时候是晚高峰,店里已经坐满了人,闻桨和池渊还
“这地方虽然小,东西很好吃。”落座后,老板端来两杯麦茶,闻桨将桌上的菜单递给池渊,“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吧”
其实池渊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书的时候他、肖孟还有唐越珩三个人为了不受学校食堂的毒害,时常翘课翻墙去校外的美食街觅食。后来高中毕业,他出国,唐越珩电影学院开始出道,肖孟按部就班
大学毕业,他回国,肖孟被家里丢出去历练,加之唐越珩也越来越红,也就很少再来这种地方吃饭。
只是他没想到闻桨也会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按照她们当医生的洁癖程度,这种地方不应该出现
池渊低头唰唰
闻桨点点头,喝了口茶,“你以前
“师大附中。”
“哦,我记得那里有一家章鱼烧很好吃。”
池渊眉梢一扬,“你知道”
“我
明扬中学和师大附中仅隔着一条马路,如果不是转学,闻桨后来就会考进师大附中高中。
如果按照她以前
听了闻桨的话,池渊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当年没做成同学,现
气氛轻松地吃完一顿晚饭,见时间还早,池渊提出
闻桨也没拒绝。
今晚的她和池渊都格外的好说话,也格外的不一样。
吃完饭出来快九点,长街比他们来时还要热闹,兴许是毗邻医院和学校两大重量级建筑,街市里人来人往,喧嚷嘈杂。
闻桨只对这里的吃食感兴趣,这会吃饱喝足看摊子上的小玩意都提不起兴致,街市狭窄,人又多,走几步就要停两步才不会踩到前边人的脚。她和池渊并肩而行,胳膊时不时会撞到一起,带着手背也会碰一下,然后再飞快的躲开。
这样走起路来实
走了一半,闻桨看到路边有家摊子,挂着之前
池渊显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家店,“想吃”
闻桨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确实想吃。
她快步走了过去,干脆利落地点了一份,又回头问池渊,“你吃吗”
池渊摇了摇头,“你吃吧。”
管人很多,但老板出餐的速度依然很快,“诶,拿好。”
“谢谢。”闻桨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却不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口感也欠佳,寥寥吃了两个就停了手。
“不好吃”池渊问。
“没有附中那里的好吃。”
闻桨低头找纸巾擦手,池渊盯着她的动作,喉结轻滚了滚,“想不想去附中那边逛逛”
“嗯”闻桨抬头,“现
“对,现
“现
“”
池渊倒是真忘了这件事。
闻桨不想浪费,将剩下的四个章鱼烧囫囵吞枣式地吃完,又买了瓶水喝了几口,“差不多了,回去吧。”
“行。”
两人又折身往回走,长街的人越来越多,闻桨被旁边的阿姨挤了一下,人往后倒,池渊走
闻桨的脑袋碰到他的下巴,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之前若有若无的距离瞬间被拉到更近。
周围仍旧熙熙攘攘,后面的人抱怨他们忽然停下的脚步,闻桨回过神,往前迈了一小步,池渊却没回扶
不是情侣间的十指相扣,仅仅只是握住她的手指,却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次日晚上的饭局破天荒定
容姨比闻桨更早知道晚上家里来客人的事情,闻桨回去的时候,她正和家里的阿姨
听到她停车的动静,容姨出来迎她,“早前我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还没敢信,今早上接到你爸的电话,我才知道这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容姨说一声。”
闻桨笑,“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不想您也跟着担心。”
“是哪家的男孩子啊”
“西边池伯伯家里的。”
闻桨和她简单说了些池渊的情况,老人家听完竟忍不住红了眼,“真是好多年了,想你妈妈嫁人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转眼间我们小桨桨也要嫁人了。”
“哪里还是小桨桨,我今年都二十五了。”闻桨笑眯眯地,“也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
进了屋,容姨问,“这婚事是你自个挑的,还是你爸给你挑的”
闻桨一顿,实话假话掺着说,“我爸挑的,您也知道我工作忙,哪里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情。我爸挑的,我去见了,也是觉得合适才打算定下来的。”
“那就好。”
到了傍晚,蒋远山和池家人差不多同一时间抵达闻宅,当着外人的面,闻桨和蒋远山依然是父慈女孝,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家宴是对客人最高的级别款待,这是古往今来的礼仪,和你关系不好自然不会请你到家里做客。
池闻两家的关系如今密不可分,自然但得上这份款待。
开席之前,池母将蒋远山早前选好的那些帖子递给闻桨,“这些都是你爸爸亲自去庙里求的日子,之前我让池渊选,他非要留着等你回来,让你定一个。”
闻桨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坐
“”
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闻桨打开盒子,状似认真地看着帖子上的内容,但实际上心思也不
“这”池母欲言又止,池庭钟和蒋远山对视一眼,前者笑呵呵地接了话,“那既然你们小辈都选不好,这日子就让我来定吧。”
池庭钟从闻桨手中接过木盒,一张一张帖子看过来,最后选了个不远不近的日期。
九月初十,良辰吉日,诸事皆宜。
蒋远山定的都是良辰吉日,池庭钟不过是
日子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吃过饭后,池家人离开,闻桨和蒋远山分别占领客厅沙
坐了会,蒋远山起身,叫闻桨和他一起去书房。
自从搬出去之后,闻桨已经很少再回到闻宅,更别说是进家里的书房,那几乎是一步也未曾踏过。
闻宅只有两个书房,大一点的以前是闻桨的外公闻清之所用,小一点的是闻宋
蒋远山和闻宋结婚后,闻清之就将两个书房合并为一个,留给他们夫妻两处理工作。
他自己则是
蒋远山说的书房自然是他和闻宋共同的一间。
书房的格局构造和整个闻宅一样,都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再加上容姨定时清扫透气,闻桨刚一走进去,看到书架上她以前书时拿的奖状和奖杯,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闻家所有人都还
蒋远山走到书桌后,打开镶
闻桨盯着那个小盒子,喉间一哽,像是透过这个物件就能想象到如果闻宋还
如果她还
片刻后,闻桨眨了下眼睛,伸手接了过来。
蒋远山看着她,神情温和,“这是你妈妈家里传下来了,有很多年了,你妈妈临走前交代我,等你结婚的时候拿给你。”
听着蒋远山这般轻易的提起闻母去世前的事情,闻桨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盒子边缘坚硬锋利。
她眼眶泛红,水光之下
蒋远山神色敛了一瞬,“桨桨,不管我和你母亲之间
“为什么不能质疑你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我会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哥哥,为什么你
闻桨的情绪几乎
“桨桨”蒋远山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般,起身的动作摇摇晃晃,还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我不想再听你的那些所谓责任感的解释。”闻桨低着头,一滴泪落
“桨桨”
闻桨难以忍受再听他任何一句辩解,转过身就要往外走,却
蒋远山晕倒了。
还是那种不省人事的昏迷,这是闻桨没有想到的事情。她回过神,迅速走过去蹲
想要上来劝两句的容姨见此情景,忙不迭跑出去让人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急促的鸣笛声穿透了整个别墅区。
去医院的路上,闻桨接到了蒋辞的电话,他原本是打给蒋远山的,只是刚好当时蒋远山的手机
闻桨并没有对他隐瞒蒋远山当前的情况。
说完后,听筒里忽然传来什么落地的动静,紧接着,闻桨听见蒋辞有些悲痛地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闻桨,爸爸有脑膜瘤,他不能受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都是我的错。
但是你们听我狡辩不是
明天一定分手,不分我是狗:d,,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