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越第二次来大都会了。
上一次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美利坚圣诞节独有的风味、咒术高专的大家的再次相见、以及氛围感十足飘落之雪。
多么美好。
‘可惜,今天不是来休息的。’
林越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从行李托运处取来的,装着胖达的超大行李箱递给来接他的伏黑惠。
天杀的,一个咒骸怎么也这么重?
“先回公寓休息一下吧,前辈。”
现在还处于半下午的阶段,而原本约定见卢瑟的时间是晚上,伏黑惠觉得有必要先解救一下胖达前辈。
“走。”
林越也被折腾的够呛,现在急需充电。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二人刚拖着胖达从大都会机场里面出去,就被一个一看就是职场打工人的家伙拦了下来。
在他开口之前,林越就率先猜到了他的身份:
“卢瑟先生让你来的?”
助理没有被林越先发制人的话语唬到,面色如常且态度十分‘友好’地帮他们拎过箱子。
“是的。”助理先生打工人气质尽显,“boss说,请务必(加重)招待好您,他希望您在来到大都会的第一时间就去见他。”
?
这个行李箱怎么这么重?
‘现在知道急了?:d’
林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儿子丢了才知着急?早干啥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林越也清楚,诺瓦不见踪影的锅,他们怎么也得背一半儿。
这个局游行者怎么干怎么背锅。
要是不等卢瑟说完就祓除诺瓦,无疑会被这个还没做完完整实验的老父亲记上一笔。
但现在诺瓦被羂索换走,他们也算的上看管不利。如果要是羂索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诺瓦吸收了,更是得不偿失。
‘真他妈难搞。’
林越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卢瑟你做局的时候能不能别殃及池鱼啊?’
吸收了你又不乐意,祓除了你也不乐意,你平等的算计所有人是吧?
‘那就别怪我也无差别的创人了。’
“……”
林越撇了一眼费劲八叉地将箱子挪动的助理先生,默默地又把心里的气放了一点。
算了,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等着,卢瑟。
……
卢瑟集团的大楼也算是大都会的标志物之一了,人来人往之间,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了他们所乘坐的车辆。
当然,也有人妄图往上蹭,只不过他们这辆车前面有保镖车开路,大多数人见此也就望而退却了。
谁也不想当那个找死的。
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个咒术师有什么好保护的,但有人在前方清路,车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迅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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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阔佬是懂得怎么享受的。
“您好,l先生。”
游行者首次正大光明地走进卢瑟集团,前台小姐的仪态和笑容值得一个满分,就连看见助理先生狼狈搬箱子的身影也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这边请。”
前台小姐面不改色地将林越和伏黑惠请进了电梯里,等到助理把箱子放进去时一齐退了出来。
?
伏黑惠没明白这两个人要干什么,还没等他问出什么来,林越已经眼疾手快的按下关门键了。
“前辈?”
“电梯层数还没按。”
“不用按。”林越转过伸身来,开始打开这占据一大半电梯的巨大箱子,“等着就行。”
箱子里的胖达可能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可能是感觉到了光线的进入,自己配合着林越开箱子,终于从狭窄的地方解脱了起来。
“憋屈死我了。”胖达发出一声长叹,顺带活动了一下四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咒骸也要活动。
但是胖达学长这样做,绝对有他的道理(点头)。
与此同时停职的电梯也开始运行起来,朝着地下的层数进发。
“负层?”
伏黑惠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起来。
他想起了上一次被夏佐遛到这里,被漏壶的火烧,以及被氪星人痛击的经历了。
糟糕。
不存在的伤口好像又开始幻痛了。
“叮——”
“居然不是那座被烧的实验室?”
林越记得这实验室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里,可电梯门徐徐打开的视角里,只有一切如常的实验通道和房间,以及站在尽头的莱克斯·卢瑟。
“是。”
远远地,卢瑟回答了他的问句,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进的过程中,开口解释道:
“换掉被烧毁的地方,不是很快吗?”
忘了这家伙也是钞能力拥有者了。
“烧毁的被丢弃,新的如旧的一样被装饰。”林越这番话实际上另有所指,“看似一模一样,实则都变了,不是吗?”
让开!
我要开始创人了!
“先进来吧。”聪明如卢瑟,哪儿能不知道林越在说什么,但他就是硬装听不懂,“今天的谈话不止于诺瓦,还有其他事情,坐下来慢慢说吧。”
怎么回事?
诺瓦快被吸收了你还这么镇定?
“渣爹!”996附和道。
卢瑟带着他们走的这条路,越走越熟悉,林越没有及时看过这个视角,只是听了他们的心音,所以不太熟悉。
但是伏黑惠熟啊。
这不就是去诺瓦茶室的路吗?
…
“喝茶还是喝咖啡?”
卢瑟的形象突然就变的亲民起来,甚至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了诺瓦那套少了一只茶杯的茶具。
惊!
大都会阔佬怎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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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请收看今日的「996说法」。
哦,卢瑟不让无关人员进实验室。
不管,传谣就完了!
面容清隽的亚洲青年淡淡的看着卢瑟从旁边拿出已经沏好的茶壶来,往事发当天放着毒茶水的杯子里倒,然后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
“茶具里的毒清了吗?”
林越试探了一句,倒也没往心里去,抿了一口冒着白气的茶水,很随意地发出提问。
“实际上,萨姆斯把毒下在了自来水管道里。”卢瑟没有给另外的两位大都会分部成员倒茶,直接坐到了林越的对面,“你的那个杯子,刚好是米勒那天用的。”
?
伏黑惠默默收回了伸出去拿茶壶的手。
这茶也不是非喝不可。
而林越则是面不改色的又抿了一口,实则内心里乱飞的‘那怎么办?弄死我?’飘遍所有游行者的脑子。
打工人的怨念,名不虚传。
“说实在,萨姆斯确实令人苦恼。”
卢瑟率先出招,发动了≈gt;招式。
“为了杀米勒,整的实验室里都是东西。”
“灯上垂直向下的刀片、绷紧在门后的丝线、还有下在咖啡豆里的毒,清理起来确实有些费劲。”
‘装?接着装?’
林越一点都不信卢瑟的鬼话。
诺瓦不会用咖啡机是一回事,那给野蔷薇用咖啡液做咖啡又是另外一回事,很难不看出来他是被人叮嘱过的。
况且——
一年级来实验室的那天,茶杯里的水真的有毒吗?
…
“不说其他的了。”
抛去惺惺作态的套路,林越只想得到卢瑟这次谈话的最终目的,“你今天叫我们过来,是想让我们帮你从杰……萨姆斯那里夺回诺瓦吗?”
这很好猜不是吗?
还没做到最后的实验品就这么被拐跑了,搁谁身上谁不急啊?
可出乎意料的是,卢瑟否定了林越的猜想。
“no.”
林越一时间猜不透卢瑟在想什么。
莱克斯·卢瑟玩心眼的时候近智多妖,像是四处挖洞的狡兔,不仅为了自己的后路,也为了让敌人在放松警惕时一脚踩进坑里。
是比狡兔更加难对付的对手。
“我相信诺瓦。”
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我相信我自己。
这么自信?
真不害怕诺瓦反水啊?
“但你不该相信萨姆斯。”
亚洲青年的声音如月之寒光,淡漠又凌冽。
羂索这个家伙在《咒术o战》里,利用完真人就用≈gt;将其收服了,很难说诺瓦现在的处境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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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么好用的术式,羂索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林越才不信。
“嗯哼。”卢瑟赞同了林越的这句话,“那就在被吸收之前把他救回来。”
……
“渣爹!”
系统996再骂一声。
你迟早要失去你的傻白甜儿子的!
“既然如此——”
人家爹都把心放肚子里了,一看就是还有后招呢,林越还能怎么办?要么看卢瑟怎么救回诺瓦,看他能不能做成这个「制造咒术师」的实验。
要么看情况不对,当场祓除了这个可能爆炸也可能熄火的定时炸弹。
咒术师不该丢失祓除咒灵的底线。
也只能说幸好诺瓦还没变成人。
“既然如此,你是想来谈合作吗?”
“算不上。”
可能是发现林越是个油盐不进的倔性子,卢瑟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开始直接了断地抛出他想说的话。
丝毫不顾对面的亚洲青年和像是谈判挂件一样的伏黑惠与胖达的死活。
“我可以告诉你们,”卢瑟稍微停顿了一下,稍微吊了一下三位游行者的胃口,“诺瓦、或者说杰登·萨姆斯现在的落脚点在哪里。”
好嘛,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呢。
羂索的死活也一样。
青年的左眉头轻轻挑起,眉尾却还留在原处,莫名有种肆意的嘲讽感。
合·作·伙·伴。
然后转头就把人家信息卖了。
和卢瑟合作完全就是在与虎谋皮。
‘啧。’卢瑟看出了林越的言外之意,‘这叫卖吗?’
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怎么能叫卖呢(doge。
不会在大都会范围里,一是容易被抓到马脚,二是超人就在这里,只要打上一个照面,超人立马就能标记上杰登·萨姆斯的心跳。
虽然林越也不知道羂索控制下的夏油杰到底有没有心跳,但只要见了面,超人总能再次找到你。
同时,羂索也不会跑的太远,毕竟现在的主视线还盯着大都会,太远不方便计划变通。
那么就近的城市里,只剩下了罪恶之都哥谭以及他的姐妹城布鲁德海文。
前者的义警众多,哥谭义警的头头儿,也就是蝙蝠侠,是个非常难对付的控制狂,更别说还有乙骨忧太坐镇,跟大都会一样都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而后者则简单多了。
先不说后者的负责人,‘鬼人’真希实力如何,作为一个天与咒缚,以及更多时间都在做依靠眼镜的残缺天与咒缚,禅院真希对于咒力和咒术的敏感程度不如她的同期。
且这座城市的义警,同样可以也算是哥谭蝙蝠系义警的一员。
有些时候(比如并不限于阿卡姆病人出逃等)会不在城市里呆着,相比于超人和蝙蝠侠,对于城市的掌控力偏弱。
对比下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适合暂时藏匿。
让卢瑟发出这般确信的言论,当然不仅仅只是一个空洞的猜想。
被换到瞭望塔、代替诺瓦被诅咒女王撕成碎片的家伙,出自刺客联盟的实验废品。
他被术式换到瞭望塔之前最后的定位,就在后者的某个废弃小港口附近。
什么?
你问卢瑟定位器怎么放的?
萨姆斯事先把这个实验品给他送过来研究的时候,应该做好了卢瑟在上面放定位的准备。
什么?
你说萨姆斯已经找过一遍定位器了?
抱好一丝啊。
这个定位器卢瑟藏进他的皮下组织里了。
没找到?
那就是萨姆斯菜了。
菜就多练!
…
“so?”深棕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卢瑟,“说出你的条件吧。”
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条件?”卢瑟显然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手伸进诺瓦那套没有装水的茶壶里,“没有条件。”
不管有没有条件,莱克斯·卢瑟这波都血赚不亏。
‘没有条件就是欠人情呗?’林越忍着气,没把胸腔里的那口叹息吐出来,‘人情才是最难还的好不好???’
卢瑟你,真他妈会算计人。
还没等林越看清卢瑟从那个茶壶里掏出来了什么,那东西就已经沿着抛弧线朝着他飞过来——
然后成功成功投进了林越面前那喝了一半的茶杯。
那是一个还没掌心大小木偶,看起来与卢瑟本人格格不入,更像是小孩儿的早教玩具。
是诺瓦的?
小木偶前半个身子包括头部被泡进了因为放了凉而变深的茶水里,随之映出了深沉的绿色。而后半个身子和尾羽露在外面,还呈现着原本美丽的宝蓝色。
宝蓝色的……
小鸟?
‘it.’
林越火速用系统扫描了一下。
这木偶刻的是一只蓝色知更鸟!
羂索在布鲁德海文!
——
布鲁德海文与哥谭一样,同样也是一个犯罪率极高的城市,入夜之时,正是罪恶发生最多的时刻。
但与哥谭层出不穷的知名反派不一样,布鲁德海文由捕鲸业发展而来,黑/帮或地头蛇之间的帮派争斗更多一些。
“注意后方!”
夜翼从高楼的房顶上荡了下来,想要替禅院真希解决她身后的那个偷袭上来的混混。
谁知,蓝色知更鸟人还没荡下来,禅院真希一个后踢已经准确命中偷袭者的胸膛,旋转过去的释魂刀已经用刀背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啧。”
禅院真希看起来轻轻松松,连气都没乱一下,压根没有把这些连枪都没有的混混放在眼里。
“就这点能耐?”
很显然,禅院真希还收着力呢。
‘……真是的。’此刻才双脚触地的夜翼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蠢行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卡洛琳完全不用担心的。’
天与咒缚,恐怖如斯!
“我说,这能有用吗?”
束着高马尾的绿发女孩懒懒的靠在墙上,双手抱着另一边的胳膊,完全不理解夜翼这番做法。
当然,蝙蝠侠的做法自然也不理解。
咒术师一般不与人接触,大多数时候是和咒灵接触更多,但有些时候,等级较高的咒术师也会被派去搞诅咒师。
但这些时候咒术师办事一般都是以绝后患,能直接杀了绝不活擒,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不杀等着干吗?
等着他缓过劲来反杀你吗?
杀了,才能以绝后患。
你对敌人的仁慈,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至少管一些吧。”
夜翼不用去瞧真希的脸色,也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认同。
“杀戮无法真正阻止犯罪的发生。”
但可以解决一时的啊?
况且不杀也没办法阻止犯罪啊?
同样是美利坚人,有些人选择举起枪支刀具指向要害,有些人却因为这些苦苦坚守。
真希不理解,但选择尊重。
“行吧。”
发达的背部肌肉猛的使力,使得禅院真希借此从倚靠着墙的姿势站直,顺带拔起了另一边插在土里的释魂刀,先行走了出去。
“我先继续往那边清理咒灵,”真希用手指点点耳朵上挂着的,蝙蝠系给她做的通讯工具,“你把他扔到警局后跟过来,有事联系。”
“卡洛——”
话语未落而人先动,夜翼想要开口说话的刹那,真希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其实到头说来,游行者之中,与本分区城市英雄关系最浅薄的,非禅院真希莫属。
她挺喜欢迪克·格雷森乐观性子和超高情商的,同时迪克也很想向真希讨教体术。
然后二人同时发现,对方全靠天赋。
……
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其次就是二人之间,既没有矛盾,又没有特别合拍,完全就是处于一个还很陌生了阶段。
两人的同事关系,在夜翼看来完全还处于很僵硬的阶段,而在禅院真希看来还算可以的同事关系中,就这还全靠迪克维持。
迪克:我们俩是虚假的同事情。
真希:?我和夜翼?还可以啊?
于是乎,二人在尴尬的关系中越飞越远,迪克拽都拽不回来,也就导致了刚刚那个似询问又不询问的场面发生。
夜翼不明白,真希总是把界限画的很远,导致他们俩现在连基本的默契都培养不出来。
甚至于在有回到哥谭去参加夜巡时,夜翼曾经求助过真希的两位同期们,也就是乙骨忧太和狗卷棘。
“卡洛琳界限感强?”乙骨忧太的声音充满了
疑问,“……有吗?”
“鲑鱼鲑鱼。”狗卷棘附和道。
等等,当初他刚入学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但是也没有特别强吧?
“你……”
年轻的特级术师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概是她妹妹的原因吧?”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她妹妹不是……?”
夜翼把那个词隐藏在了喉咙里,但这样足够把意思传达给乙骨忧太了。
“是死了。”乙骨忧太很冷静的回答着,“她用生命作为交换,复制了释魂刀。”
生与死的界限切割了她的半身,却无法抹去她的记忆。
“……”
夜翼无言。
‘妹妹的死亡……’
蓝色大鸟突然感同身受了起来,杰森埋骨埃塞俄比亚那年,自己似乎也与真希一样,沉浸于死亡的阴影之下。
更加频繁的争吵,已经对待后来弟弟们的态度表明了死亡带给迪克的成长。
好吧,可以理解。
夜翼瞬间对这段淡淡的同事关系瞬间释怀了呢。
“不过卡洛琳的妹妹灵魂被缚在了刀里,”乙骨忧太紧接着补充道,这直接击碎了夜翼的脑补,“她们两个可以在脑海里对话。”
“所以,夜祓不理你的时候,大概是在脑子里跟妹妹说话吧?”
…?
啊?
“鲑鱼!”
想要补充什么的咒言师急的快说出话来了,迅速从侧身里掏出手机来,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字。
‘所以还有反转是吗?’夜翼稍微好受了一点。
然而狗卷棘递过来的屏幕完全不如他心中所想,甚至让这只蓝大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来:
「是这样的没错!」
啊啊啊啊!是就是,为什么还要补刀啊?
「卡洛琳还给我抱怨过好几次妹妹老是让她不理你,耽误她夜祓效率。」狗卷棘的手速不是一般的快,「不过我看她的表情……大概是甜蜜的烦恼吧?」
得。
夜翼算是白操心了。
不是讨厌他,不是界限感强,也不是拜托不了死亡的阴霾。
只是在和妹妹聊天。
…
三个人的夜祓,我不配拥有姓名。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