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气派甚大,广厦重重,张灯结,仙客弟子川流不息,十分热闹。忽听得仙乐渺渺,便有人道“谢谷主亲自出谷相迎,也不知是何方贵客到了,咱们快去瞧瞧。”
但见人丛分开,从大殿屏风后转出一男一女。男的素衣如雪,
谢怀瑜站
“不,那是极意宗的长老。”
谢怀瑜身侧有人悄声议论。“听说容齐长老和谢谷主是青梅竹马,一同学艺,一同长大,感情甚笃。”“这次寿宴,极意宗的人早早就来了,帮忙跑前跑后的打点。”“飞羽庄也来得很早。”
仙乐之中,外面进来一行人,正是如意坊众人,当先一对夫妇,男的英武不凡,女的娇艳如花,从头到脚都灵光宝气,一身装扮绝非凡品。
有人低声道“万俟康夫妇久不踏足中原,今日竟都来了”
如意坊坐落于东桑海旁,与清溪谷远隔重山,实不可谓不远。
“你有所不知吧,莫说五大派向来同气连枝,且坊主夫人原本也是极意宗的弟子啊,说不得和谢谷主还有旧交。”
当下宾主见礼。如意坊众人姗姗来迟,入了座又与极意宗、飞羽庄等修士寒暄,一时人声嘈嘈,好不热闹。筵席将开,谢怀瑜见谢衡与谢柔雪往殿后行去,连忙缀上。
当此大喜日子,人来人往,气息杂乱,二人并未
谢衡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喜欢就好。爹想着,你的徒弟都有天阶三品的仙剑,若你的剑也不过三品,说出去不太好听。”
“谢谢爹爹”谢柔雪将飞剑变成玉簪,攥
谢衡道“都是一派之主了,还撒娇快起来,若给人见到恐会笑话你。”话如此说,语气殊无责怪,一脸慈容。谢柔雪娇嗔道“谁敢笑话我
谢衡笑道“好好好,自然是听凭咱们谢大谷主做主。”
谢柔雪爱不释手地端详蝴蝶玉簪,簪子底部刻着一个“雪”字,一笔一划,都是谢衡的爱女之心。她似想起什么,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只白玉蝴蝶
谢衡抬手刮了刮她的翘鼻,道“你从小就喜欢白玉蝴蝶,做这小玩意儿不难,找这样洁如羊脂,又灵气逼人的灵玉可是不易。”
谢柔雪笑道“那是自然,若是易如反掌,怎显得爹爹疼惜我呢”
谢衡道“我不疼你,还能疼谁”言罢,沉默片刻,笑容敛去,“你姐姐也不知道磨蹭什么,这个时辰了还没到。哼,她若能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
谢柔雪道“爹爹莫气,姐姐许是有事耽搁了。”
谢衡愠道“她能有什么事自结了金丹,就迫不及待地辟府而居,仿佛我碎星苑亏待了她似的今日是你的寿辰,也是你第一次正式以清虚谷掌门的身份向大伙儿见礼,这么多尊长,连一些素不相识的同道都到了,她身为你的亲姐姐,理应早早来为你撑场子,却非得我三催四请才动身,到现
谢柔雪默了片刻,低声道“从小,姐姐就不喜欢我。我从熔岩裂缝回来以后,她又被退了婚她怨我也是应该的。”
谢衡心疼地搂紧她“这与你有何干系爹知道你性子柔弱良善,这些年委屈你了。”他想了想,忽然道,“你老实告诉爹,你喜不喜欢容齐”
谢柔雪双颊一红,背过身去。
“爹,你说到哪里去了什么我什么啊”
谢衡见她样子,心中了然,笑道“跟爹这儿还害羞呢”
谢柔雪俏脸通红,伸手去捂谢衡的嘴“不许说了”
谢衡捉住她手,认真道“这些日子你俩同进同出,爹看得出来。若是顾忌某人,大可不必。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过了许久,谢柔雪细如蚊吟的声音才响起“但凭爹爹做主。”
谢怀瑜见他们似乎谈完了,抬手敲了敲门。
谢衡问道“是谁”
谢怀瑜一时没有出声。门倏然打开,谢衡黑着脸道“怀瑜长老好大的架子,老夫还以为请不动你了。”
谢怀瑜硬邦邦地回道“我闭关之中,一连接到父亲七道召令,匆忙前来,未及梳洗,还望父亲恕罪。”
一句话就把谢衡压着的火惹了上来“你你是柔雪的姐姐,来得最晚,倒还要怪我催得急了”
谢柔雪连忙上前挡
这时一个小弟子跑来“时辰快到了,请谷主上座开席。”
三人一同步入大殿。有人悄声问“谢谷主身旁那女修是谁”“不知道,我几日前就来了,没见过她呀。”“看谢谷主和谢长老的样子,应是他们亲近之人。”
谢柔雪携着谢怀瑜的手,要她和自己一桌。容齐向谢怀瑜看了一眼,放
这下动静不小,众人向她望来。她情绪激动,指着谢怀瑜,嘴唇颤抖,从腹中
谢怀瑜打量她一眼“心声蛊”
闫冰双目赤红。三人中她修为最高,醒得最早,伤愈最快,但她不善丹青,无法画出仇人相貌。她恨得
她指着谢怀瑜,心声蛊的声音几乎变成厉啸尖鸣“就是她,夺了霜华剑,断了我师姐妹三人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