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夸张,江柏一开始以为自己做梦了。
他睡过去的时候g国是白天,俞陆的工作时间,江柏没想打扰他工作。但又舍不得他,于是睡前便迷迷糊糊间自己瞥了两眼对话框。
结果一睁眼,俞陆当真就
这不是梦能是什么
他起初觉得这梦还挺真实,下意识不动,直到俞陆附身亲他,江柏才猝然反应过来这原来是真的。
伴随那个俯身下来的亲吻,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置身于比棉花云朵还要柔软的天上。
江柏于是伸手亲热地环住了俞陆的脖子,没让他轻易直起身体。
“不是下午才到么”嗓子带点刚醒的微哑。
“想你了。”起不来,俞陆索性垂眸亲他的脸颊。
江柏脸靠向对方暖烘烘的颈窝,蹭了片刻“也太惯着我了吧”
俞陆垂眸“嗯。”
这个应声像是刺到了什么点,江柏顿时更不想离开他了。那么高的个子,缠人缠到轮椅上,搂了好半天不舍得松手,直到乐瑶喊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温存,从俞陆身上下来。
“三小时就结束了,是个拍摄,我量快点,你就
俞陆应他“嗯。”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俞陆从不干涉江柏的工作,知道他心里有数,就好像江柏平日也不太过问环宇的事情。他们的工作都结束
所以俞陆问这句话不是真的
而是
“你表态那么明显,哪能不顺利啊”江柏刚穿好衣服,懒懒地看了俞陆一眼。
关于江柏和自己的关系,算是俞陆对他工作唯一的影响。江柏太勾人了,
但心里也知道,江柏的事喜欢自己解决。
这会儿听见他这么答,俞陆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不喜欢”
“没有。”自从告诉俞陆自己的事情之后,江柏
江柏当然喜欢被他惯着了,但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
俞陆过去也受过许多磨难,江柏以前看
而如果当初能说的话,他也想惯惯俞陆,让他
虽然这些因为主系统的缘故通通都已经错过了,但从现
这人工作那么压抑,过去那么沉重,连娱乐生活都没有,那就至少
江柏想到这里,把皮带系好,走近俞陆“陆哥。”
俞陆好像还
“我很爱你,你知道的吧”江柏弯腰,额头轻轻抵住俞陆的额头,头
见后者微怔,继续说“我
“所以想管我就管,我没那么小气,不用那么谨慎,你所有东西我都照单全。”江柏话说得暧昧,眼底也是暖光“别想别人就好。”
说完后,还附身
俞陆
言语仿佛有温度般缠绕上他心头,直到江柏吻完他的额头要走,俞陆才终于回神似的伸手去拉他“我也很爱你。”
长达十一年的时间,即便觉得江柏是片危险的沼泽地,最后也还是没忍住陷进去。
却万万没想到踏入的不是泥沼,而是能把他送进天堂的云朵。
他
好
早上缠绵,下午还是老样子。
回到华御天府之后,讲究怪深思熟虑两秒,依旧没允许江柏真的进功能房陪他复健。
“
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复健时狼狈的样子。
江柏内心是觉得没什么,俞陆手术频繁期最糟糕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而且作为男人,或者说作为成年人,会有想被爱人需要和依赖的很正常。
但俞陆既然不愿意,江柏当然也不会强求。
就结束的时候听理疗师说,如果借住拐杖的话,俞陆已经可以站或走得很好了,丢开拐杖也可以走一段时间,只是不长,也不算特别好看。
江柏刚开始听说时还挺欣慰,觉得俞陆曙光将至。可隔了几天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堵住理疗师要了计划表,片刻后蹙眉“最近是不是太频繁了点啊”
“先生要求的。”理疗师迟疑。
江柏往前翻了翻“他
“嗯,”理疗师应声“前段时间停了一阵,先生说想补上。”
前段时间,就是陪江柏的那段时间了,除此之外俞陆从不停复健。
江柏“知道了。”
把计划表还给理疗师,江柏想了想说“所以,请问有没有什么,就是能帮助他,减轻复健痛苦的方法”
理疗师一愣。
是夜。
理疗师早就走了,俞陆自己多
前阵子他们两都忙,家里没人,俞老太太寂寞得不行。如今两孩子回来了,老太太肉眼可见地开心,每天都得和两人说上好一阵的话。
俞陆出来的时候,江柏刚把老太太聊回房间睡觉,正坐
他已经
而明天又得出
“远城”俞陆知道后问。
江柏应声“嗯,和跃动之前的选手参加一个综艺。”
乐瑶说,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结束这个以后,跃动的选手就差不多会
“你这段时间留
宁城和远城相距不远,结束通告往回赶这事江柏比赛时常做。
“不一定。”
江柏“啧”了一声“又得分开咯”
俞陆瞥他一眼“我可以”
“别。”江柏摇头“该干嘛干嘛,分开一会又不是分手,咱两时间长着呢。”
客厅里的俞陆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人眼眸漆黑,过去总带着几分阴沉,可自从两人
沉还是沉,但不阴,身上缠着的积郁感好像渐渐散开了些。
只见他盯着江柏看了许久,定声说“我周六去找你。”
“不工作吗”
“可以调。”
“又为我调工作啊”江柏咬了颗车厘子,担忧道“我这样会不会特别像祸害江山的美人”
俞陆顿了一下才明白江柏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他眼底浮现了一丝很轻微的笑意“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想见你。”
“而且美害不了江山,我的江山也倒不了。”
江柏吮吸车厘子的汁液,眉眼忍不住弯起来,吃完后擦擦手,冲俞陆示意“跟我来。”
他把俞陆一路带上了三楼。
因为俞陆的腿脚问题,华御天府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一楼,二楼好说,三楼简直像废弃了一样,空有人打扫,没人使用。
不过这是最近几年的事。
以前江柏还住这的时候,就比较喜欢去三楼,因为这里有个小琴房。
里边的乐器不多,就一台钢琴,听俞老太太说,是俞陆小时候学的。身为世家子弟,这人什么都会点,不过他对音乐好像没什么兴趣,拿完证书就丢一边没用过了。
是俞老太太想念他学钢琴那段还不那么像赚钱机器的时光,才将钢琴搬到了这里。
昂贵的琴架
“给你写了首歌,听听”
江柏是笑着说的,身上穿着睡衣,看上去很懒散的样子。
俞陆看了他一会,才道“好。”
于是江柏的指尖落向琴键,敲下两个清脆的音符。
“请问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他减轻复健痛苦的方法”数小时前,江柏是这么问理疗师的。
而理疗师当时停顿片刻,给他的回答是“没有。”
痛苦本身意味着肌肉活度,所以复健永远不可能不痛苦。
“但是。”理疗师想了想说“您可以让他多一些期待。”
对生活的期待,对未来的期待,让这些期待覆盖
所以江柏给俞陆写了一首歌。
只有几个小时时间,自然不是什么成型作品,也没歌词,就是纯粹的钢琴曲。
可江柏向来擅长用音乐表达情绪,对俞陆的感情涌现
喜怒哀乐,什么都有。
经历时波澜壮阔,每一分钟都觉得刻骨铭心,难以跨越。可如今风平浪静间回首,只觉得那一切像结束后褪下海边金砂的水面。
是曾经而已。
江柏弹得温柔,旁边看着他的俞陆周身也渐渐平静下来,面色变得和缓。
良久,江柏看眼窗外繁星,说。
“新年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