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早就试过,除了书本一类,任何东西都没办法传送, 再说她上哪找蒸汽机去
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她甚至连指导一下都帮不上,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各式各样的教学类书本供他们学习钻研, 就算三年不行,五年十年, 不行就二十年,总能把个蒸汽机给搞定吧。
天还没亮,一大早的空气里带着冷气, 过境的冷风将落了厚厚一层的枯叶吹起一个个小型旋风,不住地
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 一些卖早食的摊子已经开始张罗着支起来了,热气腾腾的蒸汽自一口口锅里冒出来,为这个萧瑟的秋日清晨添了一份烟火气息。
临街的铺子大多还没开门, 城里显得很安静, 然而
它不仅没关门, 反倒一直敞开着,从门口经过,远远就能看见里面彻夜不眠的灯光, 第三遍鸡鸣还没响,就有郎朗书声从里面传出, 门外也不时有穿长衫的书人提着书箱往里走。
这里就是位于京城的国立图书馆,全国最大的公共学习场所,自从落成后, 每天都有大量人员进出,甚至还有许多官员
这里
因着
有钱的,有权的,出身寒门的,往日泾渭分明的几个阶层,
窗户外面的天色是黎明到来之前的灰蒙蒙的颜色,室内点着许多煤油灯,可能将每一处角落都照顾到。
还不到卯时,就已经坐了近一半的人,都是早早过来占位的,以图找个清净的角落,舒舒服服地待一天,还能就着桌子写点东西,若是来得晚了,大概率是没有位置的,就只能站着看。
陶禺轻轻放下书箱,量不
好友笑着眨眨眼,同样声音很小地说道“这个位置是最好的,离过道和门口远,光线也好,没那么多人叨扰,我早就瞄着这块了,总算让我给抢上了。”
陶禺闷笑几声,往冰凉的双手上呵了几口热气,待搓得暖和些了,才从书箱里拿出笔墨纸砚等工具。
正打算去书架上找昨天未看完的书,就被好友轻轻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往某处看去,那里是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学子,正无视禁令,个个摇头晃脑大声念着书本上的内容。
好友附耳过来小声道“又有人要挨骂了。”
陶禺道“许是一时忘情,不是故意为之。”
就是他自己,
“噤声此处禁止喧哗,你们怎么还念这么大声”
果不其然,一声严厉的呵斥,让沉浸
旁边两人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再别说了,不要惹得对方不快。
老者沉声道“若是
其他两人赶紧道歉“张先生,是我们不对,一时太过投入,忘了这里的规矩,绝不会再犯了。”
被老先生点醒,方才还一脸我没错的年轻学子,急忙躬身行礼“先生说得是,是我不对,只想着自己,没考虑到他人的感受。先生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了。”
看到他诚心道歉,老者脸上露出几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背着手走远了。
等他离去,年轻学子才问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也是来这里看书的”
旁边一人十分惊讶“你都来了好几天了,竟然不认识他”
“这我每日只顾书,从不关注身外事,烦请顾兄告诉我,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他就是咱们馆长啊,张承望张老先生,你就算不认识人,名字总该听过吧,他的弟子你肯定也知道是谁,就是林状元,现任大理评事的那位,整个大黎应该找不出一个不知道他的人。”
“竟然是张老先生”年轻学子惊呼,捂着胸口一脸后悔莫及,“我素来仰慕张老先生,十分敬佩他的学问,来京城就是想远远看他一眼,竟然当面不识泰山,就这么错过了,还给张老先生留下如此糟糕的映像。这下完了,他肯定十分看不上我,我以后再想跟他讨教问题可就难了。”
另一位一直没开口的淡定说道“未必,张老先生素来主张有教无类,只要是真心向学的,都能得到他的青睐,我曾远远看见他给几个学子讲一道难题,看着十分亲和,并不是那等目下无尘之人。”
年轻学子惊喜复活“你是说,张老先生还会给这里的学子讲题难道他不是只来这一次”
“当然不是,他几乎天天都过来,不过每次都是拿了书就回馆长室,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没人敢轻易打扰。”
“那我得天天过来守着,只盼能等到张老先生有空了给我指点一番。”
“再别说话了,你们想被赶出去不成”
馆内又恢复了寂静,只能听到“沙沙”地翻书声,及偶尔响起的声音极小的讨论声,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阳光洒满室内,管理的人员轻手轻脚
等到下午时分,从门外走进一个人,他没有
清冷俊朗的面容引以及挺拔沉稳的身姿起一些人注意,许多人认出了来人是谁,却碍着馆里的规矩,没一个敢上前攀谈的,只是站起来远远行一礼,试图
到了馆长室,林正辅敲门进去,关上门后,问道“老师,可是有急事找我”
张承望摘下架
“延卿来了快坐,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等会再说,先尝尝为师新得的好东西,这是加了牛乳和鸡蛋做成的糕点,吃着十分松软,我近来天天都要吃一块。”
林正辅看着碟子里淡黄的点心,不赞同地开口“老师,您年纪大了,甜的东西还是少吃,对牙口不好。”
张承望仿佛没听到一般,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喜欢啊那我就自己吃了。”
林正辅沉默地看着对方吃完一碟子点心,又喝了半壶茶,才等到对方说出叫他过来真正的目的。
“延卿,你可有看过红楼梦”
林正辅“看过。”
这书
不都是书中的虚拟人物,何至于此真是疯魔了。
说得多了,他便禁不住好奇心,想知道这书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众向来冷静自持的同僚们为此争吵不休,因此特意花了一天时间,
张承望一听他也看过,笑得更开怀了,凑近了些继续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后四十回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写的,观之如同嚼蜡,前八十回埋下的伏笔,后四十回完全没有写出来,文采也差了不少。”
林正辅感同身受地点头道“老师说的,正是我所想的,不止
“果然你也这么想,就是不知真正的后四十回
林正辅脸一黑“老师,您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张承望咳嗽一声“这可是大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眼巴巴地等着让你出面呢,反正你们也说开了,没啥抹不开面子的,不行你就放低点身段再哄哄她先把书稿要来再说,啊”
林正辅倏然起身“绝无可能”
“坐下坐下,这么激动做什么。”张承望急忙招手。
“您直接给她说不也是一样”
张承望长叹一声“这不是都想着第一个看到吗,否则也不会让你这么折腾一大圈。”
看到弟子默不吭声地垂眸盯着书桌,他突然又问道“延卿啊,你是哪一派你更喜欢宝姐姐,还是林妹妹”
林正辅“”
“还是说你喜欢别的哪一个都行,你说说,你最喜欢哪一个”
林正辅忍无可忍地拂袖起身“老师,弟子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多打扰了。”
张承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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