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门时没看到刘妍, 程末高高悬起的心慢慢落下来一点，他给李成飞
坐
程末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刘妍给他
难道是李琦
程末皱了皱眉, 这时他突然觉得脑子隐隐有些闷。
车里的味道向来不好闻，对于晕车的人来说这种味道就更加难以接受, 程末捏了捏眉心, 从书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如果是李琦
程末和李琦其实并不熟, 李琦只比他小两岁, 管程末从能记事起就知道李琦的存
和李琦第一次见面时程末已经上初三了，那时候李琦刚进初中，和他考进了同一所学校。
程末的性格向来比较冷淡, 初中时和其他同学的关系虽然不像现
那几天程末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
他们长得很像。
第一次见面, 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没说话，李琦盯着他看了好久，之后就直接跑了。
程末对这个只存
程末一句一句如实回答。
见过。不羡慕。不想。
胡女士对这个答案其实是不满意的，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和他说的话比以前更少了。
程末对于胡女士的态度尤为感知敏锐，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话就更少。
李琦和他
那个时候的刘妍并没有多疯，来的电话只是让程末觉得有点烦，还没有到让他一见到刘妍的电话就想把号码拉黑的程度。
变化大概是从他和李琦的第二次见面开始的。
他无意中撞见有人
那时候的李琦很瘦，个子也不高，被一群混混揍得鼻青脸肿。
程末正要离开的脚步停下，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管闲事。
他第一次打架，完全不懂技巧，该怎么出拳都是现场观察那些混混们的动作临时学的，大概胡女士从小为他制定的严格的锻炼计划还是有用的，没让他
程末反应过来那是李琦
“我真恨你，”李琦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你要是死了该多好。”
那是程末第一次直接感受到李琦和刘妍的扭曲与疯狂。
他站
程末的担心是多余的，胡女士看到他脸上的伤时并没有问什么。
胡女士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她养育程末，就像是
程末其实早就知道了胡女士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但这是将他从小带大的奶奶、他唯一认可的亲人，因此即便知道了、也曾试图让自己不再对胡女士抱有期待，他也没办法真正做到。他只是让自己表现得不
那天晚上刘妍给程末打了电话，第一次责问他为什么要动手打李琦。
刘妍神经质一样地反反复复强调“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可以怨妈妈，也可以恨妈妈，但你别怪你弟弟，你弟弟有什么错”
程末心底涌出一丝厌恶的情绪，随即又控制下来，用平静的语气向刘妍说明他并没有动手打李琦。
但刘妍已经认定了程末将对她的怨恨
程末就直接挂了电话。他丝毫都不
再之后就是那些混混时不时的跟踪与骚扰，程末原本还以为那些混混是
公交遥遥晃晃往前行驶，程末的眉峰
这些事情总该有个结束。
抬手按了按眉心，但这个动作并没有缓解程末此时的难受，他坐车时都会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东西，今天到底是被刘妍影响了。
将头脑放空，程末转头看向窗外。公交车时停时走，车厢也逐渐变得拥挤，本就憋闷的环境现
好不容易慢慢缓过来，程末抬头看了看周围，辨认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点，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经过便利店时他买了瓶水，喝过几口后胸口那股恶心感才算是真正散了些。
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盛延
手机震动了一下，盛延回复得很快。
“没事儿，不着急，我这边也有点儿事要处理。”
程末放下心，盯着盛延的头像看了两秒，从书包里掏出一颗糖来，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舌尖扫过奶糖表面，慢慢渗出甜意，程末掏出手机点进地图，搜了搜盛延给他说的那家餐厅。
不过五百米的路程，真的离他家很近。
他这时突然有些庆幸刘妍是
和盛延说了会晚点儿到之后程末就不着急了，就这么慢慢地往家走。
走
他太久没和刘妍见过面了，其实仔细算起来，除了刘妍来找胡女士被他意外撞见外，其他时候他几乎没有见过刘妍，有时候
也正因此，程末脑海中对于刘妍的模样是很模糊的，他关于刘妍最多的印象就是那一通通电话。
暴躁、疯狂、心理疾病，这是程末想起刘妍时就会联想到的词，以致于他已经下意识地认为刘妍是一个面目可怖的疯女人，但现
程末和李琦长得很像，相像的这部分自然是从刘妍身上遗传过来的，除去气质使然的清冷感，程末其实长得极为秀丽干净，属于很没有攻击性的那一类，刘妍也是一样，如果没有接触过刘妍病态的那一面，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亲和娴静的人。
长相与行为表现相差太大，所以程末
想起了刘妍长什么样子，刚好程末这会儿也快到他家小区了，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试图找出与他记忆中的刘妍相似的人。
他找得很细，就连街边店铺里面也会透过玻璃窗口仔细看一看，因此短短一段路他却走了不少时间。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程末拿起来一看，
“末末，我这边堵车了，你要是找到你妈妈了还请一定要帮忙稳住她，叔叔快赶过来。”
程末的眉峰微微皱了一下，他只想让李成飞赶紧把刘妍带走；而且，他还要和盛延一起吃饭；另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稳住刘妍。
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心头的烦躁压下，程末回复了三个字“我力。”
回完消息程末就继续往家走，本就不甚美妙的心情
正当这时，他的脚步突然猛地顿住，直觉前所未有的敏锐，他侧头直直地看向左边。
一个看得出来保养得极好的女人就站
与记忆里的人对上，程末神色平静地对上刘妍的视线。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还是刘妍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直视他。
程末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他名义上的母亲好一会儿，直到视线与刘妍的视线相接触的瞬间，对上刘妍眼中浓厚地化不开的复杂情绪，他的心中才微一触动。
垂
眼神归于平静，程末用他一贯的冷淡语气开口“李成飞
这只是程末向来对待任何人的态度，或许是因为刘妍的眼神那是程末从未见过的眼神，很复杂，他看不懂，但却能感觉到其中的沉重，所以
但刘妍显然被程末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了，她眼眶通红，眼中闪过病态的偏执，大声说道“我是你妈妈程末你就是这么对待亲妈的”
程末立马皱紧双眉，用疑惑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刘妍。
程末无法理解，又很清楚刘妍的心理已经出现了很严重问题，于是他试图转移话题，也恰好是他好奇的。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程末问。
刘妍听到这句话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眼神中的受伤悉数被愤怒取代。
她抬手指着程末，微微颤抖着，满是愤恨地开口“你就这么恨妈妈和弟弟是不是你就恨不得我们消失是不是”
刘妍崩溃地抓自己的头
刘妍突然蹲下，边说边哭“我知道，胡欣兰肯定
刘妍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程末“末末，你要信妈妈妈妈不知道你当时就
记忆中的场景一点一点
他不知道刘妍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其实不
他其实也曾经对刘妍有过期待，可是这期待被胡女士一点一点打碎。
胡女士没有说过刘妍丝毫坏话，她从来都只是客观地将刘妍抛弃他的过程叙述出来，平静、冷淡，更透出冷血与无情。
后来他确实如胡女士所愿地不再将刘妍当做母亲，但也没有如胡女士所愿去恨刘妍。
他察觉到了胡女士一举一动下极强的目的性。
而刘妍呢，一次又一次的口不择言，一次又一次似有若无的打压，曾经那么多次
程末并不是傻子，刘妍是真的希望他平庸甚至蠢钝，好借此来打碎胡女士那总是高高
刘妍可能真的对他有一丝真心，只不过是她对胡女士的恨更深、
从来都、没有任何人、真正的
程末轻轻闭上眼，胸口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钝痛，他一直
为什么，他不想当工具就会被抛弃。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间血液肆流的病房，情绪
“说完了就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刘妍猛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瞪着程末，半响眼底的神色就被疯狂和更深沉的愤恨取代“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你现
刘妍越说越崩溃，她冲过来，一把抓住程末的肩“你知不知道我和琦琦才是你的亲人你知不知道”
“同桌”
熟悉的声音响起，程末猛地扭头，双眸瞪大。
盛延朝他跑过来，下一刻刘妍攥住他肩膀的手就被拿开了。
见到盛延时程末心中狠狠一颤，浑身紧绷，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
只要不是盛延，刘妍
只有盛延
可是，现
他感觉到他握成拳的手好像被人轻轻握住了，但程末没有低头去看，而是死死地盯着刘妍。
刘妍被人拉开，但她看都没看拉开她的人一眼，她只是看着程末，眼底被疯狂和怨恨布满“你就是来克我的，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你你不认我，你恨我，你还恨你弟弟，你根本不是人，谁会像你一样，你，你胡欣兰不是自杀了胡欣兰肯定也是被你气死的”
程末浑身一僵，猛地看向刘妍，眼中几乎被血丝布满。
刘妍
刘妍到这时才仿佛冷静下来了，狂躁的状态过去，她更加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后悔与害怕一齐涌上心头，她连声啜泣“末末，妈妈有病，妈妈有病，你知道的，妈妈不是故意的，和你没关系，胡欣兰自杀不关你的事，你别把妈妈的疯话放
作者有话要说咪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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