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我”
冯玉贞捏着拳头
一番动作下来,她累得气喘吁吁,短暂而乖顺地窝
冯玉贞将手撑
她是极少沉湎于旧事的人,日子总要平和过下去,心里
冯玉贞对他当初三番四次伸手相助的感激并不掺假,可事到如今,真诚的爱意被他的反复欺骗消耗殆,纠缠不清的后悔也是实打实的。
她一个弱女子,横竖挣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挑明“你说要衣裳,我也给你了,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身前的男人只是沉默,手臂半点不肯松,生怕一松手她又要消失不见,声音轻的好像一片羽絮“疼。”
如此讨乖卖巧,想要引诱寡嫂生出怜爱之心的意图十分明显,这是当年他惯用的伎俩,冯玉贞很容易便被他低眉的情态所欺骗,软声安慰他。
可崔净空大抵遗忘了一些事,分离的六年横亘
冯玉贞反倒成了清醒的那个,她一个字也不说,这种温柔迁就的女人一旦硬下心肠,决心回曾经的真心,简直吝啬至极,真比寒冬腊月的冬风还要冻人。
她早被哄骗够了,曾经或许还渴望这人似有似无的真情,却狠摔了个跟头,如今与喜安相依为命,无论他这张巧嘴再吐露出什么妙语,她都不会再重蹈覆辙。
一个想要,一个不给,就此僵持不下。面对她堪称绝情的态度,崔净空嘴唇煞白,面色犹如涂蜡一般难看。
外面传来潦草的脚步声,接着像是有人被一把掼到了地上,田泰的声音响起“主子,我们
寻到了人
冯玉贞蓦地一怔,猛地反应过来是谁,她人还未凑至窗口,嘴上先行喊道“严烨”
不是前一个时辰便叫他先行离去,怎么过去这么久的功夫,还是
冯玉贞不喊这一嗓子倒也罢了,崔净空本就对这个趁虚而入的严烨厌恶透顶,听寡嫂明明就
崔净空两臂箍住怀里人,不准她越过去眼巴巴瞧严烨,冷声朝外命令“叫他好好跪
下一刻他兀自垂下头,双手环紧她。车厢昏黑,男人滚烫的鼻息扑
随从
他像是一座山倾塌,倒
突如其来的疼痛总算唤回了崔净空的理智,他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滞于原地,冯玉贞也有些
时隔多年,她又为了别的男人打他。崔净空伸手抚上侧脸,又麻又涨,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亲手给予的痛楚叫他血烫起来,
冯玉贞见他仍然并未动作,看准契机伸腿下车,上身还未探出去一半,便被身后人拽住胳膊,再度回到了那个车厢。
她被猛地放倒
墨黑的长
崔净空片刻不停,放过两片软唇,手绕到颈后,从前解过无数次,轻车熟路地寻到两根带子打成的结。
胸前忽地一松,那片轻薄的粉布料被从敞开的领口间扯了出来,冯玉贞恍然察觉,从脸红到脖子根,羞愤地恨不得再甩他两个巴掌“不要脸”
“嫂嫂再大点声,就要被他听到了。”
崔净空捏着那寸暖香的布料,他多年不与冯玉贞亲热,手心都
他稳稳神,将那物件掖
说罢再度俯首,女人身上的苦桔味忽浓忽淡,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嫂嫂,你好香啊。”
他跟半夜翻进良家妇人窗里的登徒子没有半分区别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浑像是一条饿狼要把她吞进肚里似的,冯玉贞拍打踹他,反倒更为兴奋。
冯玉贞恨自己没用,死死抿着唇,将那些吟声堵
她越沉默,崔净空力道越重,执意要令她
“当初
裙摆被卷起,静谧的月色下,两个人全汗津津的,心跳如雷,冯玉贞紧闭着眼,男人的手牢牢护住她后脑,以防被撞地磕
冯玉贞愿意止不住去想,外面立着的那些侍从,她名义上的丈夫严烨,他们瞧着马车颠簸,这时候都
犹如炸开一簇明亮的烟火,余温转瞬即逝,空余一地狼籍。
崔净空情难自抑,然而冯玉贞全程不
这时候理智堪堪回笼,把人抱到膝头,那种空虚太过磨人,他低下头,颇有些低三下气地恳求道“嫂嫂,你
埋首
崔净空眨眨眼,心里
察觉颈项略微湿热,冯玉贞心里有些诧异,没等再说什么,肩头一沉,再唤他,便没了回应。
她伸手去探,不光摸到了沾湿的长睫,这人额头滚烫,已经昏了过去。
冯玉贞满腔的怒火无处
她叹一口气,站起身合了合衣衫,总归已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荒唐事了,也不怕人笑话。
冯玉贞掀起帘子,却见车旁空无一人,一众侍从奴仆都隔着老远,背对圈围站着。
她环顾一圈,这才看到一个相熟的田泰,招招手叫他,田泰闻声,赶忙走上前“夫人。”
冯玉贞懒得再纠正这个称谓,只简明通知道“他晕过去了。”
本就身上不适,又一番胡折腾,想不烧都难。田泰难得聪明一回,眼下最关键的恐怕并非主子,而是看紧眼前夫人。
马车的西面,严烨被老老实实绑着,他仍扮作一个胆小的商贩,此时由三个侍卫看守。冯玉贞走过去,田泰寸步不离跟
“这”
她镇静道“我随你们回去,我已同崔净空说好要放他,不牵扯旁人,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一人担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田泰只得命人松绑。走出去几步远,独剩冯玉贞与严烨两个人后,冯玉贞向他弯腰道谢,郑重道“严烨,这两年实
严烨本就是奉命前来,前半夜潜伏
他点点头,并不强求,只道“后会无期。”
处理完了这件事,冯玉贞走进屋里,将熟睡的喜安裹着薄被抱出来,一同登上马车。
她对田泰道“走罢。”
冯玉贞望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下犹疑,不知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可只要崔净空铁了心纠缠,她总归是逃不过的,与其他一趟趟大费周章,闹得她不得安宁,过不下日子,倒还不如干脆随他回去,解决完事宜再了断。
她全程搂抱着冯喜安,一旁的崔净空却远没有这样好的待遇,被两个下仆架着抬下的车。
第二日一早,冯玉贞和喜安正
崔净空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备车,田泰告知冯玉贞就
见人和女儿果然坐
崔净空此时心情极好,连自己昨晚犯的混也记不清了。只顾着支起脑袋直直盯着冯玉贞瞧,没空与喜安置气,他心下很是欣喜,寡嫂愿意随他回来,必是接纳了他。
他面上好似春风拂面“嫂嫂,我们不日后便启程回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