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搜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穿成亡国祸水以后 > 55、夜会
翌日二月二十, 正是裴济值守之日。
羽林卫上下本料想他才得胜归来,不会这么早便回任上,可清早却见他一如往常地准时出现
众人先是一阵惊讶, 随即联想起他平日一丝不苟,职责的作风, 又觉果然如此。
天子近卫不但肩负宫城防卫, 于整个长安城附近也都有驻防之所, 暂掌军务的副将近来正觉肩上担子太重,每日战战兢兢, 不敢有半分懈怠, 见他回来, 自是松了口气,忙跟上前去, 一面跟着他先
裴济听得极仔细,待巡完回营,又翻看了近来的记录,见一切无虞,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几分赞许。
他轻拍了拍副将的肩, 点头道“近来辛苦你了。你
那副将家世不显,不过长安一户末流贵族出身,好容易
他虽比裴济虚长岁,可每每面对时,却不自觉地挺直腰板,毕恭毕敬。一听有希望派入地方驻军,他心中一时激荡,当即拱手道谢。
长安重家世,地方重军功,以他如今
午后,二人又一同出宫,策马赶往各城门外的驻防点巡查一番,直到将近傍晚时,才回到宫中。
夜幕低垂,裴济忍下心底的躁意,面无表情地将换防后的各处都一一巡查一番,经过紫宸殿时,又着意看了看其中点满的灯火,这才独自沿着小道绕过各处值守点,从清晖阁和左
因丽质被禁足,承欢殿外围有内侍日夜看守。虽不严苛,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脚下飞快闪到廊下阴影处,见左右无人后,才敢凑近窗缝处侧耳倾听。
屋中明黄的灯光从窗纸与缝隙间倾泻而出,流淌
熟悉的女声若隐若现地传来,仿佛一只轻柔的手,将他近来的紧张与焦躁稍稍抚平。
他闭了闭眼,待确定屋中应当只丽质与春月二人后,方轻轻叩击窗棂。
屋里一下静了,片刻后,有脚步声靠近,窗从里面推开,露出春月那张惊喜的圆脸。
她咧嘴笑着回头,压低声道“小娘子,果真是裴将军奴婢猜的没错。”
裴济也往里望去,便见到灯下那道熟悉的美丽身影也正扭头过来看他。
二人目光对上,一时都没了声。
他心口缩了缩,轻手轻脚地翻身进屋,随即将窗阖上,一转身却觉光线忽然黯淡了许多。
春月已经出去了,丽质一人留
“你来了。”她轻轻开口,听不出情绪,仍是背着他,面向那几盏正冒着袅袅青烟的红烛,包裹
他顿了片刻,心底的情绪缓缓涌动,不由上前,从身后将她慢慢搂进怀中。
柔软温热的躯体贴
她的长
一头青丝登时坠下,铺开
他环住她腰肢的双臂松了些,手掌抚摸着她纤细的骨骼,面颊则埋进她
丽质没说话,静了静,慢慢转过身来,伸手轻抚他被风霜扫得愈
好半晌,她平静的面容间忽然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一双妩媚的杏眼也慢慢泛红“你骗我。”
裴济心口一痛,忙握住她的手,替她拭去眼角泪痕,问也不问,先哑声道“是我不好。”
丽质水盈盈的眼眸凝望着他,咬了咬唇,反问道“你哪里不好”
裴济顿住,慢慢道“我答应过护着你,却没能做到。”
丽质不过是玩笑,闻言一下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被人诬陷,不得不禁足之事。
可这事与他何干更何况,他那时还远
只是,他这人也忒实
她微微撇开眼,避开他黑沉的眼眸,轻声道“不怪你,方才不过是玩笑话。”
说着,她换上笑脸,轻抚着他下颚的线条,重新与他对视“裴将军不必觉得歉疚。这两月里,我可曾入你的梦中”
裴济被她这一双妩媚的杏眼看得心跳加速,扣
两月时间不算太久,先前二人也不常能私下见面,可异地分隔又显得格外不同。
他几乎每夜都能梦见她的影子,或远或近,或妩媚或清丽。
他浑身的火花一触即燃,此刻已情难自禁起来,轻咬住她的唇瓣,不住拉扯她的衣衫。
丽质微仰着脸,由着他粗糙的掌心隔着布料抚过她的身躯,或轻或重,带着单薄的衣衫一层层落下。
她环住他的脖颈,含糊地问“都说刀剑无眼,将军此去,可曾受伤留下伤痕”
裴济拉过她的手贴
说着,不待她反应,抱起她便往床榻边去。
孤灯之下,旖旎难掩。
许久,待热意渐散,裴济侧身将她抱
“似乎瘦了些。”他粗粝的指间抚过她的轮廓,语调中带着说不出的怜惜。
丽质汗湿的面颊上露出笑意,眼眸也睁开些,慵懒地拉过他的手覆上某处,狡黠问“哪里瘦了”
裴济顿了顿,掌心的温度渐渐升高,几乎就要顺着她的动作重重揉抚起来。
可他到底克制住了,将手移开些,哑声问“你近来
丽质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却,带着几分少有的尖利,道“你都听说了吧过得不好又如何难道我能拒绝,能逃走吗”
裴济被她脱口而出的话一下问住,心口像被重击过一般,带着钝钝的痛。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过,禁足自然也有禁足的好处。我不缺衣短食,每日过得自
一头青丝也跟着滑落下来,轻轻扫过他的脖颈与肩臂,带出一阵酥痒。
他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由宰割。而她便是那个手持刀刃的人。
欢愉之间,心口的钝痛也被慢慢放大,苦与乐交织
两日后,李景烨
年初因战事少了几场宫宴,此番趁着大捷后的喜悦,将宗亲、大臣等也一并邀来,共赴盛会。
距离上元夜已过去一个多月,李景烨有意将那日的意外悄悄揭过,便也趁机解了丽质的禁足,令她一同赴宴。
傍晚时分,麟德殿中的一切布置妥当,有不少宗亲大臣们都已来了,正
丽质过来时,恰见萧淑妃也乘着步辇一路从北面过来。
二人于殿外的宫道上相遇,一个站
殿中众人也
无数窥伺的目光下,丽质从容而立,冲步辇上面色阴沉,戒备不已的萧淑妃淡淡点头,随后主动退开两步,道“淑妃才生产不久,想来身子还弱,快先进去吧。”
她并非虚情假意,只是的确想起萧淑妃才出月子不久罢了。况且,二人本也没有恩怨。
然而,萧淑妃似乎没想到她如此从容,更没想到她会主动让步,愣了片刻,反倒迟疑起来,生怕自己逾越,只好先下了步辇,跟着她一同进去。
直到二人到了座上,殿中才慢慢恢复嘈杂。
皇帝与太后都还没来,贤妃也还未出现,丽质与萧淑妃相邻而坐,一时无话。
她侧目看了眼努力掩饰怒意的萧淑妃,慢慢道“淑妃是否有话要问我”
她不喜被人平白误会冤枉,此事自然要说清楚。
“是。”萧淑妃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仿佛
“不是。”
丽质说得平静却斩钉截铁,一如那日
萧淑妃不由蹙眉,面上的戒备与紧张之色也有些动摇。
宫人们的审问结果她早已知道了,除了那个叫芊杨的本就与贵妃有旧怨,一口咬定是她之外,其余人都不曾指认。难道真的不是贵妃
可她分明记得清楚,身后的确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我要如何相信你”
丽质微微笑起来,毫无波澜地眼眸看得萧淑妃心底生寒。
她稍靠近些,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平静道“因为我早就不能生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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