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如如吓得不敢说话,大热的天儿,浑身微微
“是还是不是”那拉老夫人声音陡然拔高,一声眼睛里写满了凌厉。
富察如如颤声道“回老夫人的话,是,不过,我只是担心表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那拉老夫人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她头偏了过去,几乎是使出了那拉老夫人全身的力气。
那拉老夫人是怒极反笑,“担心兴德你是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吗”
“瑛瑶本就是因为你回去了雍亲王府,你说要是她晓得你
“你口口声声都说只要能呆
“你姨母和兴德被你蒙蔽了,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眼前的是人是鬼我还是分得清的”
说着,她更是冷笑道“瑛瑶是个什么意思,想必你也听说了,说吧,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富察如如从始至终都没想到向来好脾气的瑛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好像也有些明白那拉老夫人的意思,只拽着那拉老夫人的裙角,哀求道“老夫人,我我肚子里有了兴德的孩子啊,这孩子是那拉家的骨肉,是你的重孙儿啊,我,我怎么能嫁给别人”
说着,她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哭的那叫梨花带雨,“老夫人,要不这样,您先把我送到庄子上,等着瑛瑶郡主气消了,我再回来”
“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拉老夫人当初见瑛瑶难得硬气起来,的确是这样想的,不过她想的是等着富察如如
如今看来,这样是行不通的。
京城上下,多少人都盯着这事儿看着了
那拉老夫人道“没错,我是看重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你的孩子和那拉一族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
“瑛瑶说要把你嫁出去,你如今都有两个月的身孕,嫁给别人,那可是会露馅的”
富察如如重重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可下一刻一颗心却坠入到冰窖一般。她听到那拉老夫人缓缓道“可你若是突然没了,不仅不会露馅,还会平息瑛瑶的怒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兴德,既然你爱他,那就得替他的前途考虑,得罪了雍亲王,得罪了皇家,你觉得兴德能落得什么好处”
富察如如是见识过那拉老夫人手段的,可她没想过那拉老夫人会这样对自己,当即就哀声道“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那拉家的骨肉”
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姨母曾说过的话那拉老夫人的心是块石头,捂不热的。
于是,她转过头来朝外面喊,“表哥,救我啊表哥,姨母,求求你们,救救我啊老夫人要杀了我”
一听这话,外头的仆从拉都拉不住那拉兴德,一个个拉着他的胳膊,可他把门踢的是震天直响,嘴里更是嚷嚷“如如”。
两人一个跪
可那拉老夫人不为所动,朝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把早已准备好的毒酒端了上来。
她居高临下看着富察如如,“我记得你刚来那拉府的时候才六七岁,刚进门一双眼睛就滴溜溜的转,极不安分。”
“那个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是富察氏的外甥女,只要你安分守己,我权当养了
只猫儿养了只狗儿,可要是你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样子,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老婆子的话听进去”
她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心肠软了,几年前开始那拉兴德就说娶富察如如为妻,后来瑛瑶进门,又想着娶富察如如为侧福晋她一直压着没答应,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富察如如送走,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见那拉兴德伤心。
一步错步步错啊,如今她不能再错下去了。
那拉老夫人微微闭上眼,淡淡道“动手吧”
即刻就有三两个婆子上前,将毒酒往富察如如嘴里灌,她叫的是惨厉极了,可又有什么用
一杯毒酒下了肚,那拉老夫人这才放那拉兴德进来。
那拉兴德见富察如如捂着肚子瘫倒
只可惜,她的如如再也没有办法回应他了。
接下来的一夜,那拉府是灯火通明。
那拉夫人哭了半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至于那拉兴德则抱着富察如如的尸身不肯撒手。
有人禀到那拉老夫人跟前,那拉老夫人也不过是淡淡道让他抱着吧,最好抱到尸身腐烂为止,他这么喜欢富察如如,怎么不随着她一起去了
她也算是看穿了,这个孙子一点担当都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宁愿舍弃整个家族,她又何必怜惜他
只是,如今的那拉兴德自然也不愿再去雍亲王府。
先前他肯
直到现
翌日一早。
一宿没怎么睡的那拉老夫人只身来了雍亲王府,她见了福晋一面,便说要见瑛瑶。
她老人家到底是瑛瑶的长辈,瑛瑶不得不见。
她的小尾巴弘历听闻那拉家来人,死活非得要跟
瑛瑶没办法,只好把弘历也带上。
见了瑛瑶,那拉老夫人寒暄一阵,便开门见山道“说起来也是怪了,昨日富察如如不知为何想不开竟跳井,等着被人
“瑛瑶你与兴德说过,若是富察如如嫁了人,你就愿意回来,如今她死了,也是一样的,那你今日可愿意随我一起回家”
弘历与瑛瑶俱是一愣。
弘历虽只见过富察如如一面,可觉得她不像是那等寻死腻活之人。
至于瑛瑶,更是不相信的,富察如如有了孩子,她还指望着靠着这个孩子扶正,怎么舍得自,“老夫人是不是弄错了她,她怎么会自”
要知道富察如如的继母当初也是他们府上的侧福晋,她额娘
“这事儿是千真万确。”那拉老夫人笑了笑,目光凉凉,不带有一丝感情。
瑛瑶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实
那拉老夫人深谙她的弱点,放缓了语气,“瑛瑶,我知道这件事是兴德的不是,可千错万错,如今富察如如已经没了,兴德也和我说过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你就随祖母一起回去吧”
说着,她更是直挺挺朝着瑛瑶跪了下来,“都怪我,当初我求亲时曾与佟贵妃娘娘保证过,不会叫你受到半点委屈,是我这个老婆子食言”
瑛瑶何
曾见过这个阵仗,当即就吓傻了,忙扶着那拉老夫人起来。
可那拉老夫人却道“若是你不肯随我回去,我就
这怎么使得
瑛瑶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当即急的不行。
不知道刚跑到哪儿去的弘历又迈着小短腿蹬蹬跑了进来,也陪着瑛瑶一起,要将那拉老夫人搀和起来,更是奶声奶气道“老祖母,您为何要朝瑛瑶姐姐跪下来您又没有做错事”
“瑛瑶姐姐是兴德姐夫的妻子,就算是要请,也该是兴德姐夫过来请瑛瑶姐姐啊,怎么是老祖母您过来的兴德姐夫了”
这话问的那拉老夫人是眼皮子一跳,也问醒了瑛瑶。
将才她见着那拉老夫人一跪,是慌了神,连这些都没想到,那拉老夫人以跪相逼,她差点就要答应下来。
那拉兴德与富察如如之间种种,瑛瑶都知晓,那拉老夫人不能撒谎,一向老练的她面对这个问题竟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趁着她恍神时,几个丫鬟婆子连忙将那拉老夫人搀了起来。
瑛瑶低声道“老夫人您一片苦心,我心里都明白,可就算是富察如如死了,只怕那拉兴德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更不会接纳我。”
昨个儿她要是这样说,那拉老夫人就不会费那么大劲儿逼死富察如如,可人都已经死了,那拉老夫人大有一副不把她带回去不罢休的架势。
姜还是老的辣,再加上那拉老夫人知道瑛瑶的脾气,三言两语就说的瑛瑶无话可说,几乎是逼着她非答应回去不可。
弘历
好
对,将才他消失不见那一阵就是偷偷跑出去,要人将他阿玛喊过来,他一看那拉老夫人这样子就能猜到这位老夫人来者不善。
也算是他们运气好,今儿胤禛并未出门。
话音刚落下,胤禛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老夫人过来怎么也没提前通知一声上次老夫人过来,我就没能给您问安了”
那拉老夫人连忙起身行礼,嘴里说着“不敢不敢”,脸上的神色也敛不少,“我哪里好意思叨扰王爷,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孙儿,这不,我老婆子过来请瑛瑶回家”
其实这几日那拉府是什么动向,那拉兴德何时来找瑛瑶胤禛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从前他事情多,整日忙得很,对于这个出嫁的女儿也没时间去操心,想着那拉一族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苛责他的女儿。
没想到,那拉一族胆子还真是不小
“您老人家来请瑛瑶回去,这怕是不大妥当吧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她的长辈,于情于理,该清瑛瑶回家的是那拉兴德。”胤禛前几日听闻瑛瑶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拉兴德与他表妹一直不清不楚,那拉老夫人可别与我说您不知情”
那拉老夫人连忙解释,“富察如如昨日跳井自,还请王爷以后放心”
“放心老夫人这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胤禛冷笑一声,连看都不想看这老妪婆一眼,“前脚瑛瑶刚回了娘家,后脚那拉兴德的表妹就跳井自知道的晓得她是跳井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王府使出了什么手段逼死了她。”
“老夫人您看要不这样,要瑛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那拉兴德亲自
上门来请,他是瑛瑶的夫君,如今躲
“第二,那就是将富察如如之死报官,虽说你我都知道富察如如是跳井自,但这话落
“这两个条件都不难,不知道老夫人意下如何”
那拉老夫人嘴巴动了动,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从前她不是没听人提起过雍亲王胤禛,可人人都道他性子温润,与世无争,如今这明明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但她又不能说不,“是,是雍亲王说的
接下来胤禛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等着送走了魂不守舍的那拉老夫人,瑛瑶这才问道“阿玛,您怎么过来了”
胤禛拍了拍弘历的小脑袋瓜子,道“弘历差人请我过来的,好
瑛瑶低下头,这些日子阿玛为她操了不知道多少心,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阿玛,都怪我嘴笨,不晓得怎么回绝老夫人。”
“其实,我也是怀疑过富察如如的死,可老夫人到底是长辈,话问出口,我怕以后不好面对她”
胤禛道“放心,你以后再也不会面对她了。”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敢笃定富察如如是否真的是跳井身亡,可看那拉老夫人的表情,他才确定。
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富察如如真的是自,要想要那拉兴德真心实意请瑛瑶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次也是一样。
弘历间接性得到了夸奖,心里美滋滋的,拽着瑛瑶的性子道“那瑛瑶姐姐,以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哪里都不用去了”
这瑛瑶看向了胤禛。
这件事,她做不了主。
胤禛只道“瑛瑶,你是如何想的”
顿了顿,他又放缓了语气添了句,“不要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弘历
踟蹰片刻,瑛瑶这才开口“阿玛,我想去尼姑庵出家为尼,从此青灯古佛,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
她知道,不管从前她受了多少委屈,不管从前那拉兴德做的多过分,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友善,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因为从前她经历过的一切,不少妇人都经历过或者说正
到时候定会有人说她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郡主为所欲为,她不愿让自己连累阿玛和雍亲王府,所以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弘历一听这话就极了,拽着她的袖子道“瑛瑶姐姐,你
“当了尼姑就不能吃肉了,我也不能经常去见你”
可不管他怎么说,瑛瑶都低着头不说话,她心意已决。
胤禛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末了只道“放心,万事有阿玛
他知道瑛瑶担心什么,如今这个境地,别说雍亲王府有事,就是没事儿也会有那等滋生事端之人闹到皇上跟前,更别说有事了。
那拉一族曾出过好几个忠义之士,皇上对那拉一族颇为看重。
他也不能冒着风险执意将瑛瑶留
但他更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了了一生。
待胤禛走后,弘历忍不住拽着瑛瑶的袖子道“瑛瑶姐姐,你为什么想要出家当尼姑难道和我们
“你是不是怕李额
娘说你要是李额娘说你,你就装作没听到,你再等几年,等我长大了就保护你,不要任何人欺负你”
瑛瑶笑了笑,却是笑中带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真是个傻孩子”
因为瑛瑶要出家为尼的事,弘历接下来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他心情不好,连带着弘昼也哭丧着一张脸。
两个小苦瓜坐
不过他们俩儿可不这么觉得,他们是真伤心,真难过,难过的连阿福都没心情去喂。
好
因佟贵妃娘娘年纪大了,膝下无子无女,
不得不说,胤禛为了瑛瑶是真的费了心思,他趁那拉老夫人尚未反应过来先将瑛瑶送往宫中,到时候就算是真有什么风言风语,宫里头的瑛瑶也听不到。
佟贵妃乃是佟佳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身份尊贵,性子温和慈祥,若瑛瑶进宫断不会受委屈。
再者说了,孝字大过天,瑛瑶进宫陪伴佟贵妃娘娘,谁还敢说她半个字的不是
瑛瑶一听苏培盛这话,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还请苏公公回去转告阿玛,瑛瑶多谢他了。
弘历和弘昼也为瑛瑶高兴。
他们俩儿虽是皇上的亲孙子,可长到这么大,还没进过宫了,每次听那些堂哥说起宫里头的事儿,总是一脸羡慕,觉得宫里头什么都是好的,如今更觉得瑛瑶姐姐是进宫享福的。
不过高兴过后,弘历却苦着一张脸道“那瑛瑶姐姐,要是我们以后想你了怎么办”
瑛瑶想了想,认真道“你们现
“至于现
写信
弘历与弘昼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尴尬。
他们会写的字儿并不多
弘昼率先
弘历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自信心表示了高度的赞许就弘昼画的那些鬼画符,哪怕有他
瑛瑶并不知情,只笑眯眯说好。
因瑛瑶两日之后就要进宫,所以当天晚上弘历就被钮祜禄格格带了回去,直说瑛瑶的烦心事儿已经解决,并不需要他的保护,要他不
弘历是不情不愿回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弘历躺
今日她讲的是美人鱼的故事。
龙王有个美丽的小女儿叫做小龙女,小龙女每天啊和弘历一样,都会听祖母讲故事,对外面的世界很憧憬。
等她长到十五岁,终于可以去海面看看,正碰到王子
小龙女冒着生命危险将王子推到岸上,她偷偷躲
正好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姑娘恰好经过,救了王子。
小龙女对王子一见钟情,决定去找王子,她找到巫婆,服用一种药可以变成人形,只是非常痛苦,每次走路宛如踩
巫婆说,如果王子爱上她,她才会得到不灭的灵魂,如果王子与其他女子成亲,她则
巫婆割去了她的舌头作为代价她见到王子不能讲话,却用妙曼的舞姿打动了王子,可王子最后还是要迎娶救他的那个女
子。
弘历听到这个故事,是脸色沉重。
特别是听到钮祜禄格格讲小龙女的姐姐偷偷来找她,说把刀插进王子的心脏,她就会平安无事,但小龙女还是选择把刀丢到海里时,弘历眼眶泛泪,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喃喃道“额娘,小龙女实
钮祜禄格格从前是不会和他讲这些故事的,讲的都是真善美。
可经历过瑛瑶的事情后,她觉得儿子不能一直活
其实不用她问,方才弘历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很难抉择,“额娘,我不知道。”
“如果我是小龙女,因为王子是我爱的人,我肯定不舍得杀他。”
“可要是不杀他我自己就会死,以后我就见不到额娘,阿玛,还有弘昼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哭腔,抬头看向钮祜禄格格,道“那额娘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杀王子吗”
钮祜禄格格想了想,摇摇头也说了一句不知道。
其实她的心里是有答案的。
如果她是小龙女,她会选择去杀了王子,因为她还有弘历等着她去守护。
至于胤禛,这个男人很优秀不假,可却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她也不会为了这样的男人丢了性命。
她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弘历啊,要你是小龙女的话,额娘希望你能狠下心去杀了王子。”
“人这一辈子,最要学会爱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弘历听不懂,一骨碌爬起来拽着钮祜禄格格的手道”我最爱的是额娘和阿玛。”
钮祜禄格格听了这话,心软成一团。
正当她开口时,外头却传来了胤禛的声音,“弘历,你额娘说的没错,人这一辈子最爱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钮祜禄格格忙起身行礼,“王爷是何时过来的”
胤禛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你给弘历讲故事的时候我就过来了,见你讲的专心,弘历听的认真,也就没打扰。”
说着,他
“就比如瑛瑶,一开始她嫁到那拉府,众人肯定是不敢轻慢她的,后来见着她性子绵软,胆子才一点点大了起来若她
他虽很少沾染内宅之事,但很多事情也是有所耳闻,他从未听说过哪个郡主被夫家气的回娘家,也从未听说过哪个郡马敢
说到底,还是瑛瑶性子太软太善了些。
胤禛讲的这个道理,弘历比较容易懂些,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阿玛放心,我记下了。”
胤禛道“如今你还小,很多道理你都不懂,不要紧,过几日等着你去了诚亲王府,自然有先生教你道理的。”
诚亲王府
弘历的脸色一下变了。
他知道诚亲王是他的三伯,是他阿玛的三哥,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曾听先生讲过,三伯是个文武双全之人,二十几年前和皇阿玛比骑射,那时候就与皇玛法不相上下。
而且三伯还曾和他的门客、老师们一起编纂了律历渊源和古今图书集成,得了皇玛法的赞许。
只是去诚亲王府书他还是不愿意。
钮祜禄格格听闻这话皱了皱眉头,“弘历要去诚亲王府书”
儿
子放
胤禛知道她
但当初
按照道理来说揭
可他却是
皇上略一思忖,就想明白,当即直接
可没过多久,皇上又将他放了出来。
皇上也想的通透,太子之位谁都想坐,胤祉是他看重的孩子,却也是个正常人,况且和老大老二比起来,胤祉本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怪他做什么
好像从那之后,胤祉是安分守己,一心钻研编书,前两年更是
皇上见了,自是圣心大悦,他的儿子们为了一个太子之位是明争暗斗,他不希望孙子们也是重蹈覆辙。
胤禛点点头,“三哥府中有很多学识渊博的老先生,又有年纪相仿的伙伴,过去也能多学些东西。”
弘历垮着一张小脸,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前两日才听到消息,说是从前教他们书的先生因为年纪太大,酷暑难耐,已经告假回了老家,一时半会不会回京城。
当时他和弘昼听闻这消息后,连半夜做梦嘴角都挂着笑。
如今他笑不出来,因为他曾听十三叔家的弘暾说过,诚亲王府中的先生很凶,动不动就打人手掌心。
有人哭哭啼啼把这事儿告诉了诚亲王胤祉,胤祉听了不仅没有安慰他,反倒还说先生打的好。
这一个个小皇孙
弘历顿时觉得这消息比方才听的那个故事还要叫人伤心,“那阿玛,弘昼也和我一起去吗”
“这是自然。”胤禛见他这一张小苦瓜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兄弟两人
好歹还有弘昼
弘历总算是觉得多了几分慰藉。
他抱着自己的小虎头娃娃忧伤的入睡。
翌日一早。
弘历去瑛瑶院子里,
弘昼宛如晴天霹雳,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良久,他才道“四哥,你打我一下,我看我是不是
弘历可没心情同他玩笑,连打他的心情都没有,宛如小老头一般长长叹了口气,“弘昼,是真的,后天咱们就要过去了。”
其实他们本是该明日过去的,可明天是瑛瑶进宫的日子,胤禛好歹是网开一面,让他们送一送瑛瑶。
这下,连向来没心没肺的弘昼也跟着叹气起来。
他们俩儿从前和十三叔家的弘暾一起玩的时候,弘暾说起诚亲王府的那几位老先生恨得是牙痒痒。
弘暾是一众学生当中年纪较小的,学业上自然跟不上其余的小阿哥,可先生们可不管这些,功课做的不好,文章背不下来那就是一顿戒尺打下来。
有一次,他还伸出红通通的手掌心,说是先生打的。
说起来,弘暾还比弘历大上半岁,若去了诚亲王府念书,岂不是弘昼是那个最小的学生岂不是整天要跟着受罚
瑛瑶见了,忍
不住劝他们,“你们两个啊都聪明得很,却是太贪玩了些,之前
“这样一来,等着我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怕是你们学业上定进步神速。”
弘历与弘昼两个巴巴喊了一声“瑛瑶姐姐”,委屈极了。
瑛瑶笑着点了点他们的小脑袋,“好了,先前我就说要给你们俩儿做莲子粥吃,一直没时间做,今儿给你们亲自下厨。”
虽然马上要进宫,但从前她还是见过佟贵妃几次,对慈眉善目的佟贵妃很喜欢。
况且今日她心情很不错。
原因无他,她听到了些那拉府的消息。
那拉老夫人派人给富察如如灌下毒酒后,富察如如母子毙命,那拉兴德抱着富察如如的尸身几天不肯撒手,谁都拽不走他。
这大热的天儿,没几日富察如如的尸身就已开始腐烂,那拉夫人是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富察如如腐烂的尸身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