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过去，胡悦萍额头上的晶体略有变化。
之前从表面到深层是天蓝到黑红，现在蓝色后退了一点，最表面成了浅蓝色。
只要没变大，就算是好事。
一大早拿头巾包好额头，和妮娅一起吃过早餐，两人赶往目的地。
上午接到老宣打电话来，没什么具体内容，专门确认行程的。
下午四点到炽霄府。
交流会明天下午才开始，趁着没下班，两人开车去买特产。
风临府能买到的最好的民用符箓油墨就来自炽霄府，胡悦萍可以通过实验资金申请实验级油墨，倒是不用打量产货的主意，不过这里的墨和笔都很出名，有许多专门卖文房用具的店，买几套回去送人也不错。
这种带有文化属性的商品，价格跨度极大，便宜的量产货几十块钱一套，手工制作的单件百来块到几千都有，上万的就不看了。
大部分东西都能网上购买，只是网络渠道鱼龙混杂容易买到坑货，去买大品牌的东西，他们为了生产效率与销路，上限不会太高。
以墨锭为例，风临府能买到最贵的，是当年伍江学符箓时自制符箓油墨买的那类，一百克两百多块钱。而在炽霄当地的店里，两百克的墨锭甚至有超过三千的。
这东西好不好，上手摸一下就知道，手变黑的不用再看。手上能留香的，拿样品磨出来写个字看看效果，好的话，再吹干把纸张沉到水里看水的变化。
显然网络渠道没办法如此辨别，买到真家伙的几率绝对高不了。
所有的墨在一家专营墨锭的店里买。
炽霄本地就是墨都，这类店会和很多本地小作坊合作，稍微有点实力的作坊会在陈列架上有个专门的角落，在这类店里量产货根本摆不上台面，说是文具，性质反而更接近收藏品。
伍江是要买来用的，虽说手里有钱，还是忍住了没去买几千的玩意，不过即使如此，因为买的数量较多，出门还是付了近万，被老板乐呵呵送出店外……利润应该不少。
送礼品朱老师肯定要送，胡悦萍转到修真系，导师是曾经送了一本《符箓真解》给伍江的田教授，也给他选一套。
这两套都包含镇纸、墨锭、砚、三支一套分大小的狼毫，以及一個笔架，胡悦萍挑田老师的，伍江挑朱老师的，材质、形状都不一样。
李银河院长关系远，收两人的礼物似乎不太合适，选一套好点的笔，让朱老师代转吧。
伍江为了学符箓专门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只是最近在钻研新的修真体系，没工夫弄，后面有时间可能还是要捡起来。
符箓油墨的性质决定，油一旦干了笔就会废掉，直接在风临府批量购买就行，买了一堆墨锭之后，他只买写字用笔，镇纸和笔架买不锈钢的，有情况还能丢出去打人呢。
最后找到一家卖笔筒的小店，门面不足十平米，十分窄小，大概是外地采购来的，没形成墨锭那样的本地气氛，所以专营店也租不起大门面。
胡悦萍还有实验室里的业务，短时间内没精力玩符箓，只挑个竹雕笔筒。伍江选个根雕的，再随手买几个有特色的，见到熟人都可以送一送。
逛了两个小时，买了一大堆，两人吃过晚餐又去商场里买个行李箱，到酒店里给这些东西打包。
贵的东西包装都很夸张，这次买的除了笔筒和伍江买的不锈钢玩意，基本都是木盒包装，再贵点盒子里还会衬绸缎，就是太散碎了，不收起来放到车里可能会找不到。
一夜无事，第二天又逛一阵，午后驱车前往会场，在一处偏离核心区的酒店。
出示请柬时才看到老宣，差点没认出来。
如今的老宣人模人样，光头，头顶上有无序火焰纹，仔细看其实是疤痕。
不过他对伍江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感恩，只是客气的说两句话，就让两人自己进会场找座位。
刚坐下胡悦萍就忍不住了：“那人是不是你说的听过你课的人？”
伍江点头。
“那他有今天都不谢谢你，太没礼貌了吧。”
伍江笑笑：“灵子投影的说法又不是我第一个提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谢我？”
“嗯……反正我看不像好人。”她还挺护短。
伍江拉她的手握一起：“这都是小事，教授也是人，不可能个个十全十美，至少他还在做学术不是吗，不然你到网上刷一刷，保证有更差劲的。”
他也只是在老宣家借宿过一晚，两人根本不熟，但只要对方办学术讨论的目的是扩大灵子投影学说的影响力，且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就称不上坏人。
两人坐着等一会，胡悦萍悄悄问：“这里等级四的多不多？”
“有几个。”
正说话呢，旁边有个女人隔着个座位一屁股坐下，没几秒突然打招呼：“哟，这不是伍江同学吗？”
看过去，也是在曾经的公开课上见过的人，能看出来这圈子不大。
胡悦萍在他后面，眼神越过肩头，就盯着对方的胸和腰，对比和妮娅的区别……妮娅的形体更健康，这位有点像科技狠活了，感觉不拆掉一对肋骨弄不成这样。
伍江见她注意力往胡悦萍脸上转，才出声回应：“几年过去，你还来参加这类交流，有帮助吗？”
这人却不答反问：“伍江同学怎么越发的像普通人了？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秘诀？完全操控投影吧。”伍江是个老实人，一点也不藏私。
“完全操控啊……能教教我吗？”
她说着这话，却一点没表现出诚意，甚至有个看不见的东西贴着椅背快速靠近。
不管是不是试探，伍江不喜欢有人未经同意对自己使用效果未知的能力，【剑意】随心念斩下。
当场那女人脸就白了，瞳孔缩小，嘴唇抖了两下表示：“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伍江不理她，回到正常坐姿闭目休息，女人只做短暂迟疑溜去远角。
胡悦萍这才问：“你怎么她了？”
“她身上有个怪东西钻出来想碰我，我砍了一剑。”
“为什么？你得罪过她？”
“我不喜欢猜测别人的想法。”
“难道是完全操控投影这话刺激到了某些痛处？”她好奇心还挺重。
“也许吧。”
真的分析原因的话，有两种可能较大，一是她用惯了那种东西，且从未被人反击过，所以习惯性的搞事，二是她受到投影方影响较为严重，认为投影是不可战胜的。
具体原因其实根本不重要，在有序社会的框架下，只要是守法民众，且有个人样，都算作人类就行。
若是没了秩序，刚刚那下伍江恐怕动的就不是单纯的【剑意】。
话说回来，剑意是不是要升个级，争取砍到能力触角时，把人一起砍昏过去？
开会前伍江一直在想这事，等到主持人登台，还是决定不升级，攻击手段够了，用途更广泛的重要度高一点。
这个交流会集中的力量有点大，光等级四的都有足足十个，不知道怎么批准下来的，好像完全没人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