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霜终于知道, 为什么傅慷要这么神秘地把这几本书送给他了, 还特意叮嘱一定要他独自观看。
这本春宫里虽然只有八十八式, 但是做成了无穷书的活页样式,每个姿势还可以通过书页翻动来展现具体的动态过程, 宛如真实场景,十分刺激。
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与意识像是被打散了又重组了一次,这种东西竟然拥有无穷的魔力,让他甚至
他十五岁了, 明年开春就是十六岁, 今天之前,如果说他曾经有过什么朦胧的感觉, 都曾经凭借苦行和功法压制了下去, 那么今天他面对的则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试着用灵识压住小腹奔腾的热度, 但是慌慌张张的几次没成功。
他浑身
年少人火气旺, 他
他又慌慌张张地去泡冰水。如此往复许久之后,顾听霜把清心决念了百八十遍, 把宁时亭以前给他的所有用来清醒凝神的香都点上
这样神识混乱的时候,他忽而心里掠过一个念头他平常这样苦行,都会栽
宁时亭也会遇到跟他一样的这种情况吗
脑海里陡然跳出来一行字,顾听霜想起来了,顾斐音像是给宁时亭写过一封信,信的末尾夹带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诗。
桃深一通津。
类似的诗句,傅慷给他的这本书上也有,大多用什么花蕊啊珠贝啊来作比较。顾听霜没见过,但是画里都画得非常清楚,栩栩如生,能够迅速领会其中的意思。
他顿悟了。
顿悟的一瞬间,顾听霜胸口五味杂陈,控制不住地去联想这背后的意思。
顾斐音碰过宁时亭了吗
应该是没有,上次他被小狼惊动,赶过去从顾斐音那里劫走宁时亭的时候,宁时亭还道了谢,说救他于水火之中。
一往那个方面联想,顾听霜就止不住地犯恶心。
“老不死的,我一定弄死你。”他低声喃喃,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一个晚上过去了,小狼从宁时亭的被窝里钻出来,屁颠屁颠地准备去找顾听霜。
好几个时辰不见,它有些思念它的头狼,虽然昨天被赶了出来,不过它理解顾听霜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它从葫芦那里听说了顾听霜刚睡下,立刻往楼上奔去,想跟它的头狼也睡一睡同一个被窝。
毛茸茸的小白狼又钻了进来,嗖地一下窜上了床。
出乎小狼意料的是,顾听霜并没有睡,他正
小狼讨好地冲他吐了吐舌头,用鼻头拱了拱旁边的软枕,示意它刚刚
这一拱,枕下露出来一卷无穷书。小狼没见过这本书,它凑上来闻了闻,正要用爪子扒拉开的时候,整只狼被顾听霜揪着脖子皮拎起来了。
它的头狼眼露凶光。
随后,小狼再次被丢了出去从床上,直接顺着窗口抛了出去。咕咚一声滚落地面。
上古白狼皮糙肉厚,动辄从悬崖上滚下也毫
宁时亭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得走到哪里就把小狼抱到哪里。沉甸甸的一坨狼,抱久了还有点手酸。
宁时亭不知道顾听霜怎么了。
他一夜没从房里出来,过了正午倒是出来了,但是又禁止任何人打扰。听葫芦禀报说,顾听霜似乎
葫芦菱角说“殿下是有点怪,似乎是昨天从一刻千金回来之后就闭门不出了,不知道遇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下午的时候,傅慷照例过来蹭吃蹭喝主要目的是顺便看一看宁时亭。韦绝也过来了。
宁时亭向他打听了一下顾听霜的情况,询问道“殿下昨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好像状态不太对,你和他一起的,可曾知道什么”
傅慷一听他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边心里门儿清,一边还要憋笑,只向宁时亭保证“宁公子,殿下他绝对什么问题都没有他
宁时亭点点头,若有所思“哦。原来如此,我也不再问了。”
韦绝把傅慷拉到一边“说多错多,你知不知道”
傅慷说“那也得帮你的灵均王殿下混过去是不是哎呀,这些东西说出来多不好听,万一败坏了我
韦绝“你就知道宁公子。”
傅慷哼了一声“我还说你就知道灵均王殿下呢,我问你,现
韦绝摇摇头,咬着嘴唇,脸慢慢地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跟我又没关系。”
顾听霜不见人,宁时亭也有民事堂的事情要忙,两个少年很快就走了。
顾听霜
他驱动轮椅出去,想要吹吹风散心,冷不丁撞到了一个头
胖老头子被他吓了一跳“哎哟这什么人撞得我哎,这不是世子殿下吗”
孙凤搓了搓手,喜滋滋地说“肯定是了,我听说府上就一个残废的人,昨日没见到世子殿下,今日”
“你说什么”顾听霜问,眼里逐渐聚拢了一些光芒。
这光芒不是愤怒,而是漫无目的撞了一天的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是狼群找到了猎物的眼神。
孙凤懵然不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一看就知道您是世子殿下”
话没说完,顾听霜身边长剑一翻,把人直接横着拍飞了出去,跌进了一遍的荷花池里,惊散一群锦鲤。
孙凤大惊失色“殿下你,殿下你怎能如此臣”
“不会说话,下次就把舌头割掉来见我。我现
顾听霜推动轮椅到池边,照着孙凤一剑捅了过去
孙凤大叫一声,差点吓得两眼翻白厥死,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才
而后,轻轻松松地单手把他钓了起来。
顾听霜手劲非常稳,稳而有力,他手里的剑是王妃家传,不弯不折,寒芒如新。
顾听霜说“孙大人,您得习惯,这个家里想管教我的人,基本都是这个待遇。”
他松开剑。远远围观的下人们一早就被惊动了,之前不敢过来,此时此刻才敢围上来,把孙凤扶起来。另外有人通知了宁时亭,宁时亭抱着一只狼崽子,快步走了过来。
孙凤看到宁时亭如同看到救星,他哆嗦了半晌后,有点委屈,又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顾听霜“那宁大人,也是这个待遇么”
好骗是真的好骗,这孙凤学富五车之名怕不是假的。
顾听霜说“当然是真的。”
他抬起眼,正看见宁时亭快走到跟前来了。鲛人的面容撞入眼中时,顾听霜忽而整个人抖了一下,接着想也没想剑鞘横出,轻轻地贴上宁时亭腰侧,借着这股力量把他扫进了池水中。
“扑通”一声,宁时亭也掉进了荷花池。
顾听霜硬着头皮,面无表情地说“就这样。”
孙凤被哆哆嗦嗦地拉走了。
宁时亭冷不丁被扫下水,犹自
顾听霜没敢看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这个我们提前商量过的,必要的时候要做戏。”
宁时亭含笑说“嗯,臣知道。”
小狼由于被宁时亭抱着,也跟着一并落了水,更加悲伤了,摊开四爪任由自己漂浮,被宁时亭捞过去抱
顾听霜把轮椅驱动地往前了一点,近到池水边缘,冲宁时亭伸出手“上来吧。”
宁时亭顺从地伸出手,借他的力往上爬。他本来穿着一件披风,落水后披风滑下,只剩下里面两件不算厚实的宽松里衣。被水一浸润,登时贴
他银白的头
他想克制自己的目光,不直视宁时亭的脸,想去看看宁时亭
顾听霜手一松,马上要上岸的宁时亭猝不及防,又被摔回了池中。
顾听霜直接调转轮椅,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里走。
顾听霜觉得自己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傻柿
听说了“宁大人被摔下去,被捞起来,又被摔下去”之后的孙凤大人感慨惨还是宁大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