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兵马、人手,行军布阵,桩桩件件妥帖无误, 没有其他需要再布置的。箫白泽
永宁宫离启明殿不远,这俩宫殿都
沿着平坦的宫道走到永宁宫门前,箫白泽没有停顿,往日他会
径直越过守门的宫人,他领着御林军直奔永宁宫正殿而去, 面上一丝笑意都不见,脸色又黑又沉, 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魔头气势。
太后该是提前听到了风声,箫白泽刚迈步踏进永宁宫正殿的地面,便见她捧着盏茶端坐
太后先他一步开口,语气听上去很是和蔼可亲, 似乎并不
箫白泽隔着殿中重重垂纱帘子望向她,暂时没有开口。
闲淡的眸光挪到箫白泽身上,太后冲他微笑道“哀家见外头浩浩荡荡涌进一拨人,恍然间还以为有反贼杀进后宫里来了,原来,竟是哀家看错了,来人是哀家名义上的乖儿子。”
箫白泽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揶揄意味,无意跟她扯皮,带着御林军往正殿里走几步,他冷冰冰道“把青青交出来。”
太后拿幽怨的眼神看他,“怎么见了哀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甭管怎么说,哀家都是你的母后、是你的大恩人,难道哀家配不上你一个谄媚的笑容吗”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她冲箫白泽阴险微笑,“就凭你这种表现,哀家不可能把昭阳还给你,永宁宫会是那个小贱人最终的葬身之地。”
双手紧握成拳,箫白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头
太后慢吞吞啜着茶水,眼神飘忽不定道“呵,反正不
魏虞代箫白泽吩咐御林军,“搜。”
御林军即刻分散
脊背挺直若寒冬中的松柏,箫白泽负手站
捏着茶盏的手用力再用力,额头的青筋跳动不止,太后倏然将茶盏扔到地上,伴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她厉声呵斥箫白泽道“箫白泽你这个白眼狼哀家力排众议将你扶植到皇帝的位置上,前后更是动用季家的关系替你摆平反对的朝臣,你如今便是这样报答哀家的恩情的吗”
萧白泽坦然回望她,漆黑的眼底有浩浩波澜起伏,“多谢太后一路扶持,朕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可以用覆灭季家来报答您的恩情了。”
白瓷碎片
犯不着和他动肝火,她有威胁他的筹码。
挥挥手,她对恭敬候
巫安道一声“是”,叫上周围几个季家军伪装的太监,到太后的寝殿中将林桑青带来正殿。
骄傲地昂起头,太后斜眸冷笑,“萧白泽,你听好了,只要你带来的御林军敢往前走一步,哀家便杀了她。”
饿了两天一夜,林桑青真的快要虚脱了,眼前浮光片片,一点儿劲都没有,看什么都像好吃的。
太后原本把她囚禁
见到萧白泽终于带着人来解救她,林桑青心下有数,堵
撅着嘴巴,她冲萧白泽抱怨太后的种种恶行,“你来啦,我快要饿死了,老妖婆忒扣门,连口饭都舍不得给我吃,亏她还是豪门大户里出来的。”
太后登时气得抬手捂胸,巫安忙不迭掏出药丸喂她。
几天不见笑容的俊美脸庞上浮现抹宠溺微笑,萧白泽低低哄她,“乖,等会儿带你去吃满汉全席。”
林桑青满意点头,“好,可不许骗我。”
“痴人说梦。”服下药丸,太后慢慢顺着胸口那口气,很是不屑一顾道“后辈们竟然肖想同哀家抗衡,哀家执掌凤印的时候你们还不知身
“还有你纪昭阳。”太后转目看向被控制
太后现
太后只绑住了林桑青的双手,没有堵住她的嘴巴,这是大大的失误。用满是同情的眼神看着太后,林桑青叹息道“季骋,你真可怜。”
她替太后将过去的大半人生回忆一遍,“生来是季家长女,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姻缘,只能入宫做皇后,人前尊贵,人后寂寥,这样的日子多么难捱啊。”
“你喜欢我的父皇,为了得到他的欢心,谋害了一位又一位无辜的妃嫔,父皇面上不说,其实他什么都清楚,所以他对你半分情意也无。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联合呼延瞬造反又怎样呢,父皇宁愿和母妃跳绮月台殉国,也不愿和你寻一处鹭草蓝天之地安度平生抱歉,国破之前,我偷听了你和父皇的对话,知道你是如何深情款款地规劝父皇投降,让他抛弃一切与你终老民间的,自然,我也知道父皇掌掴你时,你有多狼狈。”
“呼延瞬都打进来了,父皇也被你的哥哥季封带人逼死,没办法啊,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所以你不顾名声,做了新朝的皇后。”后背有些痒痒,只可惜双手被绳索绑住没有办法抓痒,林桑青靠
她迎着傍晚的霞光望向太后,眼底的同情更深,“你比父皇年长五岁,若父皇还活着,看到你现
太后难得没有打断林桑青的话,她端坐
最后,她非但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反而没头没脑地笑了。
“不用急着惹怒哀家来送死。”眼尾向上挑起,她镇定道“放心,你们活不过今天。”
敞开的大门口突然涌进一群手拿兵器的士兵,季封负手走
萧白泽带来的御林军分散
“好极了。”季封满意抚掌,“皇上已经落到了我手里,这下看那群没眼力劲儿的朝臣们该何去何从。他们早应该知晓,同季家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从季封带人进来,到被团团围住,不过是瞬息间
隔着殿中重重叠叠的垂纱帷幔,林桑青给了他一个且等心安的眼神。
萧白泽低下头,了然笑了笑哎,青青怎么这么聪明呢。
寻回丢失八年的记忆,林桑青开始讨厌一些人。
比如季相。
她仍记得,当年季封是怎样逼迫着他们一家三口跳下绮月台的,犹如索命的恶鬼,面目狰狞。只可惜盘算那么久,到最后他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因他逼死了父皇,太后怨恨他多年,除掉呼延瞬之后,太后没把总揽朝政的大权交给他,只让他当了丞相。
林桑青想,季封比父皇多活了八年,现
“季封。”她唤他。
季封的心情应当很好,他故意弯下腰,对她行了一个昔年的礼,“有何吩咐,我的长公主殿下”
眸光紧锁
季封和季骋兄妹俩一起笑出声,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太好笑。
太后揶揄她,“你莫不是吓糊涂了,竟问出这种问题,哀家”未等她把话说完,林桑青瞅准时机,猛地挣脱开绑住手臂的绳索,一个翻身滚到太后身边,趁势扣住她的脖子。
她的后背一点儿都不痒,方才
太后的喉咙滚了滚,她想咽下卡
伪装成太监的季家军们忙冲到林桑青身边,想从她手中救出太后,林桑青早有准备,揪着太后起身,慢慢往没有人的墙拐子挪,她威胁随着她挪动的季家军,“你们谁敢过来,都往后退退,没看到我的刀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