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目前居住的别墅,曾经是租界,整体呈现欧式风格,典雅大方。大厅正中央有一道楼梯,盘旋向上,壁炉、吊灯,无一处不是华美致。
唐天阳身穿灰色休闲运动服,坐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寡淡,不怒自威。
他身边坐着妻子凌清,正是先前呵斥唐绍世的那位美貌妇人,凌姓代表了出身古老的世家。凌清穿着姜黄色曳地长裙,高腰的设计完美地衬托出她的胸形,她面容娇艳照人,肌肤如同凝脂,虽然年过四十,却比少女还要明丽。
唐娅左边的那个女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十分狼狈,正是任乔。唐娅给她下药,又把她扔进垃圾桶,这笔账,她会好好和唐娅算一算
唐娅右面的小男孩,名叫唐绍世,唐天阳唯一的儿子,今年十岁,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并不认错“我又不知道她是大姐姐,让下人陪我玩玩怎么了她这副样子,谁能看出是大姐姐爸,别说我认不出,你认得出吗”
唐天阳没有回答他,扫了任乔一眼,吩咐道“阿娅,带你姐姐去梳洗吧。”
第一次交锋,长女未免太过愚蠢,到底没有养
只是他一向乐于看到子女之间争斗苗疆人养蛊,抓来上百条毒虫,放
唐娅带任乔来到房间,是她早就吩咐管家准备好的,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公主床,整个房间都粉粉嫩嫩,少女心十足。
“顺便再把我扔进垃圾堆”任乔冷笑。
唐娅坐
任乔反唇讥讽“你真是好手段,第一天便让我和凌清交恶,只能站
“我可不敢这样轻视你,韩信能受胯下之辱,焉知姐姐不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即便被唐绍世那个小屁孩按
另一边,一楼最西面的房间里,凌清不顾唐绍世的伤势,一巴掌打
她用力极大,唐绍世白生生的小脸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被妈妈打了,他非但没哭,反而冷静地和她分析利弊“母亲,我早就猜到唐娅打什么主意了,有人故意引我去那个方向,唐家近日并没有新招女仆,她也没有穿着工作服,贸然多出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今天又是唐姝回来的日子那时我就知道她是唐姝
送上门的机会,我怎么能白白放过便趁机教训了她。一来可以给她一个下马威,二来也能让父亲厌弃她。”不再是人前表现出的嚣张跋扈,他的双眼泛出睿智的光芒。不过十岁,如此早慧,这份心机恐怕许多成年人拍马都不及
凌清摇了摇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但你这点心思连我都瞒不过,何况是天阳如果你以为,只凭这样就能让他厌弃唐姝,未免太低看自己的父亲”
“母亲,您是说”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什么给她取这个名字”
字林里说“姝,好貌也。”唐姝毕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哪怕只继承她十分之一的美貌,也当得起姝之一字。当年唐天阳和她的情事,为整个诸夏国所津津乐道,传闻唐天阳为了娶她,不惜叛出家族,放弃身为唐家继承人的一切。
凌清没有见过她,只听人说过八个字倾城倾国,绝代风华。
当任乔梳洗干净,换上一套火红色长裙,再次出现
对于自己的美,任乔本人却无知无觉,向众人一笑后落座。
大家的目光很快从任乔身上抽离,只有唐天阳还
凌清主动问道“姝姝和她妈妈像吗”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更何况是一个美得好似海妖一般的死人。任由唐天阳自行回忆,只会把她不断美化,倒不如挑开来说。
唐天阳回过神,摇头道“不太像。”
若论相貌,唐姝和水瑶还有五分相像。气质方面,相差却太远了。唐姝过于内敛,第一次见面,旁人或许会震慑于她的容貌,但她修炼谢家功法,善于敛气息,表面看来相当普通。
等那种惊艳之感过去,旁人再回味起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因此,别人对她的评价大抵相似,她有一张美艳的面容,但也仅此而已,只是一个花瓶罢了。毕竟时人信奉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但仅凭与第一任妻子的这点相似,已经足够唐天阳关注任乔。午饭过后,唐天阳把她唤到书房,指着对面的真皮软椅道“坐吧。”语气难得的和蔼。
任乔故作拘谨地笑笑,书里没写这些细节,她不知道唐姝是否叫唐天阳爸爸,反正她对着这张面瘫脸叫不出来。
唐天阳并不介意称呼,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微微一皱“阿娅太胡闹了,居然绑了任达夫妇。”只
任乔不解,唐天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帮她救出任达夫妇
只能说,她并不了解唐天阳。唐天阳递给她一份资料“这里有三十家公司,你可以选择其中一家经营,等你成长到足以与唐娅相抗衡的地步,自然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救出你想救的人。”
任乔心中冷然,果然是大展宏图里的老狐狸唐天阳对他有任何期待,只是浪费感情而已。
唐天阳挥手赶她离开“去吧,好好看看,可以实地考察一下,你有十天的时间做出选择。”
怀里抱着这摞资料,任乔只觉自己幼稚的可笑,居然还幻想唐天阳出手救她,凭什么呢书里对唐天阳的描述,用五个字可以概括,无利不起早。除非她能证明她比唐娅更有用,否则,自诩“公允”的唐天阳绝对不可能偏向她
沿着书房出来,一路向前直走,就看到一片花园,正是百花争妍之时,粉蝶翩跹。花园一角,搭了一个木制的简易花架,上面长满紫藤萝,秀丽的花穗倒垂,香气淡雅。
紫色花架之下,有一位身穿石绿色长袍的少年。他微微仰着头,阳光透过茂密的紫藤枝叶,斑驳地洒
“你画画的时候都不看它吗天空不该用朱砂,远山也不是妃色。”任乔的声音,仿佛令人沉醉的春风,柔柔软软地吹来。
少年神情呆愣,拿着笔的手顿
这样的面容,配上这副无措的神情,像极了她前世钟爱的那只白狐,任乔的心软成了一汪水。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另外抽出一张宣纸,落笔画下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少年太过紧张,浑身都
“顾怀”两字,吓得任乔笔都掉了,笔锋划过那副画,斜斜的一道,破坏了所有意境。任乔再也顾不得那副画,推开少年,大步后退,如果不是唐娅拦了一把,差点撞到紫藤萝花架上。
“姐姐,你怎么了瞧把你吓的,像是有鬼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