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鸟宝宝和鸟妈妈吗,你们两个可真是够恶心的。”
五条悟像欣赏好戏一样看着苍秋实和夏油杰的对话,见苍秋实转过脸去看他,还没个正行地冲她吹了个口哨明明腮帮子都肿的老高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自讨苦吃。
“不怎么会秋实小姐我”
他劣化着夏油杰的语态,嘟着嘴做出一派媚俗的、楚楚可怜的瑟缩模样,转眼又缩着下巴拉着嘴角故作沉闷成熟,“因为我喜欢夏油你嘛”
“”
夏油杰盯着五条悟,他一言不
“别这么严肃,好像老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嘛,杰不像以前那样配合的话起码也笑一个呗。”
五条悟嬉皮笑脸地将胳膊放
“我该配合什么”
夏油杰不喜欢五条悟如此粗暴又突兀地插入他们之间那股私密和谐的氛围中,故而也没有什么余裕去体恤罪魁了,“配合你扮演小丑吗”
“毫无危机感啊。”
苍秋实问,“你又怎么了”
“我又怎么了”
五条悟冷笑,“你这愚蠢的芦莺,一腔多余的母性爱都给了那只雏鸟情结的杜鹃小崽子殊不知对方是雀占鸠巢”
“悟”
夏油杰倏地站了起来,盯着坐姿的友人一字一句道,“有话就直说而且你总该对她说些人该说的话”
“哦呦呦你看,你看你看你看不愧是雏鸟情结,他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呢”
五条悟的表情绷不住地带出了皮肉之下的狞恶刻薄来了,偏他还要强行和蔼可亲,结果看起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地宛如恶鬼,“他气神足着呢就你傻瓜一样地觉得他还是个摇篮里喝奶的小宝宝、眼巴巴地赶上去照顾你要不要还帮杰宝宝换尿布啊”
“五条悟”
夏油杰恼怒地拎着五条悟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你现
“哈”
五条悟没个正行地昂着下巴,只将蓝色的眼珠子懒洋洋地转到眼眶的一侧乜他,接着,他不耐烦的蹙眉,坊镳他才是莫名其妙被无缘故找了麻烦的那个。
他强硬地从夏油杰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衣领,之后不屑地笑着一把推开了他“我要是什么都不干,那就真的成了一个小丑了。”
“”
苍秋实叹了口气。
不是她的耐心快见底了,只是她究竟是个虚弱的病人。
一天之前,她还浑身骨折整个人软塌塌的,血管里流淌着带毒的液体,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再怎么神奇,也没办法做到让一个垂死的病人一天后就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起来,不然她也不需要葡萄糖了。
可惜,
所以,她只好强迫亏空的身体支撑
速战速决吧,她忖道。
五条悟的重点其实不难抓。
他认为她对夏油杰关照太多了。另一方面而言也是认为夏油杰不需要她的关心。
他对他唯一的朋友是如此的信任,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
同理,他似乎也很信任她对于某些特定的对象,五条悟总是会毫无保留地交付自己的信任。
信任,乃人类所拥有的价值连城的珍宝。能做到“对他人百分百毫无动摇的信任”这一点,既是他的赤诚,是他的浪漫,是他的盲目,也是他的倨傲对自己的眼光的确信。
从某些角度而言,和夏油杰乃是两个极端。
理所当然地麻烦、伤害哪怕不是故意的周围的人,与对看不进眼中,不放
他的眼中,大约是无法映入同伴隐
偏偏人心又是瞬息万变的。
虽然她曾隐晦地建议夏油杰去找友人五条悟交流倾诉,用不同的视角看待世界的话,或许能豁然开朗,不再困囿于死胡同但是好胜要强如他,认那些烦闷苦思为难言之隐。
五条悟又对此完全不上心他完全没放
“”
苍秋实又想叹气了。
“你
苍秋实望着一脸桀骜不驯的白
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是十分美丽的,像一片苍翠的森林,你可以
但是她平淡地沉寂下去时候她从未展现出攻击性,现如今也不过只是敛了那些温柔与敦厚,那双眸子便不威自怒了起来。她缄默着,同时教人因为没有那些柔情的遮掩、直接触碰到了摸不着深浅的未知而心生畏惧。
但是这种姿态也是她极少展露的。
纵使是劝导人,苍秋实向来也是娓娓道来,循循善诱,带着来自年长者那带着岁月沉淀的芬芳的余裕,并未完全褪去的温度,甚至会使胆大包天者产生“
五条悟便得意了起来看,只有他能使这个完人似的好人波动到这种地步,不过短短一个下午,这便已是第二回了。
可是一思及她究竟是为了维护谁而这样与他对视,他又不由
“我
五条悟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将她的话重复一遍后,仿佛很是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能担忧什么又有什么能使我担忧老子什么都不担忧。”
“我知道,”
但苍秋实却不管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气淡神闲的姿态,罕见地单刀直入了,“你想要我你喜欢我。”
“秋实小姐”
夏油杰的脸色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以他的视角,看到五条悟和苍秋实这两位
此前他对他们之间的联系一无所知,这也没什么,就算他与他们关系再怎么好,他们的人际关系网也不需要对他一一报备。
夏油杰也不是没有眼睛的傻子,目前暂时用“巧合”将自己搪塞过去后,他能嗅出来他们之间的熟稔。
但是喜欢不是捉弄,不是恶趣味,五条悟常态意味地喜欢一位女性
喜欢的正好是那个人。
纵使心中隐约有这个不详的预感,
“”
五条悟登时将嘴闭的比蚌壳还要来的紧,那微变的脸色证实他没有表演出来的那么绰绰有余。
按照他的性格,他本该当下立刻否定的,不然就将问题狡猾地抛回去;然而,夏油杰情敌便
“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话一出口,苍秋实莫名地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反省自身没有给夏油杰任何暧昧暗示后,她想“一定是因为这句话太被滥用了,以致于失去了本来的公信力”,便接着说,“我当夏油是友人。夏油呢”
“友人”
夏油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
五条悟刻意响亮地嗤笑着,夏油杰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那没缘由的心虚,毕竟他们是那么了解彼此的挚友关系。
“你看。”
苍秋实又将视线转向五条悟。
“你们这算什么丈夫不顾妻子的阻拦掀开窗帘,然后窗帘后的陌生男人说我只是路过,妻子也忙着肯定说对他只是路过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
五条悟挑眉。不过他的姿态虽然冷酷,语气倒是和缓了些许。
但是若说是
夏油杰心情复杂的想。
“咳”
好
“总、总之我和秋实小姐是,”
夏油杰头痛地摁着眉心,
“倒不如说能对我生出男女之情的你才是奇葩啊”
和膝枕女郎,或是调酒师那样接受倾诉、给予安慰的工作不同,日常生活中一般而言的平等的交流中,苍秋实
就算有愣头青努力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有资格与她交谈的人,
倒也不是说讨厌她,只是当一个人步入无法理解的境地后,除了恐惧,也只能敬畏地放弃思考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别太进入她的生活,过度地试图去了解她。
“那是我眼光独到杰和你真的没有一腿吧你不会对杰下手吧”
五条悟沾沾自喜后,又露出了如同试图从丈夫的白衬衫上找长头
“好吧。退一万步,之前你
鹤
她到底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疲态“综述,一对挚友之间的羁绊插入一个异性作为电视剧的确是很有卖点,但是,我个人,是绝对没有消费这点的意愿的。”
“唔”
五条悟记起,不管
“是不是,那个,稍微有些累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放低姿态,因此句式听起来古里古怪的。
“嗯”
终于到了暂时告一段落的时间心头一块石头放下,神仅仅稍微一松懈,倦怠便排山倒海地涌来,险些直接将她吞没。
苍秋实轻喘了几口气,揉着太阳穴,努力集中全部神,好不让双目的瞳仁扩散、进入昏厥式睡眠吓到他们俩,一方也只好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托您的福”
五条悟“”
五条悟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法搞清楚她的真的被自己闹到没力到失态了,还是
“这不是相当不妙了吗”
最后还是夏油杰斩钉截铁,“她都开始气若游丝了啊这样下去不行的,这个危房又不能久留,不如赶紧带到我那里去修养”
“对呸要去也是去我那里啊”
苍秋实“”
两位大爷,行行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杜鹃有让别的鸟照顾自己孩子的习惯,宿主多达125种,较常见的宿主有20多种,如芦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