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清气爽地走出巷子;像吸饱了气的妖怪一样心满意足。
狱寺君
欸,就这么讨厌和我做这种事吗明明每次到最后,呼吸和嘴巴都会变得软软的。
“哎呀,干脆送我回家吧,狱寺君”我兴奋提议。
“你怎么还不去死,快点去死。”他没吭声,但眼神是这样说的。
看他两边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并
然后,
然后,遇见了一桩怪事。
位置是
左边是一家珠宝店,玻璃橱窗上贴着醒目的“50 off”字样。所有人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唯恐被那华而不实的美丽夺走心神。
右边是一家家庭餐馆,散
形色各异的路人来来往往,
“但要说最厉害的,果然还是中间那个吧。”我点点下巴,“狱寺君,你能看到吗中间那个。”
即便是面色黑如锅底、一路上都不愿搭理我的狱寺君,现
原因无它,毕竟中间的“那个”实
一个体型庞大、刚好能塞满整个珠宝店橱窗的人。身上穿着的蓝紫色斗篷以惊人的程度膨胀开,人类的躯体哪能圆润到那种地步我记忆中上一个这么圆的还是教科书上的地球那底下一定塞满了气球或是棉花糖之类的东西吧。
同时,也是一个笑容满面、吓人到能把餐馆的塑料模型都吓死的人。从刚刚开始,那灿烂的嘴角弧度就没有过丝毫松懈,上下牙整齐地对
就是这么一个存
坦白来讲,假如我是个头脑正常的国中生,我一定会立即报警,然后去神社寺庙教堂各住上三个月,往后余生都只做好事。
“狱寺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兴奋地指着那个摊位,“我觉得我们遇到都市怪谈了”
结果到了相当鄙夷的目光。
“什么都市怪谈啊那种瞎编出来的东西,白痴才会信。”狱寺君稍微顿了顿,神色严峻。
“不会错的。那个是”
他边说边转向占卜摊,额角缓缓流下一滴冷汗。
“赫勒拿海牛”狱寺君说,“没想到亲眼见到了嘁,没带相机。可恶了不得的东西登上陆地了啊”
看他半是凝重半是激动,明显是深信不疑,我觉得他脑子里的洞大得都要把他吃掉了。
最后憋不住吐槽的反而成了我“等等,你这个猜测好像更离奇啊”
但是,无论是都市怪谈还是那个什么什么海牛
“总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提议,“总觉得不去看看不行”
狱寺君沉默着看看我。从他紧紧拧
“”
我无辜地眨眨眼睛。
狱寺君嘴角一抽,最后扭过头,说“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
然后就撸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那边迈开了脚步。
“明明自己也很想去嘛”我小声嘟囔一句,背着手跟
对方悠然看着我们走近。
过了马路,依稀有一阵淡紫色烟雾“噗噜噜”的
最明显的来说,事物的线条都瞬间粗糙。简而言之就是换了种画风、又或是乱入了什么别的作品。
我仰起头,看到夜空变成了梦幻的深紫色,上面挂着硕大的、和月亮一样大的星星,像小学生蜡笔画里会出现的那种粗犷风格,
狱寺君应该也察觉到了。他警惕地望向占卜师顺便还把我提防了进去,好像我和占卜师能是一伙的他刚想摆出备战姿势,就被无端耸动起来的袖管裤管吓了一跳。
袖管动啊动啊动的,我们的视线都定格
最后,从里面冒出来一只打着哈欠的、年糕般的猫头。
“呜哇”
我和狱寺君都瞪大了眼睛。这还不算完,只见很多只毛茸茸的小猫从他衣服底下钻出,灵巧地跳到地上、晃了晃尾巴,又
“什、什么东西”
狱寺君惊魂未定,赶紧进行了一番自我检查。再抬起头时,他的表情很是阴沉
“可恶,储备的炸弹全部都”
全部都变成小猫咪了
我目瞪口呆。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我,眼前
世界的另一面。
“呀嘞呀嘞,竟然同时来了两位客人,今天可真是神明保佑”
这么说着,占卜师胖胖的身体微蜷。使用着跳跃的、圆滑的、完全听不出性别的声线,祂作了自我介绍。
“两位客人,初次见面,欢迎光临小店。我是统领全天下占卜师的占卜头头,可以的话请叫我占卜头。”
“喂这是你搞的鬼吧” 狱寺君立刻
虽说他的重点
占卜头还是笑嘻嘻的;那副狰狞笑容就像面具一样长
“呀嘞呀嘞,小店乃是敞开心怀、畅所欲言之所。正因为只容许真实,客人的防备才会全都变作猫咪跑掉。”
呜哇,这种说了又好像没说的口吻。我觉得占卜头的占卜一定很准。倒不如说,能把自己从头到脚装备成这样的人的占卜不可能不准。
“你
占卜头仍是摇摇晃晃地安慰着“今日因,明日果。客人今日丢失的猫咪,日后或许又会以其它形式回到客人身边。毕竟,猫崽狗崽乃世间第一瑰宝”
狱寺君浑身颤抖,脸上又出现了墨镜形状的阴影;他看起来很想当街犯下一些杀人的罪行。
我却忽然放松了下来。
我是这么想的能说出“猫崽狗崽都是宝物”这种话,这个人占卜头一定不是坏人
卸下防备的狱寺君看起来比平常的他还要暴躁五百九十倍。
沦为赤手空拳的他并没有轻率地朝占卜头

好、好想抱到怀里摸一摸啊虽说我更偏好橘猫,但肥呼呼的牛奶色也很可爱啊
我蠢蠢欲动。
然而,快要靠近我们时,小猫就躬起背,灵巧地踩着狱寺君的脑袋跳到了围墙上。
狱寺君无可奈何,额头炸开一个巨大的“井”字。
“没用的吧”占卜头乐呵呵地说。
“没用的吧”我也乐呵呵地重复一遍。
“你倒是一眨眼就融入了啊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伙的吧”狱寺君指着我大吼。看来他真的受到了很大冲击,以致于都开始放下成见吐槽我了。
“才不是啦。虽然我也不明白
狱寺君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这么说起来刚才也是,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过来了啊”
没错。看来他终于也反应过来了。
我默默向他点头。
无论是警惕心点满的狱寺君,还是拥有常识的我,我们看到可疑角色的第一反应都不该是爽爽快快地接近。
然而事实上,我们却还是这样做了。现
某种程度上说,我与狱寺君和那些“没法看见”的路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都只是顺应了占卜头期望的法则。
意识到状况的诡异程度后,狱寺君下意识看了过来。我开开心心接住了他的眼神。
对视的一瞬间,这种像是踩了同一个坑的同伴一起商量后续对策的感觉一定让他感到十分微妙。漂亮又帅气的银
可恶,他好可爱。还想亲亲。
“哦呀,想要离开其实很简单啦。”占卜头长长的手指
“也就是占卜的意思吧”狱寺君微微挑眉。迅速恢复镇定的他看起来智商翻了好几十倍,每句话里都
“多少钱一次”
占卜头微笑着伸出手,五根出奇细长的手指缓缓张开
“一次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