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痴汉
在知道闲院凉在国中时候也参加过轻音部以后, 中野梓她们立刻一副捡到宝了的模样。
除了吉他手兼主唱的中野梓以外，另外两位部员分别是同为吉他手主旋律的平泽忧，曾经是爵士乐研究部现在转为临时贝斯手的铃木纯。
“虽然现在我们只有吉他和贝斯, 但至少不用再面临废部的危险了。”中野梓和铃木纯趴在桌上, 都松了一口气。
平泽忧端着泡好的红茶, 为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闲院凉尝了一口, 眼睛一亮, 冲平泽忧笑着道：“好好喝。”
平泽忧：“那一会儿要再来一杯吗？”
“麻烦了。”开心的闲院凉浑身都在冒着小花花。
她很喜欢这间音乐教室，干净整洁, 蛋糕的香甜和红茶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仿佛让人陷入了软软的棉花糖之中舒适。
置物架还摆着上一届毕业了的四位学姐的各种照片，身为部长的中野梓一一为闲院凉介绍了一番, 让闲院凉尽快熟悉了环境。
“我今天没有带乐器, 那明天要开始练习了吗？”闲院凉问道。
向来认真努力的中野梓虽然是很赞成闲院凉的提议，不过还是温柔地笑着道：“不, 明天是专属于学妹你的欢迎会。”
平泽忧：“阿凉喜欢吃什么蛋糕，明天我可以提前准备。”
铃木纯：“今天活动时间就结束了哦，好困, 我要睡觉了。”
热衷于睡觉的铃木纯做了个打板的动作, 第一天的高中生活到此结束。
……
放学之后, 闲院凉原本也是打算去排球馆找及川彻的, 不过排球部的训练时间显然要比其他社团长得多, 再加上有之前地窗卡头的心理阴影，闲院凉也就只好打消和及川彻一起回家的念头了。
回到家的时候，藤原阿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没过多会儿, 放了学的国见英也直接敲响了闲院凉家的门。
“英酱！”闲院凉从鞋柜里拿出国见英专属的拖鞋，然后背着手站在玄关边, 迫不及待地就要和国见英分享今天在学校里面遇到的事情。
国见英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应两声。他本来也是担心闲院凉今天在学校过得不好，不过看她现在这副精神满满的样子，看来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闲院凉一直跟在国见英身边叨叨着，直到拿出笔和纸来写检讨时，都还收不住嘴。
国见英也盘腿坐了下来，顺便从书包里拿了作业出来，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始做作业。
闲院凉说完新同桌和轻音部的事情以后，又说起及川彻：“及川学长真是个好人，以前国中的时候他总是捉弄我，我还以为他性格超级恶劣，果然是我误会他了。”
国见英写字的手一顿，神色复杂：“哈？”
国见英觉得影山飞雄如果现在在这里，大概会很有发言权。
在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情国见英肯定做不出来，但是看闲院凉一副傻傻往及川彻身边靠的样子，国见英表示很不放心啊。
“阿凉。”
闲院凉正噘着嘴，把笔放在嘟起的上唇，声音含糊不清：“纳尼？”
“下周末要去东京吗？”
闲院凉微微怔愣了一下，把笔从嘴上拿下来，趴在桌上声音闷闷地回道：“当然要去看小薰啦。”
国见英自然也是要去的，因为有闲院凉的缘故，国见英和宫园薰自小也是认识的。
国见英留在闲院凉家里一起吃了晚饭，陪着她把检讨写完才回去，藤原阿姨也在收拾完厨房后回家了。
原本热闹的家里又只剩下闲院凉一个人，安静的夜晚也是闲院凉的日常之一。
闲院凉关掉电视，回了自己的音乐房。
白炽灯的光落在那一面玻璃柜的各种奖杯上，闲院凉把宫园薰的小提琴包拿起来平放在桌上。
她还从来没有打开过宫园薰的小提琴包。
或许是因为不愿意想起宫园薰的死，也或许是因为不愿意接受母亲也已经有了新的孩子的事实。
所有人都觉得闲院凉不愿意再拉小提琴是因为前者的关系，但其实还有后者的原因，只是后者是被闲院凉隐藏起来的，最隐秘的秘密。
闲院凉拉开了小提琴包的拉链，宫园薰用过的小提琴静静地躺在那里。
虽然宫园薰已经去世一年了，但这一年里有马公生一直都有好好爱护这把琴，所以闲院凉拿起来的时候，琴弦都还保持在最佳状态。
她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小提琴，就算在最难过的时候决定拒绝拉小提琴，但也并没有后悔或者讨厌过小提琴。
过去的记忆总要有过去的时候。
她不想未来的自己后悔，一直将时间和情绪浪费在并不重要的人身上，只会让她一点长进都没有。
闲院凉拿起小提琴，指尖压上琴弦轻轻拨动，零星的音律蹦出。
“咦？”闲院凉忽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看了看怀里的小提琴，又转头看了看放在角落里的贝斯。
闲院凉：“！！！”
牙白，下意识地就当贝斯弹了！
闲院凉立刻把小提琴放在桌上供起来，又回客厅拿了零食和水果当贡品，虔诚地土下座：“小提琴之神不要讨厌我QAQ，之后我的考级拜托了，求求让我一次过吧！”
是的，她的小提琴十级证书还没有拿到呢！[1]
……
闲院凉也开始一天一天习惯高中生活，除了第一天有些鸡飞狗跳以外，后面的日子都很顺利。
和同桌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虽然京谷贤太郎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是嫌闲院凉烦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埋头大睡而已。
学习也完全跟得上，偶尔还会和以前补习班认识的水谷雫保持邮件联络，内容都是在讨论学习上的问题。
轻音部的活动也趋于稳定，虽然离能演出还差一大段距离，但是四个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要不要一起去逛街？”社团活动时间结束的时候，平泽忧提议道，“红茶储备要不够了哦。”
平泽忧把自己的其他三个部员养得白白胖胖的，除了排练时间，其他时间都用来投喂和照顾大家了。
闲院凉坐在椅子上，趁机抱住平泽忧的腰，埋在她肚子上蹭蹭：“小忧学姐以后想结婚吗？考虑一下阿凉吗？性别不要卡太死。”
平泽忧被蹭得痒痒，笑着去推闲院凉的脑袋。
闲院凉也倔强地发力继续往她怀里顶，打打闹闹之间，金色的长发都弄乱了。
“我说，你们两个小心受伤啊。”正在收拾东西的中野梓阻止道。
铃木纯打了个哈欠，说道：“梓喵太小心了，这点程度怎么会受……”
“啊！”
“阿凉！”
铃木纯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边的闲院凉连人带椅子直接翻倒在地。
铃木纯：“笨蛋吗……”
好在摔得不重，闲院凉被扶起来的时候还傻呵呵地笑了几声，让平泽忧十分担心地抱着她的脑袋好好检查了一遍。
闲院凉：=w=
闲院凉又突然接上了频率，一锤在掌心，说道：“我答应及川学长今天去看他的练习赛，不能和你们去逛街了。”
平泽忧正拿着发带和梳子给闲院凉梳头发，照着她自己的发型，给闲院凉在脑后扎了个单马尾。
闲院凉的金发带着一点天生的自然卷，全部绑起来的时候就显得十分蓬松好看的，脸颊边的耳发也微微内扣，漂亮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遮挡的露出，混血儿的特征也比平日里更加明显了一些。
“二年级的及川彻吗？原来阿凉和他认识吗？”平泽忧说道。
闲院凉应道：“是的，我和及川学长都是北川第一毕业的。”
铃木纯反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总是一副困倦的样子：“他在学校超有人气的，去年好像还有星探来找他做校园偶像。”
中野梓：“我只听说他打排球很厉害，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是排球部的队长了。”
平泽忧放下梳子，最后决定道：“那不如一起去看看吧？买东西的话倒是不着急，明天去也可以。”
中野梓举手：“赞成。”
铃木纯：“hai~hai~”
闲院凉笑弯着眼睛：“好呀，那就一起去吧。”
青叶城西排球部虽然平时的训练不许外人参观，但是练习赛还是会开放排球馆供人观看。
闲院凉她们四个人到的时候，练习赛已经进行了一半。
一般开学之后不久，每个学校的运动社团都会为了让新生更好融入队伍，所以学校与学校之间会约定进行练习赛。
“哇，以前在电视上看没觉得什么，现在亲眼看到感觉超激烈的。”铃木纯说道。
下面正好轮到及川彻发球，一记大力跳发砸到对面，排球砸在地面上发出声响，中野梓的双马尾都吓得竖了起来：“这是要鲨人吗？！”
唯一看习惯了排球赛的闲院凉安慰道：“带就不，带就不，排球这项运动很少死人的。”
中野梓，平泽忧，铃木纯：“……”
下面的比赛在继续，闲院凉在其他三人不懂规则的时候，负责为她们讲解排球的规则，很快另外三个人都对排球这项运动有了兴趣。
“之前只和学姐她们去海边打过沙排，现在看来室内排球和沙排好像是两项完全不同的运动。”中野梓捏着下巴，认真分析。
平泽忧试着挥了挥手，做出发球的动作：“我也有点想试试了。”
在及川彻又拿下关键一分的时候，闲院凉喊道：“及川学长，扣得好——”
正趁着暂停在喝水的及川彻似是听到了闲院凉的声音，抬头望去，看到正在冲他招手的金发少女，微微愣了一下。
大概是有喜欢的滤镜加成，闲院凉身后的窗户外正好有夕阳的余晖透进来，耀眼的光描绘出她的轮廓，金色的长发让她像童话故事里天使一般，漂亮得像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里含着笑意，而他的影子完全占据在了其中。
及川彻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抓住胸口的衣服，一手扶住旁边的岩泉一。
“喂，你搞什么鬼？”岩泉一问道。
及川彻鼓起脸，一脸被萌哭了的样子：“心脏完全被阿凉击中了！”
岩泉一：“……你是痴汉吗？”
第25章 嫉妒
练习赛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青叶城西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宫城县内体育界的竞争十分激烈，就算是青叶城西这样实力上等的队伍，却也很难在每年的预赛中夺得冠军, 闯入全国大赛。
“阿凉有看到吗, 及川大人的完美表现！”比赛结束之后, 及川彻趁着教练去办公室拿资料的那几分钟, 跑到排球馆门口来和闲院凉说几句话, 轻音部的其他三人等在不远处，也没有要打扰他们的意思。
闲院凉认真想了想, 然后诚实地道：“及川学长很厉害。”
“哼哼~”及川彻得意地哼哼了两声，等着闲院凉能够再多夸他两句。
然而闲院凉又道：“但是在球场上的及川学长有点像反派。”
及川彻：“哈？我哪里像反派了！谁家反派长得像我这么正直啊！”
闲院凉不服气及川彻对自己的质疑，她揉了揉脸, 然后学了几个及川彻在球场上的表情：“及川学长在场上挑衅别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的, 还有二次球被拦下来的时候还会瞪人，打坏主意的时候脸色也阴沉沉的！”
闲院凉的话音刚落下, 脑袋就被及川彻的大手按住。
闲院凉大惊，然后两只手握着及川彻的胳膊想要推开他：“就算及川学长也不许弄乱小忧学姐给我梳的头发！以后阿凉要和小忧学姐结婚！”
及川彻听得更气了，为了好好教训一下闲院凉, 手上动作改成捏住闲院凉的脸颊, 激动之下说道：“结什么结！不许和别人结婚, 你只能和我结婚！”
及川彻说完以后立刻愣了一下, 脸上瞬间通红一片, 就连眼角都染了红色。
但是闲院凉显然没把这话当真，只当及川彻在和她玩闹，伸出的手掌正中及川彻的脸, 想要把他往后推开，嘴里一边喊道：“我才不和你结婚！我要小忧学姐！”
及川彻听此, 也知道闲院凉没当真，刚才收紧的心又慢慢松开了一点，但是心情还是很不爽。
“结婚这种话不要轻易说出来啊！笨蛋阿凉！”及川彻微微弯下腰，向闲院凉凑近了一点，眼神里满是危险警告。
闲院凉不甘示弱，踮起脚额头直接撞上及川彻：“阿凉才不是笨蛋，及川学长才是笨蛋！”
从后面路过的花卷轻飘飘地道：“行了行了，会在排球馆门口谈论结不结婚这种事情也只有笨蛋了，笨蛋一号，笨蛋二号。”
及川彻和闲院凉默契地一度对外：“阿卷/花卷学长才是笨蛋大王！”
花卷：“噗……”有种欺负小学生的感觉。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要去东京的日子，因为宫园薰的忌日在周六，所以闲院凉和国见英都在前一天向学校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要去新干线车站的路线和北川第一的方向相同，所以闲院凉上午下了课以后，就直接坐公交车先去北川第一和国见英会合。
闲院凉到的时候，国见英还没有从教学楼里出来。
明明也才离开北川第一中学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再次踏进校门，心里的感触还是很微妙。
闲院凉往国见英所在班级的教学楼里，忽地在一楼的自动贩卖机前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脑袋。
闲院凉走在影山飞雄的身后，因为好奇影山飞雄对自动贩卖机发呆的原因，所以就从影山飞雄身后探头探脑地往前看。
“纯牛奶吗……不，草莓牛奶，不行不行，还是纯牛奶……”影山飞雄在两种牛奶之中犹豫不定，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也不知道在和什么生气。
竟然在纠结这种事情。
站在影山飞雄身后探身在一侧的闲院凉突然开口：“当然是选草莓牛奶啦。”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的影山飞雄被吓了一跳，转身脚跟没能站稳，后背就撞在了自动贩卖机上，正好碰到了草莓牛奶的按键。
“闲院学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之前被闲院凉抓着背英语单词的阴影还在，影山飞雄见到闲院凉之后立刻警觉了起来。
没有恶意的闲院凉：“我来找英酱一起去东京，不过他好像还在收拾东西。”
影山飞雄默默松了一口气，脑子里的警报声关上，这才有多余的精力打量两个月不见的闲院凉。
他看到闲院凉身上穿着青叶城西的校服，声音稍显冷硬地道：“之前忘记恭喜学姐升学了，非常抱歉。”
闲院凉倒是不太在意：“没关系啦，只是升学而已，又不是以前不见面了。”
影山飞雄蹲下身，从自动贩卖机里面拿出刚掉下来的草莓牛奶，然后递给闲院凉道：“毕业礼物。”
闲院凉也没客气，捧着草莓牛奶就开开心心地喝了起来，然后笑眯眯地踮起脚，伸手摸了摸影山飞雄圆圆的黑色脑袋：“小飞雄也懂事了老师我很欣慰啊，以后你要是能和英酱和小金好好相处就更好了。”
小飞雄……这种熟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被强行摸头的影山飞雄虽然表情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地没有乱动，由着闲院凉在自己脑袋上摸来摸去的。
影山飞雄是长相看着凶，但思维实际上堪比单细胞一样单纯的性格，将闲院凉视作朋友以后，就不会轻易拒绝闲院凉的任何要求。
“喂，你们在干什么？”
国见英背着书包一下楼，就看到自家幼驯染在对影山飞雄的脑袋动手动脚的。
闲院凉转头，高兴地和国见英分享道：“英酱，小飞雄的脑袋超级圆的说，好好摸！”
影山飞雄头顶爆了个十字，内心压制着冲动和暴躁。
国见英看了影山飞雄一眼，然后默默上前几步，把闲院凉从挨打的边缘救下来。
“走吧，不然一会儿要赶不上车了。”国见英说道。
闲院凉点点头，一手习惯性地拉着国见英的衣角，不忘回头冲影山飞雄喊道：“小飞雄拜拜！谢谢你的草莓牛奶！”
影山飞雄独自在原地生了一下闷气，随后又疑惑地看着闲院凉和国见英一起离开的背影。
是去东京约会吗？
……
青叶城西排球部的训练量虽然很重，但也会每周空出一天的时间给队员休息，也叫自我调整。
及川彻本是想把闲院凉哄出来约会的，只可惜自家姐姐的命令先来了一步，于是他不得不先去接上排球课的外甥下课。
“阿猛就只会比剪刀手这一个pose吗？太逊了！”
“看镜头看镜头！”
“要不要及川大人给你传球啊？好好叫一声舅舅我就考虑一下哦。”
七岁的阿猛抗下三岁彻的所有嘲讽，然后背起书包拉着及川彻走出体育馆，一边吐槽道：“阿彻，快回家，太丢人了。”
被外甥嫌弃的及川彻抱起阿猛，对着他圆圆的脑袋一顿揉搓：“竟然还敢嫌弃我，我可是牺牲了和阿凉约会的时间来接你下课啊！”
阿猛：“阿凉？你女朋友吗？”
及川彻底气不足地撇开眼，轻了轻嗓子道：“那当、当然啦。”
已经完全看透及川彻本性的阿猛冷静识破：“看来是还没追到了，阿彻好逊啊。”
“住嘴啊！我们可是互相喜欢，是纯爱，纯、爱懂吗！”及川彻不服气地争辩，又随手拿出手机来，打算给闲院凉打电话。
就算已经在同一所高中上学了，但是及川彻还是觉得自己和闲院凉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没有学习和训练的时间里，总是会因为想念闲院凉却不能立马见面而难过。
阿猛半信半疑的靠过去，竖着耳朵也想听听电话内容。
及川彻拨通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很多遍，但直到冰冷的提示音传来，都没能等到闲院凉接电话。
“奇怪，阿凉怎么没接电话，难道在睡觉吗？”及川彻和闲院凉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虽然电话打得不多，但是line上几乎每天都有联系。虽然每次都是他单方面展开话题，但无论他说什么，闲院凉都会乖巧地很快回应他，有时候会简单地回一个表情包，有时候提到感兴趣的事情，他们也能聊到消息99+。
阿猛举起一只手：“也可能当骚扰电话处理了。”
及川彻决定回去给阿猛拍一百张丑照，然后发给他在学校里的同班同学。
“闲院学姐的话，她和国见去东京约会了。”
及川彻回头，就看见穿着运动服，手里拿着排球的影山飞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宫城县比较大的体育馆只有两三处，所以影山飞雄周末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奇怪，毕竟他每天都要打球，就算是没有训练和比赛的时候，他也会自己找场地练习。
他也不是故意偷听人讲话的，只是无意间走过及川彻身后，回想以前总是被及川彻捉弄的经历，影山飞雄甚至不太想和及川彻打招呼。
只是听到及川彻提起了闲院凉，才没忍住插了一句话。
不过……他有点后悔。
因为现在及川学长的表情不太妙。
及川彻手里还拿着手机，另一手插在裤兜里，脸色阴沉地盯着影山飞雄，说道：“就算是小飞雄，说这种让我生气的话我也不会原谅的哦。阿凉只是和小国见只是恰巧一起出行而已，可以别擅自把他们当做男女朋友吗？会让我很困扰的。”
阿猛悄悄瞥了及川彻一眼，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吐槽他。
不过阿彻这个样子，是嫉妒疯了吧。
第26章 立场
闲院凉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 金色的长发也用白色的发带全部盘起来，墓园周围的樱花全部绽放，如同宫园薰曾经那如盛放樱花一般绚烂的人生。
闲院凉站在墓园外的樱花树下, 仰着头目光放空, 像是在透过这些花瓣回想着什么。
直到一片花瓣落在她的鼻尖, 鼻尖发痒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像小薰在捉弄她。
“阿凉, 要回去了。”身后, 国见英喊了闲院凉一声。
闲院凉回头，小步跑到国见英身旁：“有马还在里面陪小薰吗？”
国见英应了一声, 刚才祭奠的时候宫园薰的父母也在，所以有马公生肯定还有很多话想单独和宫园薰说。
闲院凉跟在国见英身旁，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来想要看看有没有未读消息或者邮件。
“咦？及川学长半个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唉, 之前在里面我都提前把手机调成静音了。”闲院凉说道。
国见英：“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闲院凉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决定再把电话拨回去，在电话接通前她还一边对国见英说道：“我们难得来东京一趟, 要不要去涩谷……呀，接通了。”
闲院凉的话还没说完，远在宫城县的及川彻就已经接通了电话。
“莫西莫西, 及川学长中午好。”
国见英对偷听电话什么的不感兴趣, 只是脸上没太大情绪地走在闲院凉身旁, 然后就听到自家幼驯染和及川学长聊天的走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对呀, 我和英酱来东京了。”
“及川学长当然也很重要啊。”
“……这样的嘛, 那我下次会提前和你说的……明天回去吧，我想和英酱去逛涩谷。”
似乎就是这一句逛涩谷成了引爆炸弹的导火线，就连国见英都听到了电话里及川彻暴跳如雷的声音：“为什么要和小国见去逛涩谷！你都没有邀请我一起逛过街！明明刚才还说我也很重要, 但是阿凉你现在就是在偏心！为什么要明天才回来的，不可以今天就见面吗, 我明明今天超级想你的，及川大人今天还被邪恶的小飞雄精神攻击，都快哭出来了！怎么想也有阿凉的错！”
闲院凉不由得拉远了一点电话和耳朵的距离，思绪被及川彻的一连串控诉砸得停摆，听到电话里及川彻的声音好像还带着一点哭腔，闲院凉忽地就升起一种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的心虚感。
“才、才不是阿凉的错。”闲院凉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随后又小声问道，“及川学长，你在哭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及川彻欲盖弥彰地回道：“才没有！及川大人怎么可能嫉妒到哭啊！”
闲院凉：“原来及川学长这么想来东京玩吗？”
及川彻一噎，这回是真的哭了：“……理解得很对，下次不要理解了。”
闲院凉：“？”
不过刚才及川彻想要闲院凉今天就回来的话确实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最后只是哼哼唧唧地让闲院凉在东京玩得开心，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委屈吧啦地说道：“不可以和小国见牵手哦，贴贴也绝对不行，最好走在一起的时候保持一米间距……”
但是说完以后，及川彻又担心自己要求太多会惹得闲院凉讨厌，又补充道：“算了，阿凉玩得高兴就好，不用管及川大人的死活。”
闲院凉：“……”
及川彻其实也不喜欢自己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可是嫉妒和不甘的情绪被无限放大以后，他就是会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就像是当初在察觉到牛岛若利和影山飞雄胜于他的天赋以后，他只能靠拼命训练来给足自己安全感。
和及川彻的电话挂断以后，闲院凉在原地怔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似是遇到什么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难题，但挠了挠脑袋还是没能像想明白，索性就先抛之脑后了。
“英酱……”闲院凉正要叫国见英，然而转头却发现原本走在她身旁的国见英却不见了踪影，她连忙左右转头看看，“咦？！英酱呢？”
她那么大一只的幼驯染呢？！
就在闲院凉慌乱无措地到处找国见英时，只见国见英慢悠悠地从旁边的奶茶店出来，手里还多了两杯奶茶。
闲院凉连忙跑了过去：“英酱，你怎么乱跑啊，差点就走丢了！”
国见英把一杯奶茶递给闲院凉，一边说道：“走丢的只会是你，是你自己打电话太专注了。”
闲院凉莫名从国见英冷静平淡的话语里听出了一点点抱怨。
“果咩呐。”闲院凉不是很走心地道了声歉，然后吸了一口奶茶。
两人在路边一边喝奶茶一边等计程车，国见英坐在栏杆上，眼神莫名地看着闲院凉。
被幼驯染盯住的闲院凉直白懵逼地看了回去：OvO？
国见英神色显得有些纠结：“你没感觉吗？”
“感觉？”
“及川学长。”国见英给出提示。
闲院凉歪了歪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难道英酱也感觉及川学长有时候很吵了吗？”
“确实，刚才及川学长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像是有一百只柴犬在耳边汪汪叫一样。”闲院凉说完还觉得自己比喻得很贴切，于是赞同地点点头。
国见英一副看笨蛋的嫌弃目光看着闲院凉，然后放弃了：“随便你了。”
闲院凉：怎么感觉英酱也生气了。
于是闲院凉决定明天还是和有马去涩谷好了。
……
第二天，涩谷。
国见英和有马公生坐在服装店外的休息椅上，闲院凉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试衣服试得很开心，估计没半个小时是出不来的。
宫园薰的忌日过去，有马公生的机票也订在了明天。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国见英问道。
有马公生：“那可能要年底了吧，也说不准，万一有演出恐怕过年都会很忙。”
国见英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又无意识地落在对面服装店里正和导购员交谈的闲院凉身上，忽地说道：“阿凉以后还会再拉琴吗？”
国见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闲院凉的琴声了。
“会的。”有马公生放缓了目光，对国见英笑着道，“挣扎也是蜕变的一个过程，阿凉现在就处于这样的过程。我也曾经有过这种时候，等了许久才得到了一个契机，阿凉身边有你的话，也一定能得到契机的。”
国见英皱了皱眉头，然后瞥过眼去。
“国见，你喜欢阿凉吧？”
涩谷的商业区熙熙攘攘，有马公生的声音几乎都要被吞没了，国见英本来可以装作听不见的，但过了一会儿，他两手揣在外套的衣兜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是有青梅竹马这层关系做掩护，所以很少有人察觉到国见英其实对闲院凉的感情并不仅仅是亲情那么单纯。
但是曾经被宫园薰“欺骗”过的有马公生却更敏锐一些。
“没，只是觉得喜欢的话要及时说出来，不然以后说不定会留下遗憾的。”有马公生说道。
国见英看着对面的闲院凉刚换好一件新裙子，然后向他招手展示的高兴模样，眸光又沉了几分。
“感情的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但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阿凉的性格很麻烦。我讨厌麻烦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把握对阿凉的未来负责，现在这样就很好。”国见英的头脑向来冷静，几乎没有冲动上头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心理年龄更小的闲院凉时，他总是以大人的想法来思考问题。
有马公生因为国见英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是……只有站在外人的立场上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真正把阿凉当做想要交往的人，想法大概会改变吧。”
国见英这时并没有把有马公生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认为自己和闲院凉并不适合谈恋爱。
或许在未来有一天他会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时间和机会都不会重新到来。
……
青叶城西排球部在周日也是有日常训练安排的，及川彻的大力发球把几个队友折磨得不轻。
“你今天吃火药了吗？能不能收敛一下力道啊，会砸出脑震荡的！”站在球网对面的花卷揉了揉发红的胳膊，冲及川彻抱怨道。
但是脑袋还没恢复正常的及川彻摆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说着冠冕堂皇地道：“不行不行，我们的目标可是击败牛若那个家伙，只是这种力道的发球阿卷应该早点习惯才行，就算再接下100个也必须做到面不改色。”
花卷：“你是魔鬼吗？！”
岩泉一走过来拿下及川彻手里的球，说道：“适可而止吧，混蛋及川。”
及川彻不高兴地哼了一下。
“现在是训练时间，不可以随便进的哦。”
“唉？竟然还没结束吗，不好意思呀。”
门口一年级的学弟似乎在和误闯进来的女生说话，岩泉一觉得女生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是转头看去场馆的门已经先一步被关上了。
而还在生闷气的及川彻则是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直到半个小时后，训练时间结束，收拾完器材的一队运动系男生出了场馆，往后面的部活楼走去。
正和队友说笑的及川彻在看见部活楼的楼梯口处坐着的熟悉身影，猛地停下脚步。
因为手机没电，所以只能托着腮在地上数蚂蚁等待的闲院凉注意到地上拉长的影子，她抬头看去，绯红色的眼眸中在映入及川彻的影子后仿佛注入了明亮的光一般：“及川学长，我给你带了伴手礼哦。”
第27章 参观
闲院凉给及川彻的伴手礼是限定版吧啵酱挂饰, 昨天她在涩谷排队排了半个小时才买到的。
不打排球的人可能不知道吧啵酱在排球少年们心中的地位，如果说闲院凉经常因为小提琴证书而去拜巴赫或者莫扎特，那么排球少年们就时常在比赛前去摸摸吧啵酱的雕塑。
就连国见英昨天都愿意在吧啵酱的专卖店门口排队！
所以闲院凉觉得, 及川彻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果然, 收到伴手礼的及川彻开心得浑身都在冒小花, 牵着闲院凉的两只手左右晃晃, 一副要和闲院凉宇宙第一好的样子。
青城排球部其他队员：“……”摔啊, 这种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热衷于和女生搭讪的一年级生矢巾秀已经被打击抱着渡亲治痛苦：“呜呜呜岂可修，我也想要可爱妹子送伴手礼啊！难道必须是池面才拥有这种资格吗？”
“好了好了, 阿凉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哦，我换完衣服之后送你回家。”及川彻说着，还冲其他队友炫耀一般地看了一眼。
岩泉一和花卷可看不得他这样, 两人推着及川彻上楼, 不忘冲闲院凉安抚性地笑了笑。
上楼进了拐角，闲院凉在楼下就听到“咚、咚、咚”的几声响, 夹杂着及川彻的惨叫声。
闲院凉想了想，然后捂上耳朵，继续蹲在角落里数蚂蚁。
刚才数到多少来着？
……
“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吧！能不能体谅一下队长的心情啊！”
打算在放学路上和闲院凉单独相处的及川彻看到后面跟来的几个队友, 气得牙痒痒。
花卷笑着摊了摊手, 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放学妹单独和混蛋相处, 太危险了。”
及川彻抬脚就要往花卷身上踹, 花卷动作灵活的躲过。
松川不轻不重地劝了一句：“好歹也二年级了, 你们两个在学弟学妹面前倒是成熟点啊。”
二年级的在打打闹闹，矢巾秀也趁机拉着渡亲治凑到闲院凉面前：“我是一年3组的矢巾秀，他是6组的渡亲治, 请多指教！”
碰到同年级不同班的同学，闲院凉也很高兴：“你们好, 我是2组的闲院凉，叫我阿凉也可以。”
闲院凉今天用兔子发圈绑着双马尾，身上穿的是牛仔背带裤，随性又可爱，只是冲矢巾秀笑了一下，矢巾秀就完全沦陷了。
矢巾秀闭上眼睛倒在渡亲治身上，不忘交代道：“不用救了，我是自愿的。”
渡亲治：“……”
那边及川彻和花卷的战斗也在岩泉一的巴掌声中停了下来。
“嘶……小岩，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的背上现在肯定留了一个巴掌印。”及川彻痛的脸色都变了。
花卷也边也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不敢去碰发麻的背部：“我是无辜的啊，为什么我也要被打？”
今天天气正好，吹过脸上的风都是暖乎乎的，带着春天的花香，三三两两的高中生走在路上，像春日里抽出的新芽一样充满朝气。
“哼哼哼~”虽然说嫌弃队友在这里给他当电灯泡，但及川彻还是哼着歌在自动贩卖机前 给所有人都买了饮料。
“谢谢及川学长！”矢巾秀和渡亲治都受宠若惊，两人原本还靠在路边的石墙上聊着天，见及川彻递给他们饮料之后，身体都站直了。
及川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别客气别客气，以后我可是要给你们托球的人。”
“是！”
花卷坐在路边的栏杆上，一双长腿无处施展一般微微伸展开，接过及川彻丢来的饮料后打着哈欠说道：“谢啦。”
然后是在前面角落里蹲着凑在一起的三人，及川彻走过去，见他们竟然在撸猫：“啊，是胖橘。”
闲院凉摸着猫头，回头不高兴地对及川彻道：“说胖橘它会不高兴的。”
及川彻：“可是它明明就很胖啊，是平时有人喂吗？”
旁边正拿着手机给猫咪拍照的松川说道：“应该是谁家散养的吧，看上去很亲人。”
确实，说话之间胖橘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很亲人，拼命用脑袋去蹭闲院凉的手掌心。
闲院凉心都要化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我也想要养猫猫。”
及川彻：“唉？！阿凉你不是犬派的吗？”
闲院凉疑惑：“阿凉没有说过这种话哦。”
及川彻顿住，然后盯着闲院凉看了几秒。
糟糕，平时总是幻视阿凉是可爱小狗，竟然下意识地就把她归到犬派了。
“不过猫猫狗狗我都很喜欢，狗狗虽然比猫猫要吵闹一些，但是谁能拒绝热情小狗呢。”闲院凉笑眯着眼睛说道。
岩泉一看着胖橘在闲院凉手下这么乖巧，也忍不住想要抱它。
他伸手提起胖橘的两只前爪，原本是想直接就这样抱到怀里的，然而拎起来之后胖橘的身体仿佛在无限延长。原本缩起来时看着是肥肥一堆，拉长之后反而看着更瘦了不少。
闲院凉，及川彻，岩泉一，松川：“！！！”
“你们快过来，给你们看个好玩的。”
“哇，好肥的橘猫。”
“真是失礼啊，虽然是事实。”
“喵！！！”
“哇啊，好痛啊！”
第二天，闲院凉课间的时候从书包里拿了一罐果汁，推到京谷贤太郎的桌上。
京谷贤太郎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好，看都没有看闲院凉一眼。
闲院凉不解地歪了歪头，昨天也没见到京谷贤太郎，难道是训练请假了吗？
“狂犬酱，你生病了吗？”闲院凉问道。
京谷贤太郎冷硬着声回道：“没有。”
“哦。”闲院凉默默地拿出手机，还是搜索“狗狗心情不好怎么办”，“狗狗生病前的症状”，“如何提高狗狗的食欲”……
闲院凉自以为动作很小心，但实际上手机上的内容都被京谷贤太郎一个余光看了个遍。
京谷贤太郎：“……”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笨蛋啊！
才决定退出排球部的京谷贤太郎心情变得更差了。
吸收完养狗知识的闲院凉自信抬头，看向京谷贤太郎，然后就对上京谷贤太郎暴戾的目光。
[再敢说话你就死定了！]这是闲院凉从京谷贤太郎眼中看出来的讯息。
差点吓哭的闲院凉：QAQ难道是到了要打狂犬疫苗的时候了吗？
……
四月末的时候迎来了黄金周，闲院凉本来是想找国见英一起出去玩的，然而已经升上正选的国见英在黄金周的这几天里都要回学校训练，就连及川彻他们都要去合宿，轻音部的大家在第一天都各自有事，所以只能后面几天再出来一起玩。
于是黄金周的第一天，闲院凉趴在家里的沙发上当蘑菇。
作业不到最后一天是不会写的，小提琴也被她昨天送去乐器店保养了，一个练习贝斯又很无聊……
闲院凉把脸埋在臂弯里，一一排除了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直到手边的手机响起。
“莫西莫西，这里是退化成蘑菇的阿凉。”
“蘑菇？我说，阿凉你不会黄金周的第一天就在家吧？”白布百合子的声音传来。
闲院凉立刻直起身子，确认真的是白布百合子的电话，立刻就呜呜哇哇地撒起娇来：“呜呜呜百合子，我好想你啊！大家今天都有事情，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当蘑菇，家里都变得阴暗起来了！”
白布百合子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那要不要来白鸟泽参观，今天我们学校很热闹哦，超多运动系池面的说。”
“咦？黄金周你们学校没有放假吗？”
白鸟泽高校作为县内强豪，许多社团都是全国水平的，所以一到黄金周就有其他学校的过来进行强化合宿或者打练习赛。
闲院凉照着白布百合子给的地址来到了白鸟泽高校，一进来就看到许多大巴车停在门口，甚至还有很多从相隔很远的县区过来。
运动系男生健壮的手臂和大腿从闲院凉眼前晃过，就算是对这些有了一点抵抗力的闲院凉都怔愣了一瞬。
“阿凉！”穿着白鸟泽校服的白布百合子招着手跑过来，然后一把抱住闲院凉，“撒西不理！”
被迫埋胸的闲院凉艰难开口：“百、百合子……好难受。”
白布百合子抱着闲院凉一通摸摸蹭蹭这才放过她，然后拉着她往游泳馆去：“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闲院凉：“OvO就要开饭了吗？”
傻乎乎的闲院凉被白布百合子牵着去了游泳馆参观，然后就看到了一具具赤、裸着身体，只穿泳裤的高中男生以完美的姿态跃入水中。
闲院凉被震惊到合不拢嘴，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泳者的身体。
明明只是高中生，但是他们的腹部已经练出了成型的肌肉块，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让人移不开眼。
“不亏我今天放假还来学校。”白布百合子翘着腿坐在闲院凉身旁，以欣赏的目光从容地扫过下面一众运动系少年们。
白布百合子转头看向闲院凉，问道：“怎么样？”
闲院凉正想回应，手中的手机响了，闲院凉眼神呆愣愣的不动，机械化地按下接通放在耳边。
“阿凉，上午好啊，你在做什么？”是及川彻打来的日常电话。
还没有从胸肌，腹肌中缓过神来的闲院凉：“吃……吃腹肌。”
及川彻：“？？？”
“不对，是看……也不对，阿凉什么都没做，阿凉才没有想要去摸摸。”闲院凉欲盖弥彰地闭上眼睛。
及川彻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危险，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阿凉，你现在在、哪、里？”
第28章 魔王
大概是及川彻的语气太凶了, 所以下意识地就告诉及川彻她现在在白鸟泽高校参观这件事。
电话那边的及川彻听到闲院凉在白鸟泽之后，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此刻游泳馆内正好开始播报比赛选手的成绩。
“你等着。”
类似于恼怒挑衅的话落下，随后电话就被直接挂断了。
白布百合子看见闲院凉挂断电话后有些不敢忐忑的神色, 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不会是国见打过来的吧？”
闲院凉摇了摇头, 此刻看腹肌和胸肌的激情都少了不少, 她对白布百合子说道：“是及川学长。”
“及川？”白布百合子一时间没能想起来是谁, 捏着下巴努力回忆这个熟悉的名字，随后猛地一怔, “你说的及川，是及川彻吗？”
闲院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及川学长也在青叶城西呀。”
白布百合子当然知道及川彻在青叶城西上学, 但是她没想到闲院凉和及川彻竟然又凑到了一起去。
及川彻以前还没从北川第一毕业的时候, 白布百合子就觉得他在阿凉身上投入的注意力有些不同寻常的多。
只是那时候的及川彻除了偶尔会像小学男生那样做出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以此来吸引阿凉的注意力以外, 并没有其他举动，直到毕业都没有对阿凉流露出更多的感情，于是白布百合子的那点猜想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是没想到……哼哼, 果然时间可以证明她的猜想绝对错不了。
闲院凉没有注意到白布百合子眼里的揶揄, 只是不解地向她抱怨道：“及川学长好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 自己除了最开始的口误以外, 自觉的没有再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才对。
白布百合子一手托腮，手肘抵在翘起的膝盖上，眯着眼睛看向闲院凉, 像一只晃着尾巴的狐狸一般，她道：“说不定是他误会你投靠白鸟泽阵营了呢。”
见闲院凉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 白布百合子摸摸闲院凉好骗的小脑袋，一边向她科普起及川彻和牛岛若利之间的恩怨情仇。
“Soga，这就是‘宿敌’吗？”闲院凉一副自己明白透彻的样子。
白布百合子笑眯眯地点头：“是的是的，阿凉真聪明。”
闲院凉双手环胸，赞同地点点头，然后道：“那我必须要找及川学长说明误会才行，我肯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才不会随随便便投靠别人。”
白布百合子戳了戳闲院凉的脸颊：“唉？！我们才分开没几个月吧，阿凉就跟别人好上了吗，我还以为你会说‘百合子在哪边我就站队在哪一边’这种话来让我开心呢。”
闲院凉鼓了鼓嘴，纠结了几秒后，开口道：“可是就算我不说这种话，百合子大概也不会很在意这件事，但是换做是及川学长的话，他说不定会抱着电话和我哭哦。”
白布百合子：“？”
及川彻那种人怎么可能抱着电话哭啊！
白布百合子见闲院凉神色中明显流露出挣扎和心疼的情绪，额头上不禁绷出个十字。
真卑鄙啊，竟然靠这种方法来获取阿凉的同情吗？！
这个玩弄阿凉感情的混蛋及川！
如果说闲院凉有社交牛逼症的天赋，那么白布百合子就是行走的社交悍匪，在北川第一的人际关系也十分复杂，对于及川彻这样在学校里名声不小的人，她也接触过两次。
仅仅两次，也足够白布百合子认清及川彻的鸡掰性格了。
在白布百合子内心疯狂吐槽及川彻的时候，闲院凉又拿出电话想要拨回给及川彻，嘴中一边嘟囔道：“及川学长刚才还放话让我等着，肯定气得不轻，我得快点和他解释才行……”
闲院凉小时候有过被好朋友抛弃的经历，只能在公园里孤孤单单地抱着球，眼睁睁地平日里和她很要好的朋友丢下她，然后去和其他人玩。那种感觉一直到长大后的今天闲院凉都还依稀记得，所以这种难受她不想及川彻也体会到。
正当闲院凉急急忙忙地要给及川彻打电话的时候，白布百合子突然握住她的手，阻拦了她的动作，表情突然JO化：“阿凉，你有没有想过，及川彻可能真的只是让你在这里等着而已。”
闲院凉：“啊？”
白布百合子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秒后，电话被接通，白布百合子问道：“贤二郎，黄金周里和你们一起合宿的学校有哪些啊？”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连着报了好几个学校名称出来，随后白布百合子终于听到了自己猜测的答案：“……还有青叶城西啊。”
闲院凉忽地后脖子一凉，身后一道阴影投下来，后衣领被轻轻拽了一下，闲院凉讪讪地回头，然后就对上及川彻那张笑容狰狞的脸。
原来让她等着……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腹肌看得开心吗，阿凉？”及川彻弯着腰，几乎是压在闲院凉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闲院凉猛地打了个激灵，像是有背后灵往她耳朵上吹了一口气而已，直觉让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点头。
“当然是开心的了，谁会不喜欢看点刺激的东西呢？”白布百合子合上手机，从容淡定地接过及川彻的话。
及川彻和白布百合子对视一眼，霎时间仿佛有无形的刀光剑影闪过。
及川彻咬牙：“你这个家伙都在乱教阿凉些什么啊？”
白布百合子的眼神也十分危险：“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在阿凉面前装可怜博她同情的混蛋！”
闲院凉悄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及川学长和百合子会突然吵架，但是内心警报拉满的她只想先离开这里。
于是，趁着两人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她身上时，闲院凉慢慢蹲下身子，躲到椅子下面，想要借着椅子的遮挡一点一点爬出去。
然而，闲院凉的逃离计划才挪动了一步，头顶就传来及川彻大魔王一般的声音：“阿凉。”
闲院凉：TvT
不关阿凉的事啊，阿凉什么都不知道。
……
黄金周的合宿也可以说是预赛开始前的最后一次提升能力的机会，及川彻也是趁着吃午饭的时间跑出来的，抓着闲院凉从游泳馆出来以后，闲院凉觉得自己像是被押着的犯人一样被及川彻和白布百合子带去了餐厅。
餐厅里还有很多其他社团队伍的人在吃饭，同样队服的人都会坐在一桌里，当然也有一些活泼的会跑到其他队伍里说说笑笑。
白鸟泽高校的餐厅菜色丰富，闲院凉他们找到青叶城西的其他人时，大家都在埋头苦吃。
闲院凉看到岩泉一，瞬间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瞬间落座在岩泉一身旁，然后扑在桌子上攀住桌子边缘：“我就要坐在岩泉学长旁边，打死我我也不挪位了。”
及川彻，白布百合子：“……”
两人在问过闲院凉想要吃什么过后，又比赛似的去打饭了。
岩泉一看向旁边精神不振的闲院凉，问道：“你怎么会在白鸟泽？”
“是朋友带我来参观啦，我都不知道原来学长你们也在这里合宿。”闲院凉回应道。
花卷忽地笑了一声，道：“难怪刚才及川都没找牛若挑衅就先跑了。”
松川更细心一些，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闲院凉接了一杯水，问道：“你和及川吵架了吗？”
闲院凉道了谢，然后理直气壮地道：“才没有吵架，是及川学长他误会我要投靠白鸟泽，所以才和我单方面生气的。哼，我又不是那种人。”
闲院凉的话音刚落下，及川彻手里端着的餐盘就落在闲院凉面前，“哒”的一声响，闲院凉立刻心虚地坐直身体。
及川彻的笑容危险：“我才没有因为这个和你生气。”
白布百合子趁机抢坐到闲院凉对面的位置，然后冲及川彻吐舌做了个鬼脸。
及川彻一改刚才和她置气的模样，忽地又心平气和地坐到另一边的桌子去吃饭了，这让白布百合子又觉得有些无趣。
饭桌上，白布百合子一个穿着白鸟泽制服的人坐在青叶城西堆里面，也能很快发挥出自己的社交本领，没几分钟就能和其他人搭上话了。
“原来是岩泉学长啊，久仰大名！”
“哈哈哈哈也不止一个人说我的身高适合去参加体育竞技啦，但是很可惜我是玩乐队的。”
“是吗是吗，学长原来喜欢爵士乐啊，我正好有几张很不错的CD，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我家阿凉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多多关照她呀。”
不管看多少次，闲院凉都会为白布百合子的社交速度目瞪口呆，眼见桌上的每个学长都被百合子的话吹得轻飘飘的，知晓百合子真实性格的闲院凉默默吃了一口青菜。
希望学长们没有被百合子坑蒙拐骗的一天。
大家吃完之后都要排队去放餐盘，因为今天餐厅的人比较多，所以放餐盘的位置都排起了队伍。
白布百合子往后看了一眼，看见白鸟泽排球部的队员，便往后走了几步：“贤二郎！”
白布贤二郎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说了多少遍了，叫哥哥。”
白布贤二郎和白布百合子是前后相差不到半小时的兄妹，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性格却有些天差地别。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呀，英太，今天有上场吗？要不要下午我去给你加油啊？”
瀬见英太：“这种可怜我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
白布百合子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道：“对了，我今天带了新朋友过来参观哦，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阿凉。”
白布百合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看了看，想要把闲院凉带过来介绍一下。
但是她连续看了好几眼，甚至还不死心地走回去扒拉着青叶城西的人打转，随后质问道：“阿凉呢？！”
总在恰当时候护短的青叶城西众人：“不知道啊。”
白布百合子立刻就想到了同样不见了的及川彻：好啊，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原来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第29章 贴近
闲院凉是被及川彻偷出去, 在白布百合子把注意力放到白鸟泽那边的时候，及川彻趁机往闲院凉嘴里塞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突然被投喂的闲院凉：=w=
然后就被及川彻夹在胳膊下，一溜烟地跑了。
及川彻还不忘冲自家队友们使个眼色, 让他们帮忙作掩护。
青叶城西众人虽然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他, 但还是选择配合他。
于是, 等闲院凉含着棒棒糖, 被及川彻堵在一个角落里时, 她才反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
闲院凉默默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及川彻, 然后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你要打电话给谁？”及川彻问道。
闲院凉头也不抬地道：“英酱说遇到校园霸凌的时候，要勇敢报警。”
“阿——凉！”及川彻气得牙痒痒，捏着闲院凉脸颊上的肉肉用力揉了揉。
闲院凉呜呜挣扎：“我错了我错了, 只是开玩笑而已啦。”
之前及川学长向她保证过永远都不会欺负她, 虽然及川学长偶尔会不太靠谱，但是她还是很信任他的。
及川彻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突然问道：“阿凉喜欢身材好的男生吗？”
闲院凉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脸颊的一边鼓起，歪了歪头看向及川彻, 虽然不太明白及川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还是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脆生生地应道：“喜欢。”
及川彻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制住自己因为生气而翻涌的血气。
不生气不生气, 起码及川大人也是在“身材好的男生”范畴里，等他成功上位，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一个符合阿凉喜好的男生机会！
闲院凉猜不透及川彻此刻的想法, 只是觉得及川学长今天好像特别容易生气，难道是因为牛岛若利的缘故吗？
阿凉从不反思自己, 只会多怀疑一下别人。
正当闲院凉胡思乱想的时候，肩膀忽地被及川彻按住，她不禁后退半步，后背正好抵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阿凉，你听我……”
“噫噫噫！及川学长，这个墙壁干不干净啊，我今天穿得是新衣服啊！”
不等及川彻开口，先一步嫌弃墙壁上有灰的闲院凉抓住及川彻腰侧的衣服，主动往前了一步，整个人主动投进了及川彻的怀抱里，嘴中还不忘抱怨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餐厅说吗，为什么一定要单独出来呀？及川学长你好麻烦，还有我的衣服刚才好像真的蹭到了灰，你快帮我看看，帮我看看！”
及川彻在闲院凉主动贴近他怀里的时候，他就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他和阿凉是拥抱过一次的，但是那一次阿凉在伤心难过，所以他给予给阿凉的拥抱里并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了。
从阿凉身上传来的花香变得浓郁了起来，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半袖下露出的胳膊若有若无地贴在了他的手臂上，少女的体温要比他低一点，皮肤光滑像白瓷一样。
喜欢和阿凉没有任何阻碍的贴近。及川彻这样想着。
“别动，背后沾了灰尘。”及川彻低哑着声音说道。
及川彻日常会用比较活泼的声线表示自己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游刃有余，唯独在对一件事情非常认真或者在意的时候，会压低声线，变得十分具有危险性。
闲院凉仿佛有着某种小动物本能一般，在及川彻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时，直觉告诉她要尽快远离，但对及川彻的信任又让她乖乖没有动。
及川彻倾身靠近她，胳膊绕过她的肩膀，虽然他们离得很近，但是及川彻并没有碰到闲院凉。可就是这样无触碰却又密不透风的怀抱里，独属于及川彻的气息让闲院凉避无可避。
闲院凉的心跳也突然失控一般加快跳了几拍，她好像记住了及川彻的体温，记住了他的气味，记住了他的声音……
及川彻轻轻拍了几下闲院凉背后完全没有染上灰尘的衣服，然后收回自己的动作，往后稍微退了一小步，说道：“好了，已经干净了。”
明明只是几秒时间里的动作，但是在闲院凉的记忆里那几秒好像被无限拉长了，她甚至能回忆起及川彻眨眼的动作。
好奇怪的感觉……
闲院凉努力压下这种感觉，微微皱着眉，看向及川彻问道：“刚才学长想和我说什么？”
及川彻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有些沉地盯着闲院凉看了几秒，像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似的，最后没能找到自己想看到的，只好挫败地移开眼。
闲院凉情商不够直觉凑，微微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对及川彻人格的怀疑：“及川学长的眼神很不妙的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吗？”
及川彻眼神死：“你再多吐槽一句，及川大人就要把你挂墙上了哦。”
闲院凉唾弃地看了他一眼：“……及川学长小心眼。”
被闲院凉这么一折腾，及川彻已经心累到不想再教训闲院凉不许去看别人的腹肌了。
等下次再找机会说吧。
就在及川彻打算就这样回去时，忽地听闲院凉问道：
“为什么及川学长的护膝颜色不一样？”
及川彻当时着急去找闲院凉，也就没来得及把腿上的护膝脱下来，听到闲院凉突然这么问，便回道：“也不算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小时候一直戴白色的护膝，后来想成为更厉害的二传手，就想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留下一点特殊的印象。”
很多选手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是纹身，或者是染发，或者有标志性的庆祝动作。
闲院凉的视线在及川彻的腿上停驻，片刻后，开口道：“喜欢。”
及川彻露出豆豆眼的疑惑神色，然后自以为耳朵出现故障一般地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耳朵：“阿凉刚才说什么？”
闲院凉毫无心理负担地重复一遍：“喜欢及川学长戴护膝的大腿。”
闲院凉说完以后又认真想了想，有些苦恼地找不到更合适的夸奖词，突然白布百合子说过的话在她脑海里蹦出来——
“很刺激。”
及川彻：“……”
要及川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仿佛在阿凉面前跳了一场脱○舞的感觉吧。
……
下午，白布百合子带闲院凉在白鸟泽高校里面到处参观，果然不愧是县内强豪，就连看似温和的吹奏部都给人一种王者的压迫感。
最后白布百合子和闲院凉也去了排球馆里看车轮战，一共有七支队伍参加，边上还有一块黑板记着每一所学校的输赢次数。
白鸟泽高校这边，但凡有牛岛若利参与的场次，一局都没有输过，白鸟泽的总胜场也是最多的。
其次就是青叶城西。
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都在二楼的看台，闲院凉看向下面正在比赛的青叶城西，果然黑白护膝是最显眼的。
下面正好轮到及川彻发球，及川彻的发球如同大炮一样落在对方的场地内，对手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斯国一，这是发球吗？简直就像是扣杀一样。”白布百合子夸赞道，“及川的身形没有牛岛学长那么健壮，但没想到竟然能打出这种力道的球。”
虽然及川彻也是二年级，但是白布百合子显然是不会乖乖喊学长的。
“是吧是吧，及川学长他超厉害的。”听到白布百合子在夸及川彻，闲院凉也觉得很开心。
随后闲院凉也注意了一下白鸟泽的1号，牛岛若利。
几乎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露出的胳膊和大腿都有着紧实的肌肉，力量感拉满。
闲院凉在及川彻和牛岛若利之间来回看了两眼，然后拉了拉白布百合子的衣角，问道：“百合子，及川学长的手臂会不会因为练那种断手发球而变得一粗一细呀？”
因为刚才白布百合子把及川彻的发球和牛岛若利的力量画了等号，而及川彻的身形却没有牛岛若利那般健硕，所以闲院凉的想象力就有点发散了——
把牛岛若利的右手装在及川彻的身上。
好……好可怕。闲院凉连忙把想象出来的画面甩出脑海。
白布百合子听到闲院凉的疑惑后，捧腹大笑，然后拍拍闲院凉的小脑袋，说道：“说不定呢，下次你让及川给你摸摸看好了。”
白布百合子不过是随口一说，闲院凉却记在了心上，眼神落在及川彻身上一动不动的，默默点了点头。
可以摸摸看吗？
闲院凉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脑海里想起及川彻被黑白护膝边缘勒紧的大腿。
不知为何，闲院凉又想起了一点细节。
许是那个时候及川学长戴着护膝的时间已经比较长了，所以护膝边缘的大腿皮肤上都留下了一点粉红色的痕迹，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感觉……很漂亮。
就像是干净的画布上被涂上了阿凉最喜欢的粉红色一样。
“阿凉，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白布百合子的声音把闲院凉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她反应了两秒，才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好烫。
但又莫名感觉到了愉悦。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闲院凉这么回应着白布百合子，而白布百合子也诧异地发现闲院凉的目光里竟然隐隐藏着一点躁动的兴奋。
白布百合子笑着眯了眯眼睛，她喜欢和阿凉做朋友，因为她很早之前就感觉到阿凉和她拥有相似的本性。
虽然阿凉的沸点比较高，能让她的情绪拉高到极致的机会并不多，但阿凉确实拥有疯狂偏执的一面。
狗狗对喜欢的东西总是抱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肉食系的天性会让她变得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第30章 母亲
黄金周的第二天, 闲院凉按了一下国见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黄金周回来探亲的国见姐姐，是个漂亮的大美人。
“哎呀呀，好久不见了, 阿凉。”国见姐姐还没出嫁前也是和闲院凉还有国见英一起长大的, “来找英的吗, 他好像今天还在学校训练哦。”
国见姐姐结婚的时候, 闲院凉因为舍不得她而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一边忍不住哭，又一边懂事地给国见姐姐送上新婚祝福, 小哭包的形象惹得国见姐姐和她丈夫都忍不住把她抱起来哄了一会儿。
闲院凉笑眯着眼睛：“姐姐好，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姐姐近来还好吗？”
“谢谢阿凉关心, 我一切都好, 进来坐吧。”
同样来迎接闲院凉的还有国见姐姐养得金毛犬温妮，温妮贴着闲院凉的腿走来走去, 尾巴甩得飞快。
闲院凉一边蹲下身来抱抱温妮，一边对国见姐姐说道：“我还和同学约好了要出门，就先不进来了, 姐姐明天如果没有安排的话, 要不要和阿凉一起去赏花？”
“好呀, 那我晚上做一些吃的好了。”
“我会来帮忙的。”
闲院凉向来在长辈们面前乖巧得让人心软。
和国见姐姐告别之后, 她就直接往昨天在简讯里和中野梓她们约好的地点见面。
“阿凉, 上午好呀。”中野梓和平泽忧都提前了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平泽忧声音温柔地向闲院凉问了好。
闲院凉：“学姐早上好。”
铃木纯是最后踩着点来的，因为一路跑过来, 到的时候气息喘得厉害。
“纯是赖床了吧，不过假期里竟然早起了, 进步很大哦。”平泽忧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缓气。
铃木纯喘着气道：“因为今天是第一次和阿凉出去逛街。”
闲院凉立刻呜呜地抱住铃木纯：“谢谢小纯学姐。”
铃木纯也顺势靠在闲院凉身上，叹气道：“谁叫我是学姐呢。”
这边还在搂搂抱抱，那边中野梓已经拿出了写满行程计划的便签出来，这都是她们昨天晚上在群聊里面讨论出来的。
“所以第一项是陪阿凉去乐器店拿小提琴。”中野梓之前碍于礼貌，担心刚认识就叫闲院凉的名字不太礼貌，所以一直都只是叫她的姓氏，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称呼也终于改了过来。
大家也是昨天晚上制定出行计划的时候，才知道闲院凉会拉小提琴的。
中野梓认真考虑了一下，说道：“倒是也有不少乐队会组小提琴手进去，虽然小提琴这种乐器看上去和现代乐器风格不太一样，但是一起演奏的时候，还是会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闲院凉稍稍愣了一下，她从开始学小提琴起，要么是在管乐团中合奏，要么是在比赛时和钢伴演奏，还从来没有过和吉他贝斯这样的乐器一起试过。
闲院凉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但是我好久没有练琴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用小提琴和大家演出吧。”
闲院凉说得是实话，只不过被中野梓她们下意识地以为闲院凉并不是很精通小提琴。
很快，四个人到了乐器店。
乐器店的老板把更换好新琴弦的小提琴还给闲院凉，闲院凉打开检查了一遍，中野梓三人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
“小忧学姐想试试吗？”闲院凉见平泽忧眼神有些按捺不住，便问道。
平泽忧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多东西看一遍就能学会，所以她时常会喜欢尝试一些新事物。
“！”被戳中心思的平泽忧，“可以吗？”
闲院凉：“当然可以啦。”
今天拿过来更换琴弦的小提琴是闲院凉自己曾经用的，比起宫园薰的那一把琴，闲院凉更加熟悉这把琴。
光是触碰到琴身，闲院凉的指尖便微微战栗起来，像是在战场上找到了可以并肩作战的队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闲院凉向平泽忧示范了一次拉小提琴的动作，平泽忧果然看了一遍就会了，接过小提琴后姿势标准的都不像第一次接触小提琴的人。
闲院凉，中野梓还有铃木纯鼓掌：“不愧是小忧学姐/忧酱。”
平泽忧自信地执起琴弓，然后……
“吱——吱~吱！”
锯木头一般的声音响起，中野梓和铃木纯都捂住了耳朵，闲院凉则是青紫着脸色，弯下腰捂住了嘴。
平泽忧瞳孔地震：“为什么会难听到呕吐啊！”
闲院凉奄奄一息地伸手：“因为……因为想到了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
平泽忧三人因为闲院凉的话脑海里也产生了联想，瞬间呕吐的人多了三个：“好了，不要再说了。”
闲院凉艰难地从那种指甲擦过黑板的幻听中缓过来，然后站在平泽忧的身后，手把手地教着平泽忧拉琴。
琴弓与琴弦摩擦发出悠扬浑厚的声音，刚才噪音带来的影响被驱散，平泽忧放松手腕，顺着闲院凉带动她的动作慢慢找到了一些诀窍。
闲院凉带着平泽忧拉了一遍音阶，中野梓和铃木纯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于是闲院凉也教了她们一遍。
乐器店的老板也没有催促她们离开，只是慈祥宽容地看着她们，时不时与她们交谈几句，还为她们倒了红茶。
“谢谢老板，我们会再来光顾的！”
准备离开之前，平泽忧向乐器店老板弯腰致谢。
闲院凉也拉上了琴盒，抬头之时，无意见瞥了一眼乐器店悬挂式的电视机上正放着的音乐频道。
交响乐队在偌大的剧院中演奏，站在中间的小提琴首席是这支乐队绝对的主导者，红色的礼裙像夺人眼目的娇艳玫瑰，金色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束起，岁月好像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镁光灯下缓缓睁开的绯色眼眸仿佛藏着什么深沉的秘密。
闲院凉一眨不眨地仰头看着电视里的那个女人，与女人相似的绯色眼眸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却又迟迟移不开视线。
“阿凉……阿凉？”铃木纯在闲院凉眼前晃了晃手，把她唤回神来。
闲院凉：“啊，果咩，突然走了一下神，我们走吧。”
电视上的音乐演奏已经换了下一场，穿着红裙的金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幕离开。
之后闲院凉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和轻音部的三位学姐愉快地度过了一天。
晚上又去了国见家帮忙做明天赏花的餐点，国见英没有回来吃晚饭，等到天黑后回到家时，刚收拾完厨房的国见姐姐冲自家弟弟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国见英换了鞋走进去，然后便看见在客厅的地毯上，靠着金毛犬温妮睡着的闲院凉，身上还被国见姐姐盖了一层薄毯。
国见英看向国见姐姐，国见姐姐压低声音道：“大概是白天和朋友玩累了，让她睡吧。”
国见英皱了皱眉，闲院凉并不是那种玩累了就会倒头睡的人，她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白天如果玩得累了，到睡觉的时间点之前，她一定会拉着人一直分享自己白天遇到的开心的事情，根本闲不下来。
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吗……
………
春日里前来赏樱的人很多，现在闲院凉身边虽然没有陪伴她的家人，但是国见妈妈和国见姐姐都把她当做家人一样对待。
赏樱会结束以后，闲院凉没有跟着国见妈妈和国见姐姐回去，只是另外找了借口单独离开。
“那回来的路上小心哦。”上计程车之前，国见妈妈和国见姐姐都小心叮嘱着闲院凉。
闲院凉笑得乖巧，目送计程车离开。
片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然后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
她有点难过。
电视上那个金发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但是闲院凉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道妈妈的病有没有好一点。
她有了新的孩子之后，会比拥有她更幸福吗……
这时，对面方向的一辆大巴车停了下来。
刚从白鸟泽结束合宿的及川彻挥别车上的队友，然后从车上下来。
“我看到阿凉了，这次你们可别再来做电灯泡了。”及川彻眼神嫌弃。
车窗玻璃后，岩泉一和花卷他们都冲及川彻做鬼脸想要嘲讽回去。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因为外面河堤上的樱花开得正好，所以及川彻也一起转头向外看，于是便看见了一个人站在路边的闲院凉。
合宿已经结束了，今天剩下的时间都由及川彻自由支配，在看到闲院凉的瞬间他就做好了决定。
及川彻过了马路，见闲院凉还低头站在原地，似乎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他加快脚步停在了她的面前，微微弯下腰凑近到闲院凉的面前，声音带着笑意：“阿凉又在数蚂蚁吗？”
闲院凉抬起头，眼眶还红红的，看到及川彻的时候，酸涩的眼睛里涌上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及川学长……”
“嗯，我在呢。”
闲院凉吸了吸鼻子，模样委屈吧啦地说道：“阿凉没有在数蚂蚁，阿凉只是想难过三分钟，只是三分钟的时间还没有到。”
及川彻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上的耳机线他还没有拔。
及川彻将耳机戴进闲院凉的耳朵里，将她耳边缠在白色耳机线上的金色发丝重新整理好，然后笑着对闲院凉说道：
“这是及川学长加在阿凉身上战胜难过的buff哦，可以让阿凉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勇气。”
闲院凉愣愣地看向及川彻，似乎真的在这一瞬间，连难过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