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衣服
阿彻的唇软绵绵的, 有点像她昨天吃的棉花糖……
闲院凉伸出舌尖，又试着舔了舔。
及川彻闭着的双眼终于忍不住睁开了，不同于平日里轻浮的笑意, 而是有些黑沉沉的, 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一般。
近距离地对上及川彻的眼眸, 危险警报拉响的闲院凉忍不住想要往后退一退。
但是又被及川彻伸手按住后颈, 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压低声音说道：“阿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怎么把冰化开吗？”
闲院凉微微睁大眼睛，陷入了一阵初吻的回忆, 然后在及川彻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及川彻的指尖轻轻压在闲院凉绵软的唇瓣上，又问道：“那再来一次好不好？”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不可以再咬我了, 好痛的……”
及川彻似是笑了一下, 对闲院凉保证道：“绝对不会的。”
……
“彻……咕唔……阿彻！”
闲院凉急促地喘息，两颊泛着红晕, 绯色的眼眸没什么焦距，嘴唇和下巴都留着晶莹的水渍，金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脖颈上。
思绪混乱之中, 自己已经被及川彻压在身下, 抓着及川彻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泛着酸软, 几乎要抓不住那一角衣服。
及川彻在闲院凉用娇软的声音叫住他以后, 从她的颈窝里抬头, 伸手摸了一下她汗湿的额头，用脸颊贴了贴她。
“要停下了吗？”及川彻几乎是压在她的耳边问着，喑哑的声音带着勾人的蛊惑意味。
闲院凉也蹭了蹭及川彻的脸, 闷声说道：“嘴巴好酸好累……我想睡觉了。”
及川彻：“……”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闲院凉还伸手抱住及川彻的腰，及川彻怕压得她难受, 便揽住她的腰，让两人的位置对调，变成让闲院凉趴在他的身上。
睡在及川彻的胸口上，闲院凉果然很安心地就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嘟囔着：“阿彻的手很舒服，可以多摸摸阿凉吗……”
及川彻的手在闲院凉的衣服下，一直覆在闲院凉的后腰上，掌心的茧子蹭在细嫩的皮肤上带来奇妙的触感，闲院凉像是被抚摸着哄睡的乖巧小狗，贴着及川彻的体温就睡了过去。
感觉到闲院凉已经睡熟了，及川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现在可比阿凉难捱多了，身上都是汗，怀里还抱着一只香香软软的阿凉，根本睡不着，也冷静不下来。
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也就阿凉能睡着了。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及川彻闭上眼睛，自我催眠着。
本来说好的只睡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放纵地睡到了半夜。
闲院凉还是被自己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床头的灯是开着的，她被及川彻抱在怀里，腰也被他的手握着，根本挣脱不开。
闲院凉揉了揉眼睛，也没有出声叫醒及川彻，只是盯着他的睡颜看，
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晕染开，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脸部的轮廓被完美的勾勒出来。闲院凉想，如果每天睡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及川彻的脸，那么每一天都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咕噜噜~”
肚子又饿的叫了一声，闲院凉垂着眼睫，小声嘟囔：“好饿呀……咦，我吵醒你了吗？”
闲院凉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再抬眼时便看到也睁开眼睛醒来的及川彻。
及川彻摸了摸闲院凉的脑袋，坐起来道：“没有，本来就没怎么睡。饿了吗？想吃什么？”
闲院凉：“泡面！我觉得我可以吃下两盒！”
及川彻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自己平时也没少吃泡面，但是却偏偏还是反对着闲院凉：“泡面没有什么营养，用外卖点些别的吧。”
闲院凉瞬间不高兴地耷拉下眼睛，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我不要不要不要！就要泡面！就要泡面！泡面赛高！”
及川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吃泡面吧，不过只能吃一盒，吃多了晚上容易胃胀睡不着。”
闲院凉在床上站起来，叉着腰道：“阿彻好啰嗦，都已经决定吃不营养的泡面了，干嘛还要在意这些细节？”
“笨蛋！草莓胖次露出来了！”
闲院凉一个枕头丢过去：“讨厌！”
最后闲院凉还是只吃下了一盒泡面，刚才被饿醒的时候认为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但是真正开始吃之后，只是一盒泡面就已经很撑了。
倒是及川彻一个人吃了两盒泡面，毕竟是运动系的男孩子，胃容量相当于一个次元那么深。
吃完以后，因为不能立刻就去泡澡，闲院凉和及川彻两人就点着灯在深夜就做起了明天东京一日游的旅游攻略。
毕竟来都来了，当然要玩得开心再回去。
“阿凉想去游乐园吗？”及川彻拿出带来的平板，打开东京的地图，用触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闲院凉贴在他身旁坐着，趴在桌子上和及川彻讨论着自己的意见：“嗯……这次倒是没有很想去，但是很想去逛街。”
“那就去逛街吧，阿凉想去买衣服吗？”及川彻伸手在平板上点了几下，确定了几条女生喜欢购物的路线。
闲院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道：“想和阿彻一起买情侣装！”
及川彻瞬间来了干劲儿：“那一定要多买几件！”
除了买衣服，及川彻也有想去的体育用品店，两人很快就商量出了明天的逛街计划，闲院凉也浑身都冒着粉色花花一样兴奋地期待明天。
“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吧，不然明天要起不来了。”及川彻看了一眼时间，催促着闲院凉去浴室洗漱。
闲院凉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睡衣，还不忘带上特意放进行李箱的小黄鸭，及川彻在旁边坐着看她，不小心便瞥见了胖次君，有些别扭地移开眼：“不要在浴缸里睡着了哦。”
闲院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在闲院凉进了浴室后的半小时，及川彻顶着一双死鱼眼，敲了敲门：“阿凉，你还没有洗好吗？”
“……”一阵寂静。
及川彻额头蹦出十字，继续敲门：“阿、凉！不要在浴室里睡觉啊！”
泡在浴缸里睡着的闲院凉猛地惊醒：“阿凉没……啊咕噜咕噜咕噜！”
后面是因为起身的时候脚滑没有站住，重新摔进水里的声音。
闲院凉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湿掉了，还喝了一大口自己的洗澡水，她眯着眼睛委屈吧啦地抱住及川彻：“果咩呐，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本来还想教训她的及川彻叹了口气，把她抱回床边，问道：“摔疼了吗？”
闲院凉的头发用干毛巾擦干了一些，但还是湿漉漉的：“但是头发湿掉了，明明没想洗头的。”
“没关系，吹干就好了。”及川彻拿了吹风机过来，插上插头，呼呼地就帮闲院凉吹起了头发。
“呜呜呜谢谢阿彻，阿彻最好了=w=”
闲院凉在生活方面有很多迷糊的小毛病，及川彻一直都知道。不管是有马公生还是国见英，也同他说过，和阿凉交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即使是这样，及川彻还是坚定地选择了闲院凉，喜欢着闲院凉的一切，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
及川彻不会觉得阿凉麻烦，他只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呼呼的暖风将金色的长发吹干，比平时多了几分蓬松的感觉，及川彻放下吹风机，爱不释手地又多摸了几下。
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地闲院凉靠在及川彻身上，完全不打算挣扎了。
“好好睡一觉吧，晚安。”及川彻把闲院凉抱到另外一张床上。
“晚安……”闲院凉陷进被子里，红扑扑的脸也往里面埋了埋。
等闲院凉睡熟之后，及川彻才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今天折腾得实在太晚了一些，闲院凉的脏衣服放在衣服篓里都忘了洗，正打算洗自己衣服的及川彻往衣服篓里多看了几眼，像是在挣扎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闭眼睛，把闲院凉的衣服也一起拿出来洗。
当然也连同那两件贴身的……
“怎么都是草莓……到底是有多喜欢草莓啊！”及川彻红着耳朵，还不忘吐槽一下。
及川彻的家境算得上是富足，但是他没有少爷病，平时生活习惯上可以称得上是极其自律。自从男女之别的意识起，他的衣服就一直是自己的洗，在父亲生意忙碌而顾不上回家的时候，也会帮母亲尽力分担家务，也时常会帮姐姐照顾小孩。
所以他没有那种家务事都应该交给女性来做的大男子主义想法，天生温柔的性格让他会体谅和尊重所爱的人。
……
第二天，东京购物区。
“阿彻阿彻，这件怎么样？”
“哇，这件阿彻穿上去一定很帅气！”
“现在买夏天的裙子会不会早了一点？”
“阿彻，你喜欢这个图案还是那个图案？”
休息了一晚的闲院凉又是满电量状态，拉着及川彻在购物街上到处跑，两人都是很会挑选衣服的人，很快每个人的胳膊上就挎了好几个购物袋。
及川彻和闲院凉这对高颜值的小情侣吸引了不少商场导购员的青睐，甚至还有邀请他们来当模特的。
“阿彻，你在看什么？”闲院凉喝了一口手上的果汁，见及川彻停在一个橱窗前不动的样子，也凑过来看了看。
只见玻璃橱窗后，一件黑白色的女仆装穿在模特模型的身上。
于是，在及川彻把女仆装的主意打到闲院凉身上之前，闲院凉先一步开口道：“咦？这个裙子……感觉很适合阿彻，真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真的很适合阿彻吗？阿彻你要不换上试试，让我看看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及川彻：“？”出现了，阿凉的天然黑属性！
第72章 秘密
两人在东京逛了个痛快, 回到住下的酒店时，都趴在床上做吐魂状。
“东京怎么这么多人？”及川彻似乎还没有适应东京的人口密度。
闲院凉埋在被子里，似乎是呜呜地应了两声。
窗外的风吹起白色的纱帘, 闲院凉和及川彻趴在床上缓慢充电中。
最先缓过来的是闲院凉, 闲院凉跪坐起身, 捞起地上的一个购物袋, 又是精力旺盛地把及川彻扒拉了起来。
“阿彻阿彻, 我们来穿这个吧！”
闲院凉把购物袋里的两件女仆装拿了出来，小的那件自然是闲院凉的尺码, 另一件自然是及川彻的尺码。
及川彻的表情空白了一下。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抬手在及川彻面前晃了晃，凑近他的脸, 几乎是鼻尖对着他的鼻尖, 一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眸泛着光：“阿彻不是说我们可以偷偷穿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难道不算偷偷吗？”
最开始那个站在玻璃橱窗前走不动路的是及川彻，后来走不动路的人变成了闲院凉。
闲院凉拿着女仆发箍在及川彻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然后见及川彻没有挣扎的样子, 手中一按, 就把发箍戴到了及川彻的脑袋上。
闲院凉左右看了看, 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又把另一个发箍戴到了自己的头上：“阿彻, 怎么样，阿凉可爱吗？”
放弃挣扎的及川彻闭了闭眼睛，用三秒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 再睁眼时已经适应性良好地做了个十分可爱系JK的吐舌动作：“及川大人才是最可爱的！”
闲院凉手里拿着女仆装，看着自家的男朋友：OvO
十分钟后, 换好女仆装的闲院凉对浴室里喊了一声：“阿彻，我换好了，你换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那倒不用，裙子我还是会穿的，不过肩膀这里有点紧，早知道再买大一个号了。”浴室的门打开，及川彻的抱怨声也随之传出来。
黑白色蕾丝边的蓬蓬裙裙摆下，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白色的丝袜下，裙摆和白色丝袜之间露出的一截大腿引人遐想。因为买的并不是低胸款式的裙子，所以有着装饰蝴蝶结遮掩的胸口看着并不觉得奇怪，不过及川彻终归是经常运动的男生，体型上依然和女生有着明显的差别，但是面容的优越让人完全可以跑去这一点的瑕疵。
“果然还是有点奇怪，下面凉飕飕的，好没安全感。”及川彻一边吐槽着，但还不忘臭美地提着裙子转了一圈，露出大腿上的花边腿环，冲呆愣住的闲院凉眨了一下眼睛，矫揉造作地喊道，“人家是及川彻彻子，还满意吗，主人？”
闲院凉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猛地扑了过去，像考拉一样挂在及川彻的身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阿彻太可爱了，真的太可爱了！！！”
及川彻托住她的大腿，以免她从自己的身上掉下去，无奈地笑着道：“明明我平时也有很注意打扮的，怎么不见你这么高兴？”
“可是阿彻这样就是更好看啊，要不要再试试绑个双马尾？”闲院凉抱着自家男朋友，真是越看越喜欢。
及川彻看着怀里女仆装的女朋友，自然也是同样的感受，忍不住低头啵啵了两下：“我倒是觉得阿凉更适合双马尾。”
“这样嘛，那要不要一起？”
“嗯……也不是不行。”
闲院凉拿出小时候玩过家家时候的热情，拉着及川彻就给他扎了两个小揪揪，然后将自己金色的长发也束成了双马尾。
两人都打扮好了之后，及川彻拿出自己的手机转到自拍模式，然后一手抱过闲院凉，镜头里两人脸贴着脸，脸上都做出了十分可爱的表情。
之后这张合照也成了闲院凉和及川彻新的手机壁纸，直到及川彻把衣服换回来，闲院凉都还抱着手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张照片看。
“就那么喜欢吗？”及川彻轻轻扯了扯闲院凉手腕上荷叶边的腕带，问道。
“喜欢！超喜欢！”
闲院凉身上的女仆装还没有换下来，金色长发，双马尾，长相可爱，集几个要素于一身，大概没有哪个男生愿意移开眼。
及川彻伸手从侧面抱住闲院凉，语气突然有些闷闷地道：“那以后这种换装游戏，阿凉只能和我玩。”
闲院凉想了想，问道：“是只能偷偷的意思吗？”
及川彻郑重地点头：“对，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和第三个人分享，小国见也不行。”
“好，阿凉记住了！”
……
回到宫城县以后，闲院凉拿到音乐国际赛第一名的事情也很快在学校传开，学校的管乐队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只是闲院凉暂时都没有想要参加的打算。
如果未来要走演奏家道路的话，少不了和交响乐团合奏，但是闲院凉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新的打算，所以认清自己目标的她能够很果断的拒绝管乐队的邀请。
课下，班上同学都在聊天打闹的时候，闲院凉埋头在五线谱上画着音符，嘴里小声哼哼着曲调。
“阿凉为什么要拒绝管乐队？我们学校的管乐队也能称得上是强豪哦。”前桌同学转过来，有些好奇地向闲院凉问道，“阿凉以后会做小提琴演奏家吧？”
闲院凉画着音符的手停了下来，她道：“没有唉，其实我更想从事音乐制作人方面的工作，能写自己的歌什么的，感觉超帅的。”
闲院凉虽然很享受在舞台上演奏的时刻，但是演出或者比赛所演奏的曲目大多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并不是说那些曲子不好听，只是每次演奏的时候，都是在演绎别人的人生，她想试试将自己的人生写在五线谱里。
前桌同学意外地“啊”了一声，就连坐在闲院凉身旁的京谷贤太郎都看了过来，手里的烤鸡腿都不吃了。
闲院凉感觉到空气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怎……怎么了？”
前桌同学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抹白光，道：“因为听上去是很聪明的职业，感觉和阿凉的气质不太符合。”
京谷贤太郎点头赞同。
闲院凉气鼓鼓地把京谷贤太郎桌上的零食全都抱了回来：“讨厌，不给你吃了！”
京谷贤太郎：“！”为什么受伤的只有他！
前桌同学摸摸鼻子，装作去接水的拿起水杯就出了教室。
全国高中联赛又称为IH大赛，是每年盛夏季节举行的大型体育赛事，东京的中|央体育馆也是无数高中生运动员的梦想。
四月末的黄金周过去，全国高中联赛县内预选赛就拉开了序幕。
周末，仙台市体育馆。
闲院凉为了来看比赛，特意把小提琴课的时间提前了一些，一上完课就背着琴盒坐车过来了。
对于这个体育馆，闲院凉已经轻车熟路了，完全不会再出现迷路之类的状况。
闲院凉站在展板前面，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分组表。
现在是比赛的第二日，青叶城西被分在A组，昨天第一轮青叶城西轮空，第二轮也轻松取胜，那么今天他们的对手是——
乌野。
“啊，原来是小翔阳他们呀！”
闲院凉自言自语的话才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传来日向翔阳元气满满的声音：“阿凉学姐！”
闲院凉回头，果然就看见一个蹦蹦跳跳的橘子头向她跑来。
“小翔阳！=v=”
闲院凉跑过去和日向翔阳击了个掌。
擅长场外吐槽的菅原孝支和缘下力不由得遮住眼睛：“好……好刺眼，感觉被两个太阳直射了一样。”
其实更像两只好久不见的狗狗朋友，一见面就要互相追着尾巴热情打招呼一会儿。
影山飞雄走过去拍了日向翔阳一巴掌，“不要总是跳来跳去的，你是跳蚤吗？”
“哈？你才是，你是不高兴吗，面对阿凉学姐竟然还板着个脸！”
菅原孝支：“噗嗤——没头脑和不高兴哈哈哈哈！”
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也绝不放过这个机会，两人都板正着身体，很是热情地向闲院凉介绍自己。
“田中同学好，上次没能好好打招呼真是失礼了。”
“原来noya桑也是二年级呀，虽然小小的，但是超卡哇伊！”
“今天比赛也请加油，我会在观众席上好好看着的！”
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金色长发的天使小姐照耀一般，圣洁的光落在身上，连龌龊的内心都得到了净化，两人双手合十，立地成佛。
只有冷静的月岛萤说出事实：“学长，她是青城的学生，坐在观众席上也只会给青城的加油。”
闲院凉想了想，然后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没错。”
提及今天的比赛，原本欢快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一些。
闲院凉似是无所察觉，依然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我也很喜欢小飞雄和小翔阳，但是果咩呐，阿彻很想赢，所以我希望是阿彻赢。”
闲院凉不是在刻意放狠话，她甚至不是那种很看重输赢的人。但是因为及川彻很想赢，于是她对胜利也有了执念。
一瞬间乌野众人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唯独乐天派的日向翔阳无所顾忌地回击道：“我们不会输的！我们会打败大王，然后是白鸟泽，最后去东京！”
“咦？很不错的气势嘛，小不点。”
不知什么时候，同样到达赛场的青城一众人走到了日向翔阳的身后，两个队伍顺便火药味十足。
及川彻看向影山飞雄，针对的意味很明显：“我今天可是很期待击败我的天才学弟，小飞雄，你要加油不要被我远远抛下了。”
说完之后，轻轻拍了一下闲院凉的脑袋，轻声道：“走吧。”
“来了来了。”闲院凉匆匆地向乌野一众人招手告别，然后快步跟上及川彻。
第73章 捉弄
“百合子！我好想你呀！”
今天来仙台市体育馆看比赛的当然也有白鸟泽高校的学生, 不过白布百合子放着白鸟泽的比赛不看，特意跑到青叶城西这边来见闲院凉。
果然，闲院凉一见白布百合子就泪眼汪汪地抱了过去。
“哟西呦西, 乖啦乖啦。”白布百合子把闲院凉软乎乎的脸当做面团一样揉着, 直到闲院凉眼眶里的眼泪快要包不住了才松手, 不甘心地小声抱怨道, “岂可修！果然还是很不甘心啊, 真是便宜及川那家伙了！”
闲院凉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瞪圆了眼睛茫然地问道：“百合子说什么？”
白布百合子受不了闲院凉这副可爱的样子, 贴着她说道：“阿凉干脆转学来白鸟泽好了，再在我身边待久一点吧。”
闲院凉歪了歪脑袋，总觉得白布百合子的话有点耳熟。
回想了一会儿后, 闲院凉恍然：“啊, 百合子，你们白鸟泽怎么到处招人呀？牛岛学长好像也总是对阿彻说这种话。”
白布百合子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唉？好像还真是这样, 干脆你们两个一起来白鸟泽好了。”
闲院凉眼神游移：“不、不了吧，我不是很想去招生培训班。”
“哈哈哈哈不愧是阿凉，吐槽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观众席上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来回吐槽之间, 下面球场上的两个队伍都已经热身结束, 开始列队准备比赛。
“国见和金田一竟然都上场了, 作为一年级就成为首发, 实力很不错啊。”白布百合子上一次看青叶城西的比赛, 还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时隔小半年的时间，也发现了青城队伍里的变化。
“替补席那只金色寸头的, 表情凶凶的，光是看上去就挺强的, 不是首发吗？还是藏起来的秘密武器？”白布百合子的直觉准得可怕，不过还好虽然她的双胞胎兄长在白鸟泽打球，但是她对给白鸟泽排球部做编外情报人缘没什么兴趣。
第一局打响，及川彻靠着自己的发球为队伍拿下了足足八分，乌野众人每次看到及川彻站在发球线上，就紧张到冷汗直流。
不仅仅是靠突出优秀的二传手，队伍里的另外五个人完美配合和扎实的基础也仿佛化为稳固大树的牢固根基，几乎让对手抓不住破绽。
第一局结束的时候，青叶城西领先乌野高校十分获得胜利。
“每次面对小飞雄，阿彻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大反派啊。”闲院凉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比赛结束以后一定要提醒阿彻做好形象管理才行。
“那家伙好像从中学起就喜欢戏弄影山，欺负人的手法跟小学生似的，真不敢想象他竟然比我们还高一年级。”白布百合子一手托腮，看着下面的比赛，脑海里不断想起国中时候的事情。
忽地，白布百合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懒散的坐姿顿时立了起来，她看向闲院凉，问道：“等一下，他是不是以前还欺负过你？”
“啊嘞？你说阿彻吗？”闲院凉挠了挠头，皱着眉努力回想，然后说道：“没有呀。”
“特意在你之前把贩卖机里最后一瓶草莓牛奶买走，在图书馆把你要看的书故意放到最上面一层，体检的时候他帮老师做身高记录员把你的真实身高写矮了两厘米……”白布百合子也是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自己竟然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情。
闲院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也愣住了：“唉？阿彻竟然对我做过这种事吗？！”
白布百合子越想越确定，她说道：“就是国一的时候啦，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算认识，毕竟不是一个班的，但是我一直很想和你交朋友，所以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会多注意你一会儿。”
闲院凉捂着脸：“啊啊，百合子在和我告白吗？”
白布百合子：“是的是的，以后记得和百合子结婚哦。”
回归正题，白布百合子继续自己的推理：“我是因为想和你做朋友，所以才总是出现在你身边，但那个时候及川出现在你面前的频率也很高，明明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室都不在一层，他是特意来欺负你的吗，还是用来吸引你注意力的手段？”
“呐呐，阿凉，及川说不定在你国一的时候就暗恋你唉。”白布百合子最后推出结果。
对国一时期记忆不深的闲院凉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但竟然有百合子思考那就足够了，“红豆泥？”
“你可以去问问他，如果他说不是的话，那就鲨了他哦。”白布百合子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如果不是用来吸引阿凉注意力的手段的话，那可就坐实了在找阿凉茬的罪名，自然不要手软。白布百合子是这样想的。
……
在所有人都觉得青叶城西会以2-0的分数赢下乌野的时候，乌野却在第二局把比分扳平，没有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第三局比赛开始的哨声就吹响了。
第二局的拉锯战让两边的体力和注意力都消耗巨大，及川彻拍了拍国见英的肩膀：“没问题吧，小国见？”
节能型的国见英是场上消耗最少的，越是拖到后面，他的优势越发明显：“完全没问题。”
“OK，那就和狂犬酱放开了打，把分拿个够！”
金田一暂时被换了下去，京谷贤太郎上场。
京谷贤太郎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他的攻击性毋容置疑，但也容易上头，露出破绽。所以及川彻把国见英也留在了网前，由国见英来配合京谷贤太郎的行动，他可以迁就京谷贤太郎的进攻方式，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能节省体力，另一边可以有空余的精力不断思考，在京谷贤太郎出现破绽的时候及时补上。
风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反而成为了互补的一对搭档。
京谷贤太郎仅用了一球就适应了赛场，之后靠着凶猛的超小斜线球为青城哐哐得分，比乌野更早的拿到了关键的15分。
等京谷贤太郎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队友围在了中间。
原本青叶城西完成度极高的配合就足够给乌野巨大的冲击，而现在有了京谷贤太郎的加入，一度将乌野的防线击溃。
但是在局末之时，日向翔阳轮转回前排，与影山飞雄一起打出的配合让乌野奋起直追。
赛况的走向令人无法预测，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在看台上也看得目不转睛。
就连去见识过全国大赛的白布百合子心里也不由得惋惜，青叶城西这种实力没有进过全国大赛真的很可惜。
“哔——”比赛结束。
没落的强豪乌野高校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重新展翅，但很可惜并不是今天。
“赢了？”闲院凉似乎还没从刚才紧张的赛况里回过神来，呆愣愣地坐在看台上，满脸不可置信。
并不是不相信青叶城西赢了，而是不相信比赛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白布百合子起身，把闲院凉也一起拉起来往前面走，“看来这一次决赛又是青叶城西和我们白鸟泽……哇啊，慢一点，你别摔了啊。”
回过神来的闲院凉反抓住白布百合子的手，站在看台最前面的护栏后，和排球部应援队的人一起鼓掌。
及川彻在下面带队向观众席鞠躬致谢，比赛结束之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疲惫感也很快涌上，但是在致谢之后抬头看见了闲院凉，才流露出一点的疲惫完美掩饰下去，转而得意地笑着，伸手向闲院凉比了个“V”。
另一边，白鸟泽的比赛也结束了，毫无疑问地大获全胜。
两个队伍在回去的路上不期而遇，面对牛岛若利，不仅仅是及川彻，就连岩泉一也忍不住露出挑衅脸。
牛岛若利依然是一副扑克脸的样子，及川彻看得一阵火大：“这次你就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吧！”
“是吗？但是在这样的队伍里，你赢不了我的，及川，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牛岛若利的一句话直接得罪了青城所有人，就连情绪最稳定的国见英都火冒三丈。
直到一阵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牛岛学长你快别说了，你再多说几次这种话，青城的人都要以为白鸟泽排球部兼职招生办了。”
是白布百合子牵着闲院凉走了过来，白布贤二郎不满地看向妹妹，说道：“你到底是哪边的？”
白布百合子嫌烦地摆了摆手，见牛岛若利他们要离开了，只好松开闲院凉，“下次就决赛见了，阿凉。”
“嗯嗯，百合子byebye！”
不过白布百合子还没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提醒道：“对了，记得问问那件事哦，我也很好奇。”
闲院凉乖巧点头，倒是及川彻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她。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
很快，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回去的路上，闲院凉拉着及川彻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及川彻虽然身体很累，但是赢了比赛以后精神却很亢奋，他和闲院凉说着比赛中的各种细节，不过向来会认真听他说话的闲院凉这一次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阿凉，你怎么了？”及川彻问道。
闲院凉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犹豫了几秒后，突然问道：“阿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话题跨度大了一些，及川彻表情空白了一秒后，但还是回道：“应该是阿凉你快国中毕业的时候吧。”
及川彻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应该能让闲院凉满意，但是却看到闲院凉突然变得委屈和不解的目光。
“我还在念国一的时候，阿彻不喜欢我吗？”
“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为什么阿彻要买走最后一瓶草莓牛奶，还要把我想看的书放在那么高的地方……”
“阿彻也这样捉弄过小飞雄，所以……那个时候阿彻也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及川彻：“！！！”喂，这种离谱等式是怎么成立的啊！
而且，还推出了一个正确答案。
第74章 国中
岩泉一记得, 是在他和及川彻在北川第一念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及川彻有一段时间似乎在躲什么人。
二年级的教室在三楼，二楼则是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教室。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及川彻抓着岩泉一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下到楼梯口, 从下往下探着脑袋往下看。
样子过于鬼鬼祟祟, 以至于被很多认识的同学指指点点。
岩泉一实在受不了, 一拳砸在及川彻的脑袋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及川彻捂住脑袋：“好痛啊iwa酱！”
岩泉一眯着眼睛看他, 把及川彻看的都心虚地吹起了口哨。
岩泉一板起脸来，问道：“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及川彻无辜地睁大眼睛：“小岩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好过分~”
岩泉一才不信及川彻的规划，双手叉腰，下巴一扭, 让及川彻自己下楼。
及川彻立刻扒住岩泉一, 拜托道：“小岩，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我最近在躲着一个金发的小学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在楼梯左边的那个教室。”
岩泉一脸色黑沉黑沉的，及川彻立刻求生欲爆棚：“绝对不是因为感情原因啦！我发誓！”
他才不想让小岩知道他在排球馆后面偷偷哭, 还嘴硬的装作是话剧社成员的事情！
岩泉一当然知道自己幼驯染这张脸从小到大招惹了多少女生, 国小的时候还有女生为了争和他同桌的机会而吵架, 虽然及川彻也时常会因为自己受欢迎的程度而得意忘形, 但岩泉一也知道及川彻绝对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及川彻一脸为难地实在不想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岩泉一也就没有再追问，往下走了两步，忽地又回头问道：“只有金发这一个特征吗？要是认错了人, 你一会儿可别怪到我头上来。”
及川彻想了想，说道：“那孩子应该挺好认的, 和小太阳一样刺眼，辨识度很高的。”
岩泉一：“哈？”这什么鬼形容。
不过岩泉一也不指望及川彻能形容清楚了，下去走到一年级的那间教室后门看了一眼，里面除了几个值日生就没有其他人了，也没有什么金发的女孩子在。
岩泉一向及川彻打了个手势，及川彻长舒一口气，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拉着岩泉一就跑了。
把人形容成太阳什么的，岩泉一一开始还以为是及川彻的国语退步了，但是当他真正见到闲院凉的时候，发现及川彻说的是对的。
在排球部的训练结束后，岩泉一看到了那个被及川彻形容成小太阳的小学妹。
金发的小学妹在场馆的门后面探头探脑，离门口最近的岩泉一走过去，说道：“训练时间不能随便参观的。”
金发小学妹抬头，绯色的眼睛像泛着光泽的漂亮红宝石，她一点不认生地道：“学长好，初次见面，我是一年级的闲院凉！”
好……好刺眼……
岩泉一有种金发学妹身后长出狗狗尾巴，在疯狂甩动的幻视感，他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身体，轻轻嗓子道：“我是二年级的岩泉一。”
“岩泉学长好！”闲院凉的两声学长把刚升上二年级的岩泉一叫的有些飘飘然，几乎都忘记了要把人赶走的事情。
“我想找及川学长……嗯，及川……彻，应该是这个名字对吧？”闲院凉问道。
听到及川彻的名字，岩泉一从飘飘然的状态下回神，有些不太确定闲院凉是不是来给及川彻送情书送小饼干之类的。
闲院凉的余光似是瞥见了及川彻的身影，她转头看过去，刚被教练叫去谈话的及川彻才得了空闲，正站在一边，一手随意地覆在后颈，察觉到投注过来的视线，他也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闲院凉笑眯着眼睛招手，而及川彻则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及川学长，你心情好点了吗？我很担心你呀，你的眼睛有没有……”
闲院凉的话还没说完，及川彻就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一手捂住闲院凉的嘴，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然后岩泉一就眼睁睁地看着及川彻像挟持人质一样把金发的小学妹带去了外面，他皱了皱眉，不放心地提醒道：“你别把人家女生惹哭了。”
及川彻不忘回头反驳一句：“我才不会啊！”
岩泉一心里虽然好奇，但没有去偷听墙角的打算。
等及川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回来的时候及川彻表情有些奇怪，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叫了他一声以后，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鼓着脸像是在生谁的闷气似的。
像是被那个金发学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岩泉一见及川彻右手上紧紧握着个东西。
及川彻：“话剧排练的辛苦费。”
因为那时候被闲院凉撞见自己在哭的时候，嘴硬地说是在排练话剧，那家伙竟然还真的信了，还担心他太卖力哭肿眼睛，哒哒地跑来给他送糖，还夸他以后一定能成为好演员什么的……
及川彻：= =
“哈？你什么时候参加话剧社了？”
及川彻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烫手似的摊开掌心，是一根在普通不过的棒棒糖，粉色的包装应该是草莓味的。
“给小岩了，你肯定很久没有收到女生的礼物了。”及川彻轻哼一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棒棒糖给了岩泉一。
岩泉一：拳头梆硬！
但是没走几步，及川彻又反悔了，别别扭扭地倒退着回来，又把棒棒糖拿了回来，嘴里嘀咕着：“……哼，我和她的关系才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那家伙绝对是笨蛋……连怀疑别人都不会……简直比小岩你的脑回路还直。”
“西内，人渣及川！”
……
北川第一中学会定期在体育课上给学生测量身高体重一类的成长数据，闲院凉在国中第一次测身高的时候，正好二年级的及川彻也在上体育课。
因为学生有点多，所以体育老师就去二年级把及川彻借过来做记录员。果然及川彻一来，一年级的小学妹们各个目光如狼，很快就排起了队伍。
及川彻一眼就看见闲院凉也排在队伍中间，似乎是很担心自己没有长高，她还在原地垫着脚和前后的同学一起比划了一下身高。
结果，自然是完败。
不想接受事实的闲院凉整个人都石化裂开了，稍微碰一下就会碎的感觉。
及川彻拳头抵在唇边，偷笑了一下。
稍微捉弄一下会变得更可爱吗？
要是被岩泉一知道及川彻此刻的想法，肯定又少不了一顿人格纠正拳。
“下一个，闲院凉。”
很快，队伍排到了闲院凉这里。
闲院凉目光灼灼地看向及川彻，语气无比郑重：“及川学长，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就差没把“帮我多写两公分”的要求写在脸上了。
及川彻笑眯眯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交给我吧。”
于是——
150.5公分。
闲院凉量完以后去看了一眼及川彻手上的记录册，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身高数值。
“怎……怎么会！”闲院凉如遭雷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明明年初的时候我还是152的，我在变矮？！”
“是逆向生长吗？马萨卡，我身患什么绝、绝症！”闲院凉一瞬间连自己的葬礼要办什么样的都想好了。
及川彻：“……”宁愿怀疑自己身患绝症都不怀疑我吗！你倒是不要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啊！
及川彻见蹲在那里捂着脸自闭的小金毛，有种想要上去摸摸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安慰道：“绝症就太夸张了，下次你还是会长高的，你也不用这么低落吧……”
及川彻的话还没有说完，闲院凉把脸自己的掌心抬起来，含着两包泪花的蛋花眼看向及川彻：
“呜呜呜及川学长我的人生好像要完蛋了，我今年新年才许愿在国中毕业的时候要长成腿长一米二的漂亮大姐姐……”
及川彻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总觉得欺负闲院凉的他也要完蛋了。
“咳咳……不就是身高嘛，带就不带就不。”及川彻清了清嗓子，他挨着闲院凉蹲下，板着正直无比的表情拿出记录本和笔。
闲院凉一下子也顾不得哭了，好奇地贴过去看看。
只见聪明决定的及川大人把“5”改成了“8”。
180.5公分。
及川彻竖起大拇指，哄小孩似的道：“以后你肯定能长到这么高，要对自己有信心。”
“哇啊——”闲院凉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盯着那虚假的身高看，两手捧着脸，神游开外的样子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自己长到一米八的样子，“真的吗？”
及川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应道：“当然！要是及川大人说谎，就让iwa酱也长不到一米八。”
闲院凉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及川彻口中的iwa酱是谁，但此刻及川彻在她眼里的形象变得靠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以后可以长成漂亮大姐姐，及川学长，你真是个大——好人！”
及川彻扯着唇角嘿嘿笑了两声，虽然心虚，但是被夸得感觉很好。
从他们背后路过的白布百合子露出死鱼眼，要不是因为和闲院凉还没做上朋友，她一定会抓着闲院凉的肩膀晃醒她：
是笨蛋就不要找混蛋做朋友啊喂！
乱登身高数据的及川彻当天自然是被体育老师拎到办公室教训了一顿，挨训的时候及川彻不由得想起闲院凉傻乎乎的笑容，心情又莫名变得轻飘飘起来，根本没有要反省的意思。
第75章 汪汪
自那次测身高的事情过去以后, 及川彻就没有再躲着闲院凉走了，在完全掌握了把闲院凉惹炸毛，到一秒顺毛的技巧以后, 及川彻还会在无聊的时候去和闲院凉“偶遇”, 然后用逗弄宠物的方式, 时常把闲院凉哄得团团转。
在又一次用草莓糖果哄好了生气的闲院凉以后, 及川彻坐在排球馆外面的台阶上, 一手托腮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这种家伙会是天才啊？”
还是说天才的人都会少根筋？
闲院凉嘴里含着糖，没什么芥蒂地坐在及川彻的身旁, 嘴里含糊重复：“天才？”
及川彻看了看闲院凉这副呆呆的样子，要是阿凉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天才，他还有理由去讨厌她。
可是阿凉很可爱, 也很乖巧, 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甚至因为她过于容易相信别人，好像对所有人都抱有善意, 及川彻偶尔还会担心她以后被人骗。
“就是指在某一方面很有天赋的人。”及川彻说道。
闲院凉挠了挠头，似乎对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并没有察觉，在迟钝地反应了两秒钟之后, 两手捧着升起红晕的脸, 语调变得有些荡漾：“唉~被及川学长夸奖了, 好开心, 竟然夸我是天才什么的~”
及川彻见闲院凉的嘴角都快开心得咧到耳根了, 见不得她这么得意忘形的样子，伸手在闲院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闲院凉立刻捂住额头，很幼稚地配合做出中弹的样子。
及川彻忍耐了两秒, 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还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阿凉, 你得过很多第一名吧？”及川彻再开口的时候，心里已经没了最初钻牛角尖的劲儿，只是他还是好奇闲院凉的看法。
闲院凉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从小到大她每年都会参加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比赛，奖牌证书一面墙都放不下。
及川彻低垂下眼睫，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他看着地下的影子，问道：“那对于你来说，成为第一……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闲院凉立刻瞪大了眼睛，似是想起什么讨厌的事情一样，鼓着嘴声音闷闷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周末出去玩了，不是去比赛，就是在准备比赛，练琴练琴，赶路赶路……也有累到不想练的时候，可是双手又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停不下来，然后一边哭一边练、”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是次次都是第一名，每年都会有黑马选手出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拉小提琴，每天都没有松懈过，但是每年总是会有那么几个选手，才学习了几年就可以比到决赛，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但是我觉得天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闲院凉用左手比了一个高度，“只凭天赋的人或许能轻而易举地达到这样的高度，而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起点而已。”
随后闲院凉又用右手比出另一个高于左手的高度，“我认为能越过这个起点的人多少都是有天赋在身上的，努力也是一种天赋。所以进入这个起点以后，有天赋和没有天赋的界限会变得模糊不清。曾经自诩天才的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优势，因为有很多靠着努力的人已经站在了比他们更高的山峰之上，那是用十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追上的距离。”
“我们现在不过是连起跑线都还没有看见的人，及川学长为什么要在这里纠结有没有天赋这件事？”
闲院凉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及川彻，她似乎真的不能理解及川彻烦恼的原因。
头顶的呆毛被人压着摸了摸，地上闲院凉和及川彻的影子连在一起，从树叶缝隙中楼下的光好像也变成了星星的形状。
及川彻手上的力道很轻柔，不像平时那样捉弄她时故意揪她的呆毛，或者像是修坏掉的电视机一样拍拍的力道，闲院凉被摸得舒服到眯起眼睛，脑袋也不自觉地跟着左右晃晃。
“谢谢……”
在闲院凉昏昏欲睡的时候，似是听到及川彻的声音说了什么，但是声音消散在风中，迟钝的闲院凉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及川彻感谢的事情。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闲院凉依旧会在练琴的时候边哭边练，及川彻的身体也会因为每天的训练而变得青青紫紫。
闲院凉升上二年级的时候，碰巧还是及川彻为闲院凉测身高。
虽然没有长成一米八的长腿大姐姐，但是闲院凉还是很争气地长高了一公分。
只是这一次闲院凉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她的目光追随着了另外一个人。
“英酱英酱，我长高了一公分，我就说草莓牛奶肯定有用的！”
及川彻看着闲院凉蹦蹦跳跳地往一个黑发男生身边凑，像只黏人的小狗一样，期待黑发男生给予她回应。
及川彻认得他，是排球部的新生，国见英。
及川彻忽地有些气闷，像是什么东西被抢了一样嫉妒，他看向手里的记录册，亏他昨天还特意去找体育老师说要来帮忙做记录员。
哼，阿凉是负心汉！
及川彻瞥开眼，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乖乖跟着国见英离开的人，甚至还想给闲院凉填矮十公分！
在国见英出现以后，及川彻就算再像以前一样去“偶遇”闲院凉，也只能看到她和国见英形影不离的样子。
及川彻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手里捏着硬币，看着里面放着的最后一瓶草莓牛奶。
“英酱英酱，我今天想吃草莓蛋糕！”
“你昨天不是才吃过吗？”
“可是昨天的已经消化掉了！而且今天数学试卷发下来了，我都超过及格线好几分，不应该给一点奖励吗？人家驴拉磨都还要吃草呢，我多吃两块草莓蛋糕怎么了？”
“喂，草莓蛋糕可比草贵多了。”
“因为阿凉又不是驴。”
及川彻站在阴影之中，捏着硬币的手停在投币口许久，直到听不见那对青梅竹马的对话。
头脑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这些天来莫名躁动的心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对闲院凉投注的关注太多了，而闲院凉看待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这不公平。及川彻轻哼一声，收回自己的硬币，揣着外套口袋选了一个和闲院凉和国见英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只是个笨蛋而已，只是稍微可爱一点，只是……一点点的好感而已。
……
[所以……那个时候阿彻也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喂喂喂，你把阿凉弄哭了唉。”
“你是说了什么混账话把人惹哭了吗？”
“你要是玩弄阿凉的感情，会被很多人套麻袋的。”
及川彻也很头大，在闲院凉突然问了那个问题以后，他因为一时间走神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没来得及及时回应，结果就被闲院凉当成了默认。
闲院凉的泪腺向来发达，瞬间豆大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及川彻一边顶着队友们的谴责的眼神压力，一边手忙脚乱地给闲院凉擦眼泪：“我发誓，我最喜欢你了，以前和现在，还有未来都最喜欢阿凉了！所以，不要哭了。”
闲院凉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问道：“以前也喜欢我吗？”
及川彻忙不迭地点头：“喜欢的，只是那个时候你总是和小国见在一起，所以我才没有再继续贴近你的。”
国见英：“及川学长，不要把锅往我身上甩。”要是早知道及川彻对阿凉有好感，他早就让阿凉小心提防及川彻了。
国见英说完之后，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及川学长记得把阿凉送回家。”
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毕竟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们也不方便插手。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及川彻拉着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的闲院凉坐在公园里休息的长椅上。
及川彻在闲院凉身前蹲下来，他握住闲院凉的手，没有外人在，及川彻便愿意将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她。
算起来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和阿凉也认识了五年。
十八岁的及川彻再回头看十三岁的自己，像个冷静的旁观者一样，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幼稚又傲娇。
明明那个时候国见英什么都没有做，他竟然就认输了。要是换做现在的他，他就算是死缠烂打都会把阿凉抢过来。
“阿凉，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以前的我……太愚蠢了。那时候如果没有阿凉的话，我恐怕会站在原地停滞不前吧。”
“我们相识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成长路上重要的节点上，谢谢你在我哭泣的时候没有让我独自一人，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世界的广阔……
及川彻对闲院凉扬起温柔的笑容：“能和阿凉交往真是太好了。”
不知为何，闲院凉才将将止住的眼泪，突然又涌了出来，她声音哽咽地道：“阿彻才不愚蠢……果咩纳塞，是眼泪不听话呜呜呜……我只是想到自己被阿彻讨厌过，就很难过哇啊啊……”
“才没有讨厌，不要随便给我增加罪行啦，那个时候是我自己小心眼。”及川彻露出一点不服气的神色，哼声道，“怎么想都是牛若那家伙的错。”
有个很爱哭的女朋友也是一件值得烦恼的事情，及川彻想了想，随后握起闲院凉的手，让她的掌心摊开向上。
及川彻把下巴放在闲院凉的掌心上——
“汪汪！阿凉不要再哭了，及川大人来找你玩了汪汪！”
闲院凉破涕而笑，伸手抱住及川彻，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湿漉漉的脸往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哑着声音回应：“汪汪。”
第76章 很多
“咚、咚——”下课的铃声响起。
英语课结束之后, 教室里已经阵亡了百分之八十的人，而闲院凉则是幸存者。
“闲院同学，能麻烦你帮老师把这些卷子拿到三年6班吗？”英语老师拜托着闲院凉帮忙。
英语老师眼中第一乖巧的闲院凉笑着应道：“好的, 老师。”
闲院凉抱着卷子走出教室, 走到楼梯上的时候, 她才想起来三年6班不就是阿彻的班级吗？
虽然及川彻有时候会来楼下找闲院凉, 但是闲院凉还从来没有去过三年级的教室。
大概是出于对学长学姐们的敬畏, 学校里总是流传着三年级有极道组这一类的传言。
闲院凉走到三年6班的教室门口，因为不太方便直接进教室, 所以闲院凉便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几眼。
阿彻好像也不在……
忽地，身后几道高壮的影子落下来，闲院凉感觉到视线一暗, 她不由得回头看去。
只见三个长相粗狂老成的学长犹如传言里的极道组一样矗在她身后, 冷硬的脸上表情凶恶，被他们包围住的闲院凉显得像无助的小学生似的。
“一年级的？”中间的极道大哥一开口, 气势就像手里背负了几条人命似的。
闲院凉眨了下眼睛，笑着喊道：“我是二年级的，学长上午好！”
三位极道大哥呼吸一窒, 身体似乎都僵住了一瞬。
“学长是6班的学生吗, 我来帮老师送卷子, 可以麻烦你们帮忙拿进去吗？”闲院凉面色如常, 在别人看来很可怕的三人组, 在她眼里好像和普通人无异。
左手边的极道大哥明显动摇了，整颗心都要化在小学妹的笑容里面似的，点头就要答应。
但是又立刻被中间的大哥拦住, 中间的极道大哥双手环胸，硬是摆出恶人的表情：“你在命令我们做事？”
教室门口这边的动静引来其他班级的人探着脑袋看去。
“唉？阿黑他们又在吓唬人啊, 真是的。”
“哈哈哈哈肯定是岩泉不在。”
“那个金发女生长得真可爱，不会被吓哭吧？”
“咦？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啊嘞，她是不是经常跟在及川身边的那个女生，好像听说和及川在交往唉。”
“喂喂喂，谁去找一下及川？”
“啊，怎么什么好事都被那个该死的池面占了，岂可修！”
那一边，闲院凉还在和三个极道大哥对峙着，她抬头看向他们，眼眸澄澈：“不是命令，是请求，所以可以麻烦学长帮忙吗？”
没有人可以拒绝真诚小狗，尤其是这种天然系！
果然，左右两边的极道学长都要忍不住了，红着脸和中间的大哥说着什么。
但是能站在中间的好歹也是做大哥的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就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是把我们黑崎组当做什么了，我们可不做没有报酬的事情，想要我们帮忙做事，就要拿出点诚意来！”
闲院凉看着摊开在她面前的大手，眼神里有些茫然，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颗糖，试探性地放上去，语气真诚地道：“我很有诚意的，一颗都没有了！”
粉色包装的糖纸放在极道大哥的手里，十分违和：“这算什么，你在耍我们吗？！”
闲院凉不高兴地鼓了鼓嘴：“你们好麻烦啊，学长没有空的话我去找别人了，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说完，闲院凉就要从旁边绕开他们。
站在右边的极道学长伸手就要拉住她，但是还没触碰到她，中途就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手腕。
“呐呐，你敢欺负她的话，我会把你揍得鼻青脸肿哦。”
及川彻制服遮掩下的手臂虽然看着纤细，但他右手的力气也不是说着玩的。
及川彻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在极道学长震惊的目光下硬是将他碗口粗的手臂按了下去，看上去毫不费力的样子。
极道学长咬着牙，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胳膊的青筋暴起，筋肉都不自觉地抽搐，暗自和及川彻较劲儿。
及川彻笑眯眯的眼睛睁开，手中的力道加重，极道学长的脸色立刻扭曲起来，脸色通红却又很要面子地不肯喊痛。
从及川彻来了就一直被他挡在身后的闲院凉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弯腰探头问道：“学长，你肚子痛吗？”
及川彻附和道：“是啊是啊，肚子痛又拉不出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阿凉以后遇到这种人一定要离远一点哦。”
闲院凉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同情的目光看过去。
后面跟过来的岩泉一上前，见及川彻都快把人的手腕捏断了，伸手把两人扯开：“你们在做什么？”
刚才还用鼻孔看人的极道三人组看见岩泉一，一瞬间规矩地站好，整齐划一喊道：“岩泉老大！”
岩泉一额头蹦出十字：“都说了不许这样叫我啊！”
“是，岩泉老大！”
岩泉一看向及川彻和闲院凉，及川彻正担心地想闲院凉问道：“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闲院凉迷迷糊糊地回道：“没有呀，我只是来帮老师送卷子的，不过学长他们好像很忙……可能急着上厕所吧，所以没有帮我。不过也没关系啦，阿彻来了的话这些就交给你了！”
闲院凉把手里抱着的一叠卷子塞到及川彻的怀里。
极道三人组顺势以急着上厕所为借口一溜烟地就跑了，岩泉一可是三年组公认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阿凉，在这里等我一下。”及川彻摸了摸闲院凉的脑袋，然后抱着卷子先回了一趟教室。
闲院凉站在教室的后门，正好能看见最后一排靠窗的课桌，情书和各种手作的点心把桌面和抽屉都塞满了。
而及川彻把试卷放到讲台后，许是觉得有些热，就把制服外套脱了下来，顺手把外套放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闲院凉轻轻“啊”了一声，对旁边的岩泉一说道：“原来那是阿彻的位置啊。”
岩泉一看了一眼，回道：“啊，因为最近去看比赛的人比较多，所以及川彻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礼物，甚至还有外校送进来的。”
岩泉一说完以后，见闲院凉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在不高兴，很有良心地为自家幼驯染解释了一番：“不过你放心吧，那些送来的东西及川都没有接受过，之后也会收进箱子里然后放进仓库。”
闲院凉回神，然后笑着对岩泉一道：“阿彻给我的情书也快有一个箱子了。”
及川彻当初说要给她写很多很多情书并不只是随便说说，闲院凉现在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及川彻的情书，如果第二天不会见面的话，他也会把情书先攒下来，然后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送给她。
情书的内容有时候会是一句话，有时候也会是一副可爱的插画，有时候还会被及川彻当做日记来写。
闲院凉每一天拆开及川彻送给他的情书时，都会满心欢喜地期待今天的阿彻会给她写些什么呢……
及川彻走过来，看到闲院凉对岩泉一露出的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绕到闲院凉的身后，矮下身子下巴抵在闲院凉的脑袋上，对岩泉一开玩笑似的地道：“不行哦，就算是小岩，要是想要撬我的墙角，我也会生气的。”
岩泉一目露凶光：“你想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吗？”
及川彻立刻不敢皮了，半拖半抱着闲院凉往后退：“我什么都没说~先送阿凉回楼下了，小岩byebye！”
等到走过楼梯转角，背后没了岩泉一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及川彻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以为会被小岩暴揍一顿。”
向来会接他话的闲院凉突然没了声音，及川彻转头看去，只见闲院凉不知在想什么，脚下走着楼梯都好像随时会踩空一样。
及川彻及时拉住她的后衣领，皱眉教训道：“下楼梯的时候不要走神啊，忘记上次摔得多痛了吗？”
闲院凉抓住他的衣角，反驳道：“上次摔跤才不是因为走神。”
“重点错了，笨蛋阿凉。”
闲院凉不满地哼了哼，忽地问道：“阿彻喜欢吃饼干吗？”
及川彻：“还算喜欢吧，阿凉想吃饼干了吗？”
闲院凉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然后直白地道：“我不想吃，但是我想做一些给阿彻当做礼物。”
及川彻“唉”了一声，瞪大眼睛：“哪有送人礼物还前提告诉人家是什么的！”
闲院凉：“因为我刚才又不想送了。”
及川彻瞬间觉得心口被扎了一刀，正要苦着脸向闲院凉控诉一下，紧接着又听到闲院凉说道：“藤原阿姨说我的做饭天赋不高，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好吃，所以我想给阿彻更好的。”
及川彻一口气堵在胸口似的，挫败地低头靠在闲院凉身上：“阿凉，以后一次性把话说完，拜托了。”
闲院凉嘿嘿笑了笑：“不要嘛，阿彻刚才的表情很可爱。”
……
虽然说要给及川彻更好的礼物，但是到了晚上，闲院凉还是先给自己的好姐妹白布百合子打了电话。
“送礼物？情人节都过去很久了，难道是要到及川生日了吗？”
“不是呀。”闲院凉正趴在自己的床上，抬着两条小腿晃晃，一边拆着今天及川彻给她的情书，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及川彻课桌上和抽屉里的那些礼物，迟来的气闷和吃醋，“是我自己想送的，因为一直以来我好像都没有给阿彻送过什么礼物。”
“我总觉得阿彻对我的喜欢，好像比我对他的喜欢多很多。”
第77章 决赛
闲院凉的话让电话那边的白布百合子难得地沉默了一阵。
闲院凉托着下巴, 眼眸中闪过一抹落寞：“而且……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给阿彻的，我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或许已经有人给过了也说不定。”
闲院凉现在法律上的监护人是她的父亲, 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但是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是有准时付给闲院凉。
寄来的生活费足够闲院凉每个月的开销, 有时也能攒下一些, 但也买不起非常贵的礼物。
就在闲院凉苦恼之时, 沉默许久的白布百合子的声音终于又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但是，在及川眼里阿凉不就是最好的吗？其他人就算每天送情书和礼物给及川, 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但是每次阿凉出现，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你了。”
“而且, 让及川多喜欢你一些不好吗？因为阿凉你是个好女孩, 所以被偏爱也没关系的。”
白布百合子的话音刚落下，她就在电话里听到闲院凉吚吚呜呜的抽泣声。
被白布百合子感动的闲院凉泪眼汪汪的：“呜呜呜呜百合子你最好了！”
“哎嘿那阿凉干脆和我在一起好了~”
“嘤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以后也一直要和百合子在一起。”
白布百合子露出死鱼眼, 然后叹了一口气，也难怪及川彻那家伙会被阿凉吃得死死的，她要是换个性别, 也肯定会被阿凉死心塌地的。
给及川彻送礼物这件事, 听了白布百合子的话以后, 闲院凉稍微有了些想法。
“虽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但是这个东西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要送人的话就要再郑重一些哦。”
“我知道的，谢谢婆婆！”闲院凉急匆匆地从裁缝婆婆的店铺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做工精湛的布艺小袋子, 里面装了什么也只有闲院凉和裁缝婆婆才知道了。
“谢谢婆婆，我先走啦！”闲院凉把布袋子小心地放进自己背包的夹层里面, 然后冲裁缝婆婆挥手告别。
裁缝婆婆站在店门口，春天的阳光正好，玻璃橱窗后面新的花嫁和服都被金色的光笼罩，一如她年轻时候出嫁那天的场景：“真是个好天气啊，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吧。”
……
今天是宫城县县内选拔的决赛日，闲院凉告别了裁缝婆婆以后，就立刻坐车往体育馆赶去。
青叶城西与白鸟泽高校的决战，恐怕观众席上都要坐满了。
闲院凉到的时候，大部分的观众都已经进场，她从最后一排走过，下面的赛场上参赛队员虽然还在做热身，但是两所学校的应援队已经声音洪亮的喊了起来。
“阿凉——这里这里！”
白布百合子早早地就来了，占了两个视角绝佳的中间位置。
闲院凉跑过去坐下，白布百合子身上还穿着白鸟泽校服，坐在一堆穿着青叶城西校服的人中间，闲院凉刚挨着她坐下，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刀。
闲院凉：“百合子，你觉得冷吗？我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白布百合子：“带就不带就不，我们这个位置可能是空调风口吧。”
周围的青叶城西学生：O皿O
“Se——no！及川学长，加油！”
除了本校的应援队，还有来自其他学校的女生自发地来为及川彻加油。
白布百合子看了过去，然后又回头对闲院凉说道：“你要不要也去给及川加油，虽然他不一定听得到……啊嘞？你带了什么吗？”
白布百合子见闲院凉抱着自己的小背包，拉开拉链，然后掏出了一面青色的旗子。
是熟悉的青城男子排球部挂旗：
[コートを制す]
不过尺寸要比挂在应援队前面的小一些，但也需要两个人才能完全展开。
闲院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布百合子：“百合子，我们也不能输！”
白布百合子：“我在这种事情上可没有胜负欲，不过既然是阿凉想做的事情，那我也没问题。”
下面球场上，及川彻推着一车球正要和队友确定扣球的手感，忽地身后的观众席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
“阿彻，干巴爹——还有英酱——青叶城西，fight！”
及川彻回头看去，只见自家女朋友和还穿着白鸟泽校服的白布百合子竟然爬到了观众席的护栏上，两人仗着胆子大又平衡感好，竟然还举着青叶城西的挂旗还用力挥了挥。
及川彻看着闲院凉摇摇欲坠的身形，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时间都顾不上骂阿凉是笨蛋，急得手足无措的。
习惯这个场面的国见英：“……”不管看几次，心里都还是会冒火。
等打完比赛，闲院凉少不了两顿骂。
而白鸟泽那边也炸了毛，濑见英太摇着白布贤二郎的肩膀，崩溃地道：“你快管管你妹妹啊！她竟然穿着白鸟泽的校服在给青叶城西加油！”
白布贤二郎脸色阴沉沉地看着濑见英太，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那我能怎么办？
要我现在爬上去给你抓下来吗？
不过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也没放肆多久，不到半分钟就被工作人员叫下来，还被拎到一边教育。
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还在北川第一的轻音部乐队时，也做过很多考验胆量的事情。尤其是闲院凉还在低谷期的那段时间，白布百合子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还带闲院凉大半夜的去玩滑板，虽然结果是两人被小一岁的国见英骂了一顿，但是闲院凉的情绪也在白布百合子的陪伴下日渐好转。
及川彻见闲院凉平安无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不愧是阿凉啊，本来还有点紧张的，但是比起像她那样站在栏杆上，我们要是还因为比赛而紧张反而显得太逊了。”花卷叉着腰在那里笑，也是在鼓励后面因为决赛而紧张的一年级和二年级后辈。
岩泉一状似轻松地说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和白鸟泽打过的比赛还少吗？”
及川彻拿着排球走到网边，余光扫过球网对面的牛岛若利，从国中起就从没有赢过牛岛若利，每每想到曾经惨败的经历，压力就会随之涌上，仿佛溺进水里一般。
但是无论被打败多少次，就算高三最后一年也不会赢他，中学的六年默默无闻也好，他都不会放弃。
如果连赢过牛岛若利的想法都没有，那就真的不会赢了。
他不需要幸运，他只相信自己的努力。
“喂。”
就在及川彻看着牛岛若利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忽地身后的岩泉一叫了他一声。
及川彻回头，他的队友们都站在他的身后，像他每次比赛前对他们那样，说道：“我们相信你，队长。”
就连状态慢热的京谷贤太郎此刻状态也好得出奇，向来只服从岩泉一管教的他，这一次也将所有的信任交付出去。
及川彻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眼里已经燃了起来：“好！赢了就请大家吃豚骨拉面！加双倍豚骨的那种！”
开始吧，快一点开始！
第一局的第一球就由及川彻发球，一记压着球场底线的大力跳发让白鸟泽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得分的哨声已经吹响。
就连观众席都安静了一秒，只有闲院凉握着拳头高举着，开心地喊道：“发得好！阿彻，发得好发得好！！！”
由闲院凉带领一般，应援队也跟着喊了起来：“阿彻阿彻发得好！再来一球——”
“斯国一，大王的发球威力好像又上了层次！真想和大王再交手一次啊。”
闲院凉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便看到穿着黑色队服的乌野众人竟然也过来看比赛了，闲院凉挥了挥手：“小翔阳，小飞雄！”
“是阿凉学姐！”
见有熟悉的人在，乌野一众人也就坐到了闲院凉和白布百合子的后面。
闲院凉盯着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两个的脸看了看，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在上周输给青叶城西之后，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确实吵了一架，虽然过了这么多天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但两人还闹着别扭。
“不要吵架，要好好沟通呀，小飞雄。”闲院凉劝道。
影山飞雄嘴硬：“我有好好沟通，是日向这个笨蛋听不懂。”
“你说什么啊！”日向翔阳一副要越过田中来咬影山飞雄的样子，影山飞雄伸手握住日向翔阳的脑袋，两人较着劲儿。
坐在中间的田中：“……”很想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拳，但是又怕一拳砸下去把两个笨蛋砸得更蠢了。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影山，又看了看日向翔阳，大概是不需要她担心了。
“果然还是得小翔阳才行……”英酱和小金当初要是多长一张嘴就好了。
影山一边按着日向翔阳的脑袋，一边很礼貌地问道：“学姐，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没有听清楚。”
闲院凉嘿嘿地笑着：“没事哦，完全没事~”
影山：“？”
白布百合子看着身旁和身后的笨蛋三人组，捂着嘴在旁边笑，这是什么笨蛋聚会吗？
但果然还是得有对比，放在影山和日向身边，白布百合子怎么都觉得是自家的阿凉更聪明一些。
不过影山和日向翔阳也没有机会闹腾太久，第一局的比赛结束了。
25-21
虽然只是五局里面的一小局，但是……这一小局，及川彻和岩泉一都等了太久了。
第78章 胜利
第一局的胜利为青叶城西助长气势, 第二局又是一场激烈的拉锯战，比分甚至打到了35分，观众席上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呼出一下。
京谷贤太郎配合国见英的假动作吊球, 结束了漫长的第二局。
第二局结束后连观众的精神都感到疲惫, 而球场上的选手消耗的不止是精力, 还有体力。
第三局, 青叶城西又以七分之差输给了白鸟泽, 那七分如同一条裂开的沟壑，几乎要将青叶城西从胜利范围中划出。
短暂的休息中, 及川彻手里拿着水杯，转头望向不远处牛岛若利的背影。
“可恶！”岩泉一也变得有些焦躁，虽然知道自己要尽快冷静下来, 但是第三局中他被白鸟泽的拦网几乎完全封死。
及川彻把视线从牛岛若利的身上收回来, 露出轻松的笑容，对岩泉一说道：“放轻松, 小岩~表情太凶的话，被拍到会上电视的。”
“那你信不信我在转播镜头前揍你啊！”
及川彻哼笑了一声，他拍了拍掌, 将大家的注意力聚在一起, 说道：“不管是赢下来的前两局, 还是输掉的第三局, 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不需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懊悔上，也不要害怕，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队长的话让队员们都冷静了下来, 教练和监督老师都欣慰地冲及川彻点了点头。
“看来及川他们是打算把胜利压在第四局啊，明明那个金发的小寸头都快跳不起来了吧, 竟然还不让他下场吗？”观众席上，白布百合子翘着腿，一手托腮说道。
后面的影山和日向翔阳都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确实太危险了。”
闲院凉挠了挠头，她对排球比赛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她还是说道：“应该不会的，阿彻和英酱都很冷静的。”
闲院凉不太了解排球的战术策略，但是了解她的男朋友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果然，第四局开始后没多久，青叶城西的监督老师就请求换人。
前三局京谷贤太郎为青叶城西做出了百分之两百的贡献，在其他人的扣球都被封死无法得分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用超暴力的超小斜线扣球得分，气势不输牛岛若利。
在第四局开始后感觉到得分并不如计划中那般顺利后，及川彻就立刻示意教练和监督老师暂停换人，将京谷贤太郎换下去保存体力。
但是哪怕做好了要打第五局的心理准备，在第四局以两分之差输掉的时候，青叶城西这一边还是出现了颓势。
及川彻站在网边，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汗如雨下般，他眸光暗沉地看着球网另一边欢呼的白鸟泽一众。
而他脚边，他的队友们都如败者一样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剧烈运动后的缺氧还是心理作用，他的耳朵好像也开始耳鸣，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直到从远处的看台上，一道清亮的声音像破开乌云一般传达到他的耳中：“阿彻——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及川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渐渐调整气息和状态。
随后，他起身一个一个将倒在地上的队友们扶了起来：“比赛还没有结束，不要在这里辜负一直努力的自己！”
青叶城西重整旗鼓，在被逼入绝境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以最好的状态开始了第五局。
决赛制的第五局只有十五分，所以每一分都很重要。
不仅仅是青叶城西这边紧绷到了极限，牛岛若利那如炮弹一样的扣球威力似乎也有减弱。
及川彻和岩泉一在网前一同起跳，张开的五指下压，但还是没有完全拦下，球触碰到他们的手指后高高飞向了后场。
轮转到后排的金田一拼命追上去救球，还撞上了电视台的一架摄像机。
“及川学长！”
金田一顾不上手臂上的擦伤，目光一直追着球的轨迹，不是很好的一传，但是及川彻完美处理，将球传给了京谷贤太郎。
京谷贤太郎起跳，扣球得分！
青叶城西的观众席瞬间沸腾了起来，现在得分是青叶城西领先一分。
13-12
闲院凉也已经坐不住了，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个塑料喇叭，站在第一排的护栏后面拼命喊着加油。
乌野一众人看着下面的比赛，目光里满是羡慕和不甘。
“下一次……一定是我们在球场上站得最久！”日向翔阳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影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及川彻，不管多久，他好像都只能一直看着及川彻的背影……
轮到了及川彻发球，及川彻两手拿着球退到发球线上，头变得很痛，喉咙也像是在冒血一样……
现在是多少分？
是我们领先还是白鸟泽领先？
下一次要怎么进攻？
要用小岩还是狂犬酱？
一闪而过的万千思绪被他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压下，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屏蔽，如今他只专注于下一秒的发球。
“哦——嘿！”
又一次，压着底线的砸在了对方的球场上。
“十四分了啊，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出了今天以来最出色的球，那家伙是怪物吗？！”冷静吐槽的白布百合子和旁边兴奋到手舞足蹈的闲院凉形成鲜明对比。
后面还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乌野一众人气氛变得低沉起来，东峰旭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们之前练习赛赢过青城对吧？有录像吗？我能看看是怎么赢的吗？”
其他人：“……”
“还有一球——还有一球——还有一球——”
“青城青城制霸球场！青城青城非比寻常！”
“加油加油，阿彻加油！！！绝对不要输！！！”
二年级的预备二传手矢巾秀突然被教练换上了场，教练拍了拍他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身体，说道：“不要紧张，你和及川不是练习过吗？”
“是！”
矢巾秀上场的机会不多，而且有耀眼的及川彻挡在前面，对手甚至都不会注意研究他，所以当他上场的时候，白鸟泽那边都疑惑地皱起了眉。
矢巾秀就位以后，及川彻再次发球，依旧是大力跳发，对面向来不参与接球的牛岛若利接住了球，之后由白布贤二郎托起，牛岛若利也已经完成助跑，起扣。
青叶城西的拦网依旧被突破，岩泉一咬着牙承受着手指被球撕裂的痛卸去了扣球大半的力量，“补救——”
国见英及时出现在接应位，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及川彻身上，想要预测他如何传球时，国见英竟是把球传到了矢巾秀的位置，同时及川彻也开始了助跑。
“双二传吗……”白布贤二郎立刻跟着及川彻挪动。
球从矢巾秀的手中托起，飞向及川彻的头顶，及川彻高高越起。
天童觉凭着直接感到了不对，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拦在及川彻的面前。
及川彻挥下手臂，但这是个假动作，得逞挑衅的笑面对白鸟泽的一众人。下一秒，几乎和球网平行助跑的京谷贤太郎越过及川彻，他才是矢巾秀真正要传球的对象！
天童觉猜对了拦网位置，但是京谷贤太郎的这一球拼上了所有力气，腰腹像压到极致的弹簧，排球如炮弹一样擦着天童觉的耳边砸下去。
牛岛若利站在天童觉的身后，伸出双臂，却还是接飞了这一球。
15-12
但是及川彻好像没有听到结束的哨声，而是回身准备继续和队友商量下一球的策略：“我们下一球……”
“已经结束了。”岩泉一猛地抱住了及川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咬着红着眼眶，“是我们赢了！”
及川彻的瞳眸缓缓紧缩，整个人像是踩进了棉花里没有任何实感，视觉和听觉终于恢复了正常，所看所听到的一切都在证实岩泉一说的话。
“赢了……”
矢巾秀已经拉着人将及川彻和岩泉一紧紧围在一起，眼泪鼻涕都往队友们身上蹭去：“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观众席上的闲院凉也完全压制不住兴奋，又爬上护栏，抖着手里青色的挂旗。
白布百合子默默走去自己学校那边，看到正垂头丧气地面对应援队的一队人。今天他们的表现够好了，虽然说白鸟泽在宫城县是排名第一的强豪，但是竞技比赛里没有谁可以肯定自己会一直赢。
白布百合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周围的人一起为他们鼓掌。
哦，顺便还拍了贤二郎和英太哭鼻子的照片。
……
颁奖和采访全部结束之后，青叶城西的人才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五局的比赛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不停地跑动和起跳对身体都是极大的负担，尤其是京谷贤太郎，整个人都快挂矢巾秀身上了。
“iwa酱叫一声及川大人的话，我就考虑把你背回去哦。”及川彻脖子上还戴着金色的奖牌，手里也拿着最佳二传手的证书，还有心思调侃一下扶着墙走路的岩泉一。
岩泉一一对眼刀横过去：“你为什么还有力气啊，你不会累的吗？！”
及川彻嘿嘿笑一声，骄傲地叉腰：“因为我有背着你做体能加练啊。”
岩泉一就差没把脖子上的金牌扯下来丢他脑袋上了：“少来卷我！”
“呜呜呜岩泉！”岩泉一还没来得及继续吐槽及川彻，三年级的几个没有上场只能在应援队加油的替补队友就跑了过来，哭着抱住岩泉一的脑袋在那里拼命地揉，“呜呜呜终于赢了，我们可以去全国……还有岩泉你的脑袋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揉！”
岩泉一：“……”
“阿彻阿彻阿彻——”在场馆里转了一圈才找到人的闲院凉也急急地跑了过来，结果还没等她跑到及川彻面前，就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下左脚绊右脚地表演了一个平地摔：“啊呜！”
刚被她披在身上的旗子也飞了出去，在空中展开，在青城队员的眼中在空中飞起的队旗像祝贺的花火一样绽放。
第79章 戒指
“干杯！”
“干杯！”
刚获得县内冠军的青叶城西男子排球部队员把拉面馆坐得慢慢的, 教练和监督老师为了好好犒劳他们，还很大气地包了场。
“金田一，你在哭什么啊？鼻涕都流出来了, 好恶心。”国见英坐在金田一对面, 看金田一一边吃面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金田一用力吸了吸鼻子, 哭着道：“因为根本没想过会赢啊……能帮学长他们完成愿望, 真是太好了！”
“好耶！我们夏天就可以去东京了, 那可是东京啊！”花卷拿着一杯果汁，一手勾着身旁松川的脖子, 已经完全满血复活了。
而另一边的京谷贤太郎状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握着杯子的右手还在发抖，浑身肌肉都在痛。
“看着也太费劲了。”矢巾秀看得着急, 直接就上手捞起京谷贤太郎的杯子, 把果汁灌进他嘴里，“快喝！”
差点被呛死的京谷贤太郎：“唔唔唔！”
“iwa酱, 你别边吃边睡啊，会把脸砸面汤里的。”及川彻见岩泉一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担心地道。
岩泉一晃了晃头, 强行清醒起来, 白了一眼及川彻, 问道：“阿凉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提起唯一的伤心事, 及川彻一手托腮, 无奈地吐槽道：“被白布拐走了啊。”
“白布？白鸟泽的二传手？！”
“纳尼纳尼？及川是被甩了吗？”
“什么？及川学长渣了女朋友被甩耳光了吗？”
及川彻：“……鲨了你们哦。”
众人立刻老实了，及川彻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说的白布是白鸟泽二传手的妹妹, 还有我和阿凉的感情超——好的，阿凉没有和我一起来庆祝, 还不是为了体谅你们这些单身的，你们应该心怀感激才是……哇啊啊，干什么啊！”
及川彻炫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三年级的队友压住，势必要治一治混蛋及川的嘴脸。
门外，和白布百合子一起吃完晚饭的闲院凉回来了，她推开拉面馆的日式推门，探着脑袋道：“打扰了~”
被几个大男生压在榻榻米上的及川彻立刻伸手：“阿凉，救命——”
闲院凉睁大眼睛，目光在及川彻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地冲国见英道：“英酱，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回家？”
及川彻：“阿凉！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不要装作没看到！”
……
吃完了拉面，说着要和国见英一起回家的闲院凉还是选择了和及川彻去约会，于是只好在岔路口和国见英他们挥手告别。
旁边还满脸不高兴，揉着刚才被压痛的腰的及川彻嘴里一直不服气地嘀咕：“Kuso！kuso！”
闲院凉露出一脸无辜的神色，很尖锐地吐槽自家男朋友：“阿彻是打气筒成精吗？反正平时都你欺负其他学长，今天就让让他们好了。”
及川彻：“平时我哪有欺负他们！”
“当然有啊，你欺负我们的事情一个本子都写不下好吗？”几个三年级的排球部队员冲及川彻做着鬼脸。
及川彻也很幼稚地吐舌做鬼脸回敬：“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完全——听不见！打扰情侣约会会功德哦！”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担心阿彻哪天晚上会被人套麻袋。
和阿彻一起长大的岩泉学长的形象莫名就高大了起来。
“阿凉，你的眼神有点不妙，在想什么？”及川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神，他捏了捏闲院凉的脸蛋，眯着眼睛问道。
闲院凉睁眼说瞎话：“什么都没有想。”
及川彻轻哼一声，然后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闲院凉的额头，被人不清楚阿凉，难道他还能不了解吗？
正常人如果说谎的话都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只有阿凉每次说谎的时候，会睁大眼睛，用比平时更加无辜的目光盯着人看。
这大概是闲院凉自己都没注意的习惯，而及川彻也坏心眼地没有告诉她。
两人牵着手站在路边等红绿灯，闲院凉一只手玩着手机，似乎正在回邮件。
对面的信号灯还亮着红灯，忽地，闲院凉听到身旁的及川彻对她说道：“今天谢谢阿凉的声音。”
闲院凉抬头看去：“嗯？”
“因为在比赛的时候……虽然只有一次，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有过‘果然还是无法战胜牛若’这样的想法，但是是你拼命叫我不要放弃，让我在整支队伍都快要垮下去的时候支撑站起来。”
“那个时候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是被连续扳回两局，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动摇信念。”
闲院凉握着及川彻的手，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承认自己的软弱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是一个变强大的过程。
“不要辜负一直努力的自己。”及川彻说出让闲院凉感到熟悉的话，他冲闲院凉弯起笑眼，“阿凉，谢谢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本来还想过如果高中的这三年都无法打进全国大赛，要不要放弃成为职业的排球运动员，并不是不喜欢排球，只是我也会害怕未来会让自己失望。”
“但是每次看着你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勇气向前迈进。”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街边等待信号灯，夜色降临后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似乎模糊了视线，周围的人和景物好像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唯有与她站得最近的及川彻是清晰的。
闲院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及川彻，她的面色平静得像没有被及川彻的话撼动一般，她声音很轻地问道：“对于阿彻来说，我是不可缺少的吗？”
“是。”
“阿彻以后会再有新的女朋友吗？”
“绝对不会！”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未来不管我们相隔的距离是近还是远，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我向你保证！”
红色的信号灯终于变成了绿色，闲院凉拉着及川彻一起往前走。
还是高中生的闲院凉和及川彻闲暇时间总是很少，他们将在一起的时间都称为约会。
在没有目的地的约会里，总是闲院凉拉着及川彻到处乱走，有时候会迷路绕好几圈，有时候也会在半路被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吸引停下来。
这一次的约会似乎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过了马路就到了仙台市最热闹的中心。
四周被矗立的高楼大厦包围，宽阔的十字路口人潮人海，明明已经是夜晚，但却比白天还要热闹。
闲院凉一直牵着及川彻的手，路上也少见地没有说话，直到停在了一家珠宝店前。
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见里面柜台里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闲院凉抿了抿唇，身旁的及川彻想了想，问道：“阿凉想要买首饰吗？”
闲院凉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松开一直抓着及川彻的手，从自己小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从裁缝婆婆那里得来的布艺小袋子。
闲院凉抖抖袋子，两枚戒指就滚落在了她的手掌中。
“是婆婆店里用来搭配衣服时用到的装饰的戒指，但是没有什么价值，可是它们是一对的，也很好看……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闲院凉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看过了真正的钻戒以后，便觉得自己手中的戒指并不是那么好，语气里透着几分沮丧和懊恼。
闲院凉的眼睫微颤，连被告白和求婚都不会感到害羞和紧张的她，这一次似乎终于开窍一般：“但是百合子说阿彻最想要的礼物是我，所以如果阿彻为我戴上戒指的话……阿彻应该知道的吧，只有以后要结婚的人才会互相戴戒指，所、所以……”
闲院凉磕磕绊绊的话还没有说完，手里属于女方的戒指就被及川彻拿起，然后套进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戴上戒指的手被及川彻的手握住，带着炙热体温的手指挤进她的指间，十指相扣。
及川彻弯下腰，半阖着的眼眸中好似装满了荡漾的清水，倾身吻住那处柔软，带着草莓甜味的唇瓣。
是温柔又克制的亲吻，爱意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
及川彻紧紧抱住闲院凉，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好开心……心脏感觉都快要跳得蹦出来了。”
“唉唉？带、带就不？要去医院吗？不对，我我的心跳好像也很快。”
第80章 吵架
到了五月中下旬, 学校所有社团在县内或地区的比赛基本结束，就连大小比赛不断的闲院凉也到了短暂的休假期。
而接下来作为高中生将要面对的自然是这个学期的期末考挑战，为了好好复习学业, 闲院凉在一之濑家的课程都暂时停了下来。
图书馆也在备考期成为学校最受欢迎的地方。
闲院凉把脸埋进自己只考了三十分的数学卷子上, 差不多是具尸体了, 灵魂都已经处于出窍状态了。
坐在她旁边位置的京谷贤太郎一惊, 连忙拿过手边的作业本给闲院凉扇扇：“振作一点。”
闲院凉蠕动一下, 头发凌乱地扑在脸上，眼底的憔悴掩盖不住,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一般。
京谷贤太郎：“！”
京谷贤太郎今天来图书馆也是复习国语的，因为下周就要考试了，所以这几天排球部的训练也较为自由。
毕竟暑假要去东京参加全国大赛, 如果挂科了, 暑假就要回学校补课，教练和监督老师最近比班主任还关注他们这些队员的成绩单。
闲院凉很是失落地看了一眼自己挂科的数学卷子, 心里不由得羡慕起及川彻。
因为今年开始分出很多时间参加各种比赛，所以心里总是会拿这个当做借口来拖延学习。
但是……她就是讨厌数学啊QAQ
闲院凉和京谷贤太郎一起从图书馆出来，手里还拿着挂科的数学卷子, 难过得都快要化掉了。
“小狂犬。”闲院凉可怜巴巴地看向京谷贤太郎, 十分郑重地拜托道, “我数学只考了三十分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尤其是不能告诉阿彻！”
三十分实在是过于丢脸了, 就算是面对阿彻, 她也没办法笑嘻嘻地拿出来求安慰。
所以就让这张卷子烂在书包里吧！闲院凉握着小拳头，目光坚定地这般想着。
然而，闲院凉的话音才落下, 忽地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用低沉的声线说道：“什么不能告诉我呀，阿凉？”
闲院凉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像只受到惊吓的猫咪一样，立刻将还没来得及放回书包里的数学卷子藏到身后，然后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及川彻和岩泉一显然是刚来，闲院凉刚才说的话他们也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而已。
不过恰恰最后一句是及川彻最在意的。
“阿凉藏在身后的是什么？”及川彻往前几步，睁大了眼睛让自己显得更加无害一点。
但是感觉到危险的闲院凉继续后退：“没、没什么！”
“那为什么不能给及川大人看？”及川彻继续贴近。
闲院凉也急得红了脸：“就是不可以！就不给阿彻看！”
闲院凉想起去年痛苦的暑假，她今年真的不想再继续学数学了！所以手里这张分数惨淡的卷子绝对，绝对不能让阿彻看到！
岩泉一见及川彻都快追着闲院凉跑了，不由得提醒道：“喂，人渣及川，你别太过分了！”
不过及川彻头都没回一下，原本他也没想过一定要逼问出闲院凉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见闲院凉甚至都为了那个东西对他凶巴巴的，他也变得更加执拗地非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不能让他看到的！
是哪个在意的人送给她的告白信吗？及川彻想起闲院凉有一次为了在他面前藏起别的男生写给她的纸条，宁愿把纸条塞进嘴里都不肯拿出来。
忽地，闲院凉连连倒退的动作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往后摔下去，及川彻连忙拉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闲院凉脑袋用力撞在及川彻的怀里，头都是晕乎乎的：“好多星星……”
及川彻手动稳住阿凉晃来晃去的脑袋，然后弯腰凑近了一些阿凉的脸，打量着她的额头：“好像磕到我外套的拉链上了，有点红了呢，不过还好没有伤口。”
闲院凉晕乎乎的视线一恢复，视线就被及川彻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占据，心脏好像被狠狠暴击了一下，被男色迷了眼的闲院凉思绪停摆了一刻。
及川彻勾唇一笑，趁这个机会把手伸向闲院凉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她一直藏着的东西。
好！让及川大人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在惦记他家阿凉……
及川彻举起手里的纸张，对着太阳——
鲜红的30分。
及川彻：OvO？
闲院凉低着脑袋，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上已经快要冒出实体化的黑火。
及川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凉生气了……
“阿、阿凉……？带就不带就不，啊啊我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真的出的超——难的，阿凉能考三十……”
沉默中爆炸的闲院凉狠狠地给了及川彻的下巴一个头槌攻击：“讨厌！阿彻最讨厌了！！！”
闲院凉一把抢回自己的数学卷子，离开之前还不忘气势汹汹地冲他威胁：“我在生气，阿彻不许跟过来，不然我会更生气！”
原本咬到舌头就已经很惨的及川彻，被闲院凉的两句讨厌伤得更重了。
如果及川彻头顶有像游戏角色一样的血条，那么此刻恐怕就只剩下那么一两点HP值了。
无意间吃到了一线瓜的岩泉一和京谷贤太郎一齐用看人渣的目光看向及川彻。
岩泉一鼓了两下掌，冷酷地吐槽道：“不愧是你啊，混蛋及川。”
京谷贤太郎想了想，问道：“及川学长这算是被阿凉甩了吗？”
捂着嘴巴的及川彻气得跳脚：“才没有被甩啊！”
……
闲院凉和及川彻吵架了，不，应该说是阿凉对他的单方面冷战。
及川彻晚上打过几次电话也发过简讯，但显然闲院凉全都已读不回。
“阿彻，快去洗澡。”及川妈妈站在及川彻的房间门口，因为及川彻没有关门，所以她便看见趴在桌上像条咸鱼的儿子，“身体不舒服吗？”
及川彻闭眼侧着脸贴在桌上，声音闷闷地回道：“没有。”
及川妈妈有些不放心，走过来摸了摸及川彻额头的温度：“呀，怎么这么烫？！”
“因为卡桑你的手刚才碰过冷水了吧，好冰啊！”及川彻被妈妈凉凉的手冻得瞬间坐起来。
“啊，我都给忘记了，不过阿彻的脸暖烘烘的，给卡桑捂一下好了。”及川妈妈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把手贴在及川彻的脸颊上，无视了及川彻眼神死的表情。
及川彻：“……”
“阿彻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可以和妈妈说哦。”及川妈妈虽然有时候会粗心大意，但她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却从不会迟到。
及川彻有些扭捏地移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做了一件让阿凉生气的事情，现在阿凉不理我了……”
及川彻和闲院凉交往的事情自然没有瞒着家人，甚至及川妈妈在知道自家儿子追到的是她曾经很看好的小演奏家，大手一挥地就给及川彻涨了两倍的零花钱。
及川妈妈：“所以阿彻被分手了吗？”
及川彻炸毛：“我们绝对不会分手的啊！”
“这样啊……”及川妈妈一边摸着及川彻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真的在为他想办法，“你有好好和那个孩子道歉吗？”
“有的，但是她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简讯。”及川彻声音闷闷的。
“哈哈哈哈和自己喜欢的人任性生气什么的，是被爱的女孩子的特权啦，要耐心一点哄好人家哦。”及川妈妈很放心地哈哈大笑了几声。
“可是……阿凉还在生气。”
“没关系的，她会原谅你的。”及川妈妈很笃定地对及川彻说着，“因为你也被她爱着，所以阿彻你也拥有被她纵容的特权。”
“但是阿彻要记得，不可以因为知道自己被偏爱而放纵自己，不要辜负她给予你的特权知道吗？”
及川彻将母亲对他的训话都记在了心里，成长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长大，更重要的是思想和心性。
“我知道了，谢谢卡桑。”
“好了，早点休息吧。对了，你明天放学之后没有训练对吧，帮你姐姐去接阿猛下排球课吧，你姐姐明天晚上要加班呢。”
……
“你们竟然还会吵架，果然及川学长是个笨蛋啊。”
晚上，国见英拿着一摞作业，来了闲院凉家里和她一起学习。
闲院凉坐在椅子上，买来的草莓蛋糕压在讨厌的数学作业本上，她说道：“阿凉不喜欢吵架，而且我们才没有吵架，因为我已经不生气了。”
国见英看了闲院凉一眼：“那你为什么不回简讯，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在亮，应该都是他发过来的吧？”
闲院凉点点头，随后她放下叉子，两只手托着脸，像是幻想着什么好事一般：“我才不要那么轻易就原谅阿彻，我想阿彻再多哄哄我，然后答应帮我写数学作业，或者可以一天吃三块草莓蛋糕的请求。”
国见英：“……”好，这也是个笨蛋。
“阿凉。”国见英声音有些沉地唤了一声闲院凉。
闲院凉一个激灵，从小到大，只要国见英用这个语气喊她，她就知道英酱生气了。
“不要太任性了，会伤人心的。”
闲院凉不高兴地鼓了鼓嘴，国见英装作没看见，垂着眼眸转了一下手中的比，又说道：“不过如果及川学长有一天真的让你伤心了的话，那么脾气再变坏一点也没关系。”
闲院凉一改刚才不服气的样子，疑惑地看过去：“嗯？”
因为我自私地希望阿凉不要受任何委屈。
不过这句话，国见英自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不管是作为家人，还是喜欢着阿凉的人，他都会一直站在阿凉这一边，希望她比任何人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