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动乱最终以唐凛的死亡划下尾声。
这些年来,暗礁中拢了很多修炼邪法异术的亡命之徒,唐凛
他们一旦四下逃窜,那么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足以掀起一场波澜。
可是就
“他们都说我是跟
唐凛被葬
“我曾经很信任他,但长大之后却对他感到憎恨和畏惧,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连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为了暗礁,他牺牲过很多人。可是你说他有多么
林雪旷回过头来,对谢闻渊说“你看,他连对自己的命都是这样。是不是一个挺奇怪的人”
谢闻渊没有回答林雪旷的话,他只是走过去握住林雪旷的手,默默陪伴他一起注视着面前没有照片和名字的黑色墓碑。
和林雪旷那种复杂的感情不同,对于唐凛,谢闻渊是纯然的憎恨中还带着些不愿启齿的嫉妒,可这一回不管唐凛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也确实得说句谢谢。
将林雪旷的手握
林雪旷反握住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个差点不能出生的婴儿,唐凛是想要尝试对父亲
儿时重逢,唐凛像朋友也像长辈,是他除了父亲之外最依赖的人。现
他们日日相伴,去游乐场,吃冰激凌,唐凛会微笑着听他说一些幼稚无聊的话,然后认真地回答他。
他承诺,长大后就去找唐凛,他们可以永远都如此相伴。
可是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长大之后,他们之间相隔着立场、仇恨与猜忌,再也不能如初。
唐凛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也给他带来无法忘却的痛苦。林雪旷想过无数次,应该怎样做才能杀掉这个好像永远也不会被打败的男人,可他从未设想过,唐凛最终会为他而死。
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唐凛说他装的挺像,他说唐凛也是。但如果知道那一次的分别就是永别,自己还会不会再说句别的什么呢林雪旷也不知道。
眼前的坟墓不会告诉他任何答案,曾经他拉着唐凛的衣角仰望这个男人,但现
林雪旷
他跟谢闻渊说“走吧。”
那些法阵都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曾经让人闻之色变的禁地,如今也已经出入畅通,谢闻渊带着安抚亲了亲林雪旷的脸,林雪旷微微露出些笑意,两人并肩下山。
到了山脚下,他回头望去,唐凛的墓碑已经看不到了,一只松鼠飞快地从苍松翠柏间穿过,那个他毕生也没有看透过的人,将会永远留
林雪旷转过头,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上了车,谢闻渊先给林雪旷系上安全带,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林雪旷没什么胃口,道“随便,看你。”
谢闻渊便说“那就回家吃吧。一会咱们正好可以路过市中心那家沃尔玛,我进去买点菜。晚上炖菠菜豆腐汤喝,我家还有牛柳,可以再做个杭椒牛柳配米饭,你觉得怎么样或者你想吃面条的话,我就买点手擀面。”
林雪旷原本兴致寥寥,可谢闻渊这样认真地跟他讨论晚上要吃什么,那种家常的温馨灯火、饭菜香气似乎也从他的话语间透了出来,为这个宁谧的夜晚增添了一种难言的暖意。
林雪旷突然也觉得有些饿了,他笑着说“我吃米饭。你要做菜吗”
谢闻渊笑起来,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高速路上来往的车流中,说道“对,我做啊。”
无论是多日常的小事,谢闻渊只要是跟林雪旷下了承诺就绝不会说虚话,真的开车去了超市。
门口已经没有停车位了,他们把车子停
路过放着餐具那几排的货架时,谢闻渊无意中看见一套碗碟,上面印着红心和一对小熊的图样。
两只小熊住
导购小姐走过来,笑着跟谢闻渊推荐“先生,超市正
最后,本来只想买几样菜的谢闻渊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走出超市,两边的胳膊底下还各夹了一只小熊。
他长得英俊,一路出去引得不少人侧目,坐
谢闻渊跟她道谢,笑着说“是男朋友。”
谢闻渊走到车边,林雪旷还
林雪旷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被熊塞了个满怀,谢闻渊的脸从熊脸后面露了出来,带着笑。
他看起来非常开心,林雪旷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你多大人了还买这个至于这么高兴吗”
谢闻渊把另一只熊放
林雪旷翻了翻他拎上来的购物袋“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你这拿的够全的这是装什么的碗真小,上面的熊看着还挺可爱。”
他翻看着谢闻渊采购来的东西,路灯的光从车窗一侧透进来,照亮了林雪旷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睫毛又长又弯,眼睛亮晶晶的,神情好奇而含笑,就像是红尘俗世中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人,任谁也想不到,他曾经经历过那样多。
谢闻渊一时走了神,伸手过去,无限温柔地摸了摸林雪旷的脸。
林雪旷手上还拿着一个画了小熊的碗,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让谢闻渊想起刚才路过超市蛋糕房时空气中弥漫的甜香。
他的心仿佛柔软的要化开,不觉微笑起来。
两人回了谢闻渊那处别墅。他们这些日子虽然没分开,但因为林雪旷身上的伤不轻,
谢闻渊到了家就切菜熬汤蒸米饭,林雪旷换了件衣服,也跟着进厨房转悠了一圈,谢闻渊却不让他插手,林雪旷只好又出来了,随手将两只小熊摆
其实他和谢闻渊两个人做饭都不怎么样,谢闻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林雪旷是习惯性凑合。
还是最初那一世两人结婚之后,谢闻渊舍不得让林雪旷干活,又因为他的胃病看了不少食谱,厨艺才一点点磨练的好了起来。
谢闻渊这次恢复了记忆,连带着厨艺都有了飞速提升,他做的饭很香,尤其是那道看起来平平常常的菠菜豆腐汤,喝着却特别鲜美,最后一点也没剩下。
吃完饭后林雪旷去洗澡,洗完了才
林雪旷心念一动,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回无意中
林雪旷有点想笑。
他光脚踩
谢闻渊果真被他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见林雪旷,接着却又不禁一怔。
林雪旷松松裹着件宽大的浴袍,双颊上还带着被浴室中热气熏出来的晕红,看上去比平日里还多了两分鲜活的颜色。而他的肤色皎洁,
谢闻渊觉得喉头
林雪旷以为把谢闻渊给吓傻了,心里有点得意,他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