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
晚上抱着他总喜欢做些多余的动作,不让碰还哼哼唧唧的。
说半句重话,他就扁下嘴,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眼尾泛红、泫然欲泣。
顾承宴看着他水汪汪的蓝眼睛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由得他搓扁捏圆。
于是最近每日晨起,顾承宴都会被他奇怪的行为震撼一次
草原上孩子,还真是不要吃得太好。
算算年纪,赛赫敕纳今年应该是十六七,这倒是个龙虎猛的年纪。若
顾承宴瞅着赛赫敕纳实
小小年纪丧母,幼年颠沛流离,后来又跟着狼群长大,也难怪会对这些人事一点不知。
狼这种动物并不重欲,每年也就
为保族群优势,只有狼王拥有交配权,狼群的其他成员则会共同照顾抚育幼崽。
学这么几个月说话,赛赫敕纳早给顾承宴讲过,说他是七八岁时跟娘亲外出遇上白毛风天。
疾风和漫天骤雪将他们分散,赛赫敕纳一个人走
再醒来,他就已经被一头巨大的雪山母狼叼回窝里,而娘亲也彻底消失
母狼名叫伊洛,是雪山上一个较大族群的狼后。
它的狼王也是头雪山狼,只是赛赫敕纳从未见过,后来才知道

回到领地后,伊洛没能保住孩子,狼王也伤重不治,所以伤心的伊洛才会
“几年后我长大了,也找到那头棕熊替伊洛娘亲报了仇,还用老先生教我的法子、剥下它一整张皮。”
“棕熊皮”顾承宴下意识看向身上披着的袄子,不会就是
“嗯。”赛赫敕纳肯定地点点头。
那也难怪
顾承宴这下明白了,赛赫敕纳从小跟
他也不是真狼,不像它们有原始的动物本能,即便没见过、没人教,也会爬跨和
但是,唉
顾承宴忍不住扶额,这种事,难道要他教吗
虽然说小时候他爹也教过他,但一来他那时年纪小、不过十岁上下;二来他爹一本正经,是给他喊到窗明几净的掌门书斋内教的
周围挂有青霜山历代仙师的画像和道门三圣,左右两边是书架,上面摆满各类道门经典和圣人之言。
顾驰与他隔张书案坐,中间依次放着三本书
洞玄子、房中补益和玉房诀。
想到那个场面,顾承宴就头痛,与其说是
顾驰
难道现
可这里,也没那些书啊
再说民间成婚,嫁妆里多少会有压箱底的春戏图、避火图什么的,以便面皮薄、家里无人教的夫妻学用。
直接讲的话
顾承宴啪地拍脑门,会不会显得他太猛浪什么虎狼之词都四平八稳地往外讲。
而且他从没办过这事儿,心里多少打鼓。
而赛赫敕纳这几日也十分懊悔,是他太过骄傲自负自以为是,
唉,都是他的错。
至于顾承宴,赛赫敕纳舍不得怪他,这种事,乌乌当然会害羞。
再说,狼王应该主动,哪有狼后向狼王求欢的
赛赫敕纳又叹了一声,紧紧胳膊抱紧顾承宴,是他浪费了第一年,没让乌乌怀上宝宝。
不过好
而且顾承宴的腰好细,还没他一截小臂长,也应该再养养。胸膛也薄薄的,是不是有了崽崽才会鼓胀
赛赫敕纳不懂,或许他该回族里问问几头老狼。
这一年没崽子就没有吧,他和乌乌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就是
好难啊
赛赫敕纳用脑袋拱拱顾承宴肩窝,他深深叹了口气以前的狼王都是怎么忍住的
漂亮老婆
难道,这也是作为狼王的一种考验
以前赛赫敕纳总觉得自己可厉害,一定能忍住。但
白天出神的时候想,夜里做梦的时候也想,有时候甚至会把树林里那两人换成他和顾承宴。
越想,身上就越烧得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要往顾承宴身上灌,想咬脖子、想舔遍他全身。
这简直就跟那些没日没夜
一定是他还不够忙,所以才会想东想西,他就应该出去再抓头羚羊
说办就办,赛赫敕纳又俯身拱了拱顾承宴,“乌乌睡好好,我去去就回。”
顾承宴想问他去哪,赛赫敕纳却像火烧屁股一样飞快地蹿出了门。
顾承宴“”
接下来几日,看着院里越来越多的猎物,以及堆得跟小山似的柴火,他才终于知道这小崽子去哪了。

“你是准备给粮仓塞爆,然后”他戏谑地屈指敲敲粮仓,“再用紫花苜宿给我俩埋了么”
赛赫敕纳吞了口唾沫,环顾小院一圈也觉得,好像是有一点过。
他红着脸挠挠头,小心翼翼给草筐、鱼篓放到墙角,然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向顾承宴背后的雪山。
然后次日,赛赫敕纳回来就带着满身的伤。
“”顾承宴吓了一跳,一边过来帮他检查伤口,一边又去找药粉,“怎么伤成这样”
赛赫敕纳后背上添了许多爪痕,小腿和手臂外侧有许多细碎的擦伤,脸颊还青了一块儿。
“干什么去了你”
赛赫敕纳嘿嘿一乐,“我和棕熊打了一架,还弄死两头雪山狼。嗯对,明天我再去揍秃鹫一顿”
秃鹫
“我想过了,我要做个合格的狼王,”赛赫敕纳低头舔舔自己手背上的伤,“扩大领地、山中称王。”
顾承宴“”
这孩子吃错药了
赛赫敕纳只敢偷偷盯着顾承宴看一小会儿,然后很快移开视线
倒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怕看着看着又逼出一股邪火,那今天他这身伤就白受了。
顾承宴并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只是担心他的伤。
上好药后,看着才换回来没多久就快见底的小药瓶,他一时想起他们初遇那回
掉入温汤里的赛赫敕纳也是裹走了他大半的绷带。
于是顾承宴伸手,微凉指尖
“总是浪费我药。”
赛赫敕纳一愣,继而耷拉下脑袋唔了一声,他也知道乌乌这些棕色、白色的粉粉很珍贵。

再不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话,他就要炸了。
不能狩猎,也不能打架,赛赫敕纳烦闷地抱住脑袋,他这要怎么办
又两三天后
这日,顾承宴早晨被冷醒,摸摸身后却
他揉揉眼,
屋里烧着炕,若是水泼
一些少年时期的经历
这时天还没完全亮,屋内又没点灯,顾承宴找了一圈,才
少年的背影看上去低落透了,手臂抱
哪个男人年少时没经历过这个,顾承宴忍不住笑,瞧这可怜劲儿的。
他喊了赛赫敕纳一声。
赛赫敕纳身子一抖,却蹲
顾承宴披起衣服,走过去放软了声,“小狼”
“小狼
“那”顾承宴笑着想了想,“阿崽”
赛赫敕纳皱皱鼻子,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小名,他轻声道歉,说他不是故意要尿湿床
“肯定是昨晚上羊肉汤喝多了,以后都不会的,我、我今天就出去打老虎,剥最好最好的虎皮赔你”
顾承宴知道他这是误会,看着他红了眼睛,心里更软算了。
他揉揉赛赫敕纳脑袋给小孩拉起来,那些本来觉着羞耻的话,也就顺口说出来
“这不是尿床,不怪你;这是正常反应,没事,我教你”
顾承宴给赛赫敕纳牵到炕边,看他目光实
“闭上眼睛。”
“噢。”赛赫敕纳乖乖照做。
顾承宴拉着他坐下来,瞧着他睫帘微动,最后还是抽出根青色衣带蒙到他脸上。
虽说这满自溢是常事,但赛赫敕纳可能是第一回,也不会那些手活,所以才会惊慌失措。
他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从洞玄子的开篇给小狼背起,还要逐字逐句译作戎狄语
“夫天地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注1”
赛赫敕纳看不见,一开始还不知道顾承宴要对他做什么,那些艰涩的句子,他也没太听明白。

他感受到了顾承宴微凉的指尖,带有薄茧的指腹、虎口
赛赫敕纳打了个激灵,险些从炕上跳起,可偏偏顾承宴却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躲
“以后你要是难受”顾承宴的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就这样”
赛赫敕纳吞了口唾沫,第一次知道人还能被自己的体温烫着。
他从没这种经历,仿佛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
“好了。”顾承宴松一口气,迅速放开,转身拿过巾帕,“这、这样就好了,以后你要是还不舒”
他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赛赫敕纳蒙着眼睛,突然一下将他摁倒
顾承宴的披着的外衫掉了,他人也整好就躺
他飞快地眨巴眨巴眼,赛赫敕纳扑
“乌乌好棒原来乌乌还会法术”
“还要还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