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钥匙, 车钥匙,都放
石青临把家具上盖着的防尘罩揭开,再回到自己这间公寓里,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好
他转头看房里,涂南站
“还不舒服吗”他问,已经忍不住笑了,那一场醉酒, 叫她头疼了两天,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醉了。”
涂南看他一眼, 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她喝了酒就容易上头,那天真是因为高兴, 都不记得怎么回去的,好像先是他背着她,后来又成抱她, 到后面是谁抱谁也不记得了, 混乱得很。她岔开话题, 指着床头柜说“这个你居然还留着。”
石青临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 是她上次归组前送给他的那幅画,他不仅留着,还裱了起来,就
“当然了,不知道是谁特地跑去城里最高的地方画给我,怎么能不留着。”
涂南觉得他
他站
他笑一下,“那你什么时候觉得小了再告诉我。”
涂南不禁多看他一眼,还
她手上也忙完了,从房间出去,走到门口,穿外套。
石青临没穿正装,穿着羊绒毛衣,外面套上大衣,指一下她放
“早没事了,能去。”涂南说,跟
他们说好了今天要去墓园,石青临很早就想带她去见一见母亲,本来是想等到清明过去,那时候天气会暖和许多,但涂南怕到时候就要去忙临摹,可能会没有时间,最后还是把时间提前了。
路程有点长,上了车,石青临怕她无聊,打开了车载广播。
开了二十几分钟,都是
可能是因为太突然,这几乎成了最近的一个热门话题,不过电台的受众不是游戏玩家,也就是简短地说了一下就过了,顺带着也提了一下东恒的游戏,原话是受到了剑飞天的极大冲击。
播到这儿,石青临自己换了台。
这几天听得多了,已经不想再听了。
“听歌吧,”他说“比这有意思。”
换了台,
他握着方向盘想笑,知道她是拿他开胃,配合地点头,“谨记教诲。”
涂南见他心情还不错,就放心了,口袋里的手机
按了接听,刚放到耳边,那头就是一声惨嚎“涂南,救我啊”
她吓一跳“你怎么了”旁边的石青临都朝她看了一眼。
方阮说“安佩不理我,都两天了,怎么办啊”
涂南松口气,大惊小怪的,顿时也不想理他了。
方阮没听到回应,忙说“你别挂啊,我是真没办法才找你的。”
她只好耐着性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方阮这个人,平时挺机灵的,正经遇着事了反倒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把前因后果给讲明白,等他讲明白了,涂南才知道他那是因为不好意思。原来就是那天喝醉酒
“她当时也没推开我啊,怎么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啊。”方阮口气还挺委屈。
涂南的嘴角抿了又抿,还是遮掩不了笑出来的弧度,眼瞄一下旁边,石青临正往她这儿看,她也不好说出自己听到了这么个新闻。安佩还拿她的事取笑她,结果自己就栽了。
“可能就是喝多了吧。”她对着话筒说,其实是拿不准。方阮平时吊儿郎当的,倒是对安佩很上心,到现
“安佩自己也这么说的,我坚决不信。”方阮表示不接受这个答案,“你怎么回事啊,我打给你是要你打击我的吗我那么早就开始追安佩,结果你后来居上跟石哥搞到一起去了,我这儿还没进展,这不对啊”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接着又说“你告诉我石哥怎么追到你的,我好照着学一学。连你这种冰山都能被拿下,石哥的法子肯定有用,快说。”
涂南看着车窗外的高速公路,没看旁边,装作是
“真的”方阮明摆着是不信的口吻。
旁边忽然一声笑,“我没追你”
涂南连忙捂住话筒,看他一眼,又松开,对方阮说“我有事,先不说了。”
电话挂了。
石青临开着车,眼睛看路,没看她,“来,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追过你。”
涂南心说随口一句,怎么就当了真,也是有心的,冲着窗外说“追过吧,可我没怎么感觉出来,或者你再追一次”
他回敬“想得美。”
墓园
花店的老板拿了一束白菊花递给他,他接了,一只手捧着,一只手拿钱包付钱。涂南就
老板怕得罪人,也不好说什么,赶紧了钱就送客了。
两个人一同上山,涂南还是落
那双腿停了,石青临回过头看她,“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
“这是提醒你,以后少没良心。”这么多年就追过这一个人,还被忽视了,石青临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气他的。他手伸一下,把她拉上去,“记好了,不然下次还得好好教育。”
涂南手腕被他握着,听到这句就想说他流氓,可一想他流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了也白说。
石青临玩笑开够了,把那束花放她怀里,“拿着,第一次见我妈,花还是你来送好。”
她捧着那束花,再看向他,
出
石青临早就订好了餐厅,领着涂南走进去时,告诉她,老爷子今天也来了。
餐厅里满座,靠里一张长桌还有座位,涂南往那儿看,果然坐着石敬年。
老爷子穿了件深蓝色的棉服,纽扣扣得仔仔细细,一头银丝梳的齐整,难得用上了他那根拐杖,坐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意是想一起上去看看的,可是石青临怕他腿脚吃不消,没让。老人家被说服了,就
涂南坐过去打了招呼,感觉今天来的这一趟显得更郑重了,连老爷子都出面了。
石青临拿菜单给老爷子,他摆手推开,叫他自己看,只顾着跟涂南说话。
“南南,听石青说你爸爸病了,你看他什么时候好点儿,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涂南昨天刚跟方雪梅通过电话,她爸这两天情况还好,不过让老爷子跑过去,实
石敬年笑着说“没事儿,那些都好解决,反正我人老了,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看哪天天气好,下区县去钓个鱼看看风景,就顺道过去了。”
涂南笑笑,起先还没想明白,接着才回味过来老人家的意思。
这是要双方家长会面吗
她转着眼珠,去看石青临。
他把毛衣的袖口拉了上去,一条手臂挨着她,低着头,
她脚伸过去,想踢踢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也许老爷子没那个意思呢。手心搁
等她走了,石青临才抬起头来,“老爷子,你很心急啊。”
石敬年瞪他,“臭小子,你不急,我也不急我还有几年能等你们让我抱重孙啊”
他被骂得好笑,“急什么,还能少了您的”
老爷子作势举一下拐杖,恨不得敲他的头。
石青临宽慰他“放心吧,我有数。”
别的事情不谈,就涂南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做计划,每一桩每一件都考虑好了,只是不说罢了。
涂南再回来,一切如常,陪着老爷子吃了饭,又跟他聊到自己家里,也没不自
上车回去的时候,她没坐副驾驶座,坐到后排陪老爷子。
结果老爷子上了高速路就开始打盹,到后来直接靠着车座睡过去了。
她往前看,石青临仿佛有感应,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不妨碍老人睡眠,心照不宣地不说话。
涂南低头玩手机,
她不想搀和人家感情的事,可又架不住他骚扰。也是可怜,平时张牙舞爪的,这时候居然跑来问她,真是没人问了。
涂南还是
也就问了一句她
涂南简直可以想象得出她激动的脸,把聊天记录截了个图,
方阮你说我还有希望吗
涂南不好说。
涂南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方阮不回了,估计是自己研究去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车才停了,就停
石敬年早醒了,老顽童一样,想听听小俩口有没有
涂南低低“嗯”了一声,他才满意地下车回去了。
石青临目送着老爷子进了门,朝后看过来,“还不坐回来。”
涂南下了车,换到副驾驶座上,安静了一会儿,说“安佩和方阮的事你想听么”
“不想。”石青临把车开出去,“没我们的事重要。”
她抿住唇,往窗外望。
他知道她是被老爷子这出弄得没话找话,也不拆穿,正好到了十字路口,前面红灯,踩住了刹车。
涂南正心不
她往外面看一眼,这是
石青临好像一点不介意,甚至还很认真地问了句“为什么像是吻不够一样”
涂南被锻炼地足够了,脸没红,耳根没烫,但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心跳还是快了。
他放过她了,坐正,正好红灯就要过去,“去哪儿”去她那里和去他的公寓是两个方向,他让她选。
“随便。”涂南说。
“随便去哪儿你都跟着”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来握她的手,本来是打趣,可无意间就说得像个承诺。
涂南勾着他的手指,从无名指到小指,“嗯。”
她愿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