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某正太着上半身,瞋目切齿,捏着被单的手关节泛白。
这是秦槊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我和傅长绝
都见他醒了,可三个人愣是没有一个理他的。
人啊,一旦眼前的事物对自己失去了威胁,就丝毫不把他放
“喂我问你呢。”
傅长绝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朵,“也就是扒了你衣服,给你止了血。”
语调里是说不出来的暧昧,我听了忍俊不禁,偷偷拿眼角去观察小正太的神色。
他张口就想骂,羞愤地撑起身子,随后大吃一惊,“你们竟然废了我的功”
我嫌他挺咋呼,又觉得逗他好玩,“你那点功力全没了,怎么还这么凶,跟个小野猫似的。”
只听唰的一声,一把匕首快速
秦槊敛去脸上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狠戾之色,“废了我功,我照样有得是方法弄死你。”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钉
“你过来,把它还给我。”
秦朔语气蛮横跋扈,殊不知,他的眼眶已经隐隐的
不,确切来讲,他没了武功的身体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孩。
“你,是个药人吧。”
“哈”秦朔一脸不可置信,“你突然
“真可怜呐,”我语气里夹杂些许玩味,“不是么,没了功力的你连自己下床都很困难。”
我本来是挺替他心酸的,可是仔细想想面对这么个脾气糟糕的小鬼着实没有必要。
“今早这把匕首
“你”秦槊被我说中,恼羞成怒,气得浑身
“我们走吧,不要理他。”
后脚刚跨出门我脸上就绷不住了,哭丧着脸,“这叫什么事啊,又不是难民集中营,怎么一个一个死的伤的都往我这跑。”
傅长绝知道一个一个其中一个是自己,摸着后颈“嘿嘿”地笑,不敢作声。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我念叨着下了楼。
缘棠讷讷道,“早就知道江湖上有制药人这一说法,只是从未见到过,听说他们从小就以百药为食,终日泡
我不可否置,他或许真的有值得让人同情的经历,而我只是单纯看不爽他有求于人还特别拽的样子。可这世上人活着谁还没有苦衷,“是吧,傅少侠。”
“是,是吧。”傅长绝被我突如其来这么一问,反应不过来,只能“是吧”一声,意思意思。
我懒洋洋地笑着,“别想啦,我今天要吃鱼饺,可怜我一起床就又被刀指又被威胁的。”
“可是,就真的撂下他不管了。”缘棠怎么也放心不下。
“管,怎么能不管”我一本正经地说,
“进了我这茶馆的,皆为客人。”
早晨地罩雾,管晒稻谷。这句话是真的没有错。
我
刺眼的阳光使我眯起眼睛,看一道黑影倏忽间从一家屋顶跳到另一家。
哎呀,江湖人真是辛苦呢。
进到后厨,缘棠
见我进来,缘棠停下手里的活,“姐,正说着给你做鱼饺呢。傅少侠去骨的功夫真是极好,挑出来的鱼刺要是重新搭回去,能搭出个完好无损的骨架来。”
“是吗傅少侠以前该不会是练过这个”
“怎么可能,”傅长绝忙着应付手里的鱼,随口回我一句,“大概是有天赋吧,杀生。”
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来到他的身边,卷起衣袖拨弄水盆里游动的鱼。
这绝不是什么友好和善的笑。据目击者说,我当时笑得像握着别人把柄,要去逼供的老巫婆。
缘棠识趣地放下手里剁肉的刀,安静的蹲
“傅少侠可曾听说过一家店,叫傅家肉铺。邻城很是有名的一家店,我们街上恰好有一间他们家的分店,我最爱去那里买鱼饺了。”
“我今天本来又想去的,结果走了半天,却
听下我一番话,傅长绝把刀砍
“毕竟是我店里的小二,我总得关心关心嘛。”
“黄九伯告诉你的”令我没想到的是,傅长绝很快就镇静下来,仿佛我们谈论的不是他。
“不,”我摇摇头,“多半是我自己猜的。”
“没必要,”傅长绝轻叹一口气,“你要是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我。”
“前提是我问你你要说啊。”
“这”傅长绝继续手里剔骨的活,“怎么猜的,说来听听。”
“太多了,”我掰着手指,“黄九伯对你的反应,你那些所谓的仇人,你湛的技术。哦,还有你那匹马。”
“小红”傅长绝的手顿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我,“小红怎么奇怪了。”
“唔,就是觉得怪怪的。你那匹马见了你的确是不讨厌,但绝说不上是亲昵,”我死活也不肯说出“小红”这个土气的名字,“我当时就猜,或许你这匹马跟你的时间并不长。它又是匹很聪明的马,虽说没有感情,可还是认你这个主人的。我猜的对么”
傅长绝抚掌,“老板娘真聪明,这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老脸一红,“我想问你的是,为什么会放弃明明已经垄断了这一带的肉铺市场的傅家肉铺,跑来假装自己是什么江湖大侠。”
这一点我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若是说为了仇,小道消息傅家的人都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不存
放下前途无量的家业,出来吃苦,这怎么也说不通。
只见傅长绝浑身一震,埋下脑袋喃喃道,“是啊,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