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的房间大约是许久不曾来过客人, 就算点亮了穹顶上的吊灯, 依然还有几分清冷,尤妮丝与他坐
他的眼神仍然跟三千年前一样, 温柔而含蓄,只有看见狄黛米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才会带出几丝光亮来。
尤妮丝一直觉得,当悲剧没有
马库斯像是感觉到了尤妮丝此刻所想一般,他侧过头,看着尤妮丝,笑了笑,说“你不用同情我,尤妮丝。”
“我”尤妮丝想说她并没有同情他,但顿了顿,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们过得好就行了,不幸的人不需要再增加了。”马库斯说,“那天阿罗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家,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出来,当时的他,跟我并没有任何区别,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但他摇了摇头,说你很好,还活着,只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这种话,跟诀别没有任何区别了。”
“阿罗肯定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让你狠下心两千年不再见他。”马库斯看向她,“那么现
尤妮丝愣了愣,然后勉强笑笑。
没有。
有些事情是永远也得不到原谅的。
流浪了两千多年,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她坐
阿罗总是用这双眼睛看她,
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连亲情都能舍弃的不择手段的人。
冷酷得令她陌生,他们身边的一切都
只是她虽然没办法原谅阿罗,却也没办法做到永远离开他,就像是整个人已经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
尤妮丝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两千多年被浓缩成一个个有意思的故事,讲述起来也是耗费一些时间的,她还以为阿罗等得不耐烦,回到自己的书房去处理积压下来的事物去了,没想到一推开门,正看见他坐
马库斯说,
马库斯是无所谓的,但凯厄斯出离的愤怒,这个被转化的时候仅仅十七岁的少年身边
马库斯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笑了笑,凯厄斯的直白且暴躁,虽然看上去不太好相处,但却是他们这几个人当中最坦诚的。
阿罗的手当然没有凯厄斯砍下来,只不过他与人接触的时候都会带上一双白色的手套,虽然少了肌肤接触的真实感,但至少不会让身边的人感到不自
当然,沃尔图里能够成为吸血鬼世界中的皇族,也少不了他这份心的能力。
他眼神极为认真地将手套带好,然后看向尤妮丝,红色眼睛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你跟马库斯聊了这么久”
尤妮丝走进屋内,点点头,说道“都是说各自两千多年的经历,凯厄斯没有耐心跟我说,也就只有马库斯了。”
她走到屋内的书柜旁,一边快速地浏览着那些
“别人说的更客观一些。”尤妮丝说着,取下一本柏拉图的斐多篇,还没翻开扉页,阿罗便说“别看这个,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
尤妮丝回过头去看他,他逆着窗外的夕阳,身上仿佛是被镀了一层黄金一般灿烂夺目,但她仍能看见他的眼睛,那是一种仿佛雾气被驱散的,晴朗的颜色。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握住了尤妮丝的手腕,尤妮丝的手臂先是有些微微的僵硬,然后很快放松下来,她任由着阿罗将她带离这个房间,走到长长的走廊,然后看着阿罗一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他房间内青铜灯架上的灯光代替了夕阳,涨满了她的眼帘,而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却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幅巨幅油画,描绘手法更趋近于米开朗琪罗,颜色明艳,线条细腻,画中是一位年轻的黑
她坐
而最惹人瞩目的,是她裸露出来的皮肤所
画中女子的脸她见过,
是的,这张脸,与她的脸,一模一样。
她缓缓走到画框下,仔细地
布鲁克林的明珠。
弗朗西斯麦迪逊,于1864年七月。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
她扭过头去,看向阿罗,而阿罗也正低着头,看着她。
“这幅画”尤妮丝轻声问,“是你拿走的”
阿罗轻轻笑了笑“是的。”
“你为什么”
“他画得很好,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像看见了你本人。”阿罗说,“我每天晚上都悄悄看他画你,看他一笔一笔地将你完成,
尤妮丝皱眉“买走”
“是的,我
尤妮丝嘴角微微抽搐“这叫买”
“等价交换,不是吗”阿罗笑着,伸手拂了拂她额角有些凌乱的碎
尤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