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听着,黑起了脸。常戚戚的血有多重要,没人比她更清楚。也就是那三滴血失去之后,才有了后来的步步为营,事事提心吊胆。
她黑着脸,却也什么也说不出口。想起昨夜阿夕公子的样子,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即使拿了娘子的三滴血,可是回头将这三滴血几乎全用
不是几乎,是已经搭了进去。
这样的情况,她又能说出什么呢。
三千也黑起了脸,她想张口开骂。张了张嘴却也什么也骂不出来。她能骂什么呢,阿夕公子为娘子付出那么多。
心中万千伤感和无奈,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嘴里呼出来。
听到平日里跳脱不已的三千都如此叹气,常戚戚不禁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叹个什么气。”说着,她转头看了眼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屋子里。
“对了,阿夕呢”她问道,“我醒来这久,怎么都没看到他人呢。”她
床。按理说就算他不
但是自她醒来到现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安静。惜月跟三千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阿夕呢”常戚戚又问,稍稍提高了声调,冉航看向两人。目光冷了下来。“他人呢”见没人很粗大自己,常戚戚就想到之前阿夕的身子状况。和闾丘婆婆说过的话。
用命为自己逆天改劫。
昨夜又那般,越想,她心里就慌了起来。
等了片刻屋子里依旧没人回应她。于是干脆一把掀开了被子,光着脚就要下床,“你们不说是吧,我去问旁人。”她声音有些冷。动作带着些许慌张。
刚一下床就被三千给拦了下来,“地上凉,娘子还是多歇一会儿罢。”
“他人呢”常戚戚一甩三千的手,坐
三千抿着嘴,转头看了眼惜月。
“夕公子走了。”惜月说道,声音沉沉。
“什么”常戚戚心中一坠,蓦然站起了身子,眼
睛瞪着惜月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说甚”她问,垂
“不是不是、”三千
阿夕
不似他们这样的人家,策马就能飞奔过城门。
算起来,这个时辰应该也就刚离开长安城。
常戚戚听得三千的话,坠下去的心有提了回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嗔了一眼惜月,“把我给吓得。”语毕之后,脑子一转就站了起来。黑起了脸,“他怎么说走就走”
这话惜月跟三千当然也没法接。只是对视一眼,没话。
常戚戚也不需要旁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走得时候他有说甚不”隔了会儿,常戚戚转头看向惜月,问道。
“就是让我好好护着娘子。”惜月老实地回道。
常戚戚听着惜月的话,沉吟须臾,“莫不是生我气了
”她想到之前自己来找阿夕的时候,因为血的事情有生气。
说着,她蹙眉有些自责地喃喃道“当时我只是突然上了头,却也没想过怪他啊”
那时
惜月见此,小声地道“要不,娘子去追一下”她自己私心,也想夕公子留下。
比起别的男人,对于娘子来说,夕公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一个,夕公子留
惜月话音落下,三千也不禁鼓励道“对,惜月说得对。若是娘子不舍,去追夕公子啊反正夕公子离开也不久,说不定才出长安城呢”
不过转瞬,常戚戚就下了决定。“备马”
“娘子要骑马”三千惊问。
“好。”惜月也同时开了口,应声便转身向着外头走去。
三千
么”
“不然坐马车晃过去”常戚戚驳道。走到衣架旁边,一把拉下了上面挂着的衣裳,披
不过一会儿,惜月就走了进来,“娘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他往哪边城门走的”常戚戚应声,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大步走去。她的头
“看方向,应该是从南门那边儿离开的。”惜月站
来不及拾掇自己,也没有打理头
下了楼便见到了拉过的马匹,一共四匹。除了一匹是常戚戚的,还有惜月和三千各一匹,另常家派出的另一个丫鬟暂时顶替了木棉的位置,也跟了上去。
常戚戚翻身上马,一路策马狂奔至南门处。
只是天光正好,城门处熙熙攘攘,排了许长许长的队伍。一个个
右侧,是达官显贵离开的位置。无须排队,但还是要一
个个登记。
老远,今儿守着南门的城门卫就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马蹄急促而慌乱,还不止一匹。
“听到了吗”甲卫转头问道。
乙卫点点头,指使着小兵将右侧的拦马绳挪开。
刚挪开,就看到远远四人策马狂奔而来。几个城门卫和城门长都起了身看过去,刚看清人,有些迷糊。
“四个女子耶”甲卫很是惊讶,“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