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白琅是不可杀死的。
谁能杀死一个梦呢只有做梦的人。

言言眨眼化作红叶似的光芒, 足尖轻点,蹁跹消失。
她离开之后, 无界镜世的扩张更是肆无忌惮。很短的时间内, 整个荆谷都被吞没了, 只有一个地方还保持原样,那就是映碧川。
似乎有不属于台下的力量守护着那里。
“也许是台上真神吧。”白琅思索道,“不用管了。”
反正也出不来,就把他们困
等那时候就看虞病怎么处理了。
白琅重新落到地上, 身侧的折流偷偷观察她,
他不放心,伸手去摸了一下, 但是没有摸到。
他和白琅之间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就好像一个人站
只有镜中人朝镜面伸出手的时候,才能彼此相抵。
下方, 沈砚师迎上来,双手微抬, 似乎想迎接白琅。
但他最后还是放下手, 深深叹息。
“怎么样”沈砚师问。
白琅思索道“她自称是卫道之人。”
世有变道之人, 自然就有卫道之人。
镜主作为庇世者,出现了这样严重的问题,天道不会不处理,它自有一种延续的本能。

他们隐于幕后,是观测者也是执行者。多年来,他们观测着世间万象的运动,寻找可能威胁到“道”的变数,然后以卫道者之身将其消灭。
“假剑主的事情回去再谈,我怀疑四方台上不止一个假的四方神。”
白琅将万缘司安排妥当。
大梦与荆谷被封锁
白琅让沈砚师先回去。
“你要去化骨狱”沈砚师问,“那我也一起,不然等你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没机会详谈。”
“没事,我很快回。”
白琅说得有点奇怪,不过沈砚师还是按她的意思回去了。
白琅跟裴素琴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带折流、微生涟、大自
沈砚师目送她离开,然后他过了界门一看,
“怎么回事”沈砚师纳闷,他看着府上坐着的白琅,“你不是去化骨狱了吗”
白琅放下杯子,弹指转过屏风,后面端坐着红唇雪肤的美丽女子。
“我还有些事情要说。”白琅道。
白琅一剑刺进栖幽身体里,红线并未能将空洞恢复。
那个地方仿佛已经被看不见的东西填满了,红线根本无法进入。
栖幽浑身颤抖着,白琅将她牢牢扶住,撑着她没有倒下。
“你你这家伙”栖幽一张口就吐出红色的线,本来应该是血的东西,被她的权鸩侵蚀后就变成了这样,“我明明”
“我知道。”白琅平静道,“明明很爱镜主,可是这种爱让你太痛苦了。”
栖幽最终还是一点点委顿
她的裙摆张开,像扇面一般绘着繁复艳丽的花与鸟。每一只、每一朵都有不同,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绣的。
“我不会甘心的,我不会的我还有”
她的话音越来越低,到了某个不可听闻的时候,又忽然恢复正常。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呢。”
她从地上抬起头,唇红似血,笑容依旧。
白琅也对她笑了。
白言霜看见栖幽身上的伤口正
白琅道“卫道者暗中取代四方神,弑杀镜主。”
栖幽看着白琅。
“我知道如何复活他。”白琅把她牵起来,“跟我走吧”
白言霜欲言又止,
明明白琅的手就
他怔了一会儿,正想开口问白琅,却听她道“琢玉呢”
打的时候太混乱了,白琅又突然出现,他也没有注意到琢玉的消失。
“跑得倒挺快”白琅沉吟了一会儿。估计那家伙听见她说“卫道者”,知道假剑主和铸剑人的事情可能瞒不住,所以抢先逃跑了。
也没有办法强行动手,现
“先回去吧。”白琅想到这儿,对白言霜道,“你处理一下伤势,我有事情要说。”
他们离去之后不久,石碑上亮起了光。
两道人影出现
“是这里吗”那人低声问西王金母,“无数年后的世界。”
白琅回到城主府,刚坐下把杯子拿起来,就看见沈砚师瞪得跟蛤似的眼睛。
她弹指转开屏风,屏风后露出刚刚落脚的栖幽。
可沈砚师的目光还是盯着她“你不是不对啊你难道没去化骨狱”
“去了。”白琅说,“我现
沈砚师觉得她这个饮鸩过分了,他道“当初镜主也不敢给自己搞出二重身什么的”
“不是二重身。”白琅又弹指将屏风挡上,“是无数重。”
沈砚师愕然无语。
白琅利用镜像分化出无数个自己,这不同于身外化身。因为她现
这应该就是映镜之权的“鸩”吧。
强是强得没边了,毒也毒得惊人。
“你”沈砚师没法再劝,“现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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