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我和虞子期搀扶着老揣,一行人继续前进。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机能正
出了余林民居,我们来到一片开阔的沟壑地带。虞子期满头大汗,问我还有多远。我眺望前方,祭庙的塔尖依旧小得像天边的星星。戴绮思说“比预计得要慢很多,照这个速度,没有一个钟头到不了祭庙。”此时老揣几乎已经丧失了与我们对话的能力,他眼里含着泪花,艰难地弯曲手指,嗓子里支支吾吾地喊着我们的名字,示意我们将他留下。古城内有太多未知的领域,依他现
担架。虞子期拖着他朝担架上一丢“别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哥儿几个有的是力气,你他妈的要是敢
“走”我挂上担架,对戴绮思说,“你只管带路,能跑多快跑多快,我们跟得上。”戴绮思捡起我和虞子期遗落
了甩头上的汗,叮嘱自己不能分心,与其花力气去猜测沟壑地中的秘密,不如加把劲儿。老揣一家的性命此刻全部寄托
“老余,干吗呢前边没人了。”虞子期忽然喊了一嗓子。我从沉思中惊醒,举目四下,这才
我搁下担架,高呼戴绮思的名字。她从对面的土丘那头探了个脸,似乎没有看见我们,紧接着又消失
我拿出匕首,顺手
我心里有了主意,便跳下了土包,打算回去找人。就
,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近蹲
“虞子期”我挥舞着手电跨过脚下的横沟跑上前去,走近了才看见他俩都紧闭着双眼,呈蜷缩的姿势,一个蹲着一个躺着,不知道
“虞子期”我又喊了一声,这次离两人更近了。虞子期听见有人喊他
的名字,微微抖了一下,手中紧握着手电,猛地睁开了眼睛。
“操你跑哪儿去了”虞子期说着跳了起来,他往前迈了小半步,随即又把脚缩了回去,紧贴着担架对我说,“你别过来,先看地上。”
他脸色
“妈的,吓唬你爷爷”他气急败坏,又吐了几口唾沫,这才喘匀了气
,“你怎么一人回来了戴绮思哪儿去了”
“没找到她,先把人抬进庙里,救命要紧。”不知为何,见了他俩,我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虽然一时无法解释眼前的景象,但大家平安无事比什么都要重要。看着躺
我检查了一下老揣的情况,他浑身的肌肉僵硬,呼吸微弱,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虞子期和我抬起担架,马不停蹄地赶往祭庙。我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生怕有什么东西跟
“你别老回头看行不行,”虞子期埋怨道,“搞得老子也跟着紧张,他妈的,你一路回了二十次头,老子跟着回了四十次了,脖子都快扭断了。”
“好好好,我不看,你注意点,有事就喊。”
“行行行,别废话,赶紧走。”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着了道。”
“老余”
“怎么了,老子还说错了吗”
“老余”
“你喊什么喊,我说了不回头,你还想怎么样。”
“老余”
“又怎么了”我忍不住扭过头,只见虞子期站
半空中,捆着余木的把手两头赫然留有一双清晰的血手印。我吓得几乎松开双手,整个人险些因为腿软而跪倒
说到此处,他挂
黑暗瞬间将我们包围,虞子期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四周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外别无他物。我试着朝他所
洞里爬上去,可四下一片漆黑,我根本找不到土坑的边缘,只好余乱摸索,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处凸起的泥块,我使劲按着它,翻身往地面上爬。人工开凿的土沟内部修葺得光滑平整,我连踩了好几下,一直找不到施力点,两臂扒拉
他匍匐
“他们就
“他们是谁,你看见了什么”我反握住老揣,希望他能吐露更多线索,可惜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随即昏睡过去。我抬起探照灯,高声呼喊虞子
期的名字,百十米的范围内始终没有
“虞子期虞子期”我见他没有反应,只好使出绝招,照着他的脸“啪啪”连抽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谁他妈的敢动老子”虞子期猛坐起来,抡起胳膊,不问青红皂白笔直地朝着我的面门招呼了过来,我哪敢硬吃他这一记老拳,缩起脖子两手一架,勉强躲过了攻击。
“虞子期,是我,老余”我高声呼喝。虞子期抖了个激灵,睁开双眼,愣坐
我连拍了他好几下,问了他一大堆问题,虞子期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咱们不是
下的土包,不解地向我询问事情的始末。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推测说多半着了道,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好
虞子期回忆说,他跟我一块儿抬着担架,本想停下来系个鞋带,哪曾想一低头,就看见身后跟着一串血红的脚印。慌神间,手中的担架居然自己滑了出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抬着担架走出老远,半天才喊出声。等我注意到不对劲,回头找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动弹不得,像是背着一座五指山。
“手电刚一灭,我连站都站不住了,被一股怪力拖着到了这里,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八成是晕了。”虞子期说着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老余,你快看看,没少什么部件吧”
“得了吧,就你那模样,送给人家估计也不会有人要。”
“呸你俊,你俊也没见有哪个女鬼主动投怀送抱。”虞子期恢复了往日的神。他扭了扭脚腕,直接跳下了土包。我盯着眼前的土包,心中
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总有东西跟
“行了行了。刑侦工作以后再做,老揣的命都快没了,你还想那些个鬼玩意儿干吗。”虞子期挥动手电,四下扫视,“他人呢,
我们回到了刚才失散的地方。虞子期扶起老揣,又趁机探了他的鼻息,然后朝我点点头,表示人还活着。
“担架断了,瞧瞧还能修吗”
我看了一眼断裂的余木“修个屁,拦腰断,绳子都
我被不断出现的问题搅得心神不宁,神差鬼使地朝先前摔落的横沟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脚太过用力,土包顶部居然露出了一块碗口大小的窟窿。
“虞子期,我把古迹给踩烂了。”我咋舌道,“回头可不能告诉戴绮思,她要是知道了非吵翻天不可。”
“哟,开天窗了,这可是好头。”虞子期搓了搓手背,“让小爷试试手,不知道里头埋的是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