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当地机场, 还要转车两个小时。
那天晚上商之巡将苏听然送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事实上,当天商之巡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股东大会要参与,并不能陪伴苏听然太久的时间。他自幼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还是头一次。
苏听然得知商之巡还有重要的会议, 也是变着法的要“赶”他走。她从小到大独自一人出门是家常便饭,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需要人护送。
最最重要的一点, 苏听然怕商之巡会和老妈苏澜撞见。那她可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只不过苏听然这番言行,
“真的, 你快回去吧, 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商之巡蹙眉,眼底带着淡淡的寒意“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苏听然狡辩“当然不是啊, 我只是怕你耽误工作嘛。”
“真的”
苏听然点点头,抓着商之巡的胳膊轻轻晃。
她这模样一看就是故意讨好的撒娇, 可偏偏商之巡还真的吃她这一套。
“商之巡, 我知道你最好了,我这边山上海拔也高,你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 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再说了, 你大老远的送我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苏听然是什么方法都用过,嘴巴也差点说干。没办法, 最后踮起脚尖
果然, 这个吻比什么都奏效。
商之巡似妥协, 微微躬着身子抱苏听然, 叮嘱她“自己小心。”
苏听然点头“嗯”
目送商之巡离开,苏听然除了心里有淡淡的不舍外,更多的是心惊胆战,深怕这个时候老妈苏澜会突然出现。
苏澜也的确出现了,她乘坐的动物救助车刚停下。与此同时,商之巡坐上车,车门关闭。
千钧一
苏听然正
苏澜长
见到女儿苏听然,苏澜眼神当中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光。
“到了啊。”苏澜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苏听然心有余悸地嗯了一声,走到老妈面前。
苏澜有一米七的个头,比女儿苏听然高出了整整五厘米。平日里苏听然
这大晚上的,苏听然问苏澜“妈,你们怎么才回来”
苏澜说“
苏听然了然地点点头。
还要准备说什么,不料苏澜一把揪住苏听然的耳朵,呵斥“上次你放人上山的事情,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
“妈,疼疼疼”苏听然歪着脑袋求饶。
苏澜直接拽着苏听然进屋“我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你跟我说说,你到滨市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我没有”
“你没有我信你个鬼”
旁边几位工作人员,见这母女两人这打打闹闹的样子,乐不可支。
苏听然这一走,就是整整的一周时间。
整整七天时间,商之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他以前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追寻她的踪迹,想法设法得到她的消息,更期盼她的回来。
甚至他怕她会一去不回。以她的性格,难保会想一出是一出。
家里没有苏听然的踪迹,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就连陈姐也说自己一下子有些不习惯。
商之巡一个人睡觉也并不妥帖,半夜醒来总觉得怀里少了什么。
枕头被子上全是苏听然的气息,但她却并不
商之巡认真严肃地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是否把过多的关注点放
这样显然不对。
可他无法控制。
偏偏,苏听然对此似乎根本丝毫不
说苏听然不主动打电话也并不准确。
苏听然到达高原的第二天晚上就给商之巡拨了个电话,但运气不好,当时商之巡
后来苏听然干脆不打电话,偶尔给商之巡
商之巡就着这条短信来回看了无数遍,就差把上面的字给看出花来。
高原上信号不好,苏听然做不到每天都联系商之巡。除此之外,她也
一方面是真的
人前的商之巡依旧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甚至这几日,助理秦芜都感觉到了商之巡身上一股莫名的低气压。
商氏集团内里的这个商之巡处理公事仍旧有条不紊,杀伐果决。
但
商之巡甚至怀疑自己手机是否出现问题,最好的测试给彭鸿拨打电话。
彭鸿一连几日都能接到商之巡的电话,一开始还以为他是
商之巡不以为意地嗯一声,问彭鸿“江山荒野最近有什么活动么”
彭鸿丈二摸不着头脑,“没听说啊,怎么了”
“有活动你也多去参加,多出一份力。”
“那是不用说。”
“你觉得雪豹可爱吗”
彭鸿蹙眉,更是云里雾里“雪豹怎么突然就撤到雪豹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商之巡,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后来彭鸿无意间得知苏听然已经一周不
商之巡并不否认,甚至大方承认“嗯,很想她。”
彭鸿默默吃下这一记狗粮“你想她你就给她打电话呗,你老给我打电话算什么事”
“打了,她没接。”
“没接就再打呗”
“再打也没接,就是回短信跟我说山上信号不好。”
“那不就得了。高原上信号的确不太好啊,你让人能怎么办”
商之巡的语气有点无奈“七天了,她还不回家。”
彭鸿头皮
“是么我为我以前的态度道歉。”
“操你居然跟我道歉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商之巡说太阳不仅没打西边出来,还从从西边落下。
彭鸿大喊救命“看不出来你婚后居然是这副德行啊你怎么不干脆自己飞你老婆旁边把她拴
商之巡一想“哦,好像也是。”
至此,商之巡被彭鸿封上了恋爱脑的名号。
但商之巡本人对此并不
至于没有主动联系商之巡的苏听然
情况比苏听然预想中的要差太多了。
有相关的动物专家也到场,但意见和苏听然的基本一样,不乐观。
小雪豹月龄实
照顾那么小的雪豹,对专家来说也是第一次,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一开始两个小家伙还会吮吸乳汁,甚至还有充分的求生欲。可越到后面几天,就越是“懒惰”,不仅连动都懒得动,乳汁
不进食,这对那么小的雪豹来说,无疑是离宣告死亡越来越近。
苏听然很难过。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为小雪豹有可能见不到明天感到难过,为源源不绝的盗猎感到难过。
第七天的凌晨,骨折的那只小雪豹率先断气。
苏听然终于绷不住,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雪豹托起
原本它应该可以和它的妈妈自由自
可盗猎者,却成为了它们最大的天敌。
那天苏听然给商之巡打来电话时,是凌晨五点。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到电话,但
商之巡放
苏听然太难过了,她前一秒还因为小雪豹的离开哭红了眼,脑子里还不清醒,以至于听到商之巡喊她“然然”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异常。
“商之巡”
这是第一次,商之巡从苏听然的语气里听到沙哑的哭声。
商之巡的一颗心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他轻声询问“怎么了嗯”
苏听然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去颤抖,告诉商之巡“它骨折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很力
商之巡认真听着,感受着她语气里的故作坚强。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救下它,今天早上三点多的时候,它就走了,身上还是热乎乎的呢”
“商之巡,我觉得好难受啊,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等待它死去”
苏听然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
如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一个鲜活的生命
苏听然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妈妈苏澜似乎也
这种感同身受她宁远不要。
电话那头的商之巡一直认真地听着苏听然的讲话,时不时出声回应她,让她感觉到他一直
其实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商之巡多说什么,苏听然只是需要一个
等到苏听然全部讲完了,也无话可讲了,商之巡才温柔地告诉她“或许,小雪豹肯定去天堂找它的妈妈去了。”
不料这句话说完,苏听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商之巡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会受到任何人情绪感染的人,可现
恨不得能够飞到苏听然的身边,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脸上的泪水。
“不哭了好不好”他甚至从未用过这种温柔的语气对任何人说过话。
苏听然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商之巡我小时候也跟我妈说过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