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太子楚瀛过世, 陛下也未曾提及去行宫避暑, 闷热的郢都城内让人懒得出门。
宫内同样如此, 小皇孙方满月, 被乳娘抱
恒王差事办砸了失宠不说,连带着下面两位小皇子也跟着不受待见,贤妃
给陛下送过汤水后,就瞧见疾步匆匆的丞相, 她想起前天夜里的事, 略有些尴尬就想避开, 方转身就听到丞相的声音“贤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贤妃不得不转身,与丞相去偏僻之处, 方屏退宫人就听到丞相说话了“娘娘可查出什么”
“人被关
她一个后宫妇人都知眼前局势, 恒王被剥夺理政的权利后, 其他两位皇子毫无建树,留下的只有与丞相成亲的新平公主。
前朝曾有女帝,难不保新平无此心。
陆莳则道“娘娘可能将那名宫人交给臣”
“丞相不该沾染这些小事,您来接手不如让公主入宫,她来查名正言顺,且公主惯来懂得宫内肮脏的手段,查得比您这个外臣要迅速些。”贤妃委婉拒绝,丞相手段了得,借机
府内之事,难以与外人道知,陆莳不愿楚染也被沾染,但贤妃娘娘口中一外臣二字就是最直接的拒绝。
她不好再勉强,只得行礼离开。
没有最真实的证据,就无法与恒王算账,丞相做事带有自己的分寸,不会莽撞行事。
但刚欺负了她的楚染不会这么忍气吞声地等着贤妃找到证据,她找到宁王,要了百余名貌美的伶人,送去恒王府。
每日送上十人,每日的名义都是不同,时而道是给王妃捏脚的,时而道是伺候恒王殿下铺床的,又道是给恒王殿解闷的。
接连七八日之后,每日午时前都能看到
办事的人也不怕恒王不,僵持
笑话了多日后,恒王妃终究忍不住登上相府的门,丞相不
恒王妃性子娇纵,
听说还要送人,恒王妃一口茶含
“阿嫂说笑了,府上无人使唤,送些婢女罢了,何谈丢人。”楚染语笑不变。
“明人不说暗话,殿下作为妹妹往兄长府上塞侍妾是何道理”恒王妃撂下茶盏,眉眼间皆是怒气。
楚染道“恒王兄给陆相塞个不知名的宫人,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照着他这个方法学罢了,我还未让人带着催情香登门,已是给了面子了。”
“殿下是不是有所误会”恒王妃俏丽的脸色一白,本是兴师问罪的一方,听到这话后又变得不知所措。
“不管是不是误会,阿嫂回去一问便知,不如再带些医女回府,对恒王兄病情必然有好处的。”楚染笑意难掩,折腾了这么多日子来,总算有些成果。
事情太过突然,恒王妃对恒王做的事并不知情,更无法辩驳,唯有先澄事情“你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供词
恒王妃听她话音就知此事今日无法善了,随即站起身,丢下狠话“此事若与恒王府无关,我定去陛下面前告你,到时丢人的是你。”
“阿嫂可去告状,正好阿爹还不知情,细细说来阿爹很久没有看到恒王兄了。”楚染毫不顾忌恒王的面子,将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纸给戳破了。
恒王失势,还不知能不能见到陛下。
恒王妃从未像这般丢人过,一口气压抑
楚染还追着走了几步,冲着她的背影喊话“阿嫂走慢些,相府的门槛有些高,莫要摔倒了。”
不说还好,话音方落就瞧见恒王妃摔了一跤,被婢女搀扶着起来,三步作两步地小跑着离开。
恒王站不起来,作为他枕边人哪里会被旁人尊敬,眼下没有人戳破这点,今日被楚染点明后,恒王妃再无底气去争去闹。
到了傍晚时分,陆相便回府了。
近几日她都回府很早,楚染当作不知,也鲜少去理会她,反是阿秀将白日里的事情具体说一遍,一言一句都说与陆莳听。
对于楚染的强势,陆莳也未作惊讶,毕竟前世里的新平公主本就不是低声下气之人,成亲后磨平她的棱角,又因太子之死而恢复原样。
摆手示意阿秀退下,案上置一果盘,摆着几片冰瓜,约是吃了一半了。时间放得有些久,只剩下些许凉意。
楚染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银子,陆莳来时也未曾
陆莳看得直皱眉,顺势看过一眼账簿上的数目,
楚染不隐瞒,道“嗯,算算时间也该送些银子过去,且太子去后西北势必恐慌,不若早些送过去安慰他们,陛下心思不好猜,不如走一步看看。”
如今她也不再畏惧的,西北雄兵,也不惧怕陛下猜疑,她处郢都城内有陆莳护着,也不会出事,不必再谨小慎微做一卑微之人。
陆莳知她意,顺口道“温泉馆内有余银,殿下可送去西北,恰好以中秋的名义送过去。”
“也可。”楚染答应道,她想到太子私库内的宝贝,心中存疑“东宫私库的钥匙
“钥匙
楚染一听就知太子的死是他自己筹谋的,恒王染毒,不见得他就会避过。尤其前几年陛下那般不喜他,暗地里猜他与西北的关系,怎会简单饶过。
心中陡然凉得彻底,陛下皇位来得不正,将所有人也都肖想成大逆不道弑君夺位之人。
“陆相早就知道太子打算”
“东宫谋划,我并不知情,见到私库钥匙后才隐隐猜测,太子与你一般都染了毒,不过太子不如常人,毒素无法清除,活不过弱冠之龄。”
陆莳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说着朝堂之事一般简单,楚染习以为常,也不认为她无情冷血,早就习惯了她的情绪。
太子若
“太子曾笑言殿下有相府,胜过东宫。”陆莳本是担忧她心情不好,本想宽慰几句,不想她自己想通了,随口打趣一句。
楚染想想也是,陆相这些年得到的银子并不输于东宫,生财有道,就是吝啬了些,她道“是不是有钱人都会吝啬”
陆莳微微蹙眉“何出此言”
“陆相不吝啬吗”楚染反问。
“臣哪里吝啬,殿下用的银子都是出于相府,说好温泉馆抵债给臣的,如今又想挪银子,吝啬的人会答应”陆莳微恼,相府的银子任她所取,不想竟还得了吝啬二字。
“陆相好大的脸面,强取豪夺地骗走了温泉馆,如今又说是自己大方,这与贼喊捉贼有何区别”楚染撇嘴,这人好厉害,一句都不肯让,也就那日被压
可惜锁链被抢走了,不然真想日日锁着她。思来想去,她伏
陆莳被她压制得透不过气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殿下再去做便是。”
“陆相真大方,既然你要
“莫要闹了。”陆莳吃痛,握住她的手亲了亲,“你也该消气了,恒王府沦为笑柄,陛下又该要训你了。”
楚染浑然不
她又恢复旧日那般豪气干云之色,陆莳不知该笑还是该唤醒她,唯有抱着她的肩膀,提醒道“也可,殿下底气十足也不惧怕什么,改日陛下再罚跪时莫要拽我搭救你。”
“陆相若好好说话,我就原谅你,再要讽刺我,你今晚接着睡地板。”楚染磨磨牙,咬上她的下颚。,,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