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天都
柏盈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居然接到了沈晋打来的越洋电话。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柏盈听到他低沉的声线时,难得地感到有些许陌生。
“最近还好吗”他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问她。
“还行。”柏盈轻言细语地讲述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天气太冷了,哪里也不愿意去,懒得出门。”
沈晋笑了笑,就
柏盈握着话筒,垂下眼睫,心情更是不痛快。沈晋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不说,他还从来没考虑过结婚她当然相信他不是
她大约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因,外婆曾经跟她提过一件事,那件事是沈晋心中的阴影。
他初次混入社会时认识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那个前辈给予了他不少帮助,谁知某天突逢巨变,这位前辈大佬的妻女遭人绑架,最后举全城之力找到时,妻子已经没气了,女儿
沈晋这些年从一穷二白
柏盈捂着话筒,沈晋听不见一丝嘈杂的声音,他以为她
柏盈心想,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一个男人拒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再来一次她怕她会忍不住原形毕露冲着沈晋大声羞辱没用的东西真正的男人就该痛定思痛,让自己变得更强最强,只要到了所有人都仰望的地步,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因噎废食真是有够厉害的呢
说到底沈晋并不是怕她受到伤害,而是怕有一天失去她而受到伤害。
因此他的逻辑不是“我会努力哪怕拼了我的性命也会护住你”,而是“只要你不是因为我受伤害就够啦”。
柏盈总算任性了一回,没有给他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沈晋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愣怔了许久。
蒋墨成
柏盈打了个喷嚏,虚弱地摆手道“没事,你现
“你生病了”蒋墨成见她鼻子都擦红了,眼眸也比平常要迷蒙,“生病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行,柏小姐交待了”
蒋墨成都想低声咒骂几句,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虽脾气也算不上太好,可再不堪,也不会这般刻意去折磨别人。这几天下来,他对沈晋的女人也有了新的了解,人人都夸她如何温柔如何善良,私底下却这样苛刻。凌晨了都不让人休息,这样冷的夜晚将人撵出来给她拍什么月亮,真让人眼界大开。
“我去帮你整理,你去休息。”
蒋墨成的本意是想跟她拉进关系,再想别的理由让她删了照片。人跟人的关系都是处出来的,现
柏盈轻咳几声,连忙摇头,白净的面庞也浮起一抹绯红,“不行的,要是柏小姐
蒋墨成“”
沈晋究竟有没有长眼睛居然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他阴沉着一张脸,跟
柏盈顿时暖和了许多,同时也嗅到了这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气息,将她严密地包裹,好似被人抱入怀中,她怔了怔,抬起头跟他仓皇对视,有茫然,有无措,最后安静地低垂眉眼,掩去了细碎水光。
蒋墨成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这随手的小举动都能惹来她的眼泪,看她感动落泪,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颧骨微微泛红,颇不自
柏盈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婉转低头,耳朵也悄悄红了,被冻的。
她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只恨时机不佳,居然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屋,顿时隔绝了屋外呼啸的寒风,柏盈要脱下大衣,蒋墨成见了低声阻止“不用,你先穿上,我不冷。”
“好。”柏盈轻轻点头,走到书架旁开始忙活,她哪知道要怎么整理,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蒋墨成明显迟疑,抬头触及她期待的眼神,喉结滚动,“徐扬。”
这是他顶替的那个人的名字。
柏盈很捧场地赞美一句后,低头翻着书籍,即兴为自己取名,瞥见那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我叫江雪。”她合上书本,踮起脚尖放上书柜,笑盈盈地回头看他,“说起来最近怎么都是你
蒋墨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欺负”这个词的,明明受欺负的人是她。
他摇头“没有。”
他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做,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今天怎么没带相机”
“今天不用拍月亮啊。”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临近凌晨一点,柏盈小心翼翼地脱下大衣还给他,看他披上后,低声道“等等,你的衣服太长了,刚才衣摆好像沾上了灰。”
他个子很高,这大衣他穿上后都垂至膝盖,刚才她这一脱一还,衣摆处难免沾了地面上的灰尘。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来到他身后,弯腰,抬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宽阔的脊背,一下一下。
见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躯,她躲
“好了”
她又走到他身前来,告诉自己点到即止,否则太过刻意岂不是要上演女追男的戏份那还是算了,这样下血本,到底是找乐子还是找罪受啊
蒋墨成如释重负,但那触感好像还留
“真的好谢谢你啊,还给衣服我穿。”柏盈临走前,还是真诚而感动跟他道谢,一双眼眸专注地看着他,“之前从来没有人担心我会受冻生病,你还是第一个。”
蒋墨成顿住,这一次两人并肩走出书屋,走过回廊亭,连他都没
“这里真漂亮。”柏盈停下脚步,由衷地赞叹,含笑看他,“以前怎么都没
“以前没碰到过别人”
“也有碰到。”柏盈嘀咕,“不过我跟他们从来没说过话,我有点怕他们,所以我总是躲着,你是第一个。”
蒋墨成看向她,一阵沉默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她跟不上他的步子,
气恼极了。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却还是放慢了步伐,等着她追上他。
到了分叉路口,她往右,他往左。
蒋墨成悄然无声地回了房间,他跟另一个保镖同住,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他烦躁地抬手按按额头,这辈子就没遭过这种罪,本来他也不用巡夜到一两点,要不是为了那照片
他一边脱下大衣挂上,一边凝神思索,沈晋
他将手伸进大衣口袋,肩膀顿住,从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球,他跟见了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它。
她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