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京都平阳的战争已经平息。
景国大元帅作乱造反,这么大的一件事,本应该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惨烈,但事实却有些出人意料。
它仅仅如同
虽然
大元帅怀叔稷独自一人坐
虽然大势已去,但他的面色并没有穷途末路的彷徨,他的面色依旧淡然,只是他看着那满园的石榴花的时候才忽然
此刻再回想那仅仅只持续了两天的战斗,他知道自己输得并不冤。
四大卫城的其中三处卫城的士兵被景文睿悉数带走,这里面有足足十万是忠于他的兵。
这本是他最大的依仗,可偏偏因为伐蛮之事被皇上一道军令全部给调了出去。
四大边军中也有他的人,但远水不解近渴,他本想再等等,但景文聪却带着他的五万重盾骑兵兵临城下。
此刻的平阳城事实上是一座不设防的都城,里面只有禁卫十万,其中有五万还是怀叔稷的人。
若是
事实上确实也没有难度。
他的人开启了城门,景文聪骑着白马摇着纸扇带着他的五万重盾骑兵轻易的进了门,然而……
他没有料到景文聪给了他后背一刀。
景文聪的兵消灭了他手里仅存的五万禁卫。
他的兵压根就没去攻打皇宫,而是接管了京都的防御。
至此,怀叔稷自然知道自己落如了景皇早已布设好的一个局中,这一切从三年前开始,景皇便
景皇让许小闲前来景国,便是这一棋局的开局之势。
故而自己输得并不冤。
大元帅府已经被景文聪的兵团团围住,当然这样的围困对于已经步入大宗师的怀叔稷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若是他要走,他相信无人能留。
哪怕是仓浪剑顾西风带着帝奴剑亲来也不行。
只是自己该去哪里呢?
去云国!
这是前些日子云国宰相云谦来和自己密会之后所给出的退路。
他握紧了手里的枪,正要离开。
就
他站
怀叔稷嘴角微微一翘,“离云山……皇上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老爷,小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都这时候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留得青山
怀叔稷长身而起,并没有回应杜仲平的这句话。
他取下了那杆霸王裂天枪,大步的走出了挂剑亭,站
阳光三尺,一尺落
他抬起了头来,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那飞檐的一角。
飞檐上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的手里握着一把黑布包裹的大剑。
他是仓浪剑顾西风,剑自然就是帝奴剑。
“老夫是来接你去离云山的。”
“三皇子而今怎样?”
“景文秀?皇上赐了他一杯毒酒。”
“……那玉妃娘娘也死了?”
“这倒没有,皇上将玉妃娘娘打入了冷宫,就是那处长阴宫。”
“我已入大宗师!”
“上次见你老夫就知道。”
“你就不担心我见到皇上将皇上杀死
顾西风一捋长须笑了起来,“老夫当然担心,所以前往离云山你不能带着这杆枪,也不能带着你的武功。”
“可你并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老夫老了,而大元帅你正当壮年,所以老夫用了一点不光的手段……”
说着这话,顾西风转头向大门处望去,他冲着那地方吼了一嗓子:“带怀邑进来。”
怀叔稷心里陡然一惊,片刻之后,他便看见他的儿子怀邑从那月亮门里走了过来。
十天前他就安排了怀邑离开,现
他回了视线,转头看向了大管家杜仲平。
杜仲平慌忙垂头后退了三步,“老爷,小人……小人不想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你本不是一个人。”
怀叔稷话音未落,枪起,便见一道银芒一闪,杜仲平一声惊呼,就这眨眼之间,长枪穿透了杜仲平的胸膛。
“我生平最厌恶的人并不是叛徒,而是没有脊梁的废物!”
随着他长枪一轮,杜仲平的尸体飞向了远方。
怀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站
“我儿别怕,为父定能带你离开。”
怀叔稷手握长枪,这一刻他的战意陡然高涨。
他望向了顾西风,手里长枪一指:“帝奴……三百余年怀氏为皇家之奴,凭什么?”
“今日,本帅就用手中枪破了你那帝奴剑!”
“此后,本帅要让天下人知道,怀氏……永不为奴!”
他的话音未落,他一直注视着顾西风,他根本没有料到站
随着那痛苦的光芒而起的是一把尺许长的匕首的寒芒。
怀邑递出了手里的匕首。
这一匕首从怀叔稷的后腰而入,直破了他的丹田!
怀叔稷
匕首留
怀邑后退了三丈。
“父亲……您说务必得给怀府留下一线血脉。”
“皇上应许了放我一条生路,条件是……您死!”
“皇上还说大元帅府可以不再存
怀叔稷笑了起来。
他咧嘴大笑。
他的眼里却流着泪水。
那是他的绝望。
他手里的霸王裂天枪杵着地,他依旧笔直的站着,他看向了顾西风。
“带我去离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