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好
顾织不用守着数据, 因为有小助理人工实时播报，还是美声女高音那种。
“啊啊啊啊！数据起来了！”小助理激动得飙高音，居然还没破音。
顾织摸摸下巴, 真诚建议：“这肺活量可以啊, 要不凌霜姐你培养一下小助理当歌手吧？”
高凌霜好笑道：“行。”
小助理巴巴捧着手机过来：“小织,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如果我当歌手, 你能不能也给我拍一个这样的MV, 让我一夜爆红？”
“你看，好多好多评论！我的手机都卡了！”
【啊啊啊啊好绝】
【这是我凌霜姐？】
【呜呜呜我凌霜姐有这实力，为什么上次还是倒数啊】
【艹！能不能进去屏幕现场看我姐跳舞】
粉丝第一时间来了, 看到这个视频，简直惊喜得不行。
练习室版只有舞蹈, 没有开麦，但就舞蹈这质量, 这水平，狠甩内娱某些爱豆十八条街好吗？
对于高凌霜提到的顾织，自然是感谢万分。
顾织建立的账号，立马收获了第一批关注。
【谢谢实习妹妹, 谢谢谢谢】
【谢谢妹妹给凌霜姐拍的视频，很好看，真的！】
感谢的话语没有华丽花哨的彩虹屁，很平实, 像是话家常那样, 可顾织能感受到她们的真心。
这些都是凌霜姐忠实的粉丝, 才会在第一时间过来。
顾织很开心。
更开心的是，她的感谢值, 终于涨了！
听到系统叮叮的播报声，顾织居然懂了数金币的快乐！
虽然她穿来后是有钱人，但钱都在卡里，就是一个数字，哪里有这种实时收钱来得爽！
顾织像是蜜罐里的熊那样，满足又开心。
感谢值一路飙升，忽然，停在了999这个数字上。
过了几分钟，顾织问系统：“没了？”
【系统：宿主，暂时没了呢。】
顾织：……
是天意还是刻意？怎么就刚好停在这个数字呢？
1000感谢值换一天，就停在这里……
顾织望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不过，幸好，事情发展趋势是上升的，就算是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顾织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继续围观看热闹，特别是看看陈眉的热闹。
从陈眉那里引来的流量肯定不会是陈眉的粉丝，因为他们不会给对家刷流量。
能引来的，绝大部分是吃瓜网友。
【看完了，我居然完完整整地看完了一整个视频，没有快进，甚至还想再看一遍】
【三刷，好带感】
【就，你们懂吗，踩点极度舒适，无论是舞蹈还是剪辑】
是鱼目还是珍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网友化身自来水，激情安利。
【家人们谁懂啊，我爱上这个姐姐了】
【哪里来的宝藏姐姐，我天，想在姐姐的腹肌上跳舞】
【有那么夸张吗？我看看】
【回来了，真特么有力量！啊啊啊，还有这几个镜头，我人没了】
热搜和流量就是这样，多者越多，少者越少。
【这是啥，我康康】
【点进来前：这是什么鬼？
点进来后：这是应当的】
【终于看到一个纯路人的热一了】
【所以，跳得这么好，这么有感染力的爱豆之前为什么不红啊？】
【因为人家不是爱豆啊，这是魅姐，她以前是演员】
搜索高凌霜的网友越来越多，高凌霜以前的武打剪辑以横空出世的姿态，空降某剪辑网站热门，以及更大短视频app。
【顺着网线找过来的，啊啊啊女侠救我狗命】
【啊，当剑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时，我心动了】
【正宗武学起来的姐姐，打起来真的好爽】
【我的手痒了，不行，我要去剪剪姐姐的视频】
【前面的姐妹剪好了踢一脚，万人血书跪求】
#高凌霜、#高凌霜练习室版、#高凌霜舞蹈等热搜热度持续攀升，超越了陈眉的词条，超越了魅姐自己弄的词条。
最后，高凌霜这个热搜词条，高高挂在榜首。
爆得毫无征兆，又爆得理所应当。
办公室里，总导演龚玲毫不犹豫让工作人员给高凌霜的热度加码。
“推吧，上热一，”龚玲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手机，笑出来，道：“不用我们弄了，人家自己就靠实力上了热一。”
“争取挂久一点，之前剪好的视频，就陈眉和那个实习生在练习室拍摄的那个，你看着放。”
工作人员点头，乐得脸上笑开花：“估计这几天都不用买热搜了，省了好多经费。”
龚玲心情好，“让摄像那边好好跟高凌霜小组磨一磨，这饭都送到嘴边了，别吃不上，今晚的直播舞台版，必须给我好好拍。”
网上说她有偏颇，就喜欢话题度的姐姐。
讲真，她恨不得所有姐姐都翻红爆红！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所有姐姐热度都变高，这样她这个节目才更加红，才能赚钱。
她能做的，就是寻找更多的爆点机会，推出姐姐。
高凌霜的话题度不高，她前期的确没有资源分过去，现在纯粹是意外之喜。
龚玲想起那个实习生，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思量。
与这边安静的办公室不同，陈眉的休息间打砸声嘭嘭作响。
“你们的脑子都是干嘛的？装的是水还是niao！”
陈眉毫不犹豫将陶瓷杯子砸在经纪人和助理身上，咆哮：“愣着干嘛，赶紧给我买热搜！撤了那个jian人的热搜！买水军黑她！还用我教？”
经纪人和助理敢怒不敢言，飞快跑了。
不多会儿，纯纯网友的广场来了一大批乌烟瘴气的言论，但不得不说，网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明显就是水军啊】
【复制粘贴的，话术都一样】
【高凌霜的粉丝不出来洗一洗吗？】
高凌霜的粉丝也很懵啊。
她们只以为今天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午，高凌霜发的视频和以前一样，只有她们粉丝欣赏。
可谁能想到，上热搜了，接着，还上热一了！
大家都傻眼了。
【各位，打一打我，我是在做梦吗？】
【我们凌霜姐，算不算咸鱼翻身？】
【大胆点，就是咸鱼翻身】
【哎呀，你们还在群里闲聊，热一被人冲了，网友叫我们去洗洗广场】
【怎么洗啊？我们之前没干过这个啊，凌霜姐不让我们去和别人吵架】
【不是吵架啊，晕，反正大家就发凌霜姐今天的视频链接吧】
【哦哦，好，我们听你的】
【别听我的，我也不太懂啊，就自己觉得这样而已，@群主，我们几百个人就找不到一个懂行的吗？？？】
【群主：弱弱发声，你有没有想过，这几百个就是凌霜姐从前活跃的全部粉丝？我们就是蹲在凌霜姐微博里看她物料顺便赞两句而已，没干过别的啊】
【那咋办？】
【现学呗，我就不信我们学不会】
粉丝们硬着头皮上了。
【各位，我们纯纯是洗广场废物，啥都不懂，这是凌霜姐的练习室视频哈，大家喜欢就多看两眼】
【对不起，给大家造成困扰了，送上凌霜姐的武打视频集锦，真的很好看，我们以前就是靠这些才活过来的】
【真诚，太真诚了，我一个路人都没眼看了，都不忍心阴阳她们不做事】
【嘤嘤嘤，有没有可能，我们是真不懂呢？】
【……深呼吸，我不允许我刚喜欢上的女强姐姐有这么一群废物粉丝】
【看样子是女强姐姐宠的】
高凌霜现在有个新称号，有个网友是小说迷，看完高凌霜的视频，发了一条评论。
【这不就是“女强”标签走出来的活女主吗】
网友觉得好玩，就叫上了。
今天粉上高凌霜的粉丝统称【女强粉】。
女强粉们都是吃瓜的老熟人，妥妥在粉圈腥风血雨里趟过的，洗黑子根本不在话下，种种举动让高凌霜粉丝大开眼界，佩服万分。
【原来是这样啊】
【好厉害】
顾织偶尔会看两眼评论。
她也准备了一手，现在看来虽然有黑子，陈眉那边也动作了，但不影响大局，那就暂时先放下。
顾织想了想，打开字母剪辑站，用小号和一个剪辑大v发了私信。
【小梨花：大大，能分析一下高凌霜练习室版的拍摄吗？我敲级喜欢这个视频啊！】
这个大v不仅仅是纯剪刀手，他还会发一些干货类的分析帖，比如分析热度高的剪辑。
顾织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她需要感谢值。
她和高凌霜，互惠互利。
现在高凌霜的第一波热度上去，除了死忠粉，她还想要第二波粉丝的感谢。
不然这999感谢值简直看得她心塞！
大v还挺平易近人的，很快回复了。
【剪刀不简单：在做了在做了，我也很喜欢，很快发～】
顾织挑眉。
嘿嘿，看来哪里都不缺识货的人。
顾织以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看到剪刀不简单的分析，没想到，仅仅在15分钟后，这家伙就发出来了。
也是，迟一步，可能就落在其他博主后面，吃什么都要赶热乎的呢，更何况流量。
【剪刀不简单：哈喽，大家好呀，今天这一期有点赶，大家看到bug忽略一下昂。
今天要说的，是高凌霜练习室版视频。
相信大家都看过了，那我们就来简单分析一下这个视频为什么会受到大家喜欢。
除了高凌霜的舞技之外，那肯定是高凌霜提到的实习妹妹。
可以说，这个视频有今天的传播效果这位实习妹妹功不可没。
我不知道是怎么拍的，但我知道，能拍成这样，绝对花了心思。
你们看，第一个机位……】
剪刀不简单洋洋洒洒分析镜头，因为是赶时间，只提取了重点。
网友们看得很认真，也想当认同对实习妹妹的赞美。
【我在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侧身回头的镜头好妙，真的完全抓住了高凌霜的神韵】
剪刀不简单：“我怀疑实习妹妹有强迫症，踩点好爽，简直是踩点狂魔……”
【哈哈哈，不用怀疑，大胆点，就是】
【强迫症本症，感觉每一帧都是这样】
剪刀不简单用了十几分钟讲解，最后道：“所以啊，内娱不缺拍得好的视频制作者。
“爱豆别傻愣愣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不走位，摄影师别傻愣愣地拿着个摄像机一动不动，都动起来啊！”
“这个视频就是一个很好的教材，给了一个很好的方向。”
“来，谢谢高凌霜姐姐还有实习妹妹送给我们的精彩舞台。我是剪刀不简单，咱们下次见！”
顾织看到最后一句话，恨不得泪流满面。
太感动了，她终于收到了1000感谢值！
可以多活一天了！
接着，更多的感谢值陆续有来，估计都是看了剪刀不简单的观众。
顾织毫不犹豫一键三连加打赏。
他帮了她，她也不会负他！
她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
剪刀不简单看到第一个打赏的人，觉得ID账号有点熟悉，一看，嘿，居然还是那个给他私信的妹子，看来妹子真的很喜欢高凌霜这个视频啊。
看到打赏的数目，剪刀不简单心动了，要不，给高凌霜来弄个个人向剪辑？
他正这样想着，分析视频弹幕多出了好几条。
【我怎么觉得有点假？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视频】
【听说还是用手机拍的，不实际吧，真不会手抖吗？】
【肯定是高凌霜为了哗众取宠营销的啊，背后肯定有团队，说不定是和魅姐那边合作，然后推个实习生出来，这样两边都有流量】
阴谋论一出现，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就将信将疑。
剪刀不简单是不相信的。
他一时激动，又在气头上，立刻巴拉巴拉地发了微博。
【剪刀不简单：要真是和魅姐合作炒作，为什么弄个实习生？图实习生干完就走吗？还是图实习生工资低好拿捏？还是图实习生好看？】
评论很快有人回复。
【扎心了，我就是实习生，工资是真低啊，有没有人V我50，我替你黑高凌霜】
【哈哈哈图啥呢，图你这个老头子够吃香】
【剪刀不简单：你可以说我视频差，但不能说我是老头子，我是真真正正的美男子好吗？】
剪刀不简单和粉丝插科打诨，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玛德，他又不是《魅姐》节目组，节目组有没给他打钱，他干嘛为节目组澄清啊？
亏了亏了。
【哥，快去看，《魅姐》节目组真的发视频自证了！！！！！！！】
剪刀不简单：！
啊，那他们会给他打钱吗？
【魅力无边的姐姐节目组：深夜的姐姐和她努力的实习生，她们的汗水没有白流，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全程视频有点长，大家可以自行加速哦】
节目组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好几个小时的视频，真的很长，但也真是还原了两人从进来到最后没了力气躺在地上的全过程，没有任何水分。
【草，看到实习妹妹最后倒下那里，我的心都提起来了，真怕她摔下去】
【真的好拼啊，就算是演的，我也认了，人家是实打实地熬了几个小时没停过，一个跳一个跟着跳还拍】
【我：锻炼五分钟休息两小时
姐姐&妹妹：锻炼两小时休息五分钟】
【实习妹妹真的牛，谁能想到拍摄还有记舞蹈动作和路线呢？关键是，人家还跳得挺好看！】
【重点不应该是体力好吗？】
【咳咳，你这么说，我就上点黄色废料了，姐姐一看到实习妹妹倒下，飞奔过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一起躺下，还对视！啊啊啊，你们不觉得很好嗑吗？】
【淡定点，她们都一起躺了，我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我只是想嗑个姐姐妹妹CP有错吗？没错吧？不过分吧？啊，kswl】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妹妹唯粉，一人血书跪求实习妹妹直拍哈哈哈哈】
《魅姐》这个视频更像是监控视角，焦距等都是固定的，几个小时没变化，高凌霜没打码，但顾织出现正脸时是打了码的，背面倒是没打码。
网友们从第一次见有节目组这么豪橫，几个小时的视频说放就放，一边看一边在弹幕评论里聊嗨了，什么粉都冒出来了。
【我去关注实习妹妹了，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努力、为了目标誓不罢休、有事业心的女生，我超级爱这种女生】
【我有个朋友也是干这行的，跟我说实习生应该没有这个工作，所以应该是实习妹妹主动想做这件事，她不仅做了，还成功了，这就很卷】
【她和高凌霜有点像，都在自己领域拼尽全力，大女主路线哈哈哈】
【姐妹们都好会说，希望大家都是大女主啊】
毕竟顾织只是一个技术人员，网友们还是更喜欢明星这种话题度任务，所以，能留在顾织这里的，基本都是真的想要说点什么，或者有同感的人。
【我去，我突然觉得实习妹妹的背影有点熟悉】
【全天下美女的背影都很熟悉】
【不是，我去找找……嚯，真的找到了！@软羊羊 这位姐妹也是在蓝莓台实习，她之前发过定位，她还发过一个背影，你们去看看】
有的网友今天真的好忙，从陈眉到高凌霜，再到高凌霜粉丝，再到《魅姐》，再到实习妹妹，现在你和我说，还有一个实习软羊羊。
天啊，吃瓜真的好累，可是，真的好热闹啊。
【这么一对比，真的好像是同一个人】
【没跑了，这头发长度和发色都一样】
【那个软羊羊还点赞了实习妹妹很漂亮的评论哈哈哈，原来大家都喜欢美女啊】
【好喜欢那张奔跑的背影，看得出来软羊羊童鞋真的很喜欢实习妹妹了】
【玛德，实习妹妹太受欢迎了，现在已经有两对CP了，她怎么敢？请多来亿点！】
顾织拿着手机，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CP大乱炖体质。
哎，没办法，她人见人爱。
居然连《魅姐》节目组都站出来，给她和高凌霜证明，当然啦，肯定是因为流量。
还不错，起码给她打了码，顾织也顺便看清了节目组或者说龚玲挺有操守。
不愧是她们专业出来的女生，有野心，也有底线。
“顾织，走，我们一起去彩排现场。”
今晚公演，现在依旧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中，特别是出了高凌霜这匹黑马。
估计全台上下都知道了高凌霜现在高挂热搜榜，对高凌霜肯定会更加关注。
有了练习室版视频打底，所有人包括顾织都对现场版更加寄予厚，当然也就更加谨慎。
顾织看完彩排最后一个镜头，沉吟片刻，忽地眼睛一亮。
“凌霜姐，最后一个镜头，你侧回头的时候，能不能恰好让一滴汗从额头划过脸颊挂在下颌线上？”
众人、高凌霜：……
许刚按住跳动的眼皮，抓狂：“小顾，谁能控制一滴汗怎么流？！”
还精确到路线。
小组成员、摄像等工作人员顿时有点怜悯地看向高凌霜。
作为这滴汗的主人，辛苦了。
只有高凌霜，还在思考可行性。
她抬头道：“现在还有时间，我回去多练几遍，争取试试。”
顾织最喜欢的就是高凌霜这种态度。
如果连试都没试就说不行，那还怎么精益求精？她们要做的不仅是更好，而是最好。
“正式表演前，肯定不能多练，咱们试试一二三遍，看看你流的汗多少，”顾织扬着笑脸对许刚道，“许哥，虽然有几率问题，但我们不能放过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啊。”
“刘哥，到时你拍这个近景，记得一定要拍得好看，不要太早切，也不要太晚切……”
顾织还真的有模有样地叮嘱起来，好像这滴汗真的会流出来一样。
汗知道它的走位这么重要吗？
…
接下来就是各自去做好最后的准备。
顾织刚离开人群，手机震动起来。
她忙得很，随意一瞟，是个没存姓名的陌生号码，她也就没拿东西隔开手机，想着速战速决：“喂。”
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不许你进娱乐圈。”
顾织脱口道：“你说不许就不许，我还不许你打电话给我咧。”
一上来就命令这命令那，什么毛病？
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啧，手指又红了。
还没把手机放好，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个号码。
顾织无语，再次接听。
这次就有条理多了。
“我是你妈。”
顾织也就是挑了一下眉毛：“妈，你好。”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妈妈，她穿书以来，还是第一次直接接触，但也不算不了解。
两人向来没话说，姥姥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是过年时一起吃个饭。
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打钱。
对于金主，顾织拿出了向领导汇报的态度：“我没打算当明星，不会出现在镜头前。”
这下总安心了吧。
那头安静了几秒，语气果然平静很多。
“那你现在做的事是几个意思？”
顾织没客气：“我现在做的事就是我以后要做的事。”
她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她要做的事情。
不等顾云把火烧到自己身上，顾织直接抛出另一件事吸引顾云的注意力。
“听说陈眉打算在今晚面向全国观众的直播上，播放我的生父和我同父异母妹妹的加油VCR。”
那头的呼吸骤然加重：“他想都别想。”
这段情节，书中有所描绘，毕竟这是顾萝萝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可爱的女儿和帅气的丈夫很加分，陈眉吸引了一波热度，还营销起幸福家庭。
顾萝萝也凭借可爱纯洁的外貌，吸引到了第一波妈妈粉。
顾云因为忙于事业，过后才知晓顾明德钻空子出现在大众面前，已经错过了扑灭这次热度的最佳时间。
后面被撤热搜，也会被说是低调。
而因为顾织原身的求情，顾云只勒索了顾明德钱财，没送顾明德进去流跳窗泪。
看来顾云对她也不是没有母女之情，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女儿的求情放过顾明德，当然了，还有一种原因，是顾云依旧放不下顾明德。
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可能。
顾织也不知道是哪种，第一种可能性居多。
她也不是冷血的人。
但甜甜蜜蜜的母女之情就别想了，估计双方都做不来，平平淡淡的同事关系还是可以的。
所以，顾织问了一句：“你认识高凌霜？”
那头居然立马传来忙音。
哦豁。
顾织挑眉。
顾云连听到顾明德的名字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高凌霜不是顾明德的烂桃花，而是顾云的……咳咳，用烂桃花来形容不合适。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啊！
顾织面不改色给自己的手涂上过敏药膏。
幸好顾云说话还算干净利落，看上去没多严重。
经过陈眉练习室门口，门没关紧，顾织听到陈眉的怒吼。
嘶，火气这么旺？
那她不得加把火，给陈眉送份大礼。
陈眉和顾明德在完全清楚那份协议的前提下，明知故犯，公然亮相，太猖狂了。
顾织去卫生间好好地化了个妆，原来只有五分像顾云的容貌，现在变成了九分。
她之前没有刻意回忆起顾云的样貌，但既然顾云都打电话来了，那她不得帮顾云找回点场子？
她和顾云再怎么样，都比和顾德明那边劈头盖脸强。
这个时候，朱宝芝也在劝说高凌霜找回场子。
“之前你不想说出我们的关系就算了，现在你都这样了，还不许我们给你找回场子啊。”朱宝芝想起陈眉之前那嚣张样，就恨得牙痒痒。
高凌霜无奈：“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
“麻烦麻烦，哪里有这么多麻烦。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麻烦，”朱宝芝给高凌霜翻看聊天记录，“你看，大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就你磨磨蹭蹭，你说，你是不是翻红了就嫌贫爱富，不想认我们这群老姐妹？”
高凌霜直呼冤枉：“我没有。”
朱宝芝假意挤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不想给我们蹭热度。”
高凌霜：“真没有，我巴不得能帮上你们的忙。”
朱宝芝：“那你还这么说。”
“顾织给我们剪的视频多精彩，你还不发，那孩子不就白忙活了吗？”
高凌霜终于点头：“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朱宝芝生怕高凌霜反悔，飞快跑掉：“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顾织很快收到了朱宝芝传来的好消息。
她立马登录一个新账号，这个账号以后就专门发一些她想做的剪辑。
谁还没几个马甲，她的小马甲，到处都是。
【槐耳嗑拉了：我怀疑高凌霜在悄悄干大事，她和姐姐们的关系，不！简！单！ 】
“开干开干。”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朱宝芝立马指挥起来。
她在公司有股权，完全可以自主决定任何事情。在娱乐圈经营那么多年，她手里也有资源，当然也有熟悉的营销号。
顾织的剪辑一发，营销号那边就跟上了。
高凌霜本来就在流量巅峰上，再加上还有其他姐姐的流量，像是朱宝芝自己，从来不缺热度。
不费吹灰之力，这个剪辑视频就上了热门位，评论无数。
【这才是真正的放大镜吧，好细节】
【好多眼神交流，细节就很好嗑哈哈哈】
【原来我姐不是孤立无援啊，她和姐姐们这么熟】
【肯定是刻意避嫌啦，凌霜姐以前拍过那么多戏，我特意搜过，这上面的姐姐都和凌霜姐合作过】
【凌霜姐，你瞒得我们好苦哇】
【高凌霜和她的后宫们】
朱宝芝看得开心，自己没忍住下场了。
【朱宝芝：终于被人挖出来了，憋死我了】
姐姐们的粉丝一开始还在观望，没想到朱宝芝直接承认了，那不得嗑一把姐姐的友谊。
【我第一次见宝芝姐这么低调哈哈哈】
【朱宝芝：为爱隐姓埋名】
【宝芝姐做过最憋屈的事，就是上节目不能和好朋友公开牵手手】
其他姐姐陆续转发，每一个都是发自内心为高凌霜今天的热度开心。
各家粉丝们直接来了一波大团建。
【姐姐们的友谊真的很好嗑】
【像是陈年烈酒，越品越香】
【这么多年都没变，在娱乐圈里太难得了】
《魅力无边的姐姐》二公巡演场馆外，人山人海。
观众依序排队进场。
那么多人，排队都要好久，大家肯定不会是干站着，各自拿着手机上网，特别他们今晚还是来看《魅姐》现场公演，当然是特别关注《魅姐》的消息，几乎都在讨论#高凌霜和她的好友#这个热搜。
“居然是这样！”
“啊啊啊，有人发了她们年轻时的合照，都好好看，大美女！”
“要不我们帮她们应援一下吧？”
高凌霜粉丝只有一小撮，一群人像是像是刚出生的小鸡仔那样拥挤站在一起，拿着应援牌，茫然四顾。
她们也没想到正主忽然爆红。
票不是那么好抢的，她们本来基数就少，抢到的就更少了了。于是乎，她们就成了全村的希望。
“待会儿你们跑快点，我们站一起，等凌霜姐出来，我们帮你们应援。”朱宝芝粉丝主动过来道。
高凌霜粉丝受宠若惊，像小鸡啄米那样连连点头。
天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她们也是有后台的人了！朱宝芝粉丝出了名的粉随正主，全员富婆。
【@群主！！！我们这群穷亲戚被人接济了】
【朱宝芝姐姐的粉丝说带我们上天，宝贝们】
【谢谢谢谢，保佑朱宝芝姐姐富上加富】
高凌霜粉丝没见过世面，她们给群里的姐妹说了这件事。
群里的姐妹讨论来讨论去，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秉承着单纯的做好事一定要留名的原则，将这种热心行为发到网上。
高凌霜粉丝现在的热度也不低，咳咳，主要是，啥都不会啊，主打一个清澈中透着愚，阴差阳错，把朱宝芝粉丝也送上了热搜。
其他姐姐的粉丝不甘落后。
【霜粉们，我们内场的姐妹说到时也会帮你们应援】
【霜粉们，我们给你们做了高凌霜姐姐的实绩图，你们拿去发吧】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喊我们，黑粉吵架也行，你们别被人欺负了】
霜粉：！
她们居然成了团宠！
高凌霜粉丝万分，但不得不说，粉随正主还是有一定玄学在的。粉丝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不能一直靠别人，她们要独立起来。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们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们，所以，你们能不能开班教学啊，我们可以交学费】
其他姐姐粉丝：……
就，真的很单纯。
不是谁都能想到“开班教学”。
但你又不能说她们，因为她们真的有在想要认真学习。
啊，谁家粉丝追星还要报培训班，内娱独一份吧。
这群姐姐们越是相亲相爱，粉丝越是相亲相爱，陈眉就越生气。
她今天的热度都没了！
没了！
明明计划得很好，今天她可以霸屏的！
直到上台前，陈眉的脸都是黑得像烧炭的锅底。
“姐，要去后面stand by了。”助理小心翼翼过来通知。
陈眉努力调整好心态和表情。
哼，就算高凌霜拉人抱团，那又怎样？她也不差。
今天这件性感的衣服，还有待会儿的表演，一定可以帮助她重新抢回大家的注意力。
等到加油环节，她把老公女儿拉出来，杀顾云那个老巫婆一个措手不及。
高凌霜不是自诩顾云的好朋友吗？那就让高凌霜眼睁睁看她把顾云踩在脚底下。
她，陈眉，事业顺利，家庭幸福，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陈眉给自己打气。
离上场还有三分钟，高凌霜也过来后台准备了。
陈眉轻蔑地望过去，目光忽然定住。
她猛地睁大眼睛，又揉了揉，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
那是谁？顾云……顾云那个老巫婆来了？
陈眉踉跄后退两步，差点没站稳。
顾织看向陈眉，缓缓露出一个笑。
出来混，始终要还的。
第15章 第十五好
顾织看到陈眉的反应, 笑容更大了。
陈眉咽了咽口水，心中犹如波涛翻滚，一浪接着一浪, 乱糟糟的, 根本停不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
顾云怎么会到这里来？顾云应该没收到消息才对, 她人那么忙, 肯定不会关注到这里。
陈眉抓住身边的助理：“说, 那个人是谁？”
助理忍着手痛, 怯懦道：“那是台里的实习生，这几天一直跟着高凌霜姐姐。”
“我管她是跟着谁，我问的是什么名字？”陈眉低声怒吼。
助理缩了缩脖子：“顾织, 叫顾织。”
陈眉瞪大眼睛！
顾织！顾明德和顾云的孩子！
她来这里干什么？
助理看了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低声道：“高凌霜姐姐那个很火的视频，就是顾织拍的。”
陈眉心中震颤。
连看着顾织的笑, 都觉得是嘲讽。
工作人员见陈眉良久不动，连忙过来催：“陈眉姐姐，该上台了，还有十秒钟。”
怎么还愣在这里呢？
陈眉最后回头, 看了一眼顾织。
顾织的嘴在动，刚好，顾织站在有光的地方，她一下子看到了顾织的口型。
“你完了。”
陈眉心一凛, 倏地回头, 心中像有什么不停撞击, 惴惴不安。
难不成，顾织的话别有深意？
想到顾织现在是台里的实习生, 可以随意进出各种场合，万一，万一顾织神不知鬼不觉做了她不知道的事情，那怎么办？
陈眉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她以前偷偷剪过比她更漂亮的女艺人的裙子，抢过同公司的艺人的资源，卖过剧组一些人的小道消息给媒体。
她有这种不正常的心理，下意识觉得别人也是这样的人。
陈眉忽地呼吸一窒。
顾织在台上做了什么？！
偏偏，这里是现场直播，主持人已经介绍完了她的表演，接下来，就是她正式登台的时候。
陈眉努力掩下不安，可要是能控制 ，她也不会受到顾织的影响了。
陈眉听到音乐声，开始应该是她特别妖娆地走到舞台中央。
可是，顾织会不会在她的衣服上动手脚。这件衣服这么露，就算她做了安全措施，那也够她喝一壶了。
陈眉不敢放开动作，走得小心翼翼。
于是乎，直播镜头里，就显得陈眉特别束手束脚。
【眉姐加油加油！】
【眉姐就是最棒的，我们一定能赢】
粉丝例行加油打气，可是，《魅姐》作为一个受众特别广的节目，直播里除了各家粉丝，更多的是观众网友。
【呃……就这？】
【这件衣服营销了这么久，走出来就这个效果？】
【陈眉拍宣传照的时候不是很放得开吗？要是放不开，还不如换件衣服，起码舞台效果还好一点】
很多人都看到了早上陈眉的营销，性感这种风格，向来比较吸引人，所以大家也都很期待。
陈眉的表演，原本是应该因为这件衣服加分，现在却大大地打了折扣。
陈眉也不想这样，可她担心动作幅度一大，这件衣服出现意外，又担心走得大步一点，就会摔跤。
她心里被顾织那个小妮子占据，很担心自己会出事。
等到了开麦部分，效果更不好了。
《魅姐》所有直播表演，一定会是全开麦，不管是哪个姐姐都没有特权。
陈眉的唱功一般，为了扬长避短，这次选歌，她特地选了有大段念白的曲目，加上背景音乐，用来表现女人的渴望。
这段要是表演得好，可以化减分为加分，特别需要表演者投入情绪。
可陈眉现在哪里投入得进去？
她这里担心，那里担心，搞得麦里传出来的都是颤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听着就跟念咒那样。
【这是啥】
【煞笔节目组，又给我们眉姐乱搞这些东西】
【别怨节目组，这明显是陈眉自己没接住啊】
【妈呀，别念了，再念我就要睡着了】
龚玲眉毛皱得能夹蚊子。
她冷冽地瞟了负责陈眉这一组的导演：“我记得彩排的时候不是这样。”
导演欲哭无泪：“龚导，彩排的时候真的是好好的，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龚玲抿唇。
那也没办法了。
现场直播，就算彩排再好都没用。就跟考试一样，大家不会看你模拟考，只看最终的正式考试。
陈眉组大气不敢出。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要被批。
而高凌霜的组员，比起开心，更多的是惊讶。
大家小声讨论，最后变得担心起来，害怕高凌霜会跟着崩。
“凌霜姐，你放轻松，像平常那样啊。”许刚愁到。
高凌霜一边热身一边点头，抽空瞟了一眼墙上的屏幕，快速收回视线，专注于自己。
顾织在看弹幕评论。
【舞姿好僵硬】
【她的手是被胶水粘住了吗？怎么都不敢伸直啊，这件衣服就算伸直手，也不会有影响啊】
【表情也很拘谨，唉，可惜了】
【就，该展示的没展示】
陈眉坚持了大半，等调整好心态，就只剩下不到半分钟时间，就算想挽救，也改变不了颓势。
她心中那个后悔，那个恨啊。
歌曲最后几秒，预备要结束了，陈眉卯足劲儿要摆出好看的ending pose。
可天不助她也，明明是平地，她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没站稳，身形大大地晃了一下。
台下发出惊呼。
ending pose变成了这样，导演掩面，没眼看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网上会怎么说。
不管陈眉本人如何，这还关系到节目组的名声。
《魅姐》从没有过这种滑铁卢舞台。
【啊，这个舞台从头到尾，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懒得吐槽，四个字，灾难现场】
【我家小猫被这首歌吓醒了】
【好久不看魅姐，今天看到热搜，特地跑来围观，居然退步成这样，导演组也好意思放出来？】
陈眉喘着粗气，挤出一个笑留在台上接受主持人的访问。
她知道今天的效果一定很不好，但那也改变不了。
她心里骂了高凌霜和顾织一百零八遍，完全不想，她自己才是表演者，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主持人也强撑笑脸。
太难了！怎么夸啊？
迫不得已，他只能快速略过，进入下一个环节：“听说很多人给陈眉姐姐送来了加油视频，让我们看看VCR吧！”
陈眉的心，总算有点安慰。
就算她这次表演不行，但有顾萝萝和顾明德在，这两可是她的福星，说不定就能把票拉回来。
陈眉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满怀期待看下去。
可是，为什么看完了都没有顾明德和顾萝萝？！
主持人笑道：“好多人给陈眉姐姐加油呢，感谢陈眉姐姐给我们带来的表演……”
陈眉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可是，一看到主持人请下台的手势，她就知道，赶不及了。
在台上闹起来，彻底撕破脸，只会让龚玲彻底放弃她。
《魅姐》背后站着的是蓝莓台。
蓝莓台出了名的资源多，得罪了蓝莓台，以后她基本很难混下去。
陈眉咬牙，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她下台的时候，正面遇上将要上台的高凌霜。
两人之间隔着两米，谁都没动。
周围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疯狂涌动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个个缩起尾巴。
只有顾织，直直地望过去。
陈眉嘴角抽筋，憋了好半天，色厉内荏放出狠话：“好好好，你们等着。”
陈眉走过去，停在顾织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织，压着声音和怒气：“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爸！”
顾织嘴角含笑：“我巴不得。”
陈眉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以前顾织不是最在意顾明德吗？
“小织，走了。”高凌霜警告瞪了眼陈眉，生怕顾织吃亏，连忙把人拉走。
小组成员都呈保护姿态护着顾织。
他们都以为陈眉是因为顾织帮高凌霜拍视频而迁怒顾织。
这可不行，顾织是他们的人！
顾织从善如流，没说什么，顺从跟着离开。
一行人来到距离舞台最近的准备的地方。
顾织笑着伸出手，“凌霜姐，加油！”
顾凌霜和她心有灵犀，把手叠在顾织手上。
顾织看向其他人。
组员们开心地把手放上去：“加班加油加油！”
高凌霜心里很紧张，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紧张，可面上却看不出一点紧张。
她还安慰别人：“放心，我们的表演很好。”
高凌霜和顾织道：“一定不会辜负你这段时间的努力。”
顾织摇头，看下其他人：“是我们共同的努力。”
组员们心中窝暖窝暖的。
许刚作为小组长，道：“凌霜姐，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最后结果怎样，我们都能承受。”
高凌霜点头。
多的话，她也不说了，一切就看结果。
顾织和组员们像是送出征的战士那样，满怀憧憬地目送高凌霜缓缓升上舞台。
观众席的粉丝们紧张得不行。
看了陈眉的表演，她们担心极了高凌霜会步陈眉的后尘。
“不是都说敌人也会影响自己的状态吗？”
朱宝芝粉丝听到高凌霜粉丝的话，连忙让高凌霜粉丝呸呸呸：“迷信点好吗？不要在开始前说这样的话。你们盼着点好啊。”
高凌霜粉丝们特别乖，听话地接受了玄学洗礼，改成双手合十，祈祷各路神仙保佑。
“凌霜姐可千万要挺住！”
“佛祖保佑，上帝保佑……”
顾织和组员们偷溜到观众席前排，准备亲眼看高凌霜表演。
主持人朗声道：“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陈眉的PK对象——高凌霜姐姐！”
高凌霜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时，浑身气势一变。
她现在是曲中人。
高凌霜摆动双手，伴随着噔噔噔三声，有节奏地走出去，闪亮登场。
她的笑，与从前的笑完全不一样，带着三分爽朗，三分娇媚，四分漫不经心。
顾织眼睛比舞台上的灯光还亮。
看到这个笑容，顾织就知道，稳了！
高凌霜这个笑容，比之前排练展现过的所有笑容，都要好！完全符合了这首歌所需要的状态。
她和高凌霜说，可以把这个舞台当成话剧那样的表演，不要想着自己，而是想着曲子里的主角。
现在看来，高凌霜真的做到了。
高凌霜把做过千百次的动作，没有任何失误地展现。
她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玄妙的状态。
好像这些动作不是编的，而是她自然而然做出来的。
摆臂，扭动，跳跃，唱歌……
第一段副歌后，是自由发挥的部分。
按理说，都是之前和舞蹈老师商量好了的，做几个挥手臂的动作，然后和台下的观众来点互动。
高凌霜忽然不想这样做了，她选择从心。
她举起修长的双臂，将充满线条感的腰肢大方地露出来，优美的腹肌闪煞众人。
不仅如此，她还随着音乐扭腰，扭胯！
从小练武的协调性让她做起这些动作不在话下。
比起其他女明星的柔媚，她扭胯的动作，多了几分力量感，却不僵硬，像是被风吹弯的柔韧竹子，会扭动，但风骨始终不变。
陈漫漫是高凌霜的粉丝，此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在尖叫。
但一点都不突兀。
因为全场人都在尖叫！
她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欢呼中，与众人一起形成最有现场效果的声浪。
高凌霜的这段高－chao，将现场气氛彻底点燃。
【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不在现场！】
【马甲线逆天了！手臂肌肉逆天了，好看得逆天了！】
【这腰！！！】
【看懵了，好看麻了，舞台绝了】
屏幕前的观众无法一起在现场尖叫，只能用汹涌的弹幕表达她们激动的心情。
顾织早就蹦哒起来，和组员们，和现场的观众一起狂欢尖叫。
导播甚至舍不得切镜头，可观众的反应和其他姐姐的反应同样能增加氛围，脚本也是这么写的。
她忍痛切换，镜头变成了朱宝芝姐姐带着其他姐姐一起在演播厅手舞足蹈，俨然成了大型蹦迪现场。
【哈哈哈哈，姐姐们好嗨啊】
【那个最显眼的，朱宝芝姐姐，说的就是你，补一下门票钱】
【姐姐们：公费蹦迪】
高凌霜控制气息，她看到台下的反应这么嗨，也很开心，但仍然没忘记接下来的表演。
全开麦之下，她趁着不用唱歌的时候，微微喘了几口气，再开口时，音响里没有丝毫喘气声。
这么大的动作，气息都这么稳，肺活量着实好。
高凌霜在这这么热烈的气氛中，状态更加高涨，超水平发挥。
到了最后的ending，她做着最后几个动作，没忘记顾织叮嘱的那滴汗。
事实上，活动量这么大，她额头早就有汗，但有汗和流得好看，是两码事。
高凌霜也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镜头里将顾凌霜一系列动作完整地拍下来。
她走到伴舞特地留出来的空位，转身，背对观众。
镜头从低拍到高，修长笔直的双腿，肌肉匀称。
大腿的肌肉分布更是宛如教科书那样，健壮有力，充满力量美，这种健康的性感完全符合这个舞台想要表达的主题。
上衣衣服只到肋骨，腰肢早就在刚才的环节完美展示出来了。
镜头再往上，是因为运动量过度而有规律起伏的xiong部，而后，露出来的一只肩膀。
被剪一半的短款运动外套原本系得挺好的，可表演着表演着，动作幅度大了，就变成了松松垮垮，正好像是运动完的人，慵懒地敞着衣服。
直角肩的线条硬朗又笔直，而后舒缓地蔓延到脖颈，衬出修长的天鹅颈。
最后，是高凌霜的脸。
镜头拍到，在音乐的最后节点，高凌霜叉腰，侧身，甩头，回眸。
发丝飘动间，侧脸如山峦高低起伏，眼波流转，嘴角微勾。
这个时候，真的有一滴汗从额头滑落，流经脸颊，在下巴处欲滴未滴。
这是有生命力的性感。
摄影刘哥忍住手抖和内心的狂喜。
他还记得顾织特地找到他，如果最后真的有这滴汗水，一定要好好拍，认真拍，拍出精神，拍出水平。
这滴汗水，能不能青史留名，就全靠他了！
刘哥：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拍到这滴汗。
台下的小组成员都惊呆了。
全部人都一脸神了的表情好像顾织。
谁能想到，高凌霜姐姐真的吧这滴汗流出来了啊啊啊。
简直是绝世好汗。
许刚心中震颤。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顾织说那句话的表情。
思索过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做事有时或许就是要敢想，就像顾织说的，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许刚对顾织再次惊艳。
年轻人敢想又敢做，他也不能落后啊。
“小顾，我服了你。”
他是真的佩服顾织。
顾织：“……好，好的，谢谢。”
她怕许哥这句话后面还要加上一句“老6”，完整版就是——我服了你这个老6。
幸好，许哥不懂他们年轻人的梗。
而正如顾织所说，有了这滴汗，效果不一般。
弹幕都快疯了。
【啊，这滴汗流到了我的心巴上】
【没有人能拒绝这滴汗，没有人！！！】
【看到我的眼了吗，它变绿了，如狼似虎】
舞台灯光大亮。
高凌霜眯起眼，这次，她终于看清台下的观众。
所有人都在为她欢呼，为她尖叫。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个待遇。
好像穷人突然暴富，她受宠若惊，惊喜万分。
观众觉得意犹未尽，高凌霜也觉得意犹未尽。
高凌霜微笑着，和台下的观众挥手握手，最后，终于找到了和她并肩作战的组员们。
她看到顾织，还跟顾织远远地挥了挥手。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问台下：“嗨不嗨？”
“嗨！！！”
声音大到连高凌霜都震惊了，连主持人自己都震惊了，连总导演都震惊了。
龚玲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和身边的同事道：“网站首页的封面换成高凌霜。”
节目组很现实，娱乐圈很现实。
他们要重新和高凌霜商量一下淘汰日期了。至于之前的合同，那当然是换成更合适的合同。
主持人接收到耳麦里的指令，非常自然地延长了高凌霜的访问时间。
“今天高凌霜姐姐的表演着实震惊了我，简直是个惊喜。”
“节目组今天也为高凌霜姐姐准备了一个惊喜。”
高凌霜满脸疑问看向主持人，之前彩排可没有这part。
主持人解释道：“彩排没有这个环节，高凌霜姐姐和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看到哦。”
观众更加期待。
高凌霜心底也有一点期待，想也知道，节目组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逆天而行，做不利于她的事情，那应该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高凌霜回头。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对大众来说都很陌生的脸。
对高凌霜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她好多年没亲眼看到过这张脸了，尽管她们曾经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高凌霜恍惚极了。
她仿佛不是在舞台现场，而是回到了曾经的岁月。
朱宝芝等和高凌霜熟悉的姐姐同样惊讶，她们面面相觑，又因为某些原因，抿紧了唇，不敢和往常那样调侃。
陈眉在后台本来是坐着的，一看到屏幕上那张脸，惊得一下子弹起来。
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拖音。
她双手握紧拳头，呼呼地喘着粗气，满眼不甘。
她怎么出现了？
顾织瞪大眼睛，而后，恨不得笑出来。
没想到，顾云居然这么野。
没错，居然是顾云！
顾云在屏幕里淡定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顾氏集团董事长顾云。”
“哇……”现场观众发出惊呼。
可以说，全国人民没有不知道顾氏集团的，特别是现场观众都是适龄的打工人。
顾氏集团资金雄厚，涵盖各行各业，能进去里面的职员工资福利待遇相当好。
去年的打工人好感度上，打工人最想去的集团，排名第一就是顾氏。
大家没想到，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居然这么年轻，这么好看的女性，比在场的姐姐都不差。
更没想到，董事长居然会出现在这个节目，还是高凌霜的视频里。
“在这里，希望我的好朋友凌霜能大获全胜，永远开心，加油！”顾云的VCR很简单，但她一句话，抵得过别人五句话的份量。
【天啊，高凌霜藏得也太深了吧】
【人家不仅仅和姐姐们是好朋友，还和顾氏掌权人事是好朋友】
【别的明星：从顾氏旗下拿个子公司品牌代言人，够吹好久
高凌霜：我和顾总是好朋友，我不说
这才是顶级凡尔赛】
【看高凌霜这反应，看来节目组没说很，她真的不知道】
【要是凌霜姐知道，她肯定不会允许放出来的，你们都不知道她有多低调】
高凌霜久久无言。
还是主持人喊了几声才回神。
“凌霜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凌霜的眼圈红红的，笑道：“谢谢。”
她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
千言万语，只有两个字。
可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屏幕前的观众，都感受到了那一份郑重与珍重。
顾织不知道顾云用了什么条件才能让节目组撤掉顾德明的VCR，也不知道顾云是为了打倒陈眉还是为了支持高凌霜，才录了这段视频。
但看完这段视频，她想，高凌霜和顾云的感情，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厚。
主持人三言两语再次活跃起现场的气氛：“现在，让我们有请陈眉姐姐重新上场。”
陈眉努力撑起笑脸，可谁能看出她的脸色很不好。
高凌霜不是没有察觉到陈眉瞪过来的如针般的视线，那又怎样，她以前不怕，现在还不怕。
她没转过头去，是因为比起和陈眉相看两厌，她还不如和现场观众互动，记住这里支持她的每一张脸。
“我们这次PK的主题是性感。现在的朋友，拿起你们的投票器，支持陈眉姐姐请按9，支持高凌霜姐姐请按10，选出你们心中的性感舞台吧！”
在观众低头投票的时候，弹幕聊得热火朝天。
【那还用想，谁好谁不好，不是很明显吗】
【好喜欢高凌霜姐姐的性感，不多不少，点到为止】
【练习室版更多的是力量，现场版是真的性感啊】
【她的脸也很好看啊，褪去了胶原蛋白，明显的骨骼感，并不是十分女性化，这次舞台恰到好处，霸气又性感】
【其实高凌霜姐姐露肤度不低，可一点都不低俗，大大方方又自重】
【都说性感都太肤浅，我只想高级地喊一声：嗨，老婆】
【我就不一样了，嗨，老公】
【如果这次高凌霜输了，那彻底没有天理了】
主持人：“时间到，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揭晓双方的票数！”
屏幕上，陈眉VS高凌霜的大字高高挂着。
现场观众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喊起倒数。
“十、九、八……”
高凌霜的心跳，随着大家的声音跳动。
扑通、扑通。
她紧紧盯着屏幕，眼睛眨都不眨。
“三、二、一！”
“陈眉姐姐127票，高凌霜姐姐1127票，让我们恭喜凌霜姐姐！”
高凌霜惊讶得捂住嘴，手都在抖，眼眶盈满泪水。
她赢了！真的赢了！
欢呼的声音犹在耳畔，又似远在天边。
陈眉面沉如水。
玛德，节目组也太不厚道了，差这么远，就不会做点票吗？她输得那么难看，难道节目组脸上就有光？
怒火将陈眉的脑子都烧短路了，她不等主持人宣布，也不做面子和高凌霜握手，就兀自黑着脸，噔噔地走下台。
【啊，这很难评】
【连面子都不做了吗】
【陈眉那边肯定只是粉丝投，不过也看出了节目组是真的没做票，我很满意】
高凌霜和主持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这事忽略过去，继续完成舞台最后的部分。
高凌霜压下喉间的呜咽，整理好心情，发表获胜感言。
“三天前，我从没想过我会赢，三天后，我真的赢了。”
她珍视地看向台下可爱的观众：“谢谢支持我的每一个你。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谢谢台前幕后的所有工作人员，特别谢谢为我拍摄练习室版的实习妹妹。”
高凌霜没有点名，但之前留意过她账号的人都会知道是谁。
“那个视频，是改变的开端。”
“我感觉我变得不一样了。”
赢了的感觉，真好啊。
顾织和小组成员做好了欢庆的准备。
等高凌霜从舞台下来，回到休息间，时，迎接她的是嘭嘭作响的礼花。
顾织笑得灿烂又欢乐，送上鲜花：“恭喜凌霜姐！”
小组成员：“恭喜！”
高凌霜终于释放了感情，她流下了眼泪，和每一个人拥抱。
“谢谢，谢谢大家！”
最后轮到顾织。
顾织能感受到高凌霜有力的双手拍在背上。
顾织回以同样力度的拍背。
大家一起庆祝，一边吃一边喝。
高凌霜两颊绯红：“运气好，真的运气好。”
如果没有顾织，她再多的实力都发挥不出去。
顾织笑道：“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除了优胜劣汰的实力，还有突如其来的运气。我想姐姐们应该很清楚，很熟悉，如今，你两样都有。”
高凌霜的舞台还没结束，就已经冲上了热搜。
现在结束了，网友们舞得更加欢了。
比如#欠高凌霜一句道歉#这个话题。
【姐，对不起，以前是我被妖怪蒙蔽了双眼】
【真的，我还以为凌霜姐这次肯定被淘汰】
【我想敲醒以前的自己，我那会儿还在为陈眉打抱不平呢】
今晚的直播上爆点太多，很多喜欢吃瓜挖黑历史的营销号已经行动了。
就一下子，多了很多高凌霜和陈眉，还有几位姐姐，以及顾云的恩怨情仇总结帖。
【我的天！陈眉居然有胆抢顾氏集团总裁的……】
【贵圈真乱，顾氏总裁前夫居然是陈眉丈夫！】
【大姐大的江湖往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陈眉和高凌霜不和？No no no，她们超级不和】
互联网有记忆，过去的蛛丝马迹串起来，连成了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顾德明的大名终于出现，陈眉的小三称号终于公之于众，朱宝芝和其他姐姐为什么那么支持高凌霜……
【所以，课代表总结一下就是，顾氏集团掌权顾云人年轻气盛，曾经勇闯娱乐圈，出道前和朱宝芝就是好友，一起签约，后来遇到同公司艺人，凤凰男顾德明。
顾云因工作原因遇到高凌霜，特别欣赏贫困出身的高凌霜，介绍高凌霜和朱宝芝成了好友。高凌霜同公司的师妹是陈眉。陈眉因此结识顾德明。
后来，顾云和顾德明结婚，孕期，顾德明和陈眉勾搭上，电影颁奖礼前一天，被爆出轨。
顾云封杀顾德明，回归商圈，之后久不联系娱乐圈朋友。
陈眉和顾德明结婚，高凌霜、朱宝芝等人与陈眉不和。】
【就我一个人好奇顾总为啥不继续和娱乐圈的朋友继续交往吗？可是今天看那个VCR，又感觉她们其实还是很记挂对方】
【我感觉应该是有点迁怒吧？毕竟陈眉是因为高凌霜才认识顾德明？】
【不是啊，我刚问了我妈，她说当时看八卦报纸，说是顾、高、朱三个人好得穿一条裤子。
后来顾云和顾德明在一起时，高凌霜曾经剧烈反对过，那段时间她们经常在媒体前互呛，和好过一阵，顾云和顾德明结婚，退到幕后，高凌霜更加反对，每次除夕活动，几乎都会公开反对顾云转幕后。
顾云被出轨，高凌霜反而没了消息】
【还得是咱妈，要不直接让咱们开个直播讲八卦吧】
【我看行】
【同意+10086】
八卦吸引人，颜值同样吸引人。
那个年代，百花齐放，各有各的美。
【不得不说，女明星们真的养眼，大家都很大气，又有特色】
【颜值不是最重要的是，重要的是，她们的实绩也很能打啊朋友们】
【朱宝芝就不用说了，现在还活跃，妥妥大花。
顾云当艺人那会儿，也是拿了国内电视剧三大奖的最佳女主角奖，视后。
最惊喜的是高凌霜，她拿过big影展最佳女主角，这是什么水平，国内唯一一个啊，国际影后！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
【握草，好低调，要是现在哪个小花有这个成绩，早就捧到天上去了】
【起猛了，国际影后居然给我唱歌跳舞求我投票】
【童鞋们，飘起来，咱也是富贵过的人了】
剪刀手们已经没忍住，剪了好些视频出来与网民同乐。
【高凌霜、顾云、朱宝芝|美色误人|三角关系|我与你永共聚】
【上山的人，又怎么好意思嘲笑下山的神|致她们】
【“她”的时代|视后小意思，影后盆中餐】
一时间，高凌霜携好友当热搜守门员，在各大热搜榜上守卫原本就属于她们的盛世荣誉。
“桄榔！”
陈眉使劲看着手机，越想越来气，将手机使劲往墙上一扔。
那天她被淘汰，都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她不想看到那些人同情的眼神，更不想看到高凌霜朱宝芝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陈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以前都是她抢她们的东西！
顾德明灰溜溜贴着墙根走过去。
“站住。”
陈眉冷眼扫过去。眼前的男人是她从顾云手里抢过来的。
“你和萝萝录的加油视频，为什么没放。”
顾德明低着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节目组呗。”
陈眉咬牙：“我知道你知道，别跟我耍心眼。”
顾德明缩着脖子：“她不让我出现在镜头前，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说你就听？”陈眉突然大吼。
“那要怎么办？”顾德明梗着脖子，“她说我不撤，就要把我送进去。你想让我进去？”
陈眉胸口不断起伏。
顾萝从房间冲出去：“别吵了！我出道不就行了？”
陈眉捂住脸：“没那么简单，顾云已经插手了。”
顾萝萝：“我就不信她还能一手遮天，还有顾织，她只不过是运气好才能拍出那个视频而已。”
运气好本好·顾织正在办公室被人抢夺。
顾织坐在总导演龚玲旁边，看着办公室内几路人马唇枪舌剑。
摄像组老大携刘哥坐在一边：“小顾在拍摄上有天赋，她不来我们组可惜了。”
剪辑组老大是个大姐：“小顾剪辑更好，她就应该来我们这儿试一试，别整天窝在老男人身后。”
说完，意有所指瞥了一眼许刚。
许刚不慌不忙：“我们和小顾啊配合得很好，你们别杞人忧天了。”
他扭头看顾织：“小顾，对吧？”
其他姐姐小组的人不甘落后，致力于把水搅得更混。
“龚导演，小顾又不是专属于凌霜姐组，她可以把所有姐姐组都轮一遍嘛。”
“我同意，先轮我们小组。”
“你想得美，要轮也是我们宝芝姐小组先。”
办公室内热闹得像菜市场。
顾织和龚玲是唯二安静的人。
等差不多了，龚玲终于出声：“停。”
办公室瞬间安静。
顾织内心给龚玲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掌控全场的女人，就是牛批。
“小顾，”龚玲转头，“既然大家都想要你，我有一个办法。”
求贤若渴的众人满怀希望看过去。龚导一定会公平公正公开处理这件事的。
顾织好奇：“什么办法？”
龚玲推了推眼镜，露出谜之笑容：“来我身边吧。”
众人：……
摔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总导演！
第16章 第十六好
顾织对此接受良好。
她已经完成了高凌霜的阶段性任务, 了解清楚系统所需要的感谢值可以如何获取，接下来去哪儿似乎都行。
顾织并没有因为龚玲的职位而立马答应。
她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龚玲是个很大气的领导，没有因为顾织没有立刻答应而生气。
“行啊, 正好你明天轮休, 好好考虑一下。”
最大的领导都这么说了,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反对。
顾织顶着大小领导们的集体注目礼走出去。如果有背景音乐, 一定是“pick me pick me pick me up”。
【系统：叮！宿主, 恭喜你, 感谢值已经超过10000！目测持续上升中！
系统可太兴奋了！
这些天，系统全程在网上冲浪，亲眼见证顾织感谢值保暴涨。
一开始, 顾织帮过气姐姐录直拍视频，被嘲不自量力。
结果成品一出, 爆红出圈。
粉丝们居然真的送上了感谢值。
系统初尝暴富的滋味，又爽又上瘾。
顾织对感谢值暴涨并不意外。
只要影响力扩大了, 这就是早晚的事。
虽然不是每个高凌霜粉丝都会有感谢值，但只要一部分，那怕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那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顾织当然激动，好歹也是能活命的人了。
激动之余，也很有紧迫感。这一万多的感谢值不经花啊。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系统能不能兑换生命值。
早兑换早安心。
能活得久点, 谁愿意不活呢？
“系统, 那我先兑换一下生命值吧。”
想到1000感谢值只能兑换1天, 这么辛辛苦苦挣来的感谢值，连半个月都没有。
肉疼啊。
【系统：欢迎宿主兑换生命值。
目前宿主感谢值已满10000, 满足解锁新福利的条件。
感谢值除了能兑换生命值之外，还能直接兑换金钱哦。
本系统兑换的金钱不会限额，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1感谢值可以兑换1元，欢迎宿主前来兑换。】
顾织目瞪口呆：“也就是说，比如我现在剩下七天生命值，在现实中只能用单次花七块钱以下，但如果是用系统兑换的钱，就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系统：是的呢，宿主，你很聪明。】
顾织：……
“我缓缓。”
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一个问题。
顾织满是怨念：“1000感谢值换一天，但能换1000元，这差别是不是有点大？”
【系统：宿主，你应该从你自己身上 找问题，要是你有很多很多的感谢值，这些问题就全都不是问题。】
顾织：“很好，你都学会CPU我了。”
【系统：这怎么能叫CPU，这叫激励。】
于是，顾织很大方地先兑换了十天生命值。
【系统：不换钱吗？】
顾织脸一扭，头发一甩：“别用糖衣炮弹腐蚀我，我还不糊涂。”
“钱可以慢慢赚，但有钱没命花，那才是最坑的。”
但心里，顾织也不由自己开始CPU自己了，要是她多赚点感谢值就好了，有钱能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她有感谢值才能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
坐公车回家的路上，顾织开发出了系统的新功能。
起因是系统每天默默学习粉丝的彩虹屁言论，没忍住给顾织炫耀了一下，读起了高凌霜粉丝给顾织送的彩虹屁。
【系统：妹妹油菜花，把我们姐姐拍得那么美，每一帧都在撩我呜呜呜呜呜谢谢谢】
【系统：妹妹啊，你就是我们霜粉的再生父母，大恩人啊，我们愿意把凌霜姐姐以身相许给你！（PS:姐姐还不知道）】
顾织迷失在彩虹屁里，睡着了。
看着打起了小呼噜的宿主，系统陷入了迷茫。
它读的彩虹屁，就这么催眠？还是说，顾织膨胀了？
系统：一定是后者。
顾织打着哈欠下车，还意犹未尽对系统说：“下次睡不着就找你。”
【系统：哔——】
顾织装作没听见，兴高采烈打开花园的门，将行李放在草坪上，大喊一声：“归巢啦！”
她这个灰扑扑的鸽子终于扑腾扑腾地回家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残影从别墅里冲出来，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响亮热烈的声音。
“哎哟！小姐！你可回来了！”
管家阿姨用实力诠释灵活的胖子不是虚言。
顾织亲昵抱住她：“阿姨，我想过了，你去看我肯定要拿很多东西，那油钱也多了，我就不一样了，我轻车简从就是回来了。”
“胡说，”管家阿姨轻拍了一下顾织，“咱们家什么时候缺过这点钱。”
“就像以前老爷和她老太太说的，给你花钱，再多也值得。”
顾织笑眯了眼。
真好啊，那她就不客气了。
虽然现在只能花十几块钱。
“我看看，小姐瘦了，要多吃点。”
“我没瘦，您才瘦了。”
“小姐可不许为了哄我开心，睁眼说瞎话啊。”
“您居然不许我这么说？亏我还认真想了好久才想出哄您开心的话。”
“我错了我错了，小姐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手挽手往里走，都没看到门外挺着一辆低调的宾利。
而与顾织有五分相似的中年女人，默默站在门口阴影处。
顾云面无表情望着亲密的两人。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忽然想起之前打电话给顾织的时候，第一句说的那个“不许。”
月光很冷，拖长了顾云的影子。
…
今天台里给她房价，但顾织不打算给自己房价。
顾织 ：“系统，你CPU成功了，我打算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新的帮助对象。”
思来想去，还是要有点存款在身上比较保险。现在感谢值不仅关系着她的生命，还关系着她的荷包。
【系统：先给自己打个气，努力努力再努力！宿主，你可以的！】
顾织搓搓手臂：“算了，这么纯正的鸡汤太油了，不太适合我。”
她选了娱乐公司林立的暨阳区。
网上说，在暨阳区，街边随便拽一个小有姿色的戴口罩年轻人，不是刚签的练习生，就是签了的回锅肉。
这足以说明这里的确称得上是娱乐圈的练习生摇篮。
顾织自己也戴着口罩。
不过，不是因为自诩貌美，这是事实，无法避免，而是因为这段时间顾云的曝光量不低，她和顾云又有几分相像，为了减少麻烦，她还是少露脸比较好。
现在还不是她身份曝光的时候。
她没有那种隐瞒身份勇闯娱乐圈的想法，就是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曝光，起码得拿到十几二十万感谢值？
咳咳，现在也才赚了一万多。
顾织站在公交站牌旁边导航。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忽然停下来，看着她。
顾织默默退后两步。
“我不是坏人。”络腮胡似乎是为了自证清白，主动脱下墨镜。
其实，顾织想说，脱不脱墨镜都影响不了络腮胡的形象。
她戒备地看看左右，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顾织很惜命的，特别是现在她的银行卡还有钱。
“这位小姐，”络腮胡举起手，“我真的不是坏人。”
顾织：“坏人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络腮胡：“那倒也是。”
顾织 ：……
“我只是想要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一家的练习生？”络腮胡决定开门见山。
顾织摇头：“我不是练习生。”
“我就说嘛，”络腮胡一拍大腿，“这条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练习生。”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做练习生？”络腮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我们公司很有名的。”
顾织接过，“非主流娱乐？”
没怎么听过，不会是野鸡公司吧？
顾织当即在手机上搜索起来，然后发现，还真是一家正规公司，还送过练习生去参加选秀节目，一轮游。
络腮胡见顾织公然度娘，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道：“我没说谎吧？”
顾织看过去，认真道：“就算这家公司是真的，那你也有可能是假冒这家公司的员工。”
络腮胡气得一拍大腿：“我怎么会是员工？你好歹也说是我假冒老板啊！”
顾织：……不想当老板的骗子不是好员工？
“你跟我去看看知道了。”络腮胡热情邀请。
顾织：“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跟你走？”
络腮胡理所当然：“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我想签你当练习生啊。”
“可是我都没露脸，只露了双眼睛。”顾织摸了摸口罩，还在，没掉。
“我阅人无数，功力深厚，看了不知道有多少练习生。光看眼睛就知道你长得好看。”络腮胡极其肯定。
顾织半信半疑，荒谬中又有一丝合理。
这儿不愧是练习生的摇篮。
这个男人不会是出现一个生面孔就拉人进去签约吧？
络腮胡志得意满。每次他这样说，一般人都会很开心很激动地跟她走了。
可惜，顾织是不一样的烟火。
“那你看走眼了，”顾织脸不红心不跳，“我不是好看，我是很好看，这中间还是有差别的。”
“所以，还是算了吧，我不签不承认我美貌的公司。”
络腮胡：……
“哈哈哈，有趣有趣，”络腮胡听出顾织无意签约，很好奇，于是问，“那你来这儿干嘛？”
顾织想了想：“如果有大学生说，可以免费帮你们的练习生拍照拍视频，你们会感谢她是个好人然后同意吗？”
顾织露出来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络腮胡：确认过眼神，是专属于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的眼神。
“会啊！”络腮胡狂喜，握拳，“我们公司无限欢迎！”
【系统：感谢值+1】
顾织倒是对面前的络腮胡另眼相看了。
要知道，这么爽快给出感谢的人，除了阮洋洋，他是第二个。
系统也可以当试金石来用。
顾织现在倒是相信了络腮胡是老板了。毕竟只有老板才喜欢占这种免费劳动力的便宜。
“去我们公司看看吧？”络腮胡再次提出邀请，“我保证我们公司的练习生任你折腾。”
顾织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着走，顾织就换上了新称呼，“胡总，你们公司的练习生会和你一样感谢我吗？不会嫌我麻烦吧？”
“那肯定啊，”胡大宇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捡了个大学生，“我们公司虽然没钱，但有的是诚意。”
顾织：好直白。
不过，正好合她意。
她事先声明：“如果他们不感谢我 ，我会立马就走的。”
胡大宇：“行，我老胡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谁不谢你，我必定折了他的翅膀，毁了他的天堂。”
顾织：……果然是非主流娱乐公司。
她强调：“是真心谢我。”
胡大宇：“肯定真心！”
顾织 ：她怎么就不信呢？
胡大宇推开门，朝前台喊：“菲菲，来人了！”
实习生菲菲放下手机，一看顾织的装束，就知道这不是大学生就是实习生。
来了，来了，老板又带着实习生走来了。
整个公司，只有老板和练习生以及会计是正职，其他都是实习生，把薅羊毛贯彻到实处，要不是为了实习证明，她早就离职了。
看来又是一个为了实习证明的可怜人、
顾织接收到前台同病相怜的眼神，不明所以。
胡大宇亲自去给练习生做思想工作了，说是要让大家真心感谢她。
菲菲送上热茶，自来熟坐到顾织身边：“你是大学生？”
顾织点头。
菲菲都没多问，脸上一片恍然大悟。
“哎，我跟你说，这家公司老板还是不错的，虽然实习工资低，但盖章爽快，为人也算有点良心，工作不重，都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
也不知道她是在劝说顾织，还是在说服自己。
菲菲自顾自开始介绍起公司。
顾织捕捉到了重点：“你觉得那个上过选秀节目的男团不错？可他们不是一轮游吗？”
菲菲一脸“这你就不懂”的表情：“听老板说，当时他们的票数很不错的，可惜啊，运道不行。”
她掰着手指头道：“一个嗓子哑了，一个脚踝出了问题，一个腰扭了，一个腿抽筋。”
顾织：“那岂不是没一个能打？”
“是啊，”菲菲感叹，“那是我们公司练习生离出道位最近的一次。”
顾织：呃，一轮游也能说是最近？
菲菲可惜：“不过，今天他们恰好出去商演了，啧，半年才有一次商演，结果正好被你撞到了。”
胡大宇正好听到这话，也跟着拍大腿：“Four男团可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没机会见面真是太可惜了。”
顾织：……这棵摇钱树是不是有点太过凋零了？
胡大宇不知道菲菲早就公司的底儿给抖了出来，把顾织送去大练习室拍照的时候，还大吹特吹。
菲菲心虚左顾右盼。
到了门口，菲菲连忙截住胡大宇的话头：“老板，早点让小顾拍完吧。”
菲菲现在知道顾织不是练习生了，而是专门过来做好人好事的清澈大学生。
胡大宇拍拍额头：“对对对，咱们进去。”
“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老男人做出wink这种表情，还是有点违和的。
顾织礼貌扭头，笑道：“期待。”
胡大宇打开门。
里面孤零零一排练习生，稀稀拉拉地喊：“谢谢顾摄影师！”
【系统：叮！感谢值 +10】
顾织看见系统居然真的承认了，目瞪口呆。
别说，口号喊得不咋样，但感谢值人家是真的给啊。
她再次对胡大宇另眼相看，也不知道胡大宇是怎么跟这十个男练习生说的。
顾织心甘情愿给这十个男生拍公式照。
她倚老卖老说一句，懂得感恩，年轻人有前途！
拍照对于顾织来说，小菜一碟。
刷刷刷拍好，修图的时候，十个青春洋溢的练习生围在身边，看她修图。
顾织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
而当成品出来后，顾织受到了小狼狗们最热烈的掌声。
“谢谢顾摄影师！”
“谢谢！”
顾织左右摆手，比在红毯拍照的明星还要忙。
“其实不用这么夸张啦，我就是简单拍拍，修一修。”
啊，小狼狗们热情的眼神，她招不住了。
有个最年轻的小弟弟真诚道：“姐，你配享太庙。”
顾织：……倒不必如此啊。
她挠挠头：“你们以前没有公式照吗？”
小狼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内忍着羞耻，噔噔跑到角落，从柜子里的最深处，拿出一本用报纸包好的相册。
“姐姐，你看看吧。”
顾织狐疑打开，看到里面的照片时，呼吸一窒。
“啪。”她干脆利落合上相册。
还是看看真人洗洗眼睛吧。
顾织现在觉得她真的受得住练习生们的感谢。
妈呀，哪里来的九十年代影楼画风，太辣眼睛了吧？
小弟弟含泪拿回相册：“姐，你现在懂了你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了吧？”
“那你们当初怎么会选这样的照片啊？”顾织好奇。
“不是我们选的，”练习生道，“是这家影楼的老板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拍这照不用花钱。”
顾织：“……那的确是你们老板的风格，估计我也是因为免费帮你们拍照，你们老板才同意我进来。”
小弟弟瞪大眼睛：“你是免费帮我们拍的？”
顾织：“是啊！”
练习生们：！
“同样是免费，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小弟弟双手合十，对顾织道，“好人一生平安。”
【系统：叮！感谢值+1】
很好，这位弟弟居然谢了两次，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有张正常的公式照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谢了第二次。
顾织很满意今天的收获。
本着雁过拔毛的精神，顾织看向一旁陪着的菲菲：“要不给你拍一张？”
菲菲眼睛一亮，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屁股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顾织：要不是行动这么迅速，我差点就相信了。
得到了菲菲的感谢值，顾织在胡大宇热情的挽留下，离开了非主流公司，继续在其他公司晃悠，看有没有机会做好人好事。
一天下来，倒是收获了那么六七十个感谢值，非主流公司贡献颇多。
…
顾织站在龚玲面前。
“休息了一天，想好了吗？”龚玲笑道。
顾织点头，没卖关子：“我想跟在您身边。”
想来想去，肯定是跟在大佬身边比较方便。
龚玲看上去对此并不意外。
她满意点头，拿起笔记本：“走吧，我们去开会。”
看到顾织跟在龚玲身边，各组负责人就大致知道顾织大概是离他们远去了。
不过，也挺好，龚导的就是大家的，公平！
大家幸灾乐祸看向许刚。
许刚用看“尔等凡人不懂”的眼神怼回去。
呵呵，也不知道这群老大粗乐什么，最起码自己小组曾经单独拥有过顾织，他们呢，没有！
龚玲对底下的眉眼官司视而不见，习惯就好。
她宣布了顾织的职位变动。
心念一动，龚玲突然问：“小顾，你觉得极限PK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这是展示实力的时候，顾织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改进谈不上，就是如果我去做，会增加一点玩法。”
龚玲：“哦？”示意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我，估计我会在倒计时24小时的时候，让她们，交换舞台。”
桌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好狠的心。”
“但我喜欢。”
“哈哈哈！”
大家相互对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家都挺喜欢搞事情啊。
顾织这个答案明显征服了大家，大家心里都在感叹，顾织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龚玲嘴角勾起，表示认同。
“接下来，我们说一下三公，除了常规PK之外，这次得惊喜环节，是前两季落败的舞台集合起来，让这一季的姐姐们重新演绎。”
顾织又得到了龚玲的提问。
“小顾，你有什么想法？”
顾织脑筋飞快运转，而后，眼睛微亮：“除了前两季，这一季的落败舞台也可以参与其中吧？”
“我个人觉得，比如，陈眉姐姐的舞台就很有改编的空间，要是有缘人抽到，肯定能爆。”
这个有缘人，懂得都懂。
龚玲，其他人：！
是他们狭隘了，还能这么搞事情！
许刚看向顾织。
这哪是高凌霜粉丝口中的“姐姐的小狗狗”啊，这是一匹狼！
可如果高凌霜能抓住机会，可以说是痛打落水狗，神来一笔。
顾织当然不会害高凌霜。
她还指望着和高凌霜一起勇闯娱乐圈。
而这，就是一个机会。
要是真能抽到陈眉的舞台，话题度有了。
要是表演得好，那就会把高凌霜带上一个新的人气高度。
策划竖起大拇指，虽然对高凌霜姐姐不太友好，但是，好想看怎么破！
大家的眼神已经兴奋起来，蠢蠢欲动，实在无法想象高凌霜会怎么演绎陈眉那种性感。
龚玲二话不说：“加上。”
…
这天。
《魅姐》合体直播，龚玲宣读了新的环节——旧瓶装新酒，暂时隐瞒了可以改编的规则。
听到重演以前的落败舞台，姐姐们尽管有担心，但并没有明显排斥。
朱宝芝撞撞高凌霜：“你想唱哪首？”
高凌霜正欣慰看着坐在龚玲身边的顾织呢，听到问话，回神：“不是说抽签吗？我想唱也没用啊。”
朱宝芝：“总要有个想法吧，难不成你想演陈眉那个舞台？”
高凌霜：“……谢邀，不了。”
【哈哈哈】
【我姐就是这么耿直】
【宝芝姐姐戳中痛点】
朱宝芝比高凌霜要早抽签。
在红红的箱子抽啊抽啊抽，朱宝芝一看卡片，生无可恋。
【哈哈哈居然是一首齁死人的小甜歌】
【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用夹子音唱歌给老娘听哈哈】
【我那霸气侧漏的富婆居然也有摆平不了的事情】
朱宝芝耍赖：“就不能换个吗？我出钱。”
龚玲微笑：“不能，落子无悔，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跑不了。”
【导演威武】
【朱宝芝姐姐：砸钱？
节目组：第一次这么有节操】
朱宝芝只能落寞转身。
很快，轮到高凌霜。
高凌霜走到舞台中央，总觉得周围群狼环伺。
她练武已久，能敏感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可是周围都是熟悉的人，很安全哪。
就是吧，工作人员的眼神，格外兴奋，兴奋到有点瘆人？
工作人员就差把“搞事情”写在脸上，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这样的OS：
只要能让高凌霜姐姐抽中陈眉的舞台，信女/信男愿掉肉十斤。
扑通、扑通……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在一众隐隐期待的目光中，高凌霜缓缓拿出卡片。
高凌霜的表演被八倍镜高清放在屏幕上。
工作人员有的握紧拳头，有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有的眼睛眨也不眨。
——抽了，她抽了，她拿起来了！
——凌霜姐姐一个这么淡定的人，居然瞳孔地震！
——凌霜姐的嘴角抽搐了，是我想的那样吗？
——她居然看了那么久，稳了稳了！
大家的心理活动前所未有的活跃，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点可以推测到结果的细节。
高凌霜缓缓闭上眼睛，希望自己看错了，可再次睁开眼，还是一样的结果。
上天啊，如果她有错，可以让法律制裁她，可以让老天爷惩罚她，而不是用陈眉的舞台冷冷地砸在她脸上……
她的反应太过不寻常，把其他姐姐都吸引到了前面。
朱宝芝不明所以，心急道：“你倒是给我们看看啊。”
高凌霜木着脸，向镜头展示。
工作人员：“啊啊啊啊啊！”
姐姐们：“啊啊啊啊啊啊！”
屏幕前的观众：“啊啊啊啊啊啊！”
第17章 第十七好
【我就爱这样搞事情的节目组】
【今天节目组上桌吃饭】
【哈哈哈哈, 大家有多开心，凌霜姐就有多伤心】
【高凌霜：面上镇定，内心慌得一批】
高凌霜站在原地, 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是姐姐们的尖叫把她给惊回神了。
姐姐们欢呼着涌过去, 把高凌霜围在中间。
一时间, 镜头出现了好多人, 蓝莓台的镜头容纳量到达顶峰。
她们拍高凌霜的肩膀, 拍高凌霜的手臂, 拍高凌霜的腰，
一个个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没关系。”
“我相信你可以的。”
“凌霜, 加油加油哈哈哈！”
高凌霜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你们也太开心了吧？”
高凌霜：我怀疑我和你们拿的不是同一个剧本。
她, 明明是被围在中间，但又妥妥地被“孤立”了。
姐姐们矢口否认。
“没有, 没有，你想多了。”
“当然不会，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高凌霜：要不是你们笑得那么开心，我查点就信了。
弹幕笑翻了。
【姐姐们的开心全写了脸上】
【姐姐们的嘴, 骗人的鬼，主打一个口是心非】
【姐姐们实诚又狡猾，这么看来，凌霜姐真好单纯啊哈哈哈】
UP主剪不简单一直在看直播, 看到这个场景, 他脑中灵光一闪, 迫不及待要和看直播的网友们一起分享。
【我想好下一个视频的标题了——看高凌霜三秒内招来多少女人（视频有证）】
【哈哈哈哈，这个标题好秀】
【论剪刀手UP主的嘴到底有多能编】
【哈哈哈哈我举报, 这是真的！！！凌霜姐真的被好多姐姐“上下其手”】
【实力怀疑姐姐们早就想上手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all 霜！all霜！all霜就是最吊的！】
二十多个姐姐，排列组合能有上百对CP，还有三角恋、all向……所以，当CP粉、团粉等等粉丝下场后，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让我康康霜芝国在哪里】
【宝芝（恨铁不成钢！）你还笑得那么开心，你被偷家了！看看凌霜姐，都被别人牵手手了！】
【霜芝国不行了，现在all霜是王道】
网友们玩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好爽啊，某人的粉丝不在，我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今天的弹幕相当干净清爽】
【哈哈哈哈，今天垃圾桶终于工作了】
《魅姐》的粉丝都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和谐过。
#高凌霜三秒可以招来多少女人#、#高凌霜抽签#等等话题通通上了热搜。
从热度可以看出，高凌霜俨然可以跻身流量榜前三。
很难想象，高凌霜在十天前，可能没几个网友认识。
但娱乐圈，就是这么神奇，既可以让人从顶峰直接坠落，也可以把人从山脚直接托到云端。
顾织浏览完网上的状况，和龚玲点点头。
她看向高凌霜。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这不说一句巧合它妈妈给巧合开门都不行。
木已成舟，她一定会给高凌霜把好关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不是她也跟着笑开了。
这一part差不多了，大家努力收敛起笑容。
朱宝芝憋得嘴角抽搐，上前将高凌霜拉回去：“没有，大家替你开心。”
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受罪了。
高凌霜唱陈眉的歌，那她唱小甜歌也不是不能接受。
高凌霜无语，这么明显，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你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朱宝芝：“那你就当作没看到。”
姐姐们适可而止，回去坐好，讨论起这次抽签的结果有多难。
等姐姐们倒苦水倒得差不多，龚玲终于说出了这次的规则。
“……可以自由改编。”
听到最后这六个字，姐姐们都松了口气，居然纷纷感谢起节目组来。
【姐姐们：过山车都没有这么刺激】
【糟糕，龚导把姐姐们都CPU了】
【第一次见到姐姐们这么开心地感谢节目组哈哈哈】
【节目组都变得慈祥起来】
合体直播结束。
顾织在完成自己工作后，去找了高凌霜。
正好，朱宝芝也在。
她才一进去呢，朱宝芝姐姐立马一拍桌子。
“小织，你做了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顾织猛地站在原地。
她脑子一个激灵，思考起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来之前，自己点了一杯奶茶喝算不算？”
她好不容易攒了十几天的生存天数，够钱买奶茶了，可不就放纵一下。
想着姐姐们都说要减肥，她就没买其他人的。
高凌霜、朱宝芝：……
孩子好可怜啊，居然喝奶茶都这么小心翼翼。
不对，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我问你，这个旧瓶装新酒的环节是不是你提出来的？”朱宝芝朝顾织眨眨眼。
顾织明白了，但她选择说实话。
“真不是我，姐姐们想想，节目组肯定是一开始就想好各种环节的啊，我一个实习生，还是刚进去的那种，怎么会有这种权力？”
顾织轻咳了声，心虚看了一眼高凌霜。
“但是，节目组原来准备的是第一季和第二季，我提出了可以加入第三季。”
“好哇，原来是这样，”朱宝芝一拍大腿，话锋一转，“做得好哈哈哈！”
顾织被朱宝芝一把抱住。
高凌霜扶额：“宝芝！”
朱宝芝放开顾织，偷笑。
顾织颠颠地跑到高凌霜身边，殷勤地给高凌霜捏肩：“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我保证，真的没有黑幕。”
“可能，凌霜姐你真的跟陈眉……”
顾织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高凌霜将她的手给扯下来：“行了，相信你，不用发誓。”
嘿嘿。
顾织毫无心理负担运用相貌优势，在两个姐姐面前晃悠撒娇，让姐姐们消消气。
高凌霜和朱宝芝肯定不会生气啊。
本来就不是顾织的锅。
再说，谁能拒绝一个漂亮可人大方甜软懂事有才华的姑娘，围绕在你身边甜甜喊你一声姐姐？
特别是，而这个姑娘还是曾经让她们气得掀翻天灵盖的人的女儿。
母债女偿，就很爽。
“话说，你现在知道我们和你妈妈的关系了吧？”朱宝芝问。
顾织点头。
高凌霜：“那你还愿意叫我们姐姐吗？还是说，叫我们阿姨也要行。”
顾织瞪大眼，捂住心口，戏精上身：“姐姐，你们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高凌霜和朱宝芝两人一愣，像是没想到顾织会有这种反应。
还是朱宝芝先反应过来，好笑之余，悠悠叹道：“是怕你们不认我，毕竟我们年老色衰。”
顾织：“怎么可能？姐姐们可都是富婆，颜值对于富婆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多的是人想要蹭一蹭。”
她毫无羞愧：“我也是这样。”
朱宝芝：“好哇，我以为你是看上了我们的人，没想到是看上了我们的钱。”
顾织自卖自夸：“那可不？不过我还是好的了，不知多少人悄悄打着主意接近，不不像我，直接跟你们说出来。”
高凌霜见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演上了，道：“好了，说这么多话，不渴吗？”
顾织的家世，是缺钱的人吗？
朱宝芝这个人精，是看不清人的吗？要不然这么些年都白混了？
三人透了个底，坐下来说话都觉得敞亮许多。
顾织想了想，不介意多说点。
“实话和姐姐们说，我和我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啊，咱们各论各的，你们和我妈怎么称呼是你们的事，我和你们怎么称呼是我们的事。”
高凌霜一愣，想说点什么，却被朱宝芝按住了手。
朱宝芝摇了摇头，和顾织道：“行，我们就这样。你有什么事，也别和我们客气。”
顾织点头，可心里却想，我的事，你们还真帮不上忙。
谁都帮不上忙，只有她自己可以。
毕竟生存值还得兑换这事儿，谁能相信呢？
不对啊，她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两位姐姐，那我接下来如果有什么拍摄计划的话，可以找你们吗？”
她发现了，比起每天搞零售，一个人一个人地挣感谢值，还是搞批发比较省心，一大批一大批的粉丝给她送温暖，多好啊。
虽然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继续捞感谢值，但不影响她先和姐姐们预订一下行程。
“当然没问题，”朱宝芝兴致勃勃，“你不知道，自从你帮凌霜拍了练习室版视频之后，多少姐姐过来跟凌霜打听让你帮忙拍视频。”
高凌霜点头，表示朱宝芝说的话都是真的。
顾织：！
“我怎么不知道？”这得丢了多少感谢值！
心痛！
“你愿意啊？”高凌霜诧异，“大家都以为你安安静静的，不喜欢出风头，所以都不敢贸然打扰你。”
高凌霜就更单纯了，她并不担心姐姐们用顾织抢她风头，她只是单纯地担心顾织会累。
顾织：忧桑。
该有礼貌的没礼貌，不该有礼貌的反而特有礼貌。
没错，前者特指女主一家。
顾织以前一直认为女主就该有女主的操守，比如不会降智，但顾萝萝每次出现都跟反派似的。
后者就是这些大明星姐姐们。
你们是大明星啊，不应该强取豪夺，霸气侧漏，把傲慢砸在她脸上，让她一定要给她们拍视频才对吗？怎么还担心起她这个小人物愿不愿意！
顾织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作者降智还是还是作者清醒。
顾织一抹脸：“我当然很原以为姐姐们服务，不过呢，如果姐姐们能去和龚导说一下会更好。”
她现在是打工人，还是要看看顶头上司的意见。
高凌霜对顾织的事业心有了新的认识，更觉得顾织是个好心的孩子。
这不仅仅是帮忙拍视频，更是相当于可以帮姐姐获得更多关注。
朱宝芝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总导演了。
她也想让顾织给她拍个视频啊。
“走走走！小织你就别去了，当不知道这回事，你等龚导通知，没正式和你说之前你该干嘛就干嘛。”
朱宝芝拉着高凌霜风一样跑了。
有这两位出马，龚导同意了，朱宝芝抢着去通知其他姐姐。
朱宝芝说得很有技巧。
“还是小织人好，我一跟小织说，她立马同意了。我寻思着，不能让孩子在领导跟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啊，我就和凌霜先去问了导演，想着如果导演不同意，再拉你们一起去。”
“现在导演同意了，咱们皆大欢喜，但小织只有一个人，咱们这多人，肯定要有个先后，大家也都谅解一下，不能这边让小女生帮忙拍视频，那边就说人家坏话。”
娱乐圈是非多，小小一件事可能就会上热搜。
顾织的家世没几人知道，朱宝芝和高凌霜既然是孩子的长辈，那肯定要护着。
“那肯定不会的。”
“就是，我们还希望她把我们拍得好看一点呢。”
顾织听到系统熟悉的“叮”一声，一看感谢值来源，就知道朱宝芝和高凌霜那边成了。
果然没多久，她就被龚玲喊去，说了这事儿。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去做，我把你提到身边，不是拘束你，而是让你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顾织听到这话，对龚玲很感谢。
这就是她现阶段最需要的东西。
她目光灼灼，“谢谢导演，我会尽力的！”
于是乎，三公准备期间，顾织活跃在姐姐们的各大练习室。
而且受到了姐姐们的各种充满误会的怜爱。
这天晚上，姐姐们聚在一起吃宵夜。
“小织可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
高凌霜：？？？
朱宝芝：？？？
你们怕是对顾织有什么误解？
顾织？害羞？
她们坐一起，表情又是习惯性地收敛，所以其他姐姐暂时还没发现两人表情异常。
姐姐们纷纷表示示同。
“不只容易害羞，还特别勤奋，和同事们的关系也很好。”
“是啊，我让她留下来吃东西，她总是借口要出去做其他事情，从来不会留下来吃，哎，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让她把东西打包回去吃，她比兔子跑得还快。”
“我说我送她点首饰吧，就是我代言的那个品牌，她不要，说是戴在我的身上，她看到会更开心，小嘴甜的哟……”
姐姐们对顾织零差评，高凌霜和朱宝芝都放心了。
“我就说那孩子很懂事。”朱宝芝低声道。
高凌霜当然为顾织开心，“但我又很心疼，她那样的家庭，这么会别人的脸色。”
高凌霜第一次对顾云有点生气。
就算当年顾云单方面切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她都没生气。
可看到顾织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被顾云冷冷对待，她真的有点心疼。
想到顾云，自从上次顾云在大屏幕上出现后，她一直在等待顾云联系，可并没有等来顾云的任何消息。
倒是节目组有很多消息，让她去拍了好多口播和中插广告，这也是商务能力的体现。
脑子乱七八糟地想远了，高凌霜回过神来，忽地意识到什么。
“说起来，小织也没接受过我们的投喂，”高凌霜认真地回想了下，“小织每次过来都是自带饮料，吃饭的时候也会及时离开。”
朱宝芝自己脑补了一些东西，猜测：“是不是她家里不许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很多豪门有奇怪的规则，可能顾家就有这条？”
高凌霜：“当年顾云也没有这样啊。”
“顾云那脾气，你指望她听家里的？要是真的听家里的，也不会跑出来了。”朱宝芝没好气地说出大实话。
“那倒是。”
两人默认了顾织的“豪门做派”，孰不知，顾织此时正在平价超市细心挑十几块钱的盒饭，绝对不能超过既定的数目，比家庭主妇还要精打细算。
她最近在帮姐姐们拍摄练习室版，也会给姐姐们的舞台提出一点建议，通常摄制组那边看到她，也会拉着她沟通舞台创意，所以，进度被拉得特别慢。
她已经和姐姐们说好了，一时间肯定轮不到这么多人，如果节目结束了都没能轮完，那就节目结束后再继续。
她就不信，她赚不了这二十多个姐姐粉丝的感谢值！
当然，她最有粉丝基础的还是高凌霜那边。
高凌霜的粉丝很给力的。
她始终相当关注高凌霜的表演。
而且，高凌霜的舞台，陈眉还表演过。于公于私，她都要帮忙，让高凌霜狠狠地踩着陈眉上位。
顾织走进练习室时，高凌霜和工作人员还在讨论。
【那就是实习妹妹！我认得她的背影】
【我也看出来了，呜呜，妹妹终于来了】
顾织也很好奇现在的进度：“怎么样了？”
高凌霜道：“我们大致弄好了，既然上一个人的主题是突出欲望，那我们情节反其道而行，走禁欲系。服装就以白色衬衫为主……”
这次表演没有主题，所以范围很广。
高凌霜说完：“要不给你看看？”
顾织点头：“好。”
【托妹妹的福，又可以再看一次了哈哈】
【妹妹虽然戴了口罩，但从她的背影都可以看出她好严肃】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挠头）】
顾织对待工作一向是认真严肃。
她看完高凌霜的表演，若有所思。
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巴巴看她，好像在等待她的审批似的。
她眼睛转了转，故意轻松笑道：“怎么了？个个都盯着我。”
“小顾，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有工作人员道。
自从顾织来到这里后，好像无意之间，她就成了这里的老大。
这是顾织用实力征服了大家，改变了她在大家的心里印象。
“我是有建议，大家都是这儿的一员，大家都可以有建议不是吗？我们可以相互讨论啊。”
顾织的确喜欢做主，但不是独断。
她更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大家的表情一下子松了不少。
“那你说说。”
“是啊，我们总感觉还有点不够，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够。”
顾织点头：“嗯嗯，我说说。”
“我的看法是，禁欲系这个方向是对的，但是还不够具体突出。”
“禁欲，有很多种禁我觉得凌霜姐比较适合制服系。”
众人眼前一亮。
制服－you－惑？
大家相互对上眼神，很好，大家的眼神都很亮。
这个很可以搞！
不愧是顾织啊！
顾织收获了更加热烈的眼神。
“凌霜姐的优势是笔直，她的直，是身材上的直，精神上的直，我们就要把这种直用到极致，甚至于是把其他人掰弯。”
【啊啊啊啊妹妹好会，完全戳中了我的点】
【我要看！什么时候才能播啊，度秒如年，望眼欲穿】
【我去！妹妹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这个打工人好像一下子知道了要怎么做】
【现在的实习生都这么有想法的吗】
【本霜粉躺平了，这波稳了，谢谢实习妹妹】
顾织看到系统显示感谢值增加，笑了。
凌霜姐的粉丝也谢得太早了。
哈哈哈，她喜欢。
不枉她灵感迸发。
“陈眉的服装是露，那我们就不露，但我们要把线条感勾画出来，足够让大家浮想联翩。”
“比如说，裤子要紧要直，可以配直筒靴。”
【我们凌霜姐的腿，那是相当直】
【强推G家的一双靴子，特别直，感觉很适合凌霜姐】
【送这位姐妹上去，希望工作人员可以看到】
顾织巴拉巴拉说了好多，工作人员刷刷刷记了好多，同时也延展了好多想法，大家都觉得收获颇丰。
顾织笑道：“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秘密武器。”
大家非常感兴趣地看过去。
顾织看了眼镜头，朝大家招招手，并且还让高凌霜暂时按住话筒。
一群人围在一起，头碰头。
顾织越说辖区，大家的眼睛越亮，最后显然是兴奋了。
“这个好！”
“啊，不行了，我光想我就流鼻血了。”
“好刺激哈哈哈，好适合凌霜姐！”
网友急了，急得在弹幕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什么啊，让我听听】
【有什么是我这个至尊钻石VIP用户不能听的吗？！】
【啊，好可惜没有说话的画面，不然就让我搞唇语的姐妹来帮我翻译了】
【有人能瞬移进屏幕把他们给我抓过来吗？】
【那我出五毛合资悬赏】
【大气点，我出一块！】
【知道大家很急，但大家先别急，让我急一急】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考验人脉的时候到了】
【朕的互联网人脉在哪，在线等，急】
第18章 第十八好
网友们的人脉来了。
她们有很多都是节目粉丝,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其中一位姐姐的粉丝，她们还会去其他姐姐的直播间活跃。
朱宝芝等其他姐姐就被这群着急的网友给“冲”了。
【姐姐，宝芝姐, 我的互联网人脉, 你能去帮我探个消息吗？】
【华英姐, 我的神, 能不能知道实习妹妹和凌霜姐的秘密武器就看你们了！】
【姐, 我是间谍, 我给你透个消息，凌霜姐那边想要搞个大的，你快去探听一下！】
很多姐姐在休息时都会在直播间和网友互动一下, 看到满屏的刷消息，她们当然也会好奇。
所以, 高凌霜练习室迎来了一大波“人脉”。
听到她们的疑问，高凌霜哭笑不得, 但她会是这么容易说漏嘴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她的嘴巴可严实了，锯子都锯不开的那种。
高凌霜十分坚定地拒绝：“不能告诉你们。”
朱宝芝往高凌霜那边凑了凑：“偷偷告诉我。”
其他姐姐瞬间“拳打脚踢”朱宝芝，朱宝芝抱头乱窜。
练习室乱作一团。
不过，姐姐们也各有心思。
朋友归朋友, 但到了节目上，舞台上，那就是对手。
她们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一定要拼。
以前在圈子, 你要拼过其他和你竞争的演员歌手, 就要拿出点东西来。
高凌霜现在有必杀技, 她们充满了危机感。
看来，她们也需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高凌霜二话不说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就算天皇老子来了, 我也不会说的，你们死心吧。”
朱宝芝连忙朝直播镜头喊话：“朋友们，我们也尽力了，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她不肯和我们说。”
其他姐姐也很遗憾地告知网友这个消息。
一时间，高凌霜小组的保密工作接近于情报部门，连彩排都要的是深夜时间。
不过，网络时代，千防万防，还是会泄露出去一点点。
三公直播当晚，舞台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就已经聚在直播间等着了。
【我的人脉从前线传来战报，说是高凌霜彩排的时候，把所有工作人员都给惊艳到了】
【啊啊啊啊，是真的吗？】
【人脉还有多一点的剧透吗？好像知道啊】
【越听越心痒，为什么还不开始？！】
工作人员看到直播间这么多人，这创了观看直播人数的新高啊。
还没正式开始，节目组都还没下场，#魅姐、#魅姐三公、#高凌霜等等话题就已经上了热搜。
【听说高凌霜的三公特别好，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哈哈哈懂的都懂】
【就喜欢这种爽文剧本，陈眉一开始还看不上高凌霜呢】
【你们买就买热搜，为什么要踩着我们眉姐上位？】
陈眉自从被爆出当年的小三事件后，一大波粉丝退。
她本来就是买了很多粉丝，真正的粉丝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现在真粉丝几乎都跑了，只剩下那么两三只。
偏偏这三两只是最偏执的，执迷不悟那种。他们觉得全世界都辜负了陈眉，他们要站在陈眉面前对抗全世界。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连陈眉自己都放弃抵抗了。
她已经很久不买营销和买粉了。
要省钱啊，消费降级。
那么三两只粉丝很快就淹没在网友大军了。
【哟，好久不见，一点都不想念】
【我和战败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you，go，不然就dududu，懂？】
【这种人大家别搭理，越搭理越起劲，我们继续说我们的就好】
【就是，节目这么好看】
【快去，直播间镜头转到舞台那边了！】
顾织站在后台，她今天的任务是确认每一个姐姐都没问题。
她在每个姐姐的表演里都掺和了一脚，姐姐们和姐姐们身边工作人员贡献的感谢值也不少。
这几天帮几位姐姐拍了练习室版的视频，效果也还不错。
得益于高凌霜二公表演带来的长尾效应，还有这段时间游走在各位姐姐之间，顾织现在每天都会有一定量的感谢值进账。
她看自己还有生存天数，没第一时间就兑换全部，一直保持在十几天这个数目上。
真的，有的时候，吃着十几块的盒饭，她居然有种满足感，就好像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都觉得有点诡异，难道是被虐着虐着就习惯了？
和顾织一样被虐的还有《魅力无边的姐姐》节目组观众。
那天顾织在练习室里给高凌霜的舞台表演出主意，结果说着说着，还遮遮掩掩上了，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
现在好了，终于要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主持人走到台前，灯光大亮：“欢迎各位来到 《魅力无边的姐姐》三公公演舞台！”
欢呼震天。
顾织在后台听到欢呼声，都不由兴奋起来，更何况是身处于其中的人。
【我去，今晚舞台质量都好高啊！】
【可能是上次高凌霜姐姐太牛了，大家都卷起来了】
【卷起来好啊，就是卷起来才有看头】
【对啊，今晚就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好爽，这三季舞台，最爽的就是今晚】
【我同意，还剩下两个舞台，嘿嘿，刚好朱宝芝和高凌霜】
【看得出来节目组对她们的舞台很有信心了】
朱宝芝一手握住顾织的手，一手握住高凌霜的手。
工作人员乖哦来提醒：“姐姐，要上去了。”
朱宝芝不舍放开。
她深呼吸一口气，朝顾织和高凌霜笑了笑。
顾织握拳：“加油！”
朱宝芝点头。
主持人：“下面我们有请朱宝芝姐姐！”
【无法想象朱宝芝姐姐怎么唱小甜歌】
【哈哈哈，前面的姐妹肯定是没空看平时的排练直播】
【别剧透啊】
【怎么了？告诉我吧】
【反正从之前讨论的就可以看出，面目全非】
【更好奇了】
灯光暗下，前奏响起。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打光的居然不是朱宝芝，而是一个穿着中世纪风格西装的男士。
他被绑在绞刑架上，呈十字型，头耷拉着，嘴角还有血迹。
【这是我认识的那首小甜歌吗？】
【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原奏的……】
【妈妈，有点怕怕！！！】
第一句歌词快要开始，朱宝芝终于出现。
灯光打在她身上，观众看清了她的打扮，不由惊呼。
朱宝芝化着烟熏妆，嘴唇嫣红，穿着非常隆重的大红色礼物袍子，站在麦架前。
镜头特地给到了巨大裙摆上，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她站在那里，用最面无表情的神态，唱出最甜蜜的歌词。
原版是轻快的小甜歌，改编后，低沉而缓慢，阴冷而暗黑。
观众一时没反应过来，都被震住了。
【那个，原版是谈恋爱，这版是弑夫啊】
【有点暗黑哥特风（紧紧抱住寄几）】
【有点血腥，有点恐怖】
随着情感的递进，到了副歌，高音都快直逼天际了。
【姐姐，别唱了，我的天灵盖都震翻了】
【审美和艺术感都很好，但，我承受不来啊】
高音一停，舞台居然响起轰隆轰隆的雷声，还造出了闪电的效果，氛围感拉满。
朱宝芝呲牙一笑，嘴角居然有鲜血缓缓留下。
视觉冲击力极大！
后台姐姐们都没想到朱宝芝这次这么猛。
【姐姐们都在瞳孔地震】
【我好像误入凶杀现场】
【女魔觉醒？】
【疯批的爱啊啊啊啊！就是那种爱你就要杀死你感觉好喜欢】
【被迷住了】
【我好爱好爱好爱这个改编！！！】
【见证神迹】
【越看越上头】
这种风格就是喜欢的人会疯狂喜欢，不喜欢的人就很不喜欢，特别容易两极分化。
【我怀疑我们这个直播间有人不正常】
【哈哈哈现代网友哪里有不疯的】
【疯子们，你们好】
喜欢这个风格的网友简直感觉自己遇到了命定舞台，天定知音。
表演最后，朱宝芝展开双臂，仰天唱出近似于尖叫的高音。
表演结束。
【我居然松了口气 】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相关】
【可以，但没必要】
【好带感啊】
【这三季最爱这个舞台！】
朱宝芝这个舞台，很多争议，发送数量直逼《魅姐》舞台的历史记录，话题一下子冲上了热搜第一。
【《魅姐》今晚杀疯了】
【谁能看出这是朱宝芝】
【很有表现力，不愧是大花啊】
网友都承认她的表演，但喜不喜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织在台上手掌都拍疼了。
“宝芝姐，很好！”
朱宝芝到了台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笑得开朗极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提出的这个想法，我也不会有这个舞台。”
没错，这个创意也是顾织友情提供的。
当时朱宝芝抽到小甜歌，第一时间就是过来找她。
顾织肯定是拉节目组工作人员和朱宝芝一起开会啊。
在朱宝芝强烈表达不需要唱原版后，大家集思广益，顾织这才提出可以尝试变成最疯狂的深爱。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龚玲站在镜头前，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勾起。
今晚，迄今为止，都很好，但是接下来，会更好。
“今晚就剩下最后一个舞台了，”主持人把麦克风递向台下的观众，“今晚还剩谁还没有表演？”
已经嗨起来的观众疯狂喊道：“高凌霜！高凌霜！高凌霜！”
高凌霜的人气早就不复从前，现在可是妥妥的顶流。
顾织非常有信心。
她看向准备好了的高凌霜，无需多言，两人仅微笑点头。
顾织心里很满足。
她感觉自己像是送孩子上考场的家长，知道孩子已经那么努力地练习，最后一定会没问题，心中充满骄傲。
【期待期待】
【紧张】
【霜姐的必杀技来了】
昏暗的舞台，倏地亮起几盏昏黄的吊灯。
观众左右看看，发现舞台居变成了监狱审讯犯人的置景。
网分布在四周，从网墙的方向来看，被□□的人，显然是观众！
大家纷纷惊讶发出低呼。
一串钥匙声响起，高凌霜从黑暗中走出。
“喔——”观众这次的惊呼声明显更大，而且，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惊艳。
高凌霜这次的形象几乎可以说是颠覆。
她的头发被拉成黑长直，中分披到腰间。
方型金丝眼镜戴在鼻梁上，眼神无情又冷酷，红唇紧抿，高贵又冷艳。
身上穿的是一身制服，白衬衫的领子外，是直挺的棕黑色修身制服，腰间系着黑皮带，更加显出腰细腿长。
正如之前商量好的那样，高凌霜的服装主要突出一个直，线条感把她勾勒成这个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哒，哒……
黑色皮靴跟子在地板上发出声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凌霜】
【好有特色】
【眼神绝了】
【跪了，想拜倒在高长官的西装裤下】
高凌霜晃晃手里的钥匙，打开网墙的门，这才走到观众面前。
在唱主歌的时候，高凌霜先是走到了舞台上的桌子边上。
她脱下眼镜，放到桌上，观众尖叫。
她松开腰间的皮带，观众的尖叫更上一层楼。
她脱下制服外套，弯腰套在椅子上，露出修身的白色衬衫，观众尖叫声更甚。
而当高凌霜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皮手套，一根一根修长的手指慢慢戴上手套时，观众呼吸声都急促起来。
这还不是最刺激的，当高凌霜从口袋里，抽出一条皮鞭时，观众的尖叫声简直掀翻屋顶。
【金丝眼镜，皮手套，皮鞭，buff叠满】
【除了尖叫，我还能做什么】
【我来！啊啊啊啊啊啊姐姐鲨我】
陈眉这一场表演为了不突出短板，选了大段的念白，因为情绪问题，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没有感情的reader，被网友嘲成狗。
而高凌霜不一样，她的台词功底顶尖，念大段的长独白，该重的重，自带威慑，该轻的轻，感情细腻但不油腻。
最you惑的是，她的气音处理得恰到好处，总是会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性感。
正是这一份高级的性感，轻轻冷冷但又热得想要脱衣服，
台下观众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骑着摩托车冲过来围观了】
【今晚热搜好热闹，朱宝芝姐姐还没待够五分钟，高凌霜姐姐就上去了】
【网上还没放出单独舞台cut，我看到说绝了，就来看看到底有多绝】
而事实证明高凌霜确实没让人失望。
每个进来直播间的观众，都会在几秒内被抓住，像是无处逃脱的犯人，被长官抓进去。
高凌霜的表演炉火纯青。
到了高－chao部分，她居然舞起了皮鞭！
高凌霜有武术功底，她学过鞭子，区区皮鞭，根本不在话下。
“咻！咻！咻！”
皮鞭破风而出，被舞得虎虎生风。
配上她锐利清冷的眼神，就……忍不住！
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心上！
【姐妹们，这位长官很BT的，大家千万要避雷，我来替大家受罪，我很大公无私的】
【上面的姐妹，怎么能让你受这种罪呢？还是我来吧，你是年轻人，还有大好前途，我比你老，有什么都冲我来】
【凌霜姐，我有罪，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弹幕里，观众很入戏地玩起了角色扮演。
【看得出来，大家都有受虐倾向】
【别的不可以，但这个可以，别人不可以，但我可以】
最后，镜头聚焦在高凌霜的手上。
只见黑色皮手套被脱去，露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是这十根修长的手指，掌握着皮鞭，抽打着他们。
【手控福利】
【手好好看，好想用这双手做点东西】
【手指修长白皙，手背青筋凸起，和黑色皮手套简直是绝配啊】
节目结束，观众尖叫根本停不下来，个个的脸涨红，兴奋得血液直往脑门上冲。
营销号们手速飞快，还有高凌霜粉丝们、观众，一时间，网上处处出现了高凌霜的舞台截图。
她长身肃立，站在昏黄的灯光下。
她弯腰抵桌，气势迫人。
她挥舞皮鞭，嘴角微微露出戏谑的冷笑。
【在美色里逐渐迷失自我】
【我居然用照片和视频吃了一整碗最难吃的香菜，电子小菜的威力】
【屁话，香菜最好吃】
高凌霜的舞台Cut出来后，播放量更是一骑绝尘。
和朱宝芝舞台上的那种外露疯狂不一样，高凌霜这个舞台是隐隐的疯狂。
观众一连看了两个疯狂的舞台，也跟着有点疯了，彩虹屁风格大变。
【大家别被骗了，她是小偷，第一面就偷走了我的心】
【姐姐，快来看我，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我的骨头里有点东西，那是因为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票数结果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晚的直播，的确很值得。
【今晚的舞台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宣布，《魅姐》今晚这场直播封神】
【果然好不好看大家心里都有点B数】
【姐姐们都太拼了，就问那些小偶像怎么有资格水舞台】
观众门都同意今晚的姐姐们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唱跳现场表演舞台的标准。
《魅姐》直接热搜霸榜，姐姐们看到观众的评价，都很自豪骄傲。
或许今晚的确有舞台是最好的，但是其余的也不差。
她们不是被衬得没有任何亮点，而是她们也是优秀中的一员。
姐姐们走到今天，经历过高低起伏，输赢的确重要，但是观众想起今晚第一时间想起的不会是谁输谁赢，而是今晚的舞台都很好看。
这就足够了。
在《魅姐》节目组举行三公庆功宵夜时，陈眉在家里喝闷酒。
她看到高凌霜今晚的舞台，嫉妒又生气，这个高凌霜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这不就是摆明踩着她上位吗？
而当看到网友的评论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感谢凌霜姐让我知道这首歌真正的模样】
【我当时看到凌霜姐抽中这个舞台的时候，吓一跳，感觉凌霜姐要完了，谁能救这个舞台啊，没想到啊没想到】
【谁能想到呢，凌霜姐给了这个舞台第二次生命】
【陈眉那个，真的……那段独白念咒似的，好像谁逼她念一样】
【高凌霜的台词功底很厉害的，每一处停顿，重音都把握得很精准】
因为这句评论，还真的有人去剪了高凌霜的台词集锦，然后大家发现，真的很牛。
【震撼到了，那么长一段台词，还是长镜头，高凌霜一次性背下来了，海蜇没有感情】
【以前的艺人真是做啥都行】
【可惜了，近年居然没有戏拍】
【没资本没后台，怎么争得过其他带资进组的】
高凌霜和顾织、朱宝芝也在说这个问题。
“经纪人和我说，有很多公司想要和我签约，我还没想好。”
红了之后，好像处处都遇到了好人，谁都对她好。
比如，很多娱乐公司抛来了橄榄枝。
她现在是自己开工作室，单打独斗。
好处是自己做主，坏处就是资源少得可怜。别看现在人气可以，如果后续资源跟不上，热度也只会是昙花一现。
朱宝芝：“你签我这个公司啊。”
高凌霜不是没想过，但是她和朱宝芝会出现一部分的资源重合，感觉还是不太好。
顾织若有所思。
高凌霜道：“反正也不急，我准备在《魅姐》结束后再下决定。”
顾织听到这儿，松了口气。
她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她也开个娱乐公司？
反正她以后大概率会做导演，与其捧别人的人，不如捧自己的人。
顾织越想越觉得可行，当晚回去就盘点自己的资产，了解行情，心头一片火热。
顾织激动得睡不着，就顺便躺在床上和系统盘点了一下三公后的感谢值。
姐姐们都很会做人，趁着三公的热度，直播后立马在各大网络平台发了三公感言。
而几乎每个姐姐都提到了她。
因为高凌霜一开始叫她实习妹妹，其他姐姐就沿用了这个称呼。
现在她也是有江湖名号的人了！
她是姐姐们、工作人员口中的实习妹妹。
就是吧，好像姐姐们口中的她，有点不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在姐姐们口中居然变成了害羞、实诚、容易吃亏的性格？
顾织：我怀疑姐姐们对我有不一样的滤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姐姐们带来的感谢值！
一个姐姐的粉丝很多，二十几个姐姐的粉丝加起来很多很多。
估计是她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特别好，这次收到的感谢值，超出了她的预期，居然是数以百万计！
有二公的积累，才有三公的爆发。
【系统：恭喜宿主！你现在共有1000901感谢值！！！！】
光从这几个叹号，就知道系统有多激动。
【系统：宿主，我现在恍恍惚惚，总觉得不真实。】
我不是人，别骗我！
顾织笑了：“最主要是人数多啦，二十几个姐姐，一个人分摊五万，就比一百万多了。”
“更何况，有的姐姐的粉丝不止五万感谢值。”
高凌霜和朱宝芝的粉丝这次鲨疯了。
高凌霜的粉丝增长速度超快，她在那里也是熟面孔了，所以啊，这次感谢她的人简直是翻倍翻倍再翻倍。
系统给出扇形图显示，高凌霜粉丝感谢值占十分之一！
就像是高凌霜粉丝期待高凌霜接下来表演，她也很期待高凌霜粉丝接下来的表现，希望能在她的感谢值里再创新高！
【系统：宿主，需要兑换生存天数吗？】
顾织用计算机算了下，一百可以兑换一千天，那也有将近两三年了。
这么看来……
“天不亡我啊！”
要是一次性兑换了，也能每天花个两三百。
然后，她果断兑换了……十天。
吝啬惯了，先看看情况。
反正她现在也很适应单笔消费十几块的生活，就算是过敏，也只有用手机的一点点。
况且，这一百万还能换成钱，四舍五入，她也有一百万了，看是看着这个数字就心旷神怡，愉悦无比。
先别换了，过足眼瘾再说。
顾织怀着美妙的心情入睡，第二天精神奕奕地出门。
经过一整夜的思索，她决定去胡大宇那里，和胡大宇谈谈。
那里的小型公司正好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顾织带了几杯奶茶过去，一进门，就看到菲菲皱着一张脸，满是忧愁。
“怎么唉声叹气的？”
菲菲显然还记得她，眼中一亮：“你又来了？”
“是啊，”顾织往办公室那边看了看，“你们老板在吗？”
“别说了。”菲菲一脸丧气。
顾织直觉里面有事，“怎么了？”
“我们老板最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用到大笔钱，想要卖公司。”菲菲无奈叹了口。
顾织目瞪口呆：“这么突然？”
上次来还好好的。
“是啊，谁能想到呢？”菲菲真的很忧愁，“要是换老板，我都不知道我的实习能不能盖章。”
社会就是这样真实，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胡老板有点惨，但顾织还是挺理解菲菲现在的担忧。
菲菲又买不起这个公司，再担忧也帮不上忙。
顾织坐在一边等胡大宇回来。
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来得也太巧了。
菲菲吸了好几口奶茶，才有心情问顾织来找胡大宇干嘛。
顾织：“有点事问问他。”
本来是这样的，但听你这么一说，估计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想问问胡大宇多少钱转让，说不定能捡个漏。
胡大宇没多久来了，顾织能看出他的焦头烂额。
他的络腮胡比上次更长，还更凌乱了了。
“你又来了？”胡大宇揉揉眉心，态度还算好，“这次没时间陪你玩了。”
顾织隔着口罩，道：“我不是来玩的。”
她的眼神透着认真。
胡大宇打量过去，斟酌了下，最后点头：“进来谈。”
菲菲露出诧异的眼神，看向顾织，脸上就差刻上“什么事”这几个字。
顾织朝她点点头，跟着胡大宇走了。
菲菲挠挠头，看着两人背影，自言自语：“咋这么严肃，不会是顾摄影师要买咱们公司吧……”
她说出来都觉得荒谬到不行。
“怎么可能？”
菲菲觉得一定是自己脑筋撘错了线才想出这个念头。
办公室里。
胡大宇没心情说笑，直入主题：“什么事？”
顾织一看，看来要给对方一点猛料，不然胡大宇肯定不会和她说娱乐公司的事。
所以，她开口道：“听说，您要转让公司？”
“是啊，”胡大宇一开始根本没往心里去，一边泡茶一边随口应了，“怎么了，你要买？”
顾织认真点头，“嗯，有这个想法。”
“那你打算买——”说到一半，胡大宇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惊声道，“你想买？”
顾织淡定道：“所以想来和你了解一下。”
胡大宇瞪大眼睛。
现在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买公司？！
什么家庭啊，就敢这样造？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语气！
他……喜欢！
胡大宇的语气瞬间热情起来：“你可别骗叔叔，叔的心灵现在很脆弱。”
顾织：……
“知道了，但我要先了解清楚情况。”
“行行行，咱们详谈。”
…
奔波了一天的顾师傅终于躺在床上。
她想了想，给顾云打了一个电话。
她才不傻。
凭什么独立男性可以心安理得获得父母的馈赠，从父母甚至是姐妹那里拿钱拿房拿车，从家族里接受资源的馈赠，接受上司提携，同伴扶持，而女性却严苛到不能接受任何帮助，否则就不是独立女性。
这走入了一个误区，好像什么都不靠别人，只靠自己才是独立女性。
那样太累了，太亏了。
只要男人可以那样做，女人同样可以那样做。
只要男性值得，女性同样值得。
“喂。”电话那头传来冷静的声音。
顾织：“妈，你好，我想要几个靠谱猎头的联系方式。”
顾云那头顿了几秒：“行待会儿我让秘书发给你。”
“你是要？”
顾织毫无隐瞒：“哦，我想要开个娱乐公司，需要合适的人帮我运营。”
精力有限，她未来主要想以导演为主，这是她的兴趣所在，所以，她只会把控公司的大方向，具体事物需要熟悉运营官负责。
顾云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这让顾织很满意，她真的不想听到顾云说这个不许那个不许。
“我给你打点钱吧。”
顾织：！
这个妈，可以！
这句话简直是天籁之音！
顾织的回答都甜了几分：“谢谢妈。”
“不用，当初你姥姥姥爷就直接留下了不少东西给你，只不过你当时还小，我就先替你保管，现在你也大了，可以用得上了。”
顾织：“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气了。”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顾织十分佩服两位老人的先见之明。
等到看到进账提醒，顾织瞪大眼睛。
好家伙，两位老人家不仅有先见之明，简直是神乎其神。
个、十、百……亿！
居然是五个亿！
而顾云还特地发来了信息。
【顾云：先转一小部分给你，不能一下子挥霍光了】
【顾织：好的（乖巧）】
她对顾氏集团生出了新的仰慕。
那边的联系方式也给得很快，顾织联系了猎头。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猎头十分热情地推荐了好几个不错的人选。
顾织打算逐一面试。
…
假期结束，顾织重新回到蓝莓台。
她趁还没开播，第一时间去找了高凌霜。
毕竟是她的感谢值大客户，她觉得可以继续合作，既然如此，那她肯定要尽量争取啊。
她得先给出一个态度，不然怎么和其他公司竞争。
顾织见到高凌霜，把事情一说，高凌霜看上去比她还激动。
“你要开公司？”
顾织：“对的。我……”
她刚说了三个字，高凌霜就道：“好，我去。”
这回，轮到顾织惊讶又激动了。
“凌霜姐，公司还没落实，我还没说公司的条件，你先听我说完，好好考虑不迟。”
高凌霜斩钉截铁：“没关系，我相信你。”
顾织：她真的……我哭死。
高凌霜居然这么相信自己，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好吗？
顾织如实说出自己的顾虑：“不要冲动。”
冲动消费害死人，冲动签约也会害死人。
高凌霜哭笑不得，不过，又很欣慰：“那这样我更加要签了，毕竟这样良心的老板不是那儿都有的。”
“什么良心老板？”朱宝芝走进来。
高凌霜眼睛一亮，把人拉过来：“开公司这事儿宝芝有经验，你问问她。”
朱宝芝满头雾水：“谁开公司？”
高凌霜：“小织啊。”
朱宝芝惊喜看过去：“小织，你可以啊！”
在两位前辈的热心下，顾织中午去面试的时候，多了两位左右护法。
顾织也跟着学了许多，前几位面试者过来的时候，都是朱宝芝、高凌霜跟她一起面试的，最后这一位，顾织想要自己试试。
朱宝芝和高凌霜两脸欣慰，开心地坐到隔壁桌去了。
顾织今天穿着简单的T恤裤子，一样看上去像是大学生，啊，她本来就是大学生。
可是第四位面试者一走进来，只是眼睛扫了扫，就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请问是顾小姐吗？”
顾织点头，请人坐下。
然后，她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好几眼。
无他，就是这位面试者很帅很年轻。
眉目温润，嘴角含笑，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很适合他的气质。
“江逸晨？”
“对，是我。”
顾织好奇：“你刚才一进来，为什么看到我，就朝我走过来？”
江逸晨含笑道：“因为您的眼神和我有交流。如果是素不相识，一般不会是这种眼神。”
顾织恍然，原来是眼神暴露了。
顾织对江逸晨的简历很满意，但是江逸晨有个短板是，经验少。
“你这么年轻，如果坐首席执行官，恐怕很多公司会不相信你吧？”
江逸晨没否认，依旧是笑的：“对，所以我现在来到了您面前面试。”
顾织合上简历：“我想做一家年轻化的娱乐公司。”
她觉得胡大宇之前的实习生制度就很好。
她也是第一次当老板，为什么嫌弃别人是第一次呢？总要经历第一次的。
她想要新鲜的不一样的血液，建立不一样的娱乐公司制度，比起有经验的人，说不定年轻人更能接受她的理念。
她想把实习生培养成她想要的模样。
反正，她有钱，可以试。
这才是她的底气。
“我想要冒险。”
江逸晨：“愿闻其详。”
顾织干脆把在一旁偷听的高凌霜和朱宝芝叫过来，她懒得说第二次，正好劝劝高凌霜不要冲动入股她的公司。
江逸晨见到高凌霜和朱宝芝，显然认了出来，不过这是微微惊讶，很快回复正常。
顾织道：“我的设想是，公司会涵盖影视制作和艺人经纪等业务。”
“我会以导演为主，我不仅想签艺人，还想签编剧、导演……”
“我希望我的剧组，可以遵守八小时工作制，让每一位工作人员都能得到良好的工作环境。”
“而且，工作人员的工资是由基本工资和分红组成，就算是剧组的清洁工，只要她为剧组做过贡献，就能获得分红，只是份额大小问题……”
影视行业的工作人员是出了名的辛苦，007非常正常。
顾织当年也是从底层做起，可以说，相当辛苦。那时她就想，如果自己当老板，那她一定要当个好老板，推翻圈里默认的不合理的工作方式。
顾织说着天马行空的想法，每一件事情拎出来，对熟悉影视行业的人来说，都是天方夜谭的存在。
高凌霜和朱宝芝听得瞠目结舌。
反倒是江逸晨，一开始的确惊讶，但越听，眼睛越亮。
“我没想到我能遇上上赶着给员工送钱的老板。”他挑眉道。
光分红这一项，就已经足够让很多老板肉疼了。
顾织笑道：“可是会反哺到我们的作品上啊。”
“上学时，老师说，学校是我家，清洁靠大家，可上课睡觉的时候，老师又会说，你当学校是你家啊。可见，学校并不是我们的家，没有归属感。”
“我想让大家有归属感，真正地把拍戏当成一起创造作品。这份作品，是属于每个人的，有每一个人的心血。”
“虽然很理想化，但我想试试。”
第19章 第十九好
顾织在说这些展望时, 眼眸都是发光。
她积极地描绘美好的想法，就好像真的能实现一样。
在高凌霜和朱宝芝这两个见过了娱乐圈各种魑魅魍魉的“老油条”，也只有顾织这种刚出象牙塔的大学生, 才会这样单纯, 这样“大公无私”地给剧组底层工种谋福利。
转头再看江逸晨, 得, 这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明显是被顾织给说心动了, 再一看简历，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个都还没有怎么经过社会捶打, 心中仍然怀有理想。
这理想啊，有钱还好……
慢着, 顾织好像应该挺有钱？
高凌霜和朱宝芝朝江逸晨笑了笑：“失礼了，我们先商量一下事情。”
江逸晨很有眼色地微笑起身：“我正好去下卫生间。”
等江逸晨不见身影, 高凌霜问：“这件事你和你妈说过了吗？”
顾织：“当然了，顾女士还给我打钱了。”
她伸出一个巴掌：“打点小钱五个亿。”
没想到，她也有凡尔赛的时候。
网上有定个小目标一个亿，今有顾女士打点小钱五个亿。
高凌霜贫寒出身, 听到这个数目，倒吸一口凉气。
朱宝芝只是惊讶了一下，随机恢复正常。
看来顾云虽然面上看起来不亲近顾织的，但肯定还是把顾织放在心上的。
这样也好。
顾织以后闯荡娱乐圈也更有底气。
“既然有这笔钱, 那你就试试吧, ”朱宝芝拍板, “我也投点钱，就当是资助你。”
算了, 孩子创业不容易，就先别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了，让孩子先过过瘾。
至于以后，有她和高凌霜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顾织，再说了，顾织背后还有亲妈，还有顾氏集团。
高凌霜：“那我也投点，之后直接签你那儿。”
好歹让顾织公司有个撑场面的。
顾织良心过不去，忍痛劝阻：“姐，我那里估计资源跟不上，要不你还是去别的大公司？”
“我自己手里也有认识的导演，资源慢慢来。”高凌霜现在很看得开，反正有活儿就接，没活儿就好好地过日子。
“行了，不是还有我吗？凌霜这边不用担心。”朱宝芝觑了两人一眼。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天真，让她们自己单打独斗，她怕渣都没有。
顾织和高凌霜对视一笑，都知道朱宝芝嘴硬心软。
顾织最后决定聘用江逸晨。
原因无他——
“我们俩都是菜鸟，谁也别嫌弃谁。”顾织直白道。
她对自己上辈子的经验还是挺有信心的。
江逸晨眼中终于透出点兴奋，当了这么久无业游民，他终于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大雾）获得了一个机会。
虽然不知道这个创业公司究竟能支撑多久，但起码，这真是一家娱乐公司啊。
“你接下来就去找这个公司洽谈，争取用合适的价格买下。”
顾织前脚刚说要好好对待公司的人，后脚就压榨起江逸晨这个都还没签合同的劳动力了。
江逸晨也是个憨的，直接点头。
顾织道：“要不你自己准备一下合同？反正公司以后招人也会用到合同，或者你先招个法律系的实习生，再后补合同。”
江逸晨：“实习生？”
顾织说到这儿，就把非主流公司实习生当道这事儿说了。
“我们也是刚出炉的，他们也是，就这样吧，我们都一起学。”
朱宝芝越听越像小孩子过家家，善心道：“要不我派人给你们培训一下，总不能就这样两眼一抹黑上岗吧？”
顾织眼睛一亮，“好！我们肯定给足培训费用。”
再苦不能苦员工，再穷不能穷培训。
江逸晨和顾织又说了一下公司的事情，这才结束今天的面试以及第一次公司回忆，虽然这个会议只有两个人，还带了两个编外人员。
江逸晨临走前，欲语还休。
顾织：“想多点工资？”
她曾经也不好意思和老板说涨工资，后来就，干他丫的。
“不是，”江逸晨摇头，看向朱宝芝和高凌霜，脸上居然有点羞涩，“两位的舞台表演很精彩。”
活像一个小迷弟。
高凌霜和朱宝芝瞪大眼睛，她们还以为喜欢她们的都是女孩子，没想到还有男生。
两人惊喜谢过眼前这个年轻粉丝的喜欢：“你怎么会喜欢我们？”
“我妹妹喜欢你们，她说我也必须喜欢你们，她是你们的CP粉。”
高凌霜、朱宝芝两人哭笑不得，第一次见到活体CP粉呢。
“你妹妹多大？”
“十五岁。”
高凌霜和陈宝芝：……造孽了。
江逸晨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微笑着走了。
他手机里存着高凌霜和朱宝芝的全部CP向视频。
霜芝国一定是真的！
顾织忍住笑。
她看江逸晨的笑容别有深意。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网上关于高凌霜和朱宝芝的CP剪辑视频暴增。
原因就是她们在三公的形象特别有适配性。
朱宝芝的角色，剐夫嗜血魅惑。
高凌霜的角色，冷酷阴凉BT。
强强联合，BT和BT联合，这不就是天生一对吗？
剪刀手们最喜欢这种具有强烈视觉风格和个人风格的舞台了，可以有很多发挥空间。
最火的是这个视频——【色气向|贵妇X军官|你鞭打我，我刀剐你】
评论区的观众直呼大开眼界。
【我去，这么猛】
【相爱相杀啊，这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两人都不太对劲】
【带感，好带感，最后的气音绝了，不知道是两人那啥呢，还是被嗝屁了，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姐妹，你的想法很极端啊】
顾织还把视频链接发给了高凌霜和朱宝芝。
两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网友的脑洞这么大。
朱宝芝一惊一乍：“我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吗？我当时眯起眼睛是因为看不清提词器啊。”
顾织哈哈大笑：“这就跟我们做阅读理解的心情一样。”
高凌霜成了流量密码，这是好事儿，但又怕大家看得厌烦，朱宝芝出来分担一下火力也是好事儿。
有了二公三公打样，《魅姐》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吃素的，四公的创意都很不错，顾织忙着要给剩下的姐姐继续拍练习室版，并没有多加赘言。
不过，她想了一个小策划，觉得很有趣。
顾织的个人账号之前都是被姐姐们@，还没正式发过博文，看上去一片空白。
这第一条，得整个活儿。
顾织发了视频，把视频里出现的所有姐姐都@上了，就很有排面。
视频名字简单直白，叫《我心中的姐姐魅力瞬间~》
她最近风头出了不少，可不是所有网友都喜欢她。姐姐们都有黑粉，她就成了“助纣为虐”的那个。
【这谁啊，不是专拍姐姐马屁的那个小实习生吗】
【我就说她是个博流量的，现在不就发了博文？】
【简直无语死了，就拍了几个视频，好像所有人都要谢谢她似的，还有人去凑热闹，上赶着贴人家推荐爱豆，人家也没理你啊】
顾织看到这些评论，笑了。
家人们，她真的要红了。
没人黑她，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流量新人网红。
她给自己设计的形象终于要丰满起来了。
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在评论区和他们对战，那就进入了他们的小圈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她就不理睬他们，而且，她还要越来越红，越来越好，最好一天上十个热搜，姐姐们天天上头条，让他们气得跳脚。
而且，大部分网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地都是善良的，万万不会眼睁睁看着有才华的人被欺负。
【你们谁啊，不喜欢看又没人逼你们来看】
【就是，来这里找存在感，还是作业太少】
【就见不得别人好呗】
【你们别吵了，快去看，超级好看，有感动，有搞笑，有美好】
【这个小视频就很有实习妹妹的个人特色，很多变，啥都能hold住】
【妹妹，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网友们涌去看，视频播放量一下子起来了。
顾织拍的这个小视频，可能每个姐姐在里面占据的份量只有那么四五秒，可是每一个姐姐都特有感觉。
比如，有个姐姐的特色是脸上的小梨涡，顾织就专门展示她的小梨涡，看得人心里都软了。
——梨涡浅笑，心锁动摇。这是我的魅力。
最受瞩目的还是高凌霜和朱宝芝。
高凌霜穿着简单的黑色吊带运动上衣和黑色短裤，严肃地站在那里。
一开始，观众还不明白意思，可随着镜头的切近，大家一下子看到了高凌霜身上的伤疤。
有大的一整片，有小的诸如蚂蚁线那样，有旧的，是高凌霜练武留下的痕迹，有新的，是高凌霜上《魅姐》练舞留下的痕迹。
——伤疤，于我而言，是勋章，是荣耀，是我努力的证明。它们并不丑陋，而是我的魅力。
【呜呜呜，凌霜姐站在那里，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反而哭了】
【凌霜姐这些年真的太苦了】
【凌霜姐姐吃的苦，都变成了今天的甜，她好坚韧啊，正如她自己所说，这些不是丑陋，是她的勋章】
【不说了我要去重温凌霜姐姐的打戏了】
【哈哈哈，姐妹先别跑，看完朱宝芝姐姐的那一part再走，买不了吃口，买不了上当，太好笑了】
【看完了，最爱宝芝姐】
【我宣布，宝芝姐的魅力最牛批】
剪刀不简单自己作为UP主，平时也是需要多看看别的UP主的作品，学习学习，顺便找找灵感。
他现在最佩服的UP主中，顾织就是其中一个。
顾织发了视频，他第一时间敢观看支持。
看到高凌霜姐姐的这一部分，剪刀不简单内心更加敬佩顾织的拍摄技术，怎么那么恰到好处地拍摄出高凌霜的伤疤，让人觉得那么心疼呢？
同时，他现在也是高凌霜姐姐的粉丝。
照他看来，放眼全世界，高凌霜可以说是排名前三的武打明星。
他觉得高凌霜姐姐是最好的！不接受反驳！
可是居然有网友说最爱朱宝芝，哼，他倒要看看宝芝姐的魅力到底在哪里，怎么比得过凌霜姐。
剪刀不简单接着看下去。
画面里出现了朱宝芝姐姐的腿，那双高跟鞋，就算他是外行，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镜头一转，拍到了朱宝芝姐姐的上半部分。
朱宝芝姐姐摘下一看就很贵的墨镜，手一指，店员立马把店里所有衣服都拿去打包。
立马有人恭敬递上一张黑卡。
朱宝芝姐姐霸气侧漏地将卡在POS机上一刷，输密码。
底气十足，简直凤傲天本天，动作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有钱，就是我的魅力。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两个标点符号，简洁明了，粗暴完美。
剪刀不简单：“……”
他一抹脸，是他狭隘了，朱宝芝姐姐的确最有魅力。
实至名归，不接受反驳。
【哈哈哈，姐姐威武】
【钞能力就是最大魅力】
【所以说，不是谁都能压轴的，一定得有朱宝芝姐姐镇场子】
【姐姐，缺腿部挂件吗？会自己刷卡的那种】
顾织发了整版，各位姐姐自然是各自发自己的那一部分。
顾织这边收割了第一波流量，那姐姐们那里就是收割第二波，后续，当然是魅姐收割第三波。
安排得明明白白。
#姐姐魅力、#朱宝芝最大的魅力、#高凌霜伤疤等话题统统上了热搜。
网友们在各个话题话题之间来回跳个不停。
其中，朱宝芝姐姐的话题吸引了最多自来水，毕竟谁不喜欢土豪呢？
有个热门评论把大家都吸引过去了。
【我是蓝莓台内部员工，听说实习妹妹拍这个系列的灵感就是因为朱宝芝姐姐。
实习妹妹超级有才华，姐姐们都很喜欢她嘛，跟她聊得很嗨。她给朱宝芝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富婆姐姐。
朱宝芝姐姐特别喜欢这个称呼，于是乎，实习妹妹就有了灵感，拍了这个系列视频】
【哈哈哈哈富婆姐姐，这个称呼的确很符合我宝芝姐的人设】
【可以想象我宝芝姐听到这个称呼的表情了】
【我也喜欢啊，可惜硬实力不允许我当富婆】
【决定了，以后我就叫宝芝姐为富婆姐姐】
#富婆姐姐#以不可阻挡之势登上热一。
钱这个东西最吸引人了，网友们凑热闹，最喜欢关注这些话题。
这么多人，视频拍得也很有趣，热度简直噌噌地往上涨。
顾织和朱宝芝姐姐在练习室里一起上网。
朱宝芝小声道：“你这个营销方案真不错，自然又吸引人。”
顾织：“那是，既然上了，那咱们就上得漂漂亮亮。”
用内部人员这个名号来爆料一波，弄得神神秘秘的，大家都有猎奇心理，效果自然不错。
顾织美滋滋的。
她的感谢值又上涨了一大波！
这是一个超级好现象。
她巴不得多点人来看，她的感谢值多多地往上涨。
说到这儿，顾织终于想起了她大明湖畔的零售感谢值。
“在那干嘛呢？”顾织提着一大杯奶茶去找阮洋洋，却见对方义愤填膺地对着手机戳戳戳。
阮洋洋抬头，看见顾织，惊喜极了。
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心虚地把手机往后放。
“小织。”
阮洋洋这就差把“我有事”写在脸上了。
顾织好笑：“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阮洋洋犹豫不决，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顾织，可是，不告诉顾织，她的良心过不去。
最后，阮洋洋终于下定决心。
“小织，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阮洋洋低下头，手指纠在一起。
顾织：“什么事？”
看阮洋洋这样子，就知道这姑娘绝对不会做坏事，毕竟连说慌都做不到。
阮洋洋脸色涨红：“我要先跟你道歉。”
在顾织的示意下，阮洋洋讲清来龙去脉：“我那会儿就是想要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所以才拍了你的照片。”
“没……没想到，网友们人均福尔摩斯，连一张背影照都能扒出来，认出来你就是实习妹妹。”
“今天我看到你的视频底下的评论，有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说你蹭热度，说你没有真才实学。我就忍不住和他们争吵起来。”
“他们吵不过我，就顺着网线找到了我的账号，在我发你照片的那一条微博下面骂你。”
阮洋洋越说越生气，连拳头都握起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顾织看得欣慰又好笑。
她说话的声音柔和几分：“哪张图片？我看看。”
阮洋洋从背后拿出手机，翻到数据最好的那一条微博：“这条。”
顾织看到这条微博的文字，连文字都在称赞她是好人，不愧是她的御用零售感谢值供应商。
“你拍的照片真好看。”
比起她自己拍的照片都不差。
“哎呀，”软软萌萌的阮洋洋第一次露出焦急神态，火急火燎道，“现在是照片好不好看的问题吗？是底下那些人评论的问题。”
“他们在说你的坏话。”阮洋洋跺脚。
真可爱。
顾织没忍住，捏了捏阮洋洋的脸颊，嗯，跟她想象一样软。
阮洋洋脸红得像小龙虾。
啊，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顾织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不对，动手动脚……
“你不急嘛？”阮洋洋拉住顾织撤退的手臂。
顾织顺势握住阮洋洋的手，嗯，手也很软。
“不急啊‘，这有什么可急的，他们上赶着给我贡献话题度和流量，我都不用请水军，还省钱了。”顾织悠然自在道。
阮洋洋的手被顾织的手包围着，心里一下子安定不少，可还是担心。
“你那么好，他们欺负你，我……”
“所以你替我打抱不平，拔刀相助？”顾织笑嘻嘻道。
阮洋洋不好意思道：“我太没用了，没帮到你的忙。”
这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顾织又收获了阮洋洋的1感谢值。
顾织：我不就是说了两句话，还啥都没干呢？
只能说，她也跟不上阮洋洋的感谢思维。
顾织认真和阮洋洋道：“没有，你帮我很大忙。”
阮洋洋：感动！
顾织居然这么耐心，这么安慰她。
【系统：叮！恭喜宿主，增加！感谢值！】
系统：啊，面前这个女生是咋回事，她家试生产感谢值的吗？几秒钟钱刚有了一个，现在又有了一个感谢值。
顾织一看，又是来自阮洋洋。
她哭笑不得，拿出手机，“好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不一会儿，网上的风向又变了。
#实习妹妹神仙友情#这个话题悄然爬上了热搜榜的尾巴。
【哎，我忽然看到了一个实习妹妹的同事】
【这妹子也忒实诚了，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实习妹妹，真情实感和黑粉对呛起来】
【这个妹子平时说话都是软萌软萌的，没想到为了朋友居然都犀利了起来】
顾织也发现了这一点。
阮洋洋怼网友的话还挺劲儿的，和平时的风格完全不搭边。
“喏，你看，我们现在趁着姐姐们的东风，顺便为这件事拉一点热度，关注这件事，关注我的人，肯定会点进来看到，这就足够了。”
“我又不是明星，被有些无脑网友怼很正常，再说了，越是大明星，越是有黑粉，我也算是享受了一把明星待遇了。”
顾织积极乐观的态度和心态感染了阮洋洋，阮洋洋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
“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做。”
顾织笑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你没想到是因为以前没人告诉你。”她拍拍阮洋洋的肩膀。
阮洋洋重重点头：“嗯，我学到了。”
【系统（有气无力）：叮，感谢值+1】
顾织：所以又是阮洋洋吗？
【系统：是的！】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感谢值小哪咤！
顾织惜才啊！
“洋洋，转眼就要五公了，很快就是总决赛了，我们的实习也要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阮洋洋说起未来，眼神充满迷茫：“不知道呢，我不想留在这里。”
陈眉都快把她给弄成阴影了。
“我发现我不适合接触人的工作。”偏偏她现在的工作无时无刻都需要接触人。
顾织心思一动，“那你想过换个工作吗？”
阮洋洋一听，挺直脊背，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巴巴望过来。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顾织低头，看向阮洋洋的手机。
阮洋洋顺着顾织的视线看过去，不解，“这是……”
“你觉得你在网上发言的时候害怕吗？”
阮洋洋摇头：“看不到人，我不害怕。”
“那你不如从事运营或者营销相关的工作？”顾织建议。
阮洋洋若有所思。
顾织提出邀请：“我在实习结束，会开一家公司，你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找我。”
“你要开——”阮洋洋话到一半，忽然顿住，猛地抬头。
“你要开公司？”
阮洋洋小声地用气音惊讶说话的样子把顾织逗乐了。
姐姐们说她单纯害羞实诚，实则阮洋洋才是真正的单纯害羞实诚。
“嗯，我想试试，你可以过来帮我吗？”
阮洋洋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想了想，道：“我先把简历发给你，如果面试通过的话，我就去。”
顾织对阮洋洋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样的人才是会遵守规则的人，她很放心。
与其让阮洋洋在其他地方工作，不如让她到自己身边。
这就是一个移动血包，放在跟前最让她放心，什么时候缺感谢值了，连续“砍”几刀，就算不多，也能弥补一点。
不是阮洋洋离不开她，是她割舍不下阮洋洋啊。
顾织打电话问了一下江逸晨，置办新公司进展良好，现在还在和胡大宇扯皮，不过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了。
“行，交给你，我放心，到时公司的股权有你的一份。”
顾织对待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
那头的江逸晨果然开心了点。
顾织都觉得自己简直是散财童子了。
顾?散财童子?织除了散财，还先散来一波创意。
五公来了。
朱宝芝抱紧高凌霜，“小织，我们决定捆绑营销，你给我们的舞台出个好主意呗。”
高凌霜无奈被朱宝芝抱着，不能动弹。
顾织揶揄：“宝芝姐，你是尝到了炒CP的甜头？”
“没错，”朱宝芝斩钉截铁，“我决定把凌霜的热度蹭到秃噜皮。”
高凌霜伸手戳朱宝芝的额头：“行了吧，你可比我有热度，富婆姐姐。”
“哎。”朱宝芝高兴应了一声。
顾织为两人的友谊干杯。
她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奶茶，两人想要在《魅力无边的姐姐》舞台上留下合作作品，那她肯定要完成这个心愿啊。
“要不，演双重人格？”
高凌霜和朱宝芝眼前一亮。
五公竞演现场。
“听说高凌霜姐姐和朱宝芝姐姐这次有合作舞台？”
“好像是的，这两人还神神秘秘的，直播的时候经常偷溜出去，谁也不知道她们演什么。”
“那还是有人知道的，比如实习妹妹，肯定又是她给出的主意。”
观众在座位席上一起讨论起这场公演。
而作为被讨论的主人公，顾织正在检查高凌霜和朱宝芝绑在一起的效果。
没错，不是网上捆绑，而是真真正正捆绑在一起。
她拽了拽绑在两人腰间的绳子：“很牢靠。”
“行，我们都训练那么久了，肯定没问题。”朱宝芝道。
高凌霜给顾织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舞台。
主持人娴熟主持：“下面这个舞台，可以说是大家期待已久。”
“相信很多人都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朱宝芝姐姐和高凌霜姐姐什么时候合作一把。”
“啊！”台下传来尖叫。
主持人揉揉耳朵，笑道：“看来大家都很期待，那我就话不多说，直接进入舞台吧！”
“下面欢迎朱宝芝姐姐和高凌霜姐姐上台！”
灯光先暗后亮。
朱宝芝出现在舞台上，她穿这一身黑色，左边的嘴角画出缝缝补补的延长线，有点怖人。
这次，不是暗黑，而是邪恶惊悚，好像随时能冲出去鲨人那样。
【哇塞，又是这么有力量的角色】
【抱紧我自己】
【我只是口嗨说姐姐鲨我，没让姐姐真的鲨我啊】
【不是说合作舞台吗？高凌霜姐姐在哪儿】
【还没上场吧？】
就在这条弹幕飘过后，只见朱宝芝后面好像装了旋转按钮那样，转啊转，居然转出了穿着一身白裙的高凌霜。
【我去，怎么办到的？】
【好丝滑，她们脚底下安装了什么机关吗？】
【不像啊，我们不是还看到她们的脚吗？】
【厉害了，技术】
【我感觉她们是凭借力量和默契做到的】
【她们的腰部还绑着绳子，这核心力量真的好】
朱宝芝和高凌霜扮演的是被束缚的双重人格，一善一恶，双方都在挣扎。
效果的确非常好，特别是高音部分，两人在绳子里挣扎，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两人的脖子，青筋暴起，手臂皮肤是肉眼可见地被磨红了。
【我哭了】
【这高音简直了，还带有哭腔】
【她们相伴相生，又相互排斥，最后两个人格都被困住了】
【鸡皮疙瘩起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
【又又又又被打动了，这一季舞台真的太厉害了】
顾织也被两人精湛的表演给震撼到了。
出来的效果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这个舞台 ，当之无愧地上了热搜，被热议了好长一段时间，知道总决赛的来临。
【总算有新舞台了，双重人格那个舞台都被我盘包浆了】
【既希望有新舞台，又不舍得，今晚结束之后，这季《魅姐》就没了，我的凌霜姐没了，我的宝芝姐也没了……】
【嗯，舍不得】
【好快啊】
【加油啊姐姐们】
不仅是观众舍不得，姐姐们也舍不得，这还没开始呢，大家就在后台相互安慰起来了。
之前淘汰的姐姐都回来了，除了陈眉。
顾织猜陈眉应该是没脸回来。
开场是大合唱，顾织又一次目送姐姐们一个个走上台。
她看了一下手机，果然观众都发现了陈眉。
【谁不在大家都懂哈】
【不来最好，来了估计我们今晚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没错，不想看到小三】
【不说晦气的人，我们来看看姐姐吧】
今晚的姐姐个个都光彩四溢，小麦色大长腿姐姐刚走过，就有甜甜的软萌姐姐飞吻，接着就是霸气侧漏的姐姐闪亮登场……
观众们都看不过来了。
【啊，看哪个好呢】
【本颜控掉进了福窝窝里】
【这段视频我回去要看三十遍】
因为这一季的《魅姐》很成功，蓝莓台在这次总决赛的舞台下了血本，舞美布置得相当符合姐姐们的歌曲主题。
【凌霜姐姐什么时候上场】
【不用问了，肯定是最后】
【我是领导，我也把凌霜姐姐放在最后，流量密码啊，要是放在前面，大家看完走光了怎么办】
【好期待凌霜姐姐最后一个舞台】
“下面有请高凌霜姐姐带来舞台！”
“啊啊啊！”
“凌霜姐姐加油！”
“高凌霜，我们永远支持你！”
高凌霜听到台下的欢呼声，嘴角弯起。
可是，当站在舞台上，当音乐声响起，当灯光亮起时，她迅速进入情绪。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逐渐远离褪去，她没有任何纷纷扰扰的想法。只剩下沉浸在音乐和舞蹈中。
她拿着号角，吹响。
号角声起，战事来。
可是，周围的人都倒下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那就是她。
恢宏的号角声都变得悲凉起来。
高凌霜安静又沉默地站在那里。
破风声来，一群异族士兵围在她身边，欲对她下手。
高凌霜顿时目光如炬，锋芒毕露。
终于，有士兵动了。
高凌霜应战，一抬手，就像是真正的战士那样，充满力量。
再一个抬眸，似是沉淀了万千情感。
【我去，是真打！】
【是的，看出来了！】
【我认出来了，那是香江从前最有名的武打团队，据说那个时候，也就是最辉煌的时候，只接大制作，现在已经很少出现了公众面前了，没想到节目组和凌霜姐能请得动】
【怪不得，看得好爽，又好心痛】
【力度绝了，我都听到了打到肉的声音】
舞台上，高凌霜一招一式都拼尽全力。
女子亦可杀敌，她是最后一个还站在战场上的人。
长枪出击，利剑出鞘，最后，剑落，枪倒，可她仍然站立，最后一博。
舞蹈动作又似是武打动作，起身，躲避，旋转，出拳，明明动作很寻常，可因为她的身手，节奏调配得刚刚好。
伴随着铮铮之音，动作有力充满杀机。
高凌霜鲨红了眼。
眼角泛红，却不旖旎。
最后，她被击中。
可她仍坚持站立。
举目四望，皆是尸骸，残垣断壁，家破人亡，似是饥渴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找到绿洲，似站在悬崖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退路。
一曲染红衣，曲调磅礴悲怆。
高凌霜看向观众。
观众似是和她对视上了，像是站在了战场上。
仿佛亲眼看到了战事，溢出来的沉重弥漫在空气里，狠狠地揪住每一个人的心。
家国情怀，不外如是。
高凌霜艰难地举起号角，她拼进全力，想要最后一次吹响号角，可这次，她紧紧吹响了一个破碎的号角音。
音乐声停，她倒在了最后一个调子上。
高凌霜无力往前栽去。
“呼……”观众集体发出惊呼声，眼神无不担忧地看向台上，表情满是担心。
几秒后，灯光大亮，高凌霜站起来，大家才放下心来。
几秒钟的平静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观众无法像从前那样尖叫，因为那种悲怆的情绪还在胸腔里。
他们仿佛亲眼看到了激烈的对战，厮杀，战败。
那么地真实，那么地投入。
【情感渲染力绝了】
【我看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我也是，看的时候都没精力注意自己有没有流泪】
【全宿舍一起哭，谁懂】
【这种悲伤不是汹涌的，而是像漫长的雨季，持续地湿润】
高凌霜缓了口气。
她的身体痛吗？当然痛，可是也很爽，酣畅淋漓。
“我们请凌霜姐姐来到舞台中央，还有我们的武术老师们。”
高凌霜依言而行。
“大家好，我是高凌霜。”
观众们也走出来了，台下这才传来和往常一样的欢呼声。
比从前所有的欢呼声都要大，都要激烈。
高凌霜笑了，朝台下挥手。
主持人努力了好几次，才控制住场面。
“这么震撼的表演，我刚才差点就没反应过来，”主持人问观众，“你们说是不是？”
“是！”
“那想问问凌霜姐姐，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个舞台？”
高凌霜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武打演员出身，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演过武打片了。”
台下观众立马给出惋惜的反应：“呜……”
高凌霜轻轻一笑：“所以我想弥补这个遗憾。”
“这段时间，多了很多喜欢我的人。”
“我想让喜欢我的人看到我喜欢的东西。”
【好感动】
【就像是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把最好的东西捧到我面前】
【姐姐是真的喜欢武打吧，真好啊，又真可惜】
“这个表演，是最后一个活着的战士，明知胜利无望，却依旧战斗到最后一刻。”
“为了完成我的想法，我请来了我的好朋友们，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热爱武打的人。”
高凌霜和老友们对视一眼，都笑了。
武术老师们表示很荣幸：“能在这么大的舞台，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我们真的很开心。”
【他们的笑容都好纯粹，我的心一下子被戳中了呜呜呜】
【他们和凌霜姐一样，都是真心爱武术的那群人啊】
【二十年前的演员放到现在，依旧这么能打，没人关注她的年龄，她的容貌，只关注武术的美与力量，这就是传统武术的魅力吧】
【所以凌霜姐表演的就是她自己，她会在武术的战场上坚持到最后一刻，就算没有人看，她也依旧在那里，这才是真正的高凌霜】
顾织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是啊，无论是熠熠发光，还是默默无闻，高凌霜仍在坚持。
“比起她，我是不是很差？”
顾织忽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扭头，看到来人，惊讶极了。
顾云？
第20章 第二十好
对于顾云的问题, 顾织不打算直面回答。
“差与不差的标准在哪里？”
“您为什么和凌霜姐比？比较的意义是什么？”
“我做这个评审公平公正吗？”
似是没想到顾织会反过来三连问，顾云一时间有点怔愣。
顾织面上一派平静，扭头看回舞台上的高凌霜：“你今晚过来颁奖？”
乍一看没反应过来, 但想想也就能推断个七七八八。
蓝莓台好不容易搭上顾氏集团, 当然会邀请, 至于顾云来不来, 来, 最好, 不来，他们也就多发一张邀请函，不费事儿。
顾云看向顾织, 眼神深深。
她没怎么和顾织相处过，竟是没想到顾织的心思居然这么缜密, 是个心里有打算的明白人。
前面三句反问让她深思，后面一句, 直接点出了她今天来干嘛。
她从来没和顾织说过她要来这件事，当然，也没和高凌霜她们说过这件事。
顾云没再继续抓住“差不差”这个话题，而是应了顾织后面的问题：“嗯, 来颁奖。”
说完这句话，母女俩就安静下来。
还是不明情况的工作人员过来请顾云去做准备，才把两人给分开。
顾织是不尴尬的，反正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儿, 更没有做亏心事儿。
台上的高凌霜并不知道台下发生的事情。
她和其他姐姐一起, 轮流和观众们说分别感言。
这档节目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她下意识回头, 寻找顾织的身影。
见到顾织还是站在那里，她笑了。
顾织也笑了。
接下来, 就是颁奖了。
“《魅力无边的姐姐》第三季，年度总冠军是——”
咚咚咚的鼓声奏响，让人心里也跟着紧张。
“高凌霜！”
高凌霜愣在原地。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恭喜凌霜！”
“凌霜，快上去啊！”
周围的姐姐没有一个露出嫉妒的神色，都高高兴兴地为高凌霜鼓掌。
她们清楚高凌霜这段日子有多拼，真心佩服高凌霜。
不仅仅是佩服为《魅姐》努力的她，更佩服几十年如一日，品性不变的她。
高凌霜拿这个年度总冠军，实至名归。
“让我们有请颁发年度总冠军的嘉宾，顾氏集团董事长、曾经也是知名演员的顾云顾女士！”
高凌霜不敢置信地看向走上台的女人。
顾云面上淡定，实则也是惴惴。
两人站在台上，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
眼中种种，唯有两人才能明白。
【这不就是偶像剧必备一眼万年情节？】
【要是顾总是个男的，妥妥的就是了】
【女的也要行啊，凌霜姐的CP还少吗？多顾总一个不多】
【咋了？你们还想把顾总这个金主收入囊中，也太贪心了吧？我喜欢】
主持人见多了世面，也不知道两人为啥干看着不动，于是开口引导：“请顾总为凌霜姐送上奖杯和花环。”
顾云点头，一手拿起奖杯，另一手拿起花环，走到高凌霜面前。
高凌霜眨了好几下眼，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接过。
两人又在主持人的指挥下，面向镜头合影。
别看两人面上都镇定得不行，实则两人的心都不在合影上。
等到拍完合影，顾云才说了第一句话：“恭喜。”
高凌霜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和顾云说过话了，明明以前她们是无话不谈的最好最好的朋友。
“谢谢。”
顾云抿了抿唇，看向观众：“你该去享受你的荣光了。”
高凌霜也看向观众，她看到第一排有个年轻的女生朝她使劲挥手。
高凌霜笑着挥手，回应了对方。
先忙完正经事，再谈其他。
顾织在台下围观了全过程，啧啧，还挺会拉扯哈。
万众瞩目的《魅力无边的姐姐》第三季终于落下帷幕。
网友们都觉得意犹未尽。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快，舍不得】
【我的富婆姐姐，我的凌霜姐姐，还有好多好多姐姐，没有你们我可怎么活啊】
【祝姐姐们越来越好，前程似锦啊】
高凌霜和朱宝芝在去往庆功宴的路上，道：“我今晚见到了以前从没见过的鲜花与掌声。”
“我满足了 。”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那样的舞台下，台下所有人都热切地望着她。
演员在工作的时候，是寂寞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入戏，拍摄的时候周围只有工作人员。等到播出的时候，她早就出戏了。
但爱豆不是，她站在台上，台下有数百上千上万的人在为你欢呼。
这样的感觉很好，可她怕自己会沉迷。
她终究要回归生活。
生活是一个人的舞台。
朱宝芝倒是挺喜欢站在舞台上，不过，爽是爽，就是有点累。
要是年轻的时候，她会说哪个行业会不累呢，大家都一样累，但现在她四十多了啊，想要提前退休了！
她实现了财富自由，还是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吧。
“也不知道小织怎么不去庆功宴。”朱宝芝另起了一个话题。
高凌霜：“是啊，吃多结交点朋友也好啊。”
以后都要还在这个圈子混呢。
高凌霜这么想着，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顾织知道顾云要去，才不去呢？
顾织真不知道高凌霜会这么想，要是知道，她肯定会说：“想多了！”
我闲得慌，去管你们一群中年女baby的爱恨情仇？
有这时间，她当然是去看帅哥啊！
江逸晨已经和胡大宇那边交接好了，她明天就要去验收新公司！
惦念着顾织的高凌霜这会儿已经进入了会场。
好一番商业互吹之后，高凌霜才找到一个空隙躲到阳台去。
无论多久，她还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你还是这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凌霜都没回头：“你也是，总是能找到我。”
顾云站到高凌霜身边。
久违的交流，让两人的心中都有点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高凌霜开口：“这么多年了，可以说当时为什么和我绝交了吧？”
顾云心中苦涩，却立马反驳：“不是绝交。”
微风拂过两人的面容，像是许多年前的风终于吹到了她们。
“我当年，闹出了那么大动静，顾——”顾云连前夫的名字都觉得晦气，省略了称呼，“当初你不同意我嫁给他，也不同意我退居幕后，我嫁了，结果证明，他就是个渣男。”
顾云现在说起那个男人依旧咬牙切齿，但心中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情感。
“我……我那个样子，还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
高凌霜心中冒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所以，你就是因为落不下脸才不见我们？”
顾云的脸扭向一边。
高凌霜气得想要打人，事实上，她真的打了。
“啪”一声，顾云感受到手臂的痛感，瞪大眼睛看过去。
“顾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出了事，我会取笑你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高凌霜恨不得把顾云的脑子拆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水。
一个堂堂顾氏集团的掌权人，居然这样想，顾云是怎么把顾氏集团搞上国内企业TOP3的？
顾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她太了解高凌霜了，可是正因为太了解，她才不好意思见到高凌霜。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的一番好意，久而久之，也就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你面前了。”
高凌霜只想说：“死要面子！”
顾云不忿，可到底还是反驳不了，因为自己就是这样。
她低下头，“我有在关心你，有宝芝在，我很放心。”
“你是你，宝芝是宝芝。”高凌霜叹了口气。
“那你原谅我吗？”顾云终于开口，说出这句话。
高凌霜：“我都没对你生气，又谈何原谅！”
顾云笑了。
高凌霜没好气，“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也别沉浸在过去。”
顾云的心情都晴朗起来：“好。”
两人之间的谈话气氛又像二十年前那样，没有隔阂了。
她们聊了一下各自的近况，之后就是现在的情况。
“别的不说，你对顾织是怎么回事？”高凌霜为顾织抱不平，柳眉倒竖。
顾云吞吞吐吐。
她撑起额头，她可以说自己在事业上毫无瑕疵，但是，对待感情，却是一塌糊涂。
“一开始是，我还生气，所以有点迁怒她，我爸妈把她接过去照顾。”
“后来我要忙工作，我爸妈也把她照顾得挺好，我就撒手了。”
高凌霜捂住心口：“那么好的孩子，你迁怒什么？”
“她和那个臭男人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你出去问问，节目组上上下下就没人说她不好的。”
“每天跑上跑下，乐于助人，别说组里，就算是台里，她也帮过很多人的忙。”
《魅姐》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顾织善于助人，有空的时候还会特地去帮他们的忙。
顾织上上下下在台里赚了不少感谢值。
顾云抿唇，想起后台里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手紧紧攥起来。
自己好像真的错过了太多。
……
顾织来到非主流娱乐公司门口。
菲菲一见到她，高兴地跑过来。
她还没问什么呢，菲菲就已经巴拉巴拉地说了这段日子的变化。
“顾摄影师，你来了！我跟你说，我们老板不再是我们老板了，我们现在有了新老板！ ”
“是个帅哥！”
顾织：听出来了，这句是重点。
菲菲两手捂住脸颊，眼带向往：“新老板可帅了，我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我们老板新签的艺人。”
“新老板还没说要炒我们这些实习生，我可以先留下来混日子。我现在上班的最大动力，就是希望能见到新老板，能见多一眼是一眼。”
“对了，胡总还没正式宣布这件事，我也是不小心从厕所出来，偷听到咱们公司要换新老板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顾织：……
是我不想说吗？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开口啊！
顾织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菲菲的眼睛倏地亮起，扯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前台的桌子旁边，面向大门：“快看快看！帅哥新老板来了！”
顾织看过去。
果然是江逸晨，一段时间不见，江逸晨的笑容还是那样，几乎弧度都一样。
菲菲：“帅——老板好！”
与此同时，江逸晨看到顾织，同样说了一句：“老板好！”
菲菲：？？？
这是怎么回事？
江逸晨走到顾织面前，他并不知道顾织和菲菲的关系，只是多看了一眼菲菲，含笑问顾织：“老板，我来晚了。”
“不晚，我也刚到。”顾织笑道。
菲菲傻眼了。
为什么他们说的都是正常话，但她就是听不懂呢？
“那个，”她弱弱举手，“我能问问吗？”
顾织知道菲菲要问什么，笑道：“我想买下这家公司，不过因为没空，就请了江总来帮忙。”
菲菲：信息量好大，CPU好像干烧了……
顾织拍拍她：“你先消化一下，我先进去了。”
江逸晨专业素质很高，他没打听顾织和菲菲是怎么认识的，而是一板一眼地先汇报起工作。
“……胡大宇先生说，他想继续留下来当经纪人，我想先问问您的意见。”
“他的能力可以吗？”顾织虽然想要以实习生为主，但是操作起来，发现还是要有人带着。
“我看行。”
顾织拍板：“那就行，听你的。”
江逸晨心一颤。
一方面为老板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而开心，另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的决策有误。
他深呼吸一口气，点头应下：“好。”
正说话呢，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顾织抬了抬下巴，示意江逸晨去看看。
江逸晨还以为是胡大宇来了，没想到是菲菲。
“老板，江总，我泡了茶。”菲菲小心翼翼道。
江逸晨接过，没多说。这个实习生和老板认识，估计不是来找他的。
顾织笑了：“菲菲，你可以继续留这里实习，给你盖实习章。”
菲菲小声欢呼：“谢谢老板！”
顾织吹了吹茶水，只不过以后就不能这样混日子了。
门被菲菲贴心关上了，顾织和江逸晨又说了点事情，胡大宇终于来了。
再次见面，位置调换，胡大宇心中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幸亏他当初贪小便宜，结了顾织这个善缘。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果然是真理，要不然今天打脸的人可就是他了。
“既然你们都在，那我也要和你们坦白一件事情，哦，不，是两件事情。”
顾织忽然想起她还是顾云的女儿。
江逸晨立刻打开平板，准备随时记录下来。
胡大宇看到，有点慌，他现在可不是老板了。
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没东西，就把手机打开，装模作样地认真聆听状，好像他真的在做笔记一样。
顾织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报备一下。”
“第一，”她打开微博账号，“这个是我。”
江逸晨和胡大宇几乎是同时动作，咚一声，头碰头，看向顾织的手机屏幕。
顾织都替他们头疼。
可一看到内容，江逸晨和胡大宇都顾不得头疼了。
两人都是娱乐圈人，可太清楚这个账号上了多少次热搜，更清楚这个账号和姐姐们的关系有多好了。
江逸晨：没想到老板居然当实习生打工养他？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胡大宇眼睛都亮了。
这都是资源啊！
万万没想到，他在街上随便偶遇一个人，就是网上的大v，而且这个大v还被他拉进来给公司的练习生们拍了照片，这要是能买个热搜，说不定他们公司也能蹭点流量。
啊，不对，胡大宇反应过来，现在这公司不是他的公司。
哎呀，那不就是老板亲自替练习生拍照片？那群小子何德何能啊。
可惜了，Four男团没赶上。
胡大宇想到Four男团是公司唯一拿得出手的，以后他也是负责这些艺人，于是道：“老板，有几个艺人上次没能拍到照。”
顾织点头：“我待会儿给他们拍。”
胡大宇呲牙一笑。
可算是能换下那些辣眼睛的公式照了。
他不知道以前公式照难看吗？有正常审美的人都知道啊，可是，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啊。
现在老板自己有技术，四舍五入，也是免费了。
他可真是全国好员工，又替老板省钱了。
江逸晨见两人说完，推进流程：“第二个呢？”
“哦，第二个就是我是顾氏集团董事长顾云的女儿。”
江逸晨、胡大宇：怀疑自己听错了。
胡大宇抠了抠耳朵：“啥？”
顾织心想，看来要让员工去体检一下。
她重新又说了一遍。
江逸晨眨眼，又眨眼。
怪不得上次她和高凌霜姐姐还有朱宝芝姐姐的关系那么好。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胡大宇双眼冒蚊圈，晕乎乎的，周围像是不真实那样。
“你掐我一下。”他来不及思考身边人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江逸晨没有留力，很认真地掐了一下。
胡大宇：“嗷！”
清醒了。
江逸晨听到这个声音，同样清醒了。
胡大宇眼睛亮得惊人。
他居然也有抱到粗壮的金大腿这一天！
“老板，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就是我的错，您别委屈自己。”
他很识时务的！
顾织摇头笑道：“没什么冒犯的，以后好好工作就行，江总会和你说员工细则的。但是知道了还犯错，那就没有任何借口了。”
胡大宇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话，您说往东，我一定不往西。”
顾织点头，随即道：“行，那你待会儿把上次没见到的那个Four男团给我叫到练习室，先别告诉我是他们老板，就说我是过来挑选人去参加商演的。”
胡大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仍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告诉？”
顾织胡诌道：“我有钱，我任性。”
胡大宇：很好，很充分的理由，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顾织上次来拍照体验了一把富婆的乐趣，这次延续一下上次的快乐。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是管家阿姨的电话，顾织立马接了。
“阿姨，对，你先进来。”
现在公司人手紧缺，她打算在这里弄个小厨房，就把管家阿姨给请过来了，反正管家阿姨说很闲，那就别浪费劳动力。
那边，Four男团得到通知。
成员之一颜霸仁问胡大宇：“胡哥，来挑选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胡大宇：“女的，你们给我好好表现，她就是……”
差点把“老板”两字脱口而出，胡大宇快速改口：“她就是要看你们商演的人。”
其他练习生羡慕嫉妒恨。
每次都是Four男团，哎，不就是上过一次节目吗？
可Four男团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欣喜。
他们就是抗拒的那一种。
老幺颜霸仁和老大哥队长司康道：“哥，我不想再被富婆摸手臂了。”
上次商演就是富婆的生日会，他们去表演，呜呜呜，他的清白啊，他练了那么久的手臂，居然被别人摸了。
司康微微皱眉，可他也只是一个小队长，胳膊拧不过大腿，能拒绝公司吗？
他叹了口气，只能道：“待会儿你站远点。”
如果要上，那……那就他被揩油吧！
老二吕墨和老三卢卡斯对视一眼，也都没高兴到哪儿去。
吕墨低声道：“要不我们装病？”
卢卡斯是混血，用不太聪明的口音道：“可是胡哥已经见到我们了。”
现在装病已经来不及了。
司康道：“别多想，有我在。”
其他成员：就是有你这样的憨憨大哥才担心啊，每次见到富婆只会傻笑。
四脸忧愁的男团跟在兴奋的胡大宇身后，跟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顾织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脚步声。
胡大宇进门，露出后面的……空无一人。
“人呢？”
胡大宇朝顾织不好意思笑笑，回头吼道：“快点啊，磨磨蹭蹭。”
Four几个人你退退我，我推推你。
顾织随即听到几道脚步声。
还没见到庐山真面目呢，嘭一声，几个人像是叠小山似的，在门口摔跤，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顾织：……倒也不用一上来就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