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湖水,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但还是能够听得清楚,李观鱼细细听来,那些孩子们的声音里,其中有一位声音非常熟悉,正是先前同他说过话的大阿哥!
似乎是一群小皇子小阿哥们刚练完布库来这边玩耍,奈何这些
李观鱼情急之下,虽不敢直接冒头,却是顾不得摇动那些荷叶,贴着湖底向莲荷丛中游去。前方突然开阔起来,而且有许多的锦鲤自四面八方涌来,争先恐后地汇聚
金色的、橙色的、银白的、黑色的,花色的,各色锦鲤花里胡哨地汇聚成一团,游扬逐浪,将此处水面搅动得混乱不已。滑溜溜的鲤鱼们纷纷贴着湖里的不速之客,李观鱼半睁开眼正对上一只锦鲤无辜的大眼睛,吓了他一跳,这还真是李观鱼观鱼了!
实
“哗!”
脑袋探出水面,猛地深吸一口气……
“咳!”
李观鱼刚一张嘴,就警醒地赶紧闭上,一时间脸庞憋的通红,一双突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
原来,他只一张嘴,就是一把腥腥咸咸的鱼食洒进了他的嘴里。
难怪这么多的锦鲤蜂拥而至,李观鱼还以为老天帮忙,来帮他遮掩水下的身体,原来是有人
他怒突着双眼,看着那站
曲桥上喂鱼的人同样o形地张着嘴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乌兰……图娅?
乌兰图娅手握鱼食一脸怔愕地看着他……
李观鱼也愣住了,怎么……又遇见她了?
也对!她是那些皇室子弟的的布库师父,那些阿哥们
李观鱼的怔愕只持续了片刻,就憋不住了,不过这是掉脑袋的时候,是绝不能咳嗽出来的,李观鱼赶紧一头扎进水里,先是一咳,接着水就灌进来,咕咚咚地喝了几大口湖水,倒是把卡
“就让你们歇息一会儿,看你们这欢儿撒的,别掉水里头。得嘞,看你们练得辛苦,今儿放你们半天假,去园子里玩吧!”
乌兰图娅一声令下,那些小阿哥们欢呼一声,立即似出了笼的鸟儿,雀跃地向岸上跑去。
乌兰图娅眼看那些小阿哥们跑远,赶紧扶栏探身,向水中叫道:“好啦,没事啦,快出来!”
李观鱼从两片荷叶间探出脑袋,呼呼地喘着粗气,双腿摆荡,向前游出几尺,一把抱住了曲桥的桥柱。
“你怎么
“我……我……”
李观鱼讷讷半晌,实
乌兰图娅看他拙舌讷言的模样,忽然颊上一红,微显忸怩:“你……你胆子也真大,真不要命啦,居然跑到这儿来看我,混
“啊?要不要这么自恋啊,你是很好看,可你再好看,也变不成我盘子里的菜,我疯了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看你。”
李观鱼想着,忽地想到了上回蒙骗她的话语,难怪她会误会,把我当花痴了呀?
李观鱼将计就计,马上做含情脉脉状,柔声道:“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尾生抱住而死,非是为信,而是为情,观鱼今日冒死而来,实
“砰!”
乌兰图娅的一颗芳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顿时荡起层层涟漪,眼波朦胧起来。
李观鱼和乌兰图娅遇到过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无论怎样,他们做不出李鱼能一次次冒死做出的这样的事,也说不出这样令她心动的情话。他的帅气也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里有三分痞气,却不让人觉得轻浮。
李观鱼仰着头,凝视着乌兰图娅,午后金色的阳光与她颊上的红晕相映成色,显得香娇玉嫩,可堪入画。秋风不时的撩起她耳前微润的鬓
“咦?这小妞儿不是漂亮,是非常非常的漂亮呢。调戏郡主的感觉真好!”
乌兰图娅有些羞喜,又有些害怕,她其实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她喜欢他看着自己时那深情的眼睛,可她也知道,天渊之别的差距,注定了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乌兰图娅猛地转过了身去,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落泪。
“你这个傻子,本郡主,和你怎么可能!你……快走吧,再也不要冒险来看我,否则,真要被人抓住,连我都救不了你。你,走吧……”
乌兰图娅本以为转过身去就不会落泪,可这句“你走吧”一出口,她禁不住地心头一酸,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乌兰图娅看过许多汉人的书,可却没有一本书中的话能形容她此刻心中呼之欲出的情绪,是无端锦瑟呢,还是明月西楼?远远的,有袅袅歌声传来,那是越女唱的歌吗?
水中没有声息,他已经走了吗?一句话都没再说,就走了?
乌兰图娅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拭去腮边的泪,红着眼睛回头一看……
水面平静,微风荡漾,李鱼真的已不见了踪影。
他为何都没再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一定是伤心透了。
乌兰图娅想着,不禁生起一种歉疚的感觉。
怅然地望着那碧波微澜,乌兰图娅心中忽然生起一种遗憾,忽然之间,她无比地羡慕那宫墙之外的女子,向往起手里一壶酒,千里随处走的江湖人生涯。锦衣绸缎,珍馐美馔又如何,给不了她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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