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当她抱住了小黑猫时的艾利欧,艾利欧毛茸茸的身体静静地待在她的怀中,而她慢慢抚摸着艾利欧的身体, 悉心感受猫咪身躯的每一次呼吸和颤动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
少年的血液流淌过动脉,而动脉的跃动又带来强烈的收缩。脖颈处的软组织以及喉咙因为朝露的力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好像血液也被掐住, 静止了流动。
嘀嗒。
从眼眶滚落出来的血水跌在了末王的脸上,围绕着朝露与末王两人, 他们的周围下起了血雨。
末王躺在血雨中, 白发被血池般的雨水淋湿, 黏稠的沾在鬓角两侧,祂似乎有些发愣,那双眼如同机械般凝视着朝露。
一种很痛的感觉。
但带来疼痛的并不是疼痛本身,朝露几乎是魔怔般的、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按照这个方式继续进行下去, 普通人类只需要三十秒就能窒息,不。只需要二十秒、就能失去意识。
末王闭上了眼睛。
“”
“”
噗通。
指腹能感觉到的脖颈处的脉搏已经一点一点的变得缓慢, 仿佛凝冰般冻结。
朝露的金眼在看见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时稍微愣了一下,原本逐渐收紧的力道变得无法继续押进脖颈。
祂的手抚上朝露的脸颊,零零散散挤出模糊的字眼,“杀了我。”
“哈。”
“”
“我已经不知道要用哭还是用笑的表情了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朝露松开手,目光越发涣散,“这算是什么”
末王的指尖拂去朝露下颌滴落的雨水,“我继承了他的记忆。我本不应该有。”
“我知道。”
“我是逆时而行的幽灵,所以我本不应该有更多的经历、更多的情感或是属于我本身的东西但是。”末王几乎浸入血雨当中,“一切都改变了。”
“”朝露一言不发。
围困、禁锢住脖颈的双手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能感受到的体温也被冰冷猩红的雨水所占满,现在朝露的指尖所接触到的是鲜明的脉搏。
象征着末王成为人类的心脏正在跳动的脉搏。
正是因为这样才无法接受因为这样才不能原谅。
末王的语气与艾利欧一模一样,语气柔和,带着少年的些许稚嫩,“对不起,我还不太清楚。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出这份情感,也没办法现在就马上理解,但我想见你。”
“我好像只剩下见你这个想法了。”
“但那不是你的心情,不是你的情感,不是你的思考,更不是属于你应该做的行动。”朝露冷静的、一字一句的进行否决,“那不是你,你是逆时而行的幽灵,是终末的星神。”
“这些都不属于你。”
末王回答得相当轻松,“嗯。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我是预示终焉到来的星神,只能一刻不停的散播终末即将来临的信息,倘若我在你的手下死去,一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生机。”
“请不要沉默。”
“”
“对不起。”
祂说,“真的很对不起。”
“请不要再哭了。”
“”眼泪明明和血雨混合在一起,但末王察觉到了朝露的泪水从眼眶中脱落的事实。积蓄的雨水与眼泪混合成粉色的水,让朝露的脸看起来糟糕透顶。
“艾利欧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在死前还会布局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即便失去了逆时而行的能力,但艾利欧绝对不会不知道朝露会因为他的死而开始行动。
“假如我这么做,会让你稍微感到宽慰吗”末王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朝露的手腕,似是引导般放在自己的颈侧,“更用力的发泄。”
“要是能缓解一下你的心情”
“我什么都愿意做,对吧”朝露抢先回答了末王的话,但就连这句话也是艾利欧曾经对她许诺的誓言。
一个骗子的心脏,一个小偷的身体。
令人不快又令人感到绝望。
不想因为死者而感到困扰的心情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空谈和笑话。
所以朝露只能机械的让末王压住她的手臂,把她微微合拢的五指掐在祂的脖颈。
她并没有用力。
但祂用力了。
似是注意到了不管怎么做都是无效的,道歉也好、发泄也好,白发少年的指尖微动。
咕咚、啪嗒、嘭
软滑的感觉。
骑在末王身上的朝露被瞬间掀翻,形式反转。
白发少年的衣着与脸颊同样沾满血雨,发丝早就在雨水之中濡湿。
阴暗又潮湿的雨滴与少年纯白的发丝格格不入。
朝露的目光涣散,没有聚焦点的金色眼眸映入末王的脸时形似失焦相片,视野的一切都因为雨水而模糊不清,她问,“你想干什唔、呜”
祂俯下身。
柔软湿润的唇瓣就此交叠。
柔嫩的肉块重叠在一起,软滑的舌尖像棉花糖一样轻飘飘地钻进了湿热的口腔。
上颚被舌尖扫过带来奇怪又有些痒的触感,交缠的唇舌就此发出湿漉漉的水音。
“”朝露的瞳孔在瞬间缩小,身体却没有反抗。
因为她已经狠狠地咬住了对方的舌尖。
软嫩的肉块被闭合的牙齿咬了一口,很快溢出狰狞的铁锈血腥味,朝露发出一声闷哼,“哼嗯”
但亲吻并没有停止。
比红雨的味道要更加咸腥,比雨水的腥味要更加浓厚。湿润黏腻的血腥味在彼此交换空气的隙间溢出了唇角。
“唔唔、唔咳”大量的血液涌入朝露的喉咙,就连脑袋也被湿漉漉的血腥味占满,这时她的四肢才开始扑腾似的挣扎、不管是推开拒绝的舌尖还是不断颤抖的双腿、绷紧的脚尖都象征着拒绝。
漫长的亲吻伴随着咳嗽的声音结束,朝露大脑发愣,喉咙被灌进浓郁到近乎撑破大脑的血腥味,虫族的信息素交换也不过如此。
末王挺直脊背,伸出的舌尖还在滴血。
雨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她咬的一口几乎把对方的半块舌尖烙上深深的齿痕,末王的舌尖变得青紫、红肿。
“这样可以吗”祂的声音模糊不清,因为舌尖已经没办法按照祂的心意动弹。
末王所说的话就像是咬着舌头说话那般含糊不清,“你终于不会哭了。”
“我甚至还不清楚你哭泣的理由,所以我只能道歉。不管道歉多少次,被你发泄多少次,你都不会停止哭泣,所以我只能这样。”
祂收回舌尖,“这样就”
祂的声音戛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