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路桓则,宁牵就像看到了救星。
“路总,路总,我在这!”
听到宁牵对来人的称呼,男人立马猜出了路桓则的身份。
他若有所指地看向路桓则:“路总既然把人带出来,就该把人看好。”
路桓则脸色冷漠:“我的人我自然会看好,不过现在缠着他的人不是你吗?”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宁牵的姿势似乎不太对劲,他忙放开宁牵。
宁牵揉着手腕朝路桓则走去。
路桓则皱眉仔细打量着宁牵的神色:“哭了?”
“才没有!”他这是后背撞得生痛被刺激出来生理性泪水。
宁牵抬手胡乱抹了下眼睛,又捡起地上的相机。
“老路,怎么了?”腾应和段柏瑞见路桓则去找宁牵,半天不回去,便找了过来。
见又来了两个人,男人脸色也不太好,主动说道:“他故意来撞我,还用相机偷拍我照片,我只不过是警告他一下。”
路桓则冷着眉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看向宁牵:“你偷拍他了?”
“我没有!”说到这个宁牵都快被气死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拍他做什么?”
男人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
段柏瑞是个直性子,想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小嫂子应该和你很熟吗?”
“我叫谢忱。”
宁牵:“!!!”
路桓则微微眯了眯眼。
段柏瑞本想说“谢忱怎么了?你是什么大明星吗”,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察觉宁牵和路桓则的表情都不大对劲,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顶着大佬质疑的目光,宁牵硬着头皮说:“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只是听说过?”路桓则冷漠的神情又更冷了几分。
“好像是我的校友。”宁牵想捂住脸,这个世界就这么小吗,参加实习天天对着原文受,好不容易周末出来一趟又碰到原文攻。
“只是校友?”路桓则继续问道。
“当然!”这个宁牵倒是可以拍着胸脯说,原文里原主和谢忱就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顶多就是在学校时,原主看不惯宋书白,故意接近谢忱来气他,不过谢忱也看不上声名狼藉的原主,原文里还有一段谢忱打脸炮灰来维护宋书白的片段,而那个炮灰很不幸正是原主。
这样的两个人能有什么关系?他和谢忱绝对清清白白!
至于谢忱对他的敌意那也很明显就是原主的锅,原主纠缠过谢忱,给谢忱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但就算原主以前惹过谢忱,谢忱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蔑他。
宁牵想到这里镇静了下来,他目光坦荡地看向众人:“我没有偷拍谁,我的相机里只有现场展品的照片。”
“口说无凭,那你把相机打开给大家看看。”谢忱咄咄逼人道。
宁牵按了几下,发现相机无法开机,他无奈道:“相机摔坏了。”
“呵呵,坏得这么巧啊。”谢忱一脸不信。
宁牵的拳头都硬了,正当他要开口时,路桓则先说道:“既然相机坏了,谢先生是怎么确定被偷拍了,有什么证据吗?”
谢忱皱了一下眉,他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看到撞他的人是宁牵,他的逻辑也很简单,这么大的展厅,而展柜前人也不多,怎么就那么巧撞到了他,而且对方慌慌张张拿着相机就要跑的样子也太可疑了。
“证据就在相机里。”谢忱说道。
路桓则笑了:“那这么说起来,你也没有证据,只不过是空口鉴定?”
“我……”谢忱一时语塞。
路桓则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法律上还讲究个谁主张谁举证,谢先生这凭白就能给人安上一个罪名,算不算是莫须有?”
谢忱憋了半天说道:“你是他丈夫,你当然会维护他,不过路总也该为自己想想,维护这样的人值不值得,别维护到最后给自己维护出一顶绿帽来。”
“你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段柏瑞都快忍不住要撸起袖子了,哪来的自恋狂,没有证据就在这抬着嘴瞎叫,还当着人家夫夫的面就挑拨两人感情。
路桓则听到这话,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为什么不值得?你觉得不值得只不过因为你不够了解他,不过你也没机会了解他了。”
路桓则又对宁牵说道:“相机给我。”
宁牵也没问路桓则打算干什么,直接就把相机递给了他。
路桓则接过相机又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男人跑了过来。
“看看这个相机还修得好吗?”路桓则把相机递了过去。
他今天带来的人可不只会做做评估写写报告,其实他们很多都是公司里的技术骨干,比如他叫来的这个男人就专门负责数码类产品,研究最新的数码科技产品是他的主攻方向,对于修相机这种小故障自然不在话下。
果然男人鼓捣了一下会,就把相机恢复好了。
“只是内部零件震荡脱落了。”男人把恢复好的相机又交还回来。
路桓则打开相机,点开相册浏览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
众人见他这样,心里纷纷有些起疑。
腾应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沉默不语的把自己当作空气。
段柏瑞眼神从路桓则那边游弋到宁牵身上,又看了看谢忱,最后又回到路桓则脸上,心里满是疑惑,小嫂子不至于这么没眼光吧,路桓则虽然现在暂时站不起来了,但光看这张脸也比那个毛头小子好很多吧。
宁牵也不太清楚路桓则看到了什么,反正他问心无愧,见谢忱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过来,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谢忱先忍不住开口说道:“路总该不是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刚刚还信誓旦旦让大家都看看,现在该不会不敢拿出来了?”
说着上前一步就要抢过相机。
路桓则却眼疾手快一把挡开他的手:“谢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忱冷笑一声:“我只听说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路桓则眉头深深蹙起:“谢先生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就是要一个真相,让大家都看看是谁在捣鬼,如果不敢给我看,那就让宁牵直接给我道歉。”
路桓则看了宁牵一眼,宁牵无辜的眨了眨眼,他又看向谢忱:“你想怎么道歉?”
谢忱想了想:“让宁牵在他个人公众平台上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写清楚,当着所有朋友同学的面给我道歉,免得今后又有人说我冤枉好人。”
路桓则叹了一口气:“谢先生,你可真是不留一点余地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以后难免还会有来往,我劝谢先生还是要善良些。”
谢忱见路桓则气势弱了下去,有些得意道:“善良是什么,难道是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吗?”
路桓则似乎已经被逼到了边缘,他艰难道:“谢先生这么强势逼人,就没想过如果相册里没有偷拍照片的后果吗?”
“如果没有,那我也在公众平台上给宁牵道歉!”谢忱不耐烦地说,“你别再拖延时间了,快点把相机交出来给大家看看。”
“既然谢先生非要这么咄咄逼人,那也就没办法了……”还不等路桓则说完,手中的相机就被抢了过去。
谢忱夺过相机,一张一张浏览起来。
照片一张一张划过,谢忱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变得有些慌张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路桓则则是好整以暇地问道“谢先生还没看完吗?”
“你耍诈,肯定是你刚刚把照片给删了,要不就是你刚刚找来修相机的那个人删了!”谢忱恨恨把相机扔回给路桓则。
见谢忱还要死鸭子嘴硬,段柏瑞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输不起?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路是谁,对付你还用得着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谢忱憋红了脸:“你们人多势众,我说不过你们。”
路桓则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相机说:“如果谢先生还不信的话,不如去查查监控,免得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谢忱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只不过想找个台阶下。
他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惊动主办方,太麻烦了。”
路桓则勾了勾唇角:“不麻烦,我正好和主办方还有馆主认识,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说着不等谢忱再开口推脱,直接开免提接通了馆主的电话,让对方带他们去看一下监控,馆主爽快应下。
“走吧,谢先生。”路桓则挂掉电话,不容置喙地看着谢忱。
此刻谢忱才终于意识到长辈嘴里提到的“恶魔商人”路桓则有多可怕,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稳占上风时,其实却在一步步迈向蜘蛛的毒网。
监控里清楚的记录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偷拍,宁牵撞到他也纯属意外。
看完监控的谢忱就像哑了的炮。
过了许久他才沉着脸看向宁牵:“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你跑什么?”
当然是为了躲避麻烦啊!谁知道躲也不行,老话说的“是祸躲不过”果然不错,宁牵闷闷地瞥了他一眼,思考着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和原文攻受扯上关系的事。
路桓则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宁牵和路桓则对视了三秒,突然福至心灵道:“因为我要守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