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热恋
翌日清晨,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未停歇,天色空濛微凉,一片寂静。
周梦岑生物钟第一次罢工, 一觉睡到九点多才悠悠转醒。
她稍微抬了一下手臂, 酥软使不上劲,十指都乏着酸涩感。
“醒了?”
几乎在掀开眼皮的同时, 温热的吻随男人喑哑慵懒的声音,落在眉心。
大概是睡迷糊了, 周梦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枕着秦墨的手臂,被他搂在怀里,空调薄被里,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吊带睡衣,而他全身上下也只一条短裤, 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贴着。
这种醒来被人紧紧抱住的场景, 是二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一时竟令她恍然如梦。
周梦岑掀眸看着男人俊朗的下巴, 下意识唤他名字:“秦墨……”
声音温温的,混着刚睡醒的鼻音,像是雨后初初冒头的嫩芽, 让人心头软软的。
“我在。”
像是察觉了她的迷茫, 秦墨扔下手里的手机, 迷恋的吻又落到她微张的唇,含着轻轻吮了吮。
一个漫长缠.绵的吻过后, 她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眉心相抵、鼻贴着鼻, 静静看着彼此,气息缠.绕彼此,像个无法分开的连体婴儿一样。
“在想什么?”秦墨问。
“就感觉……好不真实。”她平了下呼吸,眨着眼说。
秦墨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周总这话说得……是我昨晚不够卖力?”
周梦岑拧眉:“你……你胡说什么?”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秦墨不由分说,直接搂着她的腰贴得更近,哑声问:“那这样,真实了些?”
轰然一声巨响!
周梦岑只觉得有什么在脑袋炸开了花,腿侧抵着的热.烫,直接让她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秦墨……你……你收敛点!”
她小心翼翼挪着身子,他却伸手将她捞回胸前,在她耳边低语:“抱歉,收敛不了一点。”
关于这点,周梦岑七年前就应该明白了,若不是意外分开,也许他们不止有书颜,还有书玉、书……
名字还没想出来,男人就翻身压了上来,她惊呼一声,捂着滚.烫的脸,昨晚的记忆也瞬间来袭,那里下意识跟着发紧。
好在秦墨只是低头拥着她,揉着她的发,目光深情望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语气也温柔得要命:“还好么?”
事后他其实有些后悔的,不该要得这么凶猛,奈何她昨晚收起一身冷漠的气质,那么温柔那么乖,他完全克制不住。
周梦岑抬腿在被窝里踢了他一脚,语气有些傲娇:“不好!今天没法去公司了!”
这种事可比开一天一夜的会议累多了,全身都像被撞散架了,偏这人像是要把这七年错过的,连本带利一夜索回。
她昨晚也没有看最后结束的时间,只记得在床上折.腾了许久,他倒是会体谅她体力不好,全程没有让她怎么动,但无休止的撞.击,还是让她筋疲力尽,明明只是伸个手抱着就好,怎么到头来全身哪哪都酸疼。
后来餍.不知足的某人将她抱去了浴室,还贴心地放了一浴缸温水,周梦岑原本以为终于结束,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去睡觉,没想到那只是中场歇息,转移战场后的男人更加疯狂,浴缸的水都换了好几遍,等到她是真的扛不住了,第一次低声下气一遍遍求饶,惹得男人在她耳边沉沉调笑。
“周总,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你低头是吧?”
她张嘴咬了回去,是真气急了的那种咬。
最后某人闷哼了一声,才乖乖拿浴巾给她擦干净身子,抱回了床上。
那时她已困得睁不开眼,连衣服都是他伺候她穿的,倒真如他所言,床笫之外,她就一高傲又娇气的女王。
秦墨吻她,声音平静:“那就不去了,今天周六,我问过你秘书,没有行程安排。”
也就是说,这一天,他们都完完整整地属于彼此。
“那我该做什么?”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自从接管集团后,她就没有休息过一天,真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竟不知该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
秦墨翻个身,压在她身上,低头摩挲着她脸颊:“不用做什么,就在床上躺着。”
“秦墨!”周梦岑又羞又气,推开他,挣扎着要下床。
秦墨岿然不动,只侧头咬她的耳垂,低声开口:“今天真没法出门,雨要下到傍晚。”
“那也不能一直躺着……”
再躺下去,她真要废了。
“我知道,”指尖撩开她额前的发,秦墨亲了亲她眼尾,轻轻喘息:“不会一直欺负你。”
周梦岑抬眼望去,看到他眼底泛红,浓浓的爱意与心疼盯着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对劲。
这可一点都不像昨晚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你……怎么了?”
秦墨没有回她,只是掌心沿着曲.线往下,落在山腹,轻轻按揉了一下,而后低头看去,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眸,突然涌上一抹难过心疼。
“纽约那次,你咳嗽疼得厉害,是因为这里吗?”
平坦纤细的腰腹,其实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但昨晚唇舌掠过时,他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一道细长的分水岭,但情.欲上头时,他没有细想,只是今早醒来,手刚好搭在那处,下意识想帮她整理睡裙时,指腹仔细摸出了一丝不平整。
一个念头便突然从脑中跳出。
他就这样揽着她,拿着手机查了一早上关于剖腹产的科普信息和案例,甚至连那个手术3D动画演示都看了很多遍,心一点点跟着下沉。
直到这一刻,真正亲眼看到、摸出,感受到那里拼凑起来发紧的肌肤,他声音顿时颤抖沙哑,一滴滴热泪滚烫落下,在伤口处汇聚。
自责、懊悔与心疼,比得知她生下书颜还要难过百倍。
秦墨甚至不敢想象,她孤身一人在国外,需要剖腹产手术,他却不在身边,医生让家人签字时,她是找谁签的?那一刻,她有没有想过他?躺在冰冷手术台上失去意识那一刻,她会不会害怕?有没有想过,万一……
他没有抬头,手指随着肩膀颤抖着,哽咽问:“你当时就不害怕吗?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他一直保留着那个电话号码,生怕错过她任何消息,当时,只要她给他哪怕一条短信,不提害怕,不说想他,即便只是一条空白信息,他也会放下所有去找她的。
“很疼对不对?”他抬头问她。
这是周梦岑第一次见男人落泪,明明全身肌肉硬邦邦得让人面红耳赤,却眼泪巴巴委屈得像个小孩子,瞬间也让她鼻尖发酸。
她撑着手臂缓缓坐起,拥住他:“不疼了。”
她后来有专门做去疤痕的手术,所以伤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已不疼了。
只是偶尔阴雨季节,会有一点点痒,咳嗽严重的时候,也会牵扯着撕裂般疼。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从不后悔。
“都过去了,秦墨。”她下巴搁在他肩上,抚着他颤抖的身子安抚。
秦墨摇头。
在他心里,这个遗憾永远都过不去。
他永远都无法回去拥抱22岁的周梦岑。
“周梦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
男人低声哭泣的声音,与窗外绵延不断的雨声,滴答落在周梦岑心上,一点一点滋润着。
她侧头去亲吻他,用这两天他教她的技术,安抚他低落的情绪。
“秦墨,其实我有害怕过的。”
“但是看到书颜出来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了铠甲一样。”
“她是你给我的最好陪伴。”
她吻着他的喉结,想说这些年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书颜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秦墨掌着她的腰,将她抱着坐起,闭上眼亲吻着,浑然忘我。
肩带滑落一刹那,温热覆上,平静的清晨即将迎来一场新的旖旎,周梦岑却忽然肚子咕咕抗议了两下,打破了这缠缠绵绵的气氛。
她确实饿了,紧紧攀着他脖颈,脑袋垂在他头顶,整个人都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秦墨喉结滚动,将她狠狠按在怀里,闭眼,强行平息腹部翻涌。
“去吃早餐吧,早上阿姨煲了羊肚菌母鸡汤,还有小馄饨。”
他声音又沙哑了许多,不知道是刚才哽咽哭泣的,还是此刻情.动所致。
总归是听得出他心情有些沉抑。
周梦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两人都不舍与彼此分开,哪怕一秒。
最终还是秦墨担心她饿得低血糖,先下去拿了拖鞋给她穿上,然后又从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给她套上。
周梦岑看着身上宽大的衬衫,忍不住笑了:“我有衣服在……”
“我知道,”他倾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等会儿洗漱完换下来给我穿,弄湿了也没关系。”
周梦岑:“……”
他这个重点是在——给他穿吧?
浴室很宽敞明亮,即便外面风雨如晦。
秦墨亲自挤了牙膏,试了水温,才把水杯和牙刷递给她,然后就靠在洗漱台温柔望着。
周梦岑抿了抿唇,有些想笑。
要不是帮别人刷牙实在不太方便,他估计还想亲自上手。
果然,当她漱完口,放下牙杯时,他已经拿了热毛巾俯身过来,给她擦拭脸。
周梦岑眼里噙着笑:“你这样……我好像又回到了坐月子那段时间,符姨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不让她沾一点冷水,连刷牙的水都是温的。
秦墨轻轻擦拭着她唇角:“嗯,就是想弥补你。”
擦完后,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一本正经说:“拿我余生来补。”
周梦岑指尖轻轻触在他胸膛,画着小圈圈,而后掀眸看他:“怎么办,突然好想抱你。”
秦墨微张开手臂,歪头轻笑:“想抱就抱,我说过,我秦墨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属于你周梦岑的。”
“会不会太矫情了?”
毕竟不仅是这一刻,重逢后很多时候,她都想要他抱抱,以后大概也会时刻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做任何人,就只是随心所欲的周梦岑。”
“可是……”
“过来。”秦墨挑眉。
周梦岑抿起笑意,抱上他腰,有几分黏人地往他胸前蹭了蹭,清凉的脸颊贴着他心口,毫无阻碍倾听他的心跳声。
“秦墨。”
“嗯。”
“那时候,我很想你。”她眼睛微润,笑着说。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我也是。”
每天都在想对方,一个在伦敦,一个在纽约,是不是也算心有灵犀?
“有没有那时的照片?”他想看看,那个时期的周梦岑。
周梦岑点头:“Allen喜欢拍摄,经常给我和书颜拍照。”
秦墨叹息了一声:“早知如此,我当初应该早点接受她的追求。”
“嗯?”周梦岑不禁抬头,蹙眉瞪他。
秦墨揉了揉她脑袋:“这样,也许我们早就重逢了。”
最起码要提前一年多。
周梦岑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Allen会伤心的。”
那次在伦敦,知道秦墨心里的人是她后,Allen当场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说起Allen,秦墨想起了还在失恋中的George,“你这位Allen怎么回事?对George会不会太过绝情了?”
一个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已经抑郁到一百三都没了。
果然,受伤的永远是用情至深的那一方。
周梦岑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Allen是个可怜的女人,George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未必能成为她的救赎。
“Allen如果当年一直不放弃追求你,你会接受她吗?”
“当然不会。”秦墨将她抱紧。
就算知道她将要跟别人结婚,他也没有想过也接受任何别的女人,不打探她消息,只是想自欺欺人让自己心里认定,她还没有跟任何人结婚而已。
周梦岑咬了咬他下巴:“Allen也不会。”
秦墨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低头去寻她唇。
“好,得空,我再跟George开导开导。”
“……唔……”
从浴室出来,又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秦墨将她抱下楼,餐桌上的鸡汤还热着,他又去厨房煮了两碗馄饨。
吃完早餐,两人去了书房,各自处理了工作上的事情。
秦墨把自己的总裁椅让给了周梦岑,自己搬了一张普通椅子坐在她身旁。
虽然说今天没有行程安排,可以窝在家里不用出门,但作为老板,他们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周梦岑原本还打算去青禾走一趟,处理秋阿奶的后事,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让人去监狱联系周云清,给他请了丧假出狱处理老人家后事。
她也不想跟周云清碰面,便打算等秋阿奶下葬后再亲自去祭拜一趟。
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文件,偏头便见一旁的秦墨戴着金丝眼镜,手指摸着下巴,一只手拖动着鼠标正浏览着什么,神情十分专注。
“你在看什么?”
她凑过去,无意瞥到屏幕上那几个大字时,顿时愣住了。
秦墨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突然会凑过来,惊得直接把笔记本屏幕摁下。
周梦岑一脸不可置信望着他:“你……”
目光在他身上以及腹部以下打量了一下,疑惑至极。
男科医院?
他……
周梦岑脸瞬间红透了。
以他昨晚要命的实力,还需要去看男科?
“咳咳……你别多想……”秦墨握拳抵在唇边,一脸尴尬,“就网页广告。”
周梦岑看着他没有说话,唇角翘着笑意,眼里分明在说:你看我信不信?
秦墨无奈摘下眼镜,放到桌面,然后抬手直接将她连人带椅拉了过来,把她牢牢困在椅中,困在他跟前。
“你放心,再过三十年,我也不需要去这种医院。”
周梦岑抿唇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真相信?”
“嗯……”她胳膊抬起去抱住他脖颈,用力点头。
秦墨却觉得她在敷衍自己,俯身吻住她的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倒也不必如此、严谨……”
一番纠缠后,周梦岑喘着气靠在他耳边,发现他也已经红到耳根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墨“啧”了一身,直接扣着她的手,去解他身上的衬衫纽扣。
那是半小时前,才从她身上脱下了,带着她的体温和想起,被他穿上,一粒一粒扣上的衬衫。
“没关系,今天还很长。”
“周总慢慢考察。”
第62章 热恋
下午两点, 风雨骤停。
周梦岑只觉这两天可够荒唐放纵的,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已经累得连腰都挺不起来, 全身无力软绵绵窝在被褥中, 脸颊潮红自始至终就没有退散过。
倒是秦墨一脸神清气爽,中途陪着她睡了一会儿又起身下楼, 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还真如他所言,今天这偌大的别墅, 除了早上阿姨买了菜过来顺便煲了一锅鸡汤,再无旁人。
炒完菜后,他顺便又冲了一个凉,把一身烟火气息清洗干净,才去楼上抱她下来吃饭。
吃完饭后, 周梦岑又想去躺会儿,忽然想起什么, 她跑到浴室掀开衬衫衣领, 不禁蹙了蹙眉。
锁骨周边酥.麻的地方, 果然一片斑驳暧昧。
“这周一还怎么去公司?”她拧起眉, 没什么杀伤力地回头嗔了某人一眼。
秦墨倚在门边懒懒笑着,眉眼、嘴角哪哪都翘着一抹弧度,像极了刚采完阴补了阳的男狐狸精, 连头发丝都透着靡靡涩气。
“没事, 到时候肯定消了。”
周梦岑才不信他, 毕竟想起上次那个吻.痕,她去伦敦待了好几天才完全消散。
要不是刚才她还保持一丝清醒理智, 只怕这男人会更加肆无忌惮,把吻.痕种到更明显的部位。
但事已至此, 抱怨也没用了,她抿唇,微噘着嘴,转身回了卧室。
秦墨噙着笑意跟了过去:“还要睡吗?”
周梦岑打了个哈欠,抬手,掌心贴在他脸上,制止了他掀开被窝要钻进来的动作:“我想一个人躺躺!”
他若跟着一起睡,指定控制不住要动手动口,但纵.欲也要有个度,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她觉得,苏琪这个贴身秘书肯定能猜到这两天她过的什么日子,这样明天见面也太尴尬了。
秦墨只好放下被褥一角,帮她盖好,吻了吻她手心:“行,等你睡着,我给书颜打个电话。”
一天没想起女儿,他有点愧疚。
“嗯……”周梦岑闭上眼,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招自救的方法,又睁开眼看他,“晚上接书颜回来吧。”
二人世界还没过够的秦墨急了:“怎么了?”
周梦岑咬唇,目光凄凄看他,慢吞吞控诉:“太累了……”
秦墨隔着被褥抱住她,高挺的鼻梁蹭着她脸颊,又举起手低声发誓:“我错了,今晚一定克制。”
周梦岑蹙眉,显然不满意。
秦墨吻她唇,声音沙哑:“以后也尽量克制。”
嘴上这样说着,行动可一点克制的自觉都没有。
周梦岑脑袋下意识缩进被窝,躲过他的缠吻,“可是槐南跟安安,也需要二人时光呀……”
秦墨愣住:“他们……”
周梦岑露出脑袋瞪他:“槐南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符姨还期待着呢。”
她前段时间,就是听到小书颜的碎碎念,才幡然醒悟,人家小两口正值新婚甜蜜期,丢个小娃娃过去成何体统,而且符姨前段时间也一直在那边休养,都需要花时间照顾的。
秦墨低头叹了口气:“行吧。”
正好他也该去见见她的家人了。
“那我去准备准备。”
上次在盛兴大楼,等周槐南开车过去时,他已经昏迷直接坐直升机回了家,两人错过见面。
今晚算是他们正式见面,第一次见面,即便对方是晚辈,也不能懈怠,更何况这些年,他这位小舅子对小书颜爱护有加,犹如父亲,他心中更是感激不尽,想着该送份什么大礼给小舅子。
然而周梦岑却拉住他手腕,十分诧异:“准备什么?”
“给小舅子的见面礼。”
周梦岑:“……不用那么麻烦,打个电话让他把书颜送过来就可以了。”
秦墨眼眸半眯,伸手掐她脸颊,语气平静:“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梦岑眨了眨眼:“我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
虽然她父母不在,但槐南是她弟弟,代表着她这边的家人,那见过之后,是不是下一步就得见他的家人,然后就是公布两人关系,公布书颜身份?
秦墨还真认真想了想:“嗯,今晚确实太仓促了。”
周梦岑刚松口气点头,又听他煞有其事说:“正好明天周日,我去定个地方,大家正式见个面。”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被他扣入怀,他人也不动声色钻了进来。
“乖,今晚就别接书颜了,不差这一个晚上。”秦墨轻揉着她的发哄她睡觉。
许是这个姿势太过舒服,再加上他身上温暖好闻的气息,周梦岑实在困极,打算醒来再跟他讨论见家人这个问题。
只是睡意朦眬时,她忽然又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问题,一瞬间清明,仰头。
“你早上看的什么医院资料,是不是想做那个手术吧?”
秦墨一顿,将她脑袋再次按入怀,一脸心虚:“胡说什么呢……”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不是儿戏。”
周梦岑想起前段时间,书颜问她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不禁有些头疼。
虽然她对生孩子这件事情确实有阴影,也明白秦墨想去做手术的原因,但回想起女儿充满期待的眼神,又于心不忍,便伸手推了推他,声音嗡嗡的。
“书颜还想要个弟弟妹妹呢。”
秦墨愣住。
周梦岑翻了个身,打算睡觉,咕哝一句,“你要是那个了,我就只能去找……”
下一秒,她的胡言乱语被男人用嘴堵住,唇舌被他含进嘴里吮吸,含糊不清地唔声:“你别乱来……”
秦墨好像有些生气,扶着她腰,挺.身进来的时候,周梦岑低呼一声,还未消失的酸胀感瞬间加倍,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周梦岑,乱来的是你。”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喘息,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因为她刚刚那句话,更加来势汹汹。
周梦岑嘴唇吃痛闪躲:“……我哪有?”
娇滴的声音,随着他的节奏,带了一丝颤音。
“那你刚刚要说什么?我要是不能生育了,你就找别人?”秦墨抵着她,深邃的眸专注地看着她,十分委屈。
周梦岑蹙眉拧了一下他臂膀:“想什么呢?我是说让槐南跟苏安加油。”
秦墨顿住,哦了一声,尴尬地别过脸,脑袋埋入她锁骨间,喉间发出了低低笑声。
周梦岑对他有些无语,推了推他手臂,说手术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主要看书颜的态度。
“书颜喜欢有人陪伴,等我们以后老了,我不想她一个人……”
秦墨吻了吻她的唇:“以后再说吧。”
他现在只想补偿她和小红豆儿,再来一个孩子势必会分散他的爱,这样对她们不公平。
“嗯,来日方长。”
此时周梦岑已经困到下一秒就要睡着了,窝在他胸前想让他退出去。
秦墨搂着她腰,在耳边温声软语,放缓了速度继续,像是哄着她入睡,两人终究还是没躲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睡前运动。
直至怀里人沉沉睡去,秦墨虽然没有得以释放,但全身心都舒畅无比,尤其是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等我们以后老了……”
这真是人间最温暖的一句话,比“我爱你”还要动听千倍万倍。
可好像他们重逢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行动胜于言语。
“我爱你,周梦岑。”
他吻着她的发,极轻叹息了一声。
睡梦中的她似乎听到了,埋在他脖颈的脑袋拱了拱,像只傲娇的小猫撒娇。
秦墨闭眼,将她清瘦柔.软的身子又抱紧了些,总感觉怎么都抱不够。
他自然很想跟她孕育很多很多孩子,跟小红豆儿那样可爱。
可他查过资料,第一胎剖腹产的话,第二胎十有八九也要。
他不想她再遭一次罪,那种情形,想想就觉得窒息难受,如果非要一个人挨刀子动手术的话,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
翌日,天朗气清。
两人早早醒来,秦墨打算让郑斐去订个大酒店,周梦岑却说,周槐南公众人物身份的原因,集体出动的话恐怕会引来狗仔偷拍,担心书颜的身份被暴露。
前段时间因为盛家那件事情,书颜的信息就差点被曝光了,好在她及时花钱压下,才没有引起轰动,盛灏的案子没有闹大,也是不想书颜受到二次心理伤害。
秦墨幽幽看着她:“我看你是不想公开我的身份。”
周梦岑:“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盛家都已经没有了,你还担忧什么?”秦墨不理解,他现在恨不得昭告天下,还打算暑假带书颜去老家给父母看看。
周梦岑解释:“当年为了不让盛家旗下的企业插手文旅城,我没少费工夫在招商上,才好不容易拿下最大招标,如果这个时候公开我们关系,会让海城其他企业怎么想?”
秦墨:“不要管他们怎么想。”
“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秦墨,你知道文旅城对我有多重要的。”
“文旅城竣工起码还需要两年,难道你想……”
“不会那么久的,”周梦岑上前揽住他腰,安抚他,“等所有项目审批都下来,一切安定了就好。”
秦墨抱着她默不作声。
周梦岑笑道:“我也没说要完全隐瞒,只是不想高调公开,顺其自然就好。”
“行,都听你的。”秦墨无奈接受,“隐婚也不是不行。”
隐婚……
这个主意好。
周梦岑抿唇笑了笑,心中泛起一股甜蜜。
“那要不今天来家里?”
秦墨寻思着,家里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就是冷清了些。
周梦岑想了想:“不如直接去漫云阁吧。”
那里地方宽大私.密性也好,适合亲友相聚,书颜也喜欢在庭院玩。
“正好怀景和微云,还有乔染纪霂白他们也都在,大家一起?”
秦墨知道乔染就是他在名爵初次见小红豆儿时,陪在小红豆儿身边的女人,那位纪霂白是她男友,那这位怀景和微云……
周梦岑正在衣帽间挑选衣服,忽然想起什么,抬头跟他解释:“怀景是我表弟,就……那次在名爵的饭局,帮我挡酒的华宁总裁温庭深,微云是他妻子。”
秦墨微怔:“……那位温总是你表弟?”
他不禁回想那日,他是用什么眼神看那位温总来着?
后来还说了什么话来着?
“嗯。”周梦岑对比着手里两套衣服,“怎么了?”
秦墨给她准备的衣服没那么商务,偏休闲温婉风格的裙子,一套连衣裙,一套套装半裙,她一时拿不准。
正打算问他意见时,男人清冽的气息从背后裹上来,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他环住她的腰,脑袋轻靠在她肩上,声音很是无奈:“周总,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有几个弟弟?”
亏之前他还疑惑小红豆儿有几个叔叔。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梦岑愣了一下:“就两个。”
“你公司那位谢副总,总不是吧?”秦墨声音低沉。
“不是,他……”周梦岑顿住,忽然察觉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不禁扭头看他,后知后觉问,“你那天脸色那么难看,不是因为我呀?”
被戳中心事,秦墨沉默了,没好气地咬了咬她脖颈,没太用力,怕留下痕迹,又被她埋怨。
脖颈气息沉沉,周梦岑觉得又酥又痒,把衣服放下,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他,一脸好笑:“原来,你当时在吃醋呀。”
难怪那场饭局,她觉得他眼神都带着火药味,可怜的怀景被当作情敌,估计后面没少受他责难。
“你后面是不是又灌人家酒?”
周梦岑记得,她跟盛灏起争执时,他过来拉她,然后揍了盛灏一顿,似乎就在发泄什么,身上酒气也很重。
“秦墨——”
唇瓣忽然被他用指腹按住,他微微俯身,抵上她眉心,深叹息。
“别说了,我今天向他请罪。”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舅子。
第63章 热恋
漫云阁这天下午很热闹。
秦墨跟周梦岑早早过去布置现场, 因为天气不错的原因,大家一致决定来场露天烧烤派对。
周槐南带着苏安、书颜和符姨过来时,两人正在扎帐篷。
男人身穿一件浅蓝色衬衫, 衣袖挽到手肘, 手臂青.筋脉.络凸.起,半蹲在地敲打地钉。
周梦岑则搬了一张野餐椅坐着, 弯腰撑着下巴看着他,身上米色薄衬衫显得十分温婉柔和, 尤其是那条浅蓝色丝绸半裙,看起来跟男人衬衫是同色系列,明明是清冷搭配,可两人同框画面看起来就是那样养眼,如沐春风。
也不知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周梦岑笑容温浅迷人,微风吹乱她头发时, 男人还会伸手帮她勾至耳后, 举止亲昵, 宛如热恋中的年轻小情侣, 处处透着甜蜜恋爱的气氛,让人看着歆羡。
“爸爸!妈咪!”
看到爸爸妈妈身影时,书颜兴奋地从舅舅怀里跳了下来, 一路奔跑过去。
吓得符姨忍不住为她担忧, 也跟着小跑了过去:“我的小祖宗, 你慢点儿……”
秦墨听到声音,回过头, 便见女儿穿着红色汉服,像颗小红豆一样飞速跑过来, 当即放下手里的工具,转身面朝她张开双臂,满脸的宠溺。
“小红豆儿!”
书颜一把扑入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又是亲额头,又是亲脸颊的,声音别提多欢快了,“爸爸!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想啊!”某人撒谎不脸红,将女儿一把抱起,左看右看,“我们小红豆儿今天真漂亮。”
书颜笑得眯起了眼:“是舅妈给我穿的!”
周梦岑看着父女俩摇头直笑,看到符姨过来,起身上前去扶。
秦墨抱着书颜跟符姨打招呼:“符姨,还记得我吗?”
符姨最近治疗效果还不错,清醒的时间慢慢稳定下来,来之前周槐南也跟她说了秦墨的事情,她自然认出来了,一脸开心:“你是……小秦……”
书颜:“还是我爸爸!”
符姨呵呵笑:“对,是书颜爸爸,是我们姑爷。”
秦墨看向周梦岑,两人相视一笑,未曾想,那日一句“姑爷”,竟一语成谶。
“我们小梦,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符姨握着他的手,看着这位姑爷,越看越欢喜,“真像,长得真像,难怪我当时看着小秦你,就觉得亲切。”
秦墨握着她手:“这些年,辛苦符姨了。”
周家母女三代,都是符姨照顾着,她是周家的大恩人。
符姨摇头:“不辛苦,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以后去见雪兰小姐,也能让她安心。”
周梦岑侧眸望着符姨,浅浅笑着,仿佛在想,母亲知道,必然很欣慰。
她当年要带回家的男生,终于被她带回来了。
周槐南瞧着这一幕,低头对苏安耳语:“很久没见阿姐笑这么开心了。”
苏安点头。
犹记得第一次见周梦岑,她端庄威严的气质,不笑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冷若冰霜宛若人间富贵花,让人不敢直视,而那次她将小书颜托付给自己时,谈起书颜的生父,眼里的坚韧和落寞,又令人十分心疼。
“之前梦岑姐跟我说,书颜爸爸要结婚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难过,感觉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提起这事,苏安既觉心酸又觉庆幸。
她完全能理解周梦岑当时的心情,暗恋周槐南的那些年,她每每听到有当红顶流爆出恋情,心里就会下意识害怕是周槐南。
我可以承受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但请别让你的幸福敲醒我的梦。
周槐南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她,目光温柔:“我跟阿姐说,她有她的秦学长,我有我的苏医生,我们姐弟俩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苏安红着脸微笑:“也许拯救银河系的是我呢~”
“苏医生,这个英雄称号,你就别跟我争了吧?”周槐南笑着打趣自己妻子。
苏安眸光闪烁,与丈夫十指相扣。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他们中间分开那么多年时间,但凡有一人脱离轨道,哪怕一步,他们都将遇不到彼此。
许是觉得两人走太慢了,书颜扯着嗓子大喊:“舅舅舅妈!快过来!”
刚走到帐篷边,秦墨身高腿长抱着书颜迎面走来,向两人礼貌颔首,伸出手,笑容温润如玉。
“槐南,苏安,终于见到你们了,幸会。”
平时小书颜没少在他耳边念叨着她最亲爱的舅舅舅妈,说起来两人的姻缘,也是书颜这个小月老促成的呢。
所以即便是第一次见面,秦墨对这两人心怀感恩,语气神色自然而然温和。
周槐南亦伸出手,沉了片刻,唇角微翘:“幸会,姐夫。”
苏安也跟着喊了声姐夫好。
这一声姐夫,便胜过千言万语,直接拉近了他们关系,彼此成为一家人。
今天漫云阁没有外人,男人们得亲自动手,周槐南接下帐篷的收尾工作,秦墨则主动揽下今天的烧烤任务,站在烧烤架边,开始蘸酱、烧烤,动作过分专业。
周梦岑和苏安则坐在野餐椅上,给符姨喂秦墨刚切好的水果,听符姨讲从前的故事。
书颜今天完全坐不住,她追着胖橘满院子跑了一会儿,又回来给爸爸和舅舅加油,忙得不亦乐乎。
一群人正忙活着欢声笑语时,纪霂白跟乔染来了。
乔染是个急性子的人,闻到烧烤香味丢下纪霂白跑了过来。
“哇!你们今天是请了大厨吗?这也太香了吧!”
然而当走近了,乔染看到站在烧烤架前的清贵男人,直接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这是那个一拳差点砸破名爵大理石的霸气大佬吗?怎么忽然就变得人.夫感满满呢?
更可怕的是,男人闻声抬头,投来一记温和的笑容:“乔小姐,许久不见。”
乔染一个激灵回过神,讪讪伸出手打招呼:“嗨……姐夫好……”
很好,这一声姐夫,令秦墨眼中愉悦更甚,手里的串串翻得更为勤快,“乔小姐先坐,马上就可以吃了。”
说罢,又跟她身后的纪霂白颔首打招呼,“纪少,久仰。”
纪霂白也跟着一脸受宠若惊:“秦先生……您好……”
乔染不可思议坐到苏安身边,目光激动看向周梦岑:“梦岑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嗯?”周梦岑正挑了一颗樱桃咬了一小口,闻言抬头看她,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殷红的果汁沾在女人薄唇上,莫名有几分性感妩媚,美丽至极。
当这两个词从乔染脑海浮起时,她顿觉厉害的何止是周梦岑,那位秦大佬也是有几把刷子的,竟然让她一向敬佩的女强人梦岑姐,都风情万种起来。
“没什么……”她撑着下巴看了眼烧烤架旁的男人,笑道,“姐夫亲自烤的肉串,肯定自带金钱的味道!等会儿我得多吃点!”
闻言,众人哄笑。
苏安打趣她:“染染同学,你就不要为自己的贪吃找理由了。”
乔染嘿嘿笑着,又推屁股刚坐下的纪霂白:“姐夫都站着,你怎么能坐下?快去帮忙!”
纪霂白一脸无辜:“我能做什么……”
“能做啥就做啥,给姐夫煽火也行!”
纪霂白:“……”
刚从外面应酬回来,他歇一会儿不行吗?
奈何媳妇胳膊肘往外拐,纪霂白只能无奈起身,还好秦墨没有让他真去煽火,只让他去处理一下刚送来的海鲜。
纪霂白看着那满满一大缸鲜活的海货,感觉无从下手。
他实在怕极了那些螃蟹大龙虾嘎嘎凶猛的钳子,碰都不敢碰一下,直到周槐南扎好帐篷过来,还在跟第一只大螃蟹大眼瞪小眼。
“纪霂白……”周槐南看着自己这个发小,感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少爷,拿起一旁的白手套,摇了摇头,“我来吧。”
“那我……”纪霂白求之不得,退了一步,又担心再回去要被媳妇骂,眼巴巴看向秦墨,希望他指点下自己能干啥。
秦墨把第一把火出炉的烧烤摆好盘,递给他:“辛苦纪少送餐了。”
纪霂白看着那金黄的烧烤,孜然香味扑鼻而来,都快流口水了,竖起大拇指:“姐夫这手艺了得!”
要不是有一群女人等着,送餐路上他直接干掉了。
周槐南笑着对秦墨说:“姐夫见笑了,纪霂白虽然手脚笨了些,头脑却挺聪明的,当年名爵还是他想建的,拉了我们一起投资,说以后让阿姐把所有饭局都定在这里,必然没有人敢欺负阿姐。”
秦墨正在给女儿叠不辣的串儿,闻言,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他把小盘给女儿端稳后,看着女儿欢喜转过身的小小背影,眼眸低垂。
“这些年,你阿姐辛苦了。”
周槐南:“好在有书颜,如果没有她,也许我跟阿姐都没法坚持下来。”
在周家姐弟眼里,书颜就像父母派来的小天使,来救赎他们的。
“谢谢姐夫。”周槐南感激地看向秦墨。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优秀,姐姐当年也不会不顾一切要留下书颜。
秦墨拍了拍他的肩:“是我该谢谢你,照顾梦岑,照顾书颜,照顾这个家。”
周槐南低笑:“其实我也没帮到阿姐什么,生意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守着书颜。”
守着他们周家。
“怎么能算什么都没帮上呢,当年要不是你进娱乐圈拍戏,周氏集团也无法支撑这么久。”
他们姐弟俩自小就明确好了自己的未来规划,周槐南要学医,周梦岑继承家业,父母也一直将他们这样培养着,但后来周槐南放弃了自己的梦想,选择进娱乐圈,只为了挣钱支撑周氏集团的运转。
“更何况,”秦墨真挚看着他,“要是没有你,书颜的童年怎么会这么完美。”
提起书颜,周槐南眸底温柔一笑,他把处理好的海鲜递给秦墨,笑着说:“书颜很聪明,大概是继承了你跟阿姐的智商。”
“是吗?”秦墨把皮皮虾放上烤架,唇角笑意深深,“书颜跟梦岑小时候,是挺像。”
书颜不光继承了母亲七分长相,她们也都有一颗善良的心,秋阿奶讲的那些故事,秦墨仿佛在书颜身上看见了。
关于这点,周槐南无比赞同:“不过书颜比阿姐会撒娇,嘴巴甜,身边无论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情商可高了……”
两个大男人聊起小书颜的事情,一个没完没了三天说不完,一个充满求知欲,恨不能一天听完。
正聊得起劲时,温庭深携带妻子林微云过来了。
“怀景!”周槐南率先招了招手。
温庭深一身西装革履,显然也是刚参加完会议过来,不过肩上背着一把大琴盒,莫名与一身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形成反差萌。
秦墨抬眸望去,目光再落向他手里牵着的女人身上,女人也穿着隆重的汉服,看起像表演完未来得及换装,他想起周梦岑早上说过,这位温庭深表弟的妻子,是学琵琶的研究生。
林微云见到周槐南十分激动,笑着打招呼,“周易表哥!”
在看到周槐南身边的秦墨,正愣住不知怎么开口时,温庭深温声提醒她:“微云,叫姐夫。”
“姐夫好!”
林微云便乖巧开口,全身洋溢着女大学生的朝气明媚。
“你好。”秦墨对她微微颔首,而后看向温庭深,果真主动请罪,“上次在名爵,多有得罪了。”
林微云“啊”了一声,看向温庭深。
温庭深愣了两秒后浅笑:“之前的确不解,不过最近才明白,怪我当时没有说清,跟梦岑表姐的关系。”
林微云对两人的恩怨倒是很好奇,但苏安她们正热情喊她过去。
温庭深也把琴盒拿下,脱了西装外套一并交给她,声音十分温柔“饿了吧?先过去吃点东西。”
“行,那你们忙,有需要帮忙随时说。”
林微云也不扭捏,一上午连续几场表演,她早就饥肠辘辘了,提了琴盒就过去了。
贴心的书颜带着胖橘一蹦一跳跑过来迎接:“微微舅妈,你今天好漂亮呀!”
“哟,我们小书颜才是最漂亮的~微微舅妈看到你呀,心肝儿都化了。”
林微云弯身捏了捏她脸颊,又问:“最近钢琴练得怎么样呀?”
书颜抬头脆声回:“您让我练的兰亭序我会啦,今天我们合奏一曲呗~爸爸还没见过我弹钢琴呢。”
“好呀,我们小书颜太厉害呀,很期待跟你一起表演,”林微云牵着她的手,走去餐桌,“你爸爸一定特别开心。”
餐桌前,纪霂白和乔染是会搞气氛的,全场欢声笑语,符姨都笑得合不拢嘴。
而烧烤架前,烟雾缭绕、香气飘飘,三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仿佛一道独特帅气的风景,比烤架上的孜孜肉片还要令人垂涎欲滴。
乔染拿着拍立得“哐哐”一顿狂拍,然后临时拉了个群,取名【谁家霸总人.夫感最强!】,还发起了投票。
乔小染:投姐夫一票!
林微云:投姐夫一票!
苏安:投姐夫一票!
纪霂白:投姐夫一票!
周梦岑:……
六个点刚发出,其他四人“唰唰”抬头看过来。
“梦岑姐,要保持队伍一致哦!”
周梦岑无奈,抿唇敲了几个字。
周梦岑:投秦总一票!
“哈哈哈,梦岑姐别害羞,你应该说,投老公一票!”乔染起哄。
不明所以的书颜捂着嘴跟着乔染学:“投老公一票~”
“哈哈哈哈!”全场顿时笑翻了。
周梦岑但笑不语,抬眸看去烧烤架那边。
此时三个男人正各自端着一大盘烤肉走过来,果然如乔染所言,一个矜贵清冷,一个清风霁月,一个温文尔雅,是漫云阁不可多得的一道风景。
秦墨永远能第一时间便捕捉到她的目光,眸光温柔望过来,与她视线交缠,分秒不舍。
周梦岑原本被人打趣没脸红,被他这样光明正大盯着反而脖颈起了些燥热,莫名想起这两天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家里没有安排阿姨上门,每一餐都是他亲自下厨,将她喂得饱饱的。
他是真会做饭。
周梦岑低眸,抿唇轻笑。
秦墨见她害羞别过目光,唇角微扬,无意瞥到纪霂白正开着啤酒罐跟玩儿似的,太阳穴不禁跳了跳,侧首看向温庭深。
“我应该自罚三杯的,不过我答应书颜,以后不沾酒,所以等会儿,只能以茶代酒了,希望怀景不要介意。”
“无妨,”温庭深目光瞥向正与乔染耳语浅笑的妻子,淡然一笑,“最近我也戒酒了。”
一旁周槐南不可思议挑了下眉:“那真是巧了,我也戒了。”
三个男人神色微顿,随即相视一笑。
心照不宣。
第64章 热恋
当得知秦墨三人不喝酒时, 纪霂白看着他刚开的那二十来瓶啤酒罐,直接懵了。
“不是,哥们儿别这样啊, 吃烧烤哪有不喝酒的?等会儿渴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 还一边把开好的啤酒罐热情塞个三人。
然而三人礼貌点了下头,然后拒绝了, 转身又往食材桌那边去。
“不是……”纪霂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向其他人, “梦岑姐!苏医生!林同学!你们都不劝劝的么?今天大家难得聚一聚,喝点酒怎么了……”
周梦岑还没开口,书颜替她回答了:“纪叔叔,我爸爸答应我以后不喝酒了。”
纪霂白“切”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梦岑姐不让呢,原来姐夫是犯女儿奴症了啊!”
书颜又问:“纪叔叔, 什么叫女儿奴症呀?”
其他人捧腹大笑时,乔染跟她解释:“就是你爸爸非常非常爱你的意思。”
书颜抬头:“那我爸爸确实是女儿奴!”
周梦岑看着女儿一脸小傲娇表情, 直接跟着笑出了声, 将女儿抱在怀里。
书颜圆圆的眼眸溜了溜, 又说:“我爸爸还是妈妈奴!”
乔染:“嗯?”
书颜:“因为他非常非常爱我妈妈!手臂都不肯分一个给我, 说全身上下……”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捂住了嘴:“够了,周书颜。”
这孩子, 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们不要面子的啊?
“哈哈哈哈!”乔染等人直接笑翻了, 跟她解释,“书颜, 那不叫妈妈奴,那叫老婆奴!”
“老婆奴……”即便被捂着嘴, 书颜还是跟着学了句新词,“爸爸就是老婆奴。”
周梦岑拿了一串烤龙虾才堵住她的小嘴巴。
“啧啧!”被炫了一脸恩爱的纪霂白,无奈看向一旁的苏安,“那苏医生,你家周易不会也得了妻管严吧?什么时候开始戒酒了?”
苏安假装没听到,低头认真吃周槐南亲自给她烤的螃蟹,殊不知脸已经红到耳脖后了。
纪霂白不死心,看向林微云:“温总刚应酬回来,肯定喝酒了!”
林微云摆了摆手,一脸茫然:“我不清楚……”
她甚至还拿起盖在膝上的西服外套闻了闻,然后十分确定:“没喝酒。”
纪霂白就不明白了,他刚在饭局特意没喝多少酒,就打算留着肚子来跟兄弟们酣饮一杯,结果一个个都不鸟他。
在场除了苏安心知肚明,也就乔染和周梦岑琢磨出了其中意味。
乔染知道自家闺蜜最近跟周槐南正在备孕,直接一巴掌拍在纪霂白脑门上:“闭嘴吧你!我陪你?”
纪霂白哎哟了一声,连忙跟媳妇赔礼道歉,两人吵闹了一下,周梦岑也端了一罐啤酒,向纪霂白抬了抬下巴:“我也陪你。”
纪霂白下意识看了眼秦墨的方向:“这个……姐夫……不会怪我吧?”
周梦岑挑眉:“今天心情好。”
纪霂白这才嘿嘿笑了:“还是岑姐大气!”
“还有我还有我!”林微云也端了酒,眯着弯弯的月牙儿加入战队。
“好,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杯!”乔染大喊。
“干杯!”
林微云刚喝了一小罐,温庭深就端了两杯气泡水过来,夺过她的啤酒罐,塞了一杯气泡水到她手心,声音也凉凉。
“明天不是还有课?”
林微云皱了皱鼻子,手指捻了捻:“就喝一点点……”
某人恍若未闻,揉了揉她脑袋:“乖,你最爱的西柚汁。”
林微云一脸抱歉看向纪霂白,纪霂白也不敢惹温庭深,只能耸了耸肩,转身跟乔染和周梦岑继续玩游戏。
那幼稚游戏搁以前,周梦岑根本不会参与,但今天她心情是真好,由着他们小情侣开心,跟着闹了一下,开局就被灌了两三瓶啤酒。
但周梦岑的脑子岂是一般人能忽悠的,两把下来她便研究出了套路,直接出手反击,把小情侣俩打得措手不及,连连灌了几瓶。
秦墨和周槐南过来时,苏安和林微云正在为周梦岑加油:“梦岑姐,加油!”
周槐南给她做了一杯青柠蓝莓气泡水,给符姨的是水蜜桃味。
“怎么了?”他挨着苏安坐下。
书颜告状:“纪叔叔欺负舅妈!”
周槐南偏头看向周梦岑,目光凉凉:“阿姐,不用手下留情。”
纪霂白拎起下一罐啤酒,一脸委屈看向书颜:“小书颜啊,纪叔叔白疼你了!”
小书颜咯咯笑着,连忙分他一串自己独有的牛肉串:“喏,我爸烤的,分你一串。”
纪霂白:“……我谢谢你啊。”
秦墨也端了三杯气泡水来,摸了摸女儿脑袋:“荔枝苹果气泡水,小红豆儿的。”
手里另一杯黑加仑蓝莓气泡水是给周梦岑准备的,但看她桌前已经喝空的四五个啤酒罐,秦墨就知道用不上了,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一旁,手搭在她椅背后环着,目光宠溺望着。
她认真跟纪霂白两人理论的样子,仿佛让他看到了七年前,在辩论赛上据理力争的周梦岑。
他希望她永远能随心所为,做无拘无束的周梦岑。
最后几轮下来,乔染直接被周梦岑干趴了,纪霂白也摇头表示不行了。
“周总,我甘拜下风!”纪霂白拱手抱拳,摆了摆手,面红耳赤一看就上头了。
书颜跳起鼓掌:“耶!妈咪赢了!”
周梦岑浅笑着收回骰子,面不改色,秦墨挨得近,垂眸看到她红透了的耳尖。
他握住她手揉了揉掌心,低声耳语:“开心吗?”
周梦岑看着他浅笑点头:“开心。”
仿佛重回当年在学校辩论赛大杀四方的感觉,没有商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繁琐的人情世故,只有恣意而为的真性情。
——
日暮落山,一个热闹的下午很快也散场。
因为第二天学校有课,温庭深带着林微云先回了家,周槐南和苏安则把醉醺醺的纪霂白、乔染一一带回休息室。
“安安,你先看着他们俩,我去送姐夫他们先回去,顺便叫两个人过来照顾下。”
苏安点头,整个聚会八箱啤酒,喝醉的就这小两口,说出来明天得笑死人。
周槐南出来后,书颜已经在秦墨肩上睡着了,正流着哈喇子,秦墨则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周梦岑,跟符姨说笑着什么。
“我们也该回了,下次再聚。”
“好,我送你们。”
符姨今天难得有这么多人陪着,也玩得很开心,精神正好,被周槐南牵着手慢吞吞往外走,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家三口,跟他喃喃说道。
“晋安啊,姑爷对小姐真的很好,你跟老爷可以放心,在海城还有我呢,小姐过得很开心……”
周槐南愣了片刻。
晋安是他舅舅的字。
符姨这是又把阿姐和姐夫认成他父母了?
他无奈笑了笑点头:“嗯,符姨,有你在,我们都很安心。”
秦墨开车回到颐和公馆8号,家里阿姨早已候在门口,符姨被扶进屋后,小蓁跟他打了声招呼,连忙把睡着的书颜也抱进了屋,给秦墨和周梦岑留下独处时间。
周梦岑坐在副驾驶,慢吞吞解着安全带,声音染了些微醺:“你也早点休息……”
“咔哒”一声,车门被锁上。
周梦岑愣住,秦墨俯身靠了过来,揉着她泛红的耳骨,声音很轻柔:“你醉了,我不放心。”
周梦岑摇了摇头:“我没醉……唔……”
秦墨直接低头压了过来,将她锁在座椅上,肆意吮吸着她的唇舌,直至香甜的酒气全部被掠夺,她脸颊更是红得像在滴血。
“你明知道,是我不舍,”他指腹按压着她微肿的红唇,轻笑,“非要我明说?”
周梦岑脸颊贴着他掌心,只觉得清凉舒服,理智却告诉他:“明天有很多会要开……”
不能像前两天那样乱来。
秦墨额抵着她眉心无奈笑:“我发誓,今天不欺负你。”
他说得那样真诚,周梦岑也感觉到身子对他的依恋,她甚至敢确定自己从车子里下去后的每一秒,都会想念他的呼吸。
“你说好的。”
女人声音细若蚊蝇,像羽毛一样拂过秦墨的心,他低头嗅了嗅她颈间淡淡的香气,嗓音低哑,像夜半情人间的轻喃。
“嗯。”
周梦岑屏气不敢呼吸,耳朵被他热气浇得滚烫。
秦墨忍不住用舌尖碰了碰她软软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她浑身颤栗了一下,不禁觉得好笑。
明明已经醉了,还要强装清明,真是可爱得要人命。
最后周梦岑还是被秦墨拐回了55号别墅。
“要不要洗个澡?”
秦墨抱着她上了楼,轻轻放在卧室沙发,一边吻她一边问。
周梦岑摇头,她第一次没有控制食量吃撑了,想躺一会儿缓缓。
秦墨揉了揉她的发:“好,那我先去洗。”
周梦岑懒懒唔了一声,转身朝着沙发,闭目养神。
秦墨解了衬衫扣子,将衣服丢在沙发另一头,临去浴室前,走到静静伫立在角落的一台古董大喇叭留声机前,轻轻转动唱盘的旋钮,留声机便缓缓启动,发出低沉而悠扬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房间,十分安逸。
留声机应该是之前房主人留下来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就像此时偌大的别墅依旧只有他们两人,却充满了温馨和爱意,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味道,满满家的温暖。
周梦岑想起,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留声机,以前母亲会在家听听歌,跳跳舞,她的第一支华尔兹就是母亲教的。
也是当年她教秦墨那支舞。
秦墨洗完出来,腰间松垮围了一条浴巾,他蹲下身问周梦岑,要不要去洗澡,还是直接睡觉。
周梦岑翻了个身,双手搂住他脖颈,声音软软喊了他一声,“秦墨。”
男人清凉的薄唇落在她耳边:“我在。”
周梦岑睁开眼眸,浓浓的东方情调中,她抬手细细描绘着男人的眉眼,好像自他把自己从副驾驶被抱出来后,她就觉得自己醉意越来越浓了,明明以往几杯白酒下肚都不在话下,今天几瓶啤酒反而让她有了醉意。
“怎么了……”
秦墨的话还没说完,被她的红唇抵上,死死堵住。
他抬手扣住她后脑勺,不让她的头悬空,这样能更方便吻他。
这个吻由她点燃,最终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再昂贵的面料,到了秦墨手里,也轻而易举撕开,“啪啪”衬衫纽扣扯断的声音,在水.乳.交.融中显得格外低调。
裙子如水润丝滑被扯下,往后一扔,覆盖住他刚脱下的衬衫。
里面轻薄的肉.色蕾.丝面料揉成一团被取下,他低头吻下去前,不忘凑到她耳边确认。
“你喝醉了。”
周梦岑揽着他脖子迷迷糊糊摇头:“没醉。”
秦墨笑着自然不信:“事后可不许赖账。”
周梦岑顿了一下,亲了亲他喉结,水润的眼眸泛着妩媚的光:“不会赖账,以后都不会了。”
“嗯?”秦墨喉结滚动,虽然有些克制不住了,但察觉她有话说,便搂着她,吻着她眉心。
“七年前,在未迟居那晚,我也没有醉,”周梦岑抬头,咬着他耳垂低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墨声音沙哑:“我知道。”
“你不知道……”周梦岑咬着唇,摇头,“你在纽约不是问我,当初追你的原因吗?我现在告诉你,秦墨。”
“嗯。”
“我就是看上你了,故意撩拨你的。”周梦岑在他耳边吹气,“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多久之前?”秦墨唇舌停下,掌心依旧揉捏着,眸光深深问她。
周梦岑爱极了他掌心温度,像小猫咪一样眯了眯眼,似在享受,又是在回想:“应该是图书馆那次下大雨,你送我回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怀有心思,想将他带回家给父母看了。
“我是不是很坏?”她气喘吁吁,抬眸看他,“要不是我当年存了心思,这些年,你也不会过得这么痛苦了。”
如果当年没有遇见她,他一样会出国留学,成为如今的华尔街投行新贵,不一样的是,他可以自由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不会孤独一人整整七年。
秦墨吻了吻她脸颊,轻叹息:“那真抱歉,我比你心动时间还要早。”
周梦岑愣住:“……什么时候?”
秦墨:“你说要追我之前。”
周梦岑:“……”
“你从来不是始作俑者,觊觎许久的,是我。”他沙哑着声音,不再克制,随着热吻落下来。
周梦岑懵懵的,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秦墨也没给她多余的机会去问,直接伸手揉住,重重吮吸着。
“宝宝,今晚是你先招惹我的。”
老天明鉴,他已经特意冲了个冷水澡出来,但压下去的欲不过几秒,就被她勾了出来。
周梦岑嘤咛一声,被这声“宝宝”喊得羞耻至极,却又十分满足。
她也是被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宝宝,独属于他秦墨的宝宝。
沙发虽然没有床那样宽厚,她被挤在角落却很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直至他进入时,达到了巅峰。
周梦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不仅仅有对事业的欲.望,情爱亦如此。
留声机里的旋律悠扬而深情,他将她打横抱起,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搭在背脊,如同伴奏,她以一个从未有过的姿势趴在浴室玻璃门上,一开始有些抵触,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是难以启齿的羞.涩。
“宝宝,就一次。”
秦墨吮着她耳脖,宽厚坚硬的胸膛从背后贴了过来,声音比留声机里的男声还要沉哑低磁,诱惑着她抬起了臀。
周梦岑闭眼。
深吸了一口气。
纵容了他荒唐的要求。
一次……顶多也就一个小时吧。
她就当睡前运动,促进消化了。
第65章 热恋
然而这晚, 周梦岑还是失策了。
她没想到,男人口中的一次,也照样能折磨得她找不到东南西北。
身子淋在温热水中不知多久, 每次摇摇欲坠时, 又被他扣着腰,抬起臀。
而她十指连扶玻璃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头颤着嗓音问了一次又一次。
“好了没……”
男人声音沉沉:“快了。”
听起来敷衍得很,一点都不像他动作那样认真卖力, 几乎要击.穿她一整个灵魂。
毫无意外,第二天两人再次睡过头。
最后还是谢淮一通电话打过来,提醒她十点有一场重要会议。
周梦岑掀眸看了眼时间。
很好,已经九点了。
她动了动身子,想起来, 却发现腰上搭着男人沉重的手臂,四肢更是泛酸没有力气。
“醒了?”
男人沙哑慵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电话那头的谢淮也愣住了, 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抱歉, 打扰你休息了, 如果你没时间, 我……”
“我会准时到。”
意识到自己声音也不太对劲后,周梦岑挂断了电话,转身抬腿轻轻踢了踢某人的小腿。
“你故意的?”
明知她在通话, 故意说这样暧昧的话, 也不知道谁家一大早就打翻了醋坛子。
秦墨睁眼, 用下巴摩挲着她发顶,敛着笑:“真没有。”
这半开玩笑的语气, 反而是不打自招。
周梦岑推他欲起身,同时忍不住疑惑:“秦总, 你公司最近都没有业务吗?”
这两天看把他闲得,就只围着她打转,且今天这优哉游哉的神情,也不像要去公司的样子,同为领导,周梦岑很不服气。
秦墨唇角轻扬:“周总,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们范总让我最近好好休息。”
其实是让他好好陪老婆。
“那你们公司副总还挺为你着想的。”
“你们那位谢副总也是。”
某人凑她耳边愤愤咬了一口,醋酸味再次扑鼻而来。
周梦岑唇角微抬,想拉住他解释自己跟谢淮的关系,但男人已经起身,掀开被窝下床,同时按了下遥控器,窗帘自动打开。
显然不太想聊。
又或者是,不屑于聊。
明亮的日光流淌涌入,周梦岑下意识抬手当了挡眼,手指移开眼眸时,看到他背对自己立在窗户前。
逆光看去,男人的背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愈发深邃,就像一座坚固的山峰,矗立在风雨之中,岿然不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等眼睛适应光线时,模糊的背影逐渐清晰起来,男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劲瘦的腰身、挺直的背脊,黄金比例的身材,肩宽腿长,瘦而不柴,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很有力量感,让人看着就血气翻涌。
周梦岑揉着还泛着酸的腰,对这点深有体会。
“今天天气不错。”他看完天色后,回身来抱她,“要洗澡吗?”
周梦岑摇头,再洗就真要迟到了,更何况昨晚折.腾那么晚,都洗了两次澡了。
秦墨笑了笑,又去衣帽间给她找了新衣服过来,半跪在床边,直接上手要帮她换。
周梦岑脸颊微热,顺着他的手坐起来:“我自己来。”
秦墨却没有停,拇指指腹勾下她肩上细软的吊带,幽幽道:“虽然海城这边我没什么工作,但纽约那边还有事情未完。”
周梦岑啊了一声。
秦墨捏了捏她鼻:“所以今天没法送你去上班了,我中午的航班。”
周梦岑这才恍如梦醒,目光不自觉带了些依恋:“又要去纽约?”
才刚回来两天就要走……倒像是特意回来陪她过个周末。
“PAIGED那边还有些项目要过去一趟……”
这下,周梦岑也不排斥他给自己穿衣了,伸手揽住他脖颈,一脸不舍问要去多久。
“三天,也许五天。”
男人手臂绕到她背脊,帮她扣上搭扣,温热的手指时不时划过细腻肌肤,饱.满因面料轻薄溢出,他顺手托住,按压进去。
周梦岑感觉自己掉入了恋爱的陷阱,含嗔带涩地瞥了他一眼。
一道深邃的沟.壑赫然形成,男人微砺的指腹似有若无摩挲着,泛起一丝涟漪。
周梦岑身子发.软的同时,忽然不想去开会了。
顾不得还未穿上次衬衫,她将他紧紧抱住,柔.软贴着他坚.硬胸膛,声音有些难受,“能不能早点回来?”
秦墨喉结微滚,俯身含住她唇,与她缠到一起。
“我尽量。”
气息因为别离情绪,再次浑浊。
男人英俊的脸一整个埋入沟.壑之中,鼻尖用力嗅着,唇舌吮吸,齿尖轻咬。
那是无人可窥探的幽谷,他可以尽情留下自己的私有印记。
熨烫平整的衬衫,在热吻拉扯中被他穿上,缠缠绵绵留下几道褶皱。
对于秦墨说的尽量,周梦岑总觉得没那么快。
出于女人第六感,她直觉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心中有了牵挂,开起会来未免有些走神。
她还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话。
“你从来不是始作俑者,觊觎许久的,是我。”
那他什么时候开始觊觎自己的?
昨晚抵.死缠.绵时她问过,但他说下次回清大再告诉她。
而至于两人什么时候去一趟清大,他没有说。
可周梦岑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偏头看了眼手腕表盘时间,她目光不禁有些落寞。
十一点半,飞机刚起飞。
“周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谢淮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主动出声提醒。
周梦岑抬眸,摇头,解散了会议。
又低下头,翻看文件,签字,试图找回自己理智。
一众人散去后,谢淮并未离开,而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平静。
“还没跟周总道喜,原来秦总就是书颜父亲。”
虽然他那日在名爵已经猜到,甚至还起了坏心思,想让书颜避开秦墨,但他也知道,从那个男人回来的那一刻起,周梦岑更加注定了不会考虑任何人。
他这些年始终没把盛灏放在眼里,不过是因为周梦岑从来也没有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
有时候谢淮也在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周梦岑心甘情愿为之生下孩子,还不动声色放在心底整整七年。
他守在周梦岑身边隐忍五年,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取而代之,更甚至想过,即便那个男人回来,他凭借周氏集团副总裁的身份地位,也断不会输。
可自从知道那个男人是秦墨,且对方也足足等了周梦岑七年后,他便再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爱慕之情。
周梦岑手握着钢笔签字,跟他说了声谢谢,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抬眸问他:“嘉禾来海城了?”
谢淮点头:“昨晚凌晨的航班。”
“你去接的机?”
谢淮摇头:“她没跟我说。”
周梦岑有些意外,以往每次许嘉禾来海城,都会让谢淮过去接机,听他这口气,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她夹在两人中间,谢淮对她的情感又有些微妙,便不好多问。
只是再次提起了一件事:“北市那边分公司下半年建成,重点会放在医疗领域,你真的不考虑过去?”
谢淮却笑容浅淡,将手里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声音有些落寞。
“不了,我想回伦敦发展。”
周梦岑愣住,打开那份文件的同时,想起当初谢淮抛下伦敦一切,跟着自己来海城,其实是藏了私心的,只是她当时心思完全没有在男女之情上面,所以也从未想过他对自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谢淮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发展平台,而她刚好可以提供。
她视他为挚友,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周梦岑看着那封辞职信,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如今的她已然习惯了这种分别,只是默了两秒,她抬头,笑容平静。
“无论如何,感谢你这些年对公司的付出,我也衷心祝福你在伦敦,有自己一片天地。”
她把北市公司CEO位置留给谢淮,一方面确实是想撮合他和许嘉禾,另一方面也很想留住他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既然他不需要,她也不强求。
如今槐南已经逐渐退出娱乐圈,即将和她一起接管周氏集团,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依靠,但无论如何,谢淮曾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一把,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也许会选择自主创业。”谢淮坦言。
“挺好的,有需要的话,直接说一声,”周梦岑伸出手,“谢淮,你、嘉禾和我,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谢淮怔了一下,伸手与她相握:“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下午,许嘉禾过来公司,谢淮刚好外出开会。
周梦岑便提起他即将离职的事情,许嘉禾坐在会客厅沙发,直接顿住,等苏琪给两人送了咖啡退出房间后,她才神色有些难堪。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带来麻烦了,我没想到,他竟这样怕我……”
周梦岑察觉这几天,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询问:“怎么了?”
许嘉禾一颗心揪得难受,这种难受比实验失败还要痛苦万分。
“我跟他表白了。”
“他拒绝了我。”
她声音闷闷,眼眶却明显红了,只是个性使然,泪终究没落下。
周梦岑望着她,怔了片刻,抬手,又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说:“感情这事,没法勉强。”
许嘉禾笑道:“我明白,其实我打算表白的时候,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拖了这么多年,想有个彻底了断,把他从心里摘得干干净净。”
话虽这样说,可要实行起来其实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但许嘉禾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我跟谢淮,和您跟秦总不一样,这就好比单向通信和双向通信,你们互相有情,无论经历多少阻拦都将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而谢淮于我,是无法回应的单向,无论我付出多少,都得不到回应的。”
周梦岑知道她暗恋的这些年辛酸历史,在伦敦时,她就一直是那个默默付出的人,奈何因为谢淮温和的性格,这段单恋感情起起落落,早已将她折磨得寡言少语,才将一番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实验室研究中。
这就好比George和Allen,都是有缘无分的可怜人。
“既然捂不热他的心,与其一直内耗自己情感,断了也好,”周梦岑握住她手,“嘉禾,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双向通信。”
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日,许嘉禾也没了当初刚被拒绝时的悲伤,没再落泪,只是想起以往自己做过的傻事,有些难为情。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只想把实验室里的科研项目做好,其他事情不会再想了,你也别担心我会难过,我已经调整过来了。”
“那就好,”周梦岑浅笑,偏头拿了一份文件,“正好手里有个项目,你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项目?”
提起工作,许嘉禾跟周梦岑一样,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忘掉了男人带来的痛苦。
“昇航公司打算扩展他们机场智能化的应用领域,他们公司太子爷裴宴雪与我算是交好,知道光华实验室与PAIGED有合作,所以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们来做。”
“机场智能化?”许嘉禾倒是很有兴趣,看了下策划书,便应下了,“行,回去我跟团队研究一下可行性,会尽快给你回复。”
周梦岑却塞给她一张名片:“不用,裴总说,你直接联系他就好了,我只是在中间牵线而已。”
“裴宴雪……”许嘉禾看着手里的黑色烫金名片,念着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一样,又想起一事,“不过说起来,他们昇航服务还不错的。”
“你好像经常坐他们的航班。”周梦岑笑。
许嘉禾笑了笑。
忽然想起上周被谢淮拒绝后,她连夜飞回北市,在头等舱忍不住默默落泪时,坐在身旁的男人给她递来手帕的场景。
“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听到。”
男人说完,还自觉戴起了耳机,给她留下个人空间。
许嘉禾只匆匆瞥了男人一眼,西装革履、气度非凡,除了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之外,她再没注意其他,所有悲伤情绪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关怀,越发汹涌而出。
她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暗恋耗尽最美好的几年青春,而那个男人的目光,甚至不如一个陌生人温暖。
第66章 热恋
纽约, 曼哈顿86街,甄宝祥。
柔和灯光倾泻,男人坐在工作室角落, 全神贯注投入手中工作, 屋内很安静,唯有“嗡嗡”的机械转动声陪伴。
抛光、打磨, 长指灵巧转动着已然成型的钻戒,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仔细地打磨着每一个细节。
“秦墨,该吃晚饭了。”
不一会儿,甄叔步履蹒跚进来,喊他用餐。
“马上, 甄叔。”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秦墨从超声波清洗机夹出钻戒, 然后轻轻地拿起它, 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15.1克拉的蓝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每个角度都闪耀出独特的光彩,被完全绽放的山茶花瓣稳稳托着,仿佛精雕玉琢出来的艺术品。
“完成了?”甄叔凑过来问。
“嗯。”
秦墨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梦岑戴上这枚黑金钻戒时的模样, 沉稳而高贵的气质, 只她独有。
“我看看。”
蓝钻很大,甄叔都不需要用老花眼镜, 便能看得清清楚楚,手艺也非常精细, 他仔细端详着,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这手艺完全不输当今世界大师,当年你要学金融,我跟你父母是极力反对的,可惜了,可惜了。”
秦墨淡笑一声,摘下眼镜,用干净手帕小心翼翼擦干钻戒,然后放入一个精致的盒子中,轻轻地盖上,仿佛在守护着一个美好的秘密。
从设计图稿到铸造完成,每一步都是他自己亲自上手,时间虽然花费多了些,可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他为她量身打造的梦之蓝,每一步都倾注了他对她的思念和爱意。
“什么时候,可以带姑娘过来给我瞧瞧?”吃饭的时候,甄叔迫不及待询问,“你爸妈见过没有?”
这几天废寝忘食待在工作室,已经饥肠辘辘的秦墨低头扒了两口饭,平淡说了句:“没。”
“那你可得抓紧了,可别说甄叔没提醒你,你爸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要去海城炸你。”提起这事,甄叔颇有几分看好戏。
秦墨很快干完饭,撑着下巴抬头看甄叔:“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突然有个六岁女儿的事情。”
甄叔笑:“直接说是人姑娘那边的就行,你父母也不是老封建,只要你喜欢,带几个她都没意见,他们现在就担心你孤寡到老……”
听了甄叔的话,秦墨唇角不禁闪过一抹微妙的笑:“是我的女儿。”
“什么?”甄叔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秦墨抵唇轻咳一声,眼尾唇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我说,那是我亲生女儿。”
甄叔放下筷子,目瞪口呆看着他:“……”
还以为他喜欢那姑娘喜欢着魔了,不过是把人女儿当亲生对待。
秦墨手肘撑在桌面,含笑解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七年前我们虽然因为误会分手,但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
“女儿……是你的?”震惊过后,甄叔便直接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是好事呀!那你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告诉一声,他们肯定要高兴疯!”
秦墨却摇头:“我妈那急性子,知道肯定要血压升高。”
上次还只是告诉她自己在追人,就激动得好几个晚上没睡着,隔三岔五打电话过来问进度,这要知道书颜的存在,还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
“这倒也是……”甄叔完全能想象,以徐婉心那性子,知道这事后必定第一时间要飞到海城看孙女,指不定兴奋过头,在飞机上闹出个什么来,“那你现在打算怎样,也不能一直瞒着呀。”
再拖下去,他都想回东城,直接告诉两位好友这桩喜事了。
“不急,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暑假了,到时候带过去给他们看看。”
秦墨原本是打算趁五一假期带书颜回东城一趟的,但出了盛家那档子事,他又受伤躺了多日,担心回去被老人家发现,平白惹担心,便跟周梦岑商量,延迟到暑假,那时假期长,也不用赶着来回。
“不容易啊,甄叔终于等到你小子这天了!”甄叔热泪纵横,又埋怨他,“这么多天也不跟我说句实话!”
秦墨笑:“这不是怕您在耳边念叨么。”
甄叔轻哼一声,又问,“小姑娘名字叫什么?”
“书颜,周书颜。”这个名字此刻由他说出来,带着独特的温度,和深沉的爱意。
“是个好名字。”甄叔由衷感叹,“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正好,我前段时间得了块不错的翡翠,到时候给她做一条翡翠手链。”
秦墨先替书颜道了声谢,又问:“您什么时候回国?”
“怎么?请我喝喜酒?”
“那自然是要的,”秦墨淡笑,“不过要等我这次求婚成功,才能确定婚期。”
甄叔不解:“还担心人家姑娘不嫁给你?”
秦墨低头笑了笑:“甄叔,她是一个很好很特别的女人,要娶她还真没那么容易。”
“那甄叔等你好消息,”甄叔却苦笑着摇头:“不过甄家现在,已经没有我的位置咯。”
秦墨望着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也不由神色复杂。
二十年前,甄叔意外出车祸,一条腿残了,没过多久,他相爱多年的女友转身就嫁给了自己哥哥,成了他嫂嫂,愤恨的甄叔抛下一切离开家族,一人来纽约闯荡,过了许多年风雨飘摇的日子,即便后来凭借精湛手艺在珠宝圈享有盛名,可始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没关系,到时候我带她们来看您。”
甄叔嘴唇嗫嚅,连说了三个好。
活了大半辈子,他无妻无儿女,在此之前,或许体会不到秦家父母抱孙心切的心情,而秦墨这一句话,就让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女娃娃,是不是也跟秦墨这家伙小时候一样激灵,也想听她叫脆生生喊自己甄爷爷,好像这样人生便终得圆满。
从甄宝祥出来,秦墨接到George的电话。
“Moore,一切都OK了!”
秦墨:“好,辛苦你们了。”
——
秦墨从纽约回来,刚好是周五下午。
他先开车去学校接女儿放学。
小姑娘见到他的那一刻直接开心到飞起,直接飞奔过来,扑入他怀,像只黏人的小猫咪,又带了些脾气。
“爸爸,你个大骗子!”
小姑娘一边哭诉,一边将他抱得紧紧的。
一想到那天醒来,得知爸爸去纽约出差,小姑娘便委屈得直落眼泪,虽然这几天每天都有打电话视频,可她还是很想很想爸爸的怀抱。
“爸爸错了。”
秦墨自知上次理亏,没有跟女儿好好告别,抱起女儿温柔安抚着。
那晚他其实是打算早睡的,然而第二天送女儿去学校后再去机场,但有些事情吧,它就很难控制……
“那罚你今晚不许一个人跟妈妈睡!”小姑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他颈窝擦着,凶巴巴说道。
秦墨抱着女儿往车子方向走,温声哄道:“好,今晚跟小红豆儿,跟妈妈,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明天也要跟小红豆儿一起睡!”
“好。”
“后天也要!”
“行。”
父女俩像是玩起了幼稚的语言游戏,最后小姑娘终于破涕而笑,又偷偷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爸爸,不止小红豆儿想你,妈咪也很想你。”
“小红豆儿怎么知道?”
“我看到妈咪睡觉前,偷偷看和你的合照!”
“是吗?那我们给妈妈送一个大大的惊喜好不好?”
“好呀!小红豆儿最喜欢看妈咪开心笑了!”
秦墨先带女儿去餐厅吃了饭,跟小姑娘说了这两天的计划后,然后才十分抱歉说,刚才答应她的事情,可能要延迟了。
书颜很是开心理解:“没关系,等我们回来再执行,但是爸爸,以后可不许再耍赖了哦!”
秦墨笑着摸了摸女儿脑袋,与她拉钩:“一言为定。”
吃完饭后,他把书颜送去了周槐南那边,然后又驱车去了森罗酒店。
周梦岑这两天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三天后,也就是五月二十号,是钟媛婚礼,作为总设计人,她要亲自为婚礼布置把关,精确到每一朵花的搭配颜色和大小。
这日她带着苏琪等几个负责人,陪钟媛的父母在现场最后确认方案。
酒店专属大草坪被装饰得如同森林童话,是钟媛喜爱的森系风格,钟母也非常满意。
几人正聊着细节,苏琪过来,悄声跟她说:“秦总来了。”
钟老看出她有事情,便笑着说:“小梦,看得差不多了,我跟你钟阿姨很满意,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有事就去忙,我们再看会儿也回去了。”
因为秦墨的回来,周梦岑此刻眉眼都散发着温柔的笑:“好的,钟叔,钟阿姨,有任何问题,你们再联系我。”
她跟钟母轻轻拥抱了一下,然后带着苏琪先离开了。
钟母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喃喃自语:“有一段时间没见小梦了,怎么感觉她好像变了,眼里比以前有光了。”
“是吗?”钟先成呵呵笑着,“年轻人,也许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吧。”
钟母点头:“盛家得到了报应,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钟先成却又摇头,笑道:“盛家还不至于牵动小梦侄女的情绪。”
“那你的意思是……”钟母思索片刻,没明白过来,倒是想起了一桩重要的事情,“你上次说,要给小梦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怎么样,有把握没有?”
钟先成牵着夫人的手,胸有成竹:“九成九的把握。”
“真的?那什么时候安排?”
“就这次小媛结婚。”
钟先成猜到两人关系,知道秦墨还放不下周梦岑,以及书颜是秦墨的女儿后,便琢磨了许久,以为小情侣之间还有误会,想着趁这次机会撮合两人。
然而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是,此时森罗酒店昏暗的停车场内,黑色库里南气息旖旎暧昧,小情侣正吻得难舍难分。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周梦岑被秦墨按在副驾驶位上,吮吸着彼此以解这些日子的相思之情,她声音轻哼埋怨着,更多的是无意识地撒娇意味。
“说了周总也不会去接机。”秦墨摩挲着她脸颊,低喘着笑。
周梦岑被他说得心虚脸红,故意转移话题,“起码书颜知道会很开心,她早上去学校,又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见过她了。”温热的吻落到她耳后,脖颈,隐隐有不可控制的趋势。
周梦岑顿时愣住,下意识要看车后座。
“她人呢?”
她刚上车就被铺天盖地的吻袭来,根本来不及看一眼车内情况,还以为女儿坐在后面,不禁有些羞愧。
在书颜眼里,她这个妈妈一向冷漠寡淡,要是被看到现在的样子,指不定要被小姑娘笑话成什么样子。
秦墨脸埋在她胸前,低笑:“送回他舅舅那了。”
“啊……”周梦岑怔了一下,“怎么又——”
下一秒,一阵酥.麻从粒端传来,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唇微微张开,脑子已经迷糊得不转了。
“……秦墨。”她下意识抱住他脑袋,脸埋入他柔软的短发中,闭着眼,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感受着。
重新在一起后,他们从来都不掩饰对彼此身体的迷恋,周梦岑也很享受这种彼此沉.沦的感觉。
她原本就是一个爱挑衅他的人,一如当年。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酥绵无法动弹时,秦墨方抬起头来寻她的唇,呼出的每一道气息都带着她浓烈的味道,令人愈加面红耳赤。
他拢住她已经凌乱散开的衬衫领口,贴着她唇:“周总,有时间陪我度个假吗?”
周梦岑气息还紊乱着:“去……去哪儿?”
“秘密。”他衔着她的耳垂,笑声醇厚入耳,直至心房。
而后又哑声问:“敢吗?”
周梦岑觉得Allen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或许真的长了两个脑子,一个恋爱脑,一个事业脑。
以前事业脑独占一方,如今恋爱脑也迅速发育成长。
“有什么不敢?”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回吻过去。
他或许不相信,刚才她脑中闪过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念头。
无论秦墨带她去哪儿,她都心甘情愿奔赴。
秦墨低笑着又扣起她后脑勺,低头将她的味道又渡给了她,唇齿间蔓延,一起分享这种香甜的气息。
周梦岑羞得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积攒了一周的思念,好像又要忍不住爆发了。
第67章 热恋
一个小时后, 周梦岑被秦墨拐去了机场。
夜幕降临,机场仿佛变成了一片灯火辉煌的海洋,飞机陆续起航的壮观景象更添了一份神秘和壮丽。
而进入VIP通道后, 晚风吹起衣摆和发, 他们就像要私奔的恋人,在夜色中奔跑, 不远处停着一辆超长豪华的特制私人飞机,周梦岑认出是一架湾流G700, 看机型可以容量近20人,气派无比。
他拉着她上了登机桥,两位机长和两位空乘小姐站在入口,恭候他们。
“周小姐,秦先生, 祝二位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进入客舱, 内饰宽敞明亮, 像一座可以飞行的城堡, 除了空乘人员, 再无其他人。
“怎么突然想起坐私人飞机了,要去国外度假?”
周梦岑被他牵着手往里走,即便不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 还是有些雀跃, 就好像抛下所有, 跟他来一场浪漫旅行。
“苏秘书说你这周工作强度挺大的,所以想带你去散心。”
秦墨牵着她来到天鹅绒沙发前坐下, 将她拦腰抱上腿,两人透过舷窗俯瞰城市夜景。
飞机开始缓缓加速, 冲入璀璨夜空。
华灯初上,城市的灯光在夜幕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像是无数颗繁星散落人间,直至越来越遥远,她的心脏也跟着悸动起来。
“去哪儿?”周梦岑回眸看他,显然很期待。
“到了就知道。”秦墨帮她整理刚被风吹乱的发。
周梦岑皱着鼻尖:“可我都还没准备好。”
秦墨屈指刮了刮她鼻梁:“要准备什么?”
“我想去洗个澡。”周梦岑作势要起身。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应酬,洁癖犯了,只觉一身黏糊,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秦墨却拉住她,在她颈间嗅了嗅:“很香,不用洗。”
“秦墨!”她娇嗔一句。
秦墨喉间发出低笑:“逗你的。”
飞机设有私人套房,和其他区域隔开,私密性极好,里面有一张大床、衣柜和卫浴间,可谓一应俱全。
“我们要飞10个小时,吃完晚餐再洗漱,然后睡一觉就到了。”
即便是在飞机上,晚餐也准备得很丰盛,是精致的西餐,周梦岑急着去洗澡,吃了个七分饱便去了卫浴间。
卫浴间是充满金属风格的设计,十分华丽,尤其是无主灯的设计,直接营造出一种浪漫不可言说的灯光氛围,流光溢彩。
淋浴空间不大,只有3平米多,但也做到了干湿分离,拱形设计完美贴合机身,有点像进入高端会所的奢华与优雅,水晶玻璃纯粹透明,高级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男人挽着袖子正调节着水温,暧昧灯光四面八方将他包裹着,光是一个背影就充满了欲感,更别提他那张冷峭俊美的脸,周梦岑只觉得看一眼都会让人想入非非。
一定是这灯光的问题。
周梦岑脱了鞋,赤脚走进淋浴间,单手解着衬衫扣子,垂眸如是想。
热气很快氤.氲了整个浴室玻璃,秦墨关了水阀,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周梦岑轻轻瞪了他一眼:“快出去。”
秦墨却走过来,抬手就要帮她脱衣服:“要不要一起?”
周梦岑推了推他:“别闹。”
他是不是疯了,这可是12000米的高空上!
“没闹,”秦墨捧着她的脸,神色委屈,“我才下飞机没多久,陪书颜吃过晚餐,又急急忙忙赶去接你,到现在还没休息过。”
“嗯?”周梦岑不知道这跟洗澡有什么关联。
秦墨看着她又靠近了一步,将她逼到靠着冷硬墙壁,他低头轻声说:“我担心你洗澡的时候,我在外面等着睡着了,你出来会害怕。”
周梦岑心脏猛然跳重了一下:“不会……”
如果与他在家里,她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可这是在飞机上,虽然是他的私人飞机,没有其他乘客,但还有机长和空姐,周梦岑总觉得有些难以放开。
“就洗澡,不会欺负你。”
她神思恍惚的时候,他已经欺身压下来,吻着她的唇探入,刚刚餐后喝过的气泡水在齿间发散,清凉甜美。
周梦岑“唔”了一声,很想问他,他口中的“欺负”是指什么。
他勾起她下巴深吻着,腾出另一只手帮她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单手解衬衫纽扣,他比她还厉害,一粒一粒,极为有耐心,指背与她肌肤的每一次刮触,都在她心口泛起一丝涟漪。
轻薄的衬衫滑落到地上,还有那套黑色性.感内搭。
周梦岑穿衣向来喜欢成套搭配,最近穿的衣服也是他之前给她准备的,内搭都是偏性感的蕾.丝面料,薄薄一层,冷白若隐若现。
花洒不知何时被开启,直接从头顶淋下,温温地洒在身上,体感却有些微凉,大概是两人体温都太高了。
秦墨将她身子抱起一些,然后伸手又微调了一下水温,再屈起腿,膝盖直接抵着她臀。
“抱稳了。”他轻拍她的腿。
周梦岑悬着的双腿下意识抬起,夹住他腰,将全身重量托付给他。
一阵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袭来,周梦岑咬紧牙关才没让声音溢出,只是搂着他脖子深吸了一口气。
热水很快浸湿了全身,他却不急于脱卸,只用掌心娴熟伺候着。
或轻或重的吻落在她耳后、颈间……
“宝宝。”他在她耳边叹息。
“嗯?”
“好软……”
周梦岑迷迷糊糊哼着不说话了。
他又笑着吻她耳朵:“是不是又长大了?”
周梦岑这才懒懒掀了眼皮嗔他一眼。
都快三十岁了,哪来的长大?
他莫不是臆想症了吧?
可转眼又想,也说不定,因为他的辛勤劳作,二次发育了?
锁骨处很快盛了一小捧晶莹的水,他唇舌掠去,隔着湿.透的轻薄摩挲着。
这种隔靴搔痒的程度,只让周梦岑更加难受,“秦墨……”
她下意识按压他的头颅,想要更多。
可他偏偏使坏,轻咬着,声音沙哑一本正经说:“答应你了,不欺负你。”
而后还真好心帮她按了沐浴露,打成泡涂。
周梦岑此时恨极了他,可又拉不下脸来乞求他欺负自己,只能偏开脸咬着下唇,默默承受着。
这感觉,实在磨人。
趁他低头时,她愤愤抬头咬住他耳朵,像是发泄自己的不满,又像是要压□□内的躁动。
秦墨只沉闷哼了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噙着笑轻轻警告她。
“宝宝,别惹我哦。”
周梦岑:“……”
狗男人!
一向秉承优雅端方的周梦岑,第一次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虽然并没什么用。
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她甚至感觉不到飞机穿梭云顶时的失重感,耳边只有淅沥沥的水声,他们像是进入了与世隔绝的黑洞,只有彼此。
就像那年未迟居,冰雪覆地,万物清冷,只有他和她的气息。
周梦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等恢复意识时,已经被他打横抱出了卫浴间,而她已经豪无力气懒懒窝在他怀。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又什么都做了。
浴袍铺开在大床上,他将怀里的人儿放上去,勾起柔软的白色浴袍将她包裹住,小心翼翼擦拭着身子和湿润的头发,又拿了吹风机,拨着她的发一缕一缕吹着。
不知不觉,她的头发又长了些,都快到胸前了,加之本身就浓密,吹起来费了好些功夫。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周梦岑软绵绵没了力气,靠着他的腰几乎就要睡着,脑袋开始钓鱼时,不禁想起洗澡前他说的话。
“……我担心你洗澡的时候,我在外面等着睡着了……”
他这精神奕奕的模样,哪里像睡眠不足的样子?
倒是她……
周梦岑心里气不过,睁开眼想跟他评评理,抬手却猛然被滚.烫蹭到手臂。
她一惊,下意识睁眼看去,直接瞳孔震惊,惊叫了一声,裹着浴袍连滚带爬退到了床角。
“流氓!穿衣服啊!”
此刻,周梦岑只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通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留下深刻却不见痕迹的印记,直抵心底。
秦墨猝不及防的温柔被推开,不禁好笑了一声:“又不是没见过,周总有必要这样惊讶,嗯?”
“快点!”周梦岑羞得嗓音发颤。
这里虽然是私人套间,万一那些空姐突然进来怎么办?
秦墨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淋浴间,调低水温,直接冲了个凉水澡。
周梦岑迅速换上吊带睡衣后,滑入被窝,假装睡着。
刚刚虽经历一场假的大战,但她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然而困意袭来的那一刻,男人挟着一身凉意从背后贴了过来,吻了吻她耳骨。
“睡了?”薄唇也是凉的。
吊带睡衣本就薄如蝉翼,他身上的冷意很快就渗透她肌肤,令她甚至打了一下冷颤。
“你洗的冷水澡?”
“不然呢?”
又不给他欺负,只能自己想办法降温了,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周梦岑闭上眼,想直接入睡。
可辗转了片刻,又心疼他浑身冰冷,挣扎了两秒,叹了口气转身将他腰身抱住,打算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加热。
秦墨勾了勾唇,下巴抵在她发顶,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扣住,或轻或重揉着她的腰。
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紧紧贴住,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弧度和沉甸甸的柔然,再次口干舌燥起来,低头来吻她的唇。
当然,他的烫和硬也让周梦岑有些后悔心软。
“就亲一下下,保证什么都不做。”他声音沉哑,呼吸也极为重,听起来难受至极了。
周梦岑闭上眼,接受了这个温柔而克制的吻,一点一点感受到他的体温在上升,比书颜发烧时,看着那水银温度计飙升的速度还要快。
后腰也像是贴了暖宝宝,很舒服摩挲着。
水声在静谧的空间彻响,唇舌追逐吮吸,像是一场永无止境又贪婪的游戏,她也不知不觉沉入其中,直至他来到上方,边缘试探,一切都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周梦岑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惊惶失措推开他,“秦墨……”
秦墨重重吸了口气,垂眸望着她,深邃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欲,令人看一眼便觉得要被吸进去,有些可怕。
而她也好不到哪里,面色潮红蔓延至锁骨,细腻肌肤因发汗而湿滑,散发着幽幽香气,令人神魂颠倒。
他们是彼此的罂粟,只一眼就勾起了所有欲望。
“睡吧……”
秦墨狠狠压□□内躁动,抬手关了灯,四周陷入黑暗,看不见她艳丽的身体,也断了他的邪念。
一切好像重归安静,两人隔着半指的距离,甚至不敢靠得太近。
飞机在万米高空平稳飞行,周梦岑能感受到身体隐隐的失重感,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空虚感。
或许是因为同样在飞机上的场景,她忽然想起那次从伦敦回来的航班上,听见洛菲和她女友的尴尬事情。
回想起那十几个小时的煎熬,忽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为自己荒唐可笑的想法,也为两人此时陷入同样甜蜜到无法克制的氛围中而失笑。
秦墨刚平稳的情绪,因她的笑声而波动,终是没忍住将她再次搂入怀,低声问:“笑什么?”
周梦岑下意识头埋进他胸膛,觉得这个话题不应该被提起。
“没什么……”
“在笑我?”
“……不是……”
她的迟疑令秦墨确定:“那就是在笑我。”
“……真没有。”周梦岑气急。
秦墨轻哼一声,不轻不重咬她:“到底笑什么,嗯?”
“别问了……”
回应她的,是一只胡作非为的手。
弓起的手背,十分有力道按着一处。
周梦岑深吸了一口气:“秦墨……”
“嗯,我在。”
她浑身烧着了一般,偏他不肯移开手,稳稳徘徊着,慢条斯理回应着。
周梦岑浑身酥着,软着,只能吸气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气息稳下来,她小声颤着气,如实交代了一番,并特意强调,自己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那个时候真睡不着,而且她后来有戴耳机。
秦墨却反问:“听到了什么?”
“……就那样的声音。”
“哪样的声音?”
周梦岑执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秦墨低笑,顺手捧起她的脸颊沉沉吮吸着,发出低喘的气息和滋滋的水渍交融声,哑声问,是这样吗?
周梦岑:“……”
惊觉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秦墨忍着腹部发紧,沉哑笑她:“周梦岑,你真傻。”
“唔……”
“我要真做了同夫,你要把我抢回来不?”
“不……”
已经又湿又濡的手背猝不及防翻转,指腹捻着摩挲。
“秦墨!”周梦岑一下没忍住,失声喊了他名字,灵魂直接出窍。
“要不要抢回来?”他居高临下问她,十分霸道。
周梦岑实在受不了了,颤.声开口:“抢……抢!”
声音莫名带了一丝哭腔。
“乖,宝宝,别怕,今天真不欺负你。”他勾下肩带,热吻落下,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坏笑。
周梦岑嗯哼着,感觉自己成了云海里的一条鱼,被他捉在手心抚弄,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在一个男人手里输得一败涂地。
但好在,这晚秦墨到底是守住了自己的诺言,没有欺负她。
虽然全程跟欺负也没什么两样。
除了没那样。
该做的,该亲的,一样没落下。
第68章 热恋
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飞行后, 湾流在瑞士因特拉肯小镇最近的机场降落。
作为瑞士最美六大小镇之一,因特拉肯背倚阿尔卑斯山脉,位于图恩湖及布里恩茨湖之间, 开窗就能看见雪山和湖泊, 风景无与伦比,是欧洲著名的度假胜地。
但这次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并不是因特拉肯小镇, 而是附近有着欧洲之巅称号的少女峰,海拔4158米, 一年四季巍峨雪山、绵延成片,此刻伫立在寂静的深夜里,清冷而深邃。
瑞士正值清晨五点,天空微微亮起,漫天还飘着雪花, 直升机的螺旋桨“突突”响起,载着两人飞向雪山之巅, 一个梦幻般的冰雪奇缘世界。
“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听说这里今天会有一场难得的大雪, 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跑这么远, 就为了看一场雪?”周梦岑不信。
秦墨垂眸叹声:“不是你说, 怕关系暴露吗?那只能来国外约会了。”
周梦岑“……”
好吧,有被说服了。
从湾流下来前,秦墨就给她穿好了滑雪装备, 还好这个季节山顶也不算太冷, 没有穿很厚, 只是有些繁琐,他亲自检查好每一处细节, 以防漏风,灰蓝色冲锋衣, 与他的黑色冲锋衣是情侣款,样式很酷很帅气,下直升飞机时,他还顺便背上了两人的滑板装备。
此时天空刚刚翻起了鱼肚皮,冰雪与天空融为一体,银白透亮,下了一整夜的雪,少女峰以最完美最温柔的姿态迎来今天的第一对客人。
松软的白雪瞬间淹没至脚踝,发出吱吱的悦耳声,周梦岑觉得很解压,一步一步踩着。
秦墨就跟在她身后,看她像孩子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是宠溺的笑容。
她好像很喜欢这种有规律的窸窣声音,之前在纽约AI体验馆,看机器人“咔擦咔擦”操作,还有上次在青禾那晚,他捣碎茶叶“滋滋”的声音,总能让她出神。
或许那是她唯一能有思绪放空的时候。
“可惜了,没带书颜过来,槐南说她可喜欢滑雪了。”
山顶风大,吹乱了她的发,她回头笑着,有些遗憾说道。
“女儿都会,你为什么不会呢?”秦墨帮她拨了拨鬓发到耳后,打趣道。
周梦岑皱了皱鼻尖,难得撒娇:“谁说我不会?”
她只是没有时间而已,以前父亲也会带她滑雪的,只是后来母亲生病,他们一家人就很少出门旅游了,更多的时间是陪在母亲身边。
而且她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不玩那些滑雪运动,只是这样和他手牵着手在雪原中漫步,也觉得浪漫至极。
“要试试吗?”
到了雪道顶端时,秦墨却问她。
“试试就试试。”
周总一如既往经不起某人的挑衅。
从山顶滑下来的那一刻,周梦岑还是有些忐忑的。
上一次这样放肆自己还是什么时候?
她忘了。
那种心跳加速、热血沸腾的感觉似乎只存在于遥远的记忆中,被身份枷锁和日常工作所掩埋。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夹杂着山间白雪的清新纯净味道,周梦岑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在斜坡上自由滑落。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鸟儿,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而最爱的人就在她身后紧紧跟随,茫茫天地之间,他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同伴。
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周梦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尤其是可以不顾形象整个人躺进深厚的雪地里时,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任由雪粒跑进发丝、衣服、脖颈,只仰望着头顶这片淡蓝天空,有种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及的感觉。
秦墨也摘了头盔和手套,随她一同躺了下来,修指握住她停在空中的手,十指相交。
“在想什么?”
寂静的雪地里,他的声音很温柔。
周梦岑偏过头看他:“在想,也许他们此时正看着我。”
无需解释,秦墨便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将她脑袋揽上肩头,温柔的吻落在眉心:“所以,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做回他们心中的那个小梦。”
“嗯。”周梦岑闭上眼点头,头发蹭到他脖颈。
如果世上真有天堂存在,那这里应该是离天堂最近的距离吧。
她忽然抬头,一瞬不错地仰望着秦墨,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雪色,还有他那张俊美的面容。
“怎么了?”他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从耳后流连至下巴。
或许周梦岑不知道,她每次望向他的眼神,都让他想狠狠欺负一下,不论是淡漠还是柔情。
包括去年纽约重逢那晚的舞会,她戴着面罩迷离望着他时,便有股情愫蠢蠢欲动。
他尝试过克制,唯一的方法便是远离她,将她撂在舞池,黯然离开。
虽然事后又很不甘,在办公室抽了一夜的烟,满脑子确实她痴迷望着他的眼神。
那几分钟她在想谁?
如今才回味过来,不过是又吃了自己一缸白醋。
想到这儿,他便笑了一声。
周梦岑也心有灵犀想起了一桩事,吻过后,她看着他说道:“我上次去纽约,听George说,你不喜欢过圣诞节,是因为我吗?”
就像她这些年也不怎么喜欢看雪一样,看到总会让她悲伤,所以槐南每次带书颜去滑雪,她都不太愿意去。
“嗯。”秦墨坦言,“纽约的雪季漫长烦人,尤其是圣诞那两日,聒噪得很。”
不管去哪儿都能看到接吻的小情侣,街头角落、咖啡店窗边位置、公园的长椅,甚至是公寓楼下,还搞什么全民放假,见到人就要来一句“Merry Christmas”,而他实在无法融入他们狂欢之中,只能将自己关在公寓,喝两天酒,等世界正常了再出来继续做他冷漠的Moore。
周梦岑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每年都这么痛苦,但又觉得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只能忍着笑意,由衷感到庆幸。
“还好,海城下雪的机会很少。”
秦墨睨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听起来,周总很开心?”
周梦岑:“不是你让我开心的么?”
秦墨嗤了一声,屈起指侧蹭了蹭她脸颊,俯身去追逐她的唇。
周梦岑被他吻得晕乎乎,隐约听到他好像说了句“小没良心的”,笑意更浓。
最后被吮得喘不过气来,手被他扣住按在雪地里亲了好一会儿,似乎又怕她着凉,依依不舍退开,喉结滚了滚,一把将她拉起。
“去下面看看风景。”
他及时收住情动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周梦岑怔怔看着他垂眸给自己整理沾在发上和衣服上的雪,不禁抿唇浅浅一笑。
“看什么?”秦墨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有些好笑。
周梦岑摇头:“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好像要给她惊喜似的。
刚刚躺在雪地里那一刹那,他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指,一根根修指缠绕着,她以为会有什么惊喜出现,可最终并没有。
秦墨勾唇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有吗?
然后牵着她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右手,煞有其事说:“手套掉了。”
周梦岑看着他通红的右手,想着是不是刚刚滑雪的时候掉了。
“我的给你吧。”
“那你呢?”
“放你口袋呀。”
周梦岑说罢便要摘掉,秦墨却拦住她,笑容有些无奈:“不用,应该就掉在我们刚躺的地方,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周梦岑:“……”
眼见他真转身离开,她下意识出声喊住了他。
“秦墨!”
“嗯?”他回头看她,目光十分温柔,却透着一丝紧张。
“你是不是要……给我惊喜?”
不是没有直觉,她并不是傻子,他这样明显的意图,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他真的去寻那什么手套。
秦墨果然绷不住了:“这么明显吗?”
周梦岑也看着他笑,眼里的幸福不言而喻。
“那你能配合我吗?”秦墨又问。
周梦岑默了两秒,点头:“不能让我等太久。”
漫天雪地,只有他们两人,静静望着彼此,山神为证。
“好。”
秦墨将她拥住抱了抱,随即转身沿着雪道往上攀爬。
周梦岑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从高大笔挺如松柏,逐渐融入雪峰的一粒沙,她心中既雀跃又紧张,一动不敢动。
面对未知又已知的惊喜,周梦岑紧张到无法正常呼吸,就像是起了高原反应一样,她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的双手紧握住雪杖,掌心湿漉漉的,充满了冷汗。
然而,她明确知道那是什么。
那个惊喜,那个她长久以来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瞬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也许只有十分钟,周梦岑却觉得过去了许久,四周静谧,早已看不到秦墨的身影。
她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扶着雪杖沿着秦墨的脚印寻去时,山顶忽然传来“沙沙”的声响,一人从山顶踏雪滑下,全身武装看不见脸,但周梦岑认出来并不是秦墨。
像个外国人。
“Hi!”
男人踩着滑雪板在雪地上飞速滑行,驰骋而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阵风雪袭来,直到经过周梦岑身边时才减缓速度,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周梦岑以为是这里的游客,也微笑着打了声招呼,“Hi。”
可下一秒,那人顺手递过来一枝雪白山茶花,一个漂亮的转身,定住。
周梦岑愣愣看着手中的白色山茶花,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是谁,山顶又陆续有人滑下来。
同样的一声“Hi”,同样的一枝白山茶花。
让她分辨不清来人。
不知道这样收了多少支山茶花,周梦岑渐渐意识到,这是一场蓄意谋之的浪漫礼物。
她低头嗅了嗅山茶花的清香,会心一笑。
而在最后一个人影滑下来时,伴随着女人害怕的声音,跟她say hi的时候声音明显哆嗦着,周梦岑下意识就听出来了。
是苏安!
苏安不怎么会滑雪,因为她害怕。
而苏安会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周梦岑转身,打量着身后排排站的众人,凭借熟悉的站姿,认出不少人。
“安安。”
“嘉禾。”
“微云。”
“小乔。”
“苏琪。”
“怀景。”
“纪霂白。”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被点名的人纷纷摘下头盔,嘿嘿笑着跟她打招呼。
“梦岑姐,早上好呀~”
周梦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遥远的雪山遇见他们,虽然想询问他们在这里的原因,但此刻更让她好奇的,是那些没有摘下头盔的朋友,都是谁?
她目光扫向许嘉禾身边那位穿着紫色滑雪服的人,看身形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思索片刻,周梦岑有些不可置信,歪头喊出她的名字。
“Allen?”
下一秒,Allen迫不及待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和金色的头发,一脸惊喜:“哇!亲爱的!你终于认出我了!”
随即,她身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就是第一个滑下来跟周梦岑打招呼的男人,也摘了头盔。
“Hello,Miss Zhou!”
竟然是George。
再然后是范溪舟、郑斐,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面孔,但看样子也是秦墨安排的。
“你们……”周梦岑只觉喉咙发堵,一时激动得无以言表,看着她们眼睫轻颤,都快笑出了泪花。
“梦岑姐,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许嘉禾迫不及待问她。
周梦岑抱着满怀山茶花,清香扑鼻,她浅笑点头:“意外,惊喜。”
“那等会儿还有更大的惊喜意外呢!”
周梦岑抿唇轻笑,已然猜到,只是她没想到,秦墨会把她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仿佛要见证一场浪漫盛大的仪式。
与此同时,空中忽然腾空飞起数十架无人机,十分壮观的景象,周梦岑目光也被吸引了去,看到每一架无人机都悬挂着一个箱子样的东西,而许嘉禾她们也像是得到口令似的,齐齐向无人机挥舞着手,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周梦岑眯着眸,隐隐有些期待。
下一秒,无人机下悬挂着的篮筐被自动打开,花瓣如同缤纷的彩雨般纷纷扬扬地撒下,红的似火热情艳丽,白的似雪纯洁高雅,点缀了整片白茫茫。
周梦岑静静站在那里,任由花瓣落在她的发梢、肩膀,她伸手接住。
不是玫瑰,是她最喜欢的山茶花。
微风拂过脸庞,连空气都被浸染了山茶花的香气,整个世界都变得香甜,昭示着今日的与众不同。
她随即转身,翘首望着身后雪山顶峰,心底早已抑制不住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不出意料,那个熟悉的黑色滑雪服身影很快映入眼帘,从山顶如离弦之箭射来,仿佛保护女王的骑士从天降落。
风在耳边呼啸,雪和花瓣在空中飞舞,周梦岑直直盯着那道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泪点,将怀里的山茶花抱得更紧了些。
身影如闪电向她疾驰而来,待到跟前时又一个急刹车旋转,绕到她身后,以一个十分帅气的姿势定住,半封闭式的头盔下,是她熟悉的轮廓、薄唇。
周梦岑转过身,没有出声,只是柔柔望着他。
男人用雪杖杖尖对准滑板脱离器的凹槽,用力一按,咔嚓两声,滑板脱落,他抬脚,向她一步一步迈去。
黑色滑雪服显得他身材更加高大,宛如一座岿然沉稳的山。
挟着风雪的山茶花,在空中轻盈飘落,宛如精灵在跳舞,又似仙女散花。
许嘉禾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座山茶花花架,红白相间,后面还竖着一排半人高的字母灯牌——MARRY ME,而他的那些朋友更是架好了摄像机,准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
这一幕,浪漫至极。
而她期待的男人,也终于走到跟前。
“周梦岑。”
他摘下头盔丢到一旁,身子笔挺立在雪中,噙着笑喊她名字,目光炙热与她对视。
山的真实一面,是坚定而温柔的一张脸庞。
“能再遇见你,真好。”
第69章 热恋
他说, 能再遇见你真好。
于周梦岑而言,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一句话,她就已经热泪盈眶, 亮晶晶望着他。
秦墨隔着三步远的距离, 垂眸温柔与她相视,他大概是带了麦克风, 醇厚有力的声音贯穿整个寂静的山脉,也直击她跳动的心脏。
“第一次见你, 是八年前在清大校门口,我作为学长去迎新,你却拒绝了我的帮忙,一个人扛着行李箱走了。”
“第二次见你,是在学校老篮球场, 你请了宠物医生给那些流浪猫打疫苗、治病,有个小可怜的腿受了伤, 医生治疗的时候叫声挺凄惨的, 直到你把它抱在怀里安抚。”
“第三次见你, 是在清大图书馆一个角落, 你睡得很深,图书馆大爷扯着嗓子大喊你也没醒,我坐在你对面, 敲了你的桌子才把你叫醒, 你醒来也没看我一眼, 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
……
周梦岑一开始有些懵,因为他说的这些碎片, 她模糊记得确实有发生过,但她却不知道, 原来他也有参与过。
“然后是不知道第几次见你,但也许是你以为的我们初次见面,辩论赛上,我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其实我有想过示弱的,但你知道的,男人的胜负欲总是奇奇怪怪,我觉得与其让你觉得秦墨不过尔尔,不如让你为他的实力所折服,果然,后来我们不相上下坚持了那么久,你对我记忆深刻。”
“所以就有了后来,你半路拦下我,说要Q裙搜索号码巴⒈4吧以流酒63可看后续补番文追我的事情,”他勾了下唇,“周梦岑,你知道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什么?”他挑眉看着她,问道。
周梦岑猜:“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很奇怪的女生。”
秦墨摇头。
他笑着说:“我当时想,以后求婚,可别再让她捷足先登了。”
周梦岑愣住。
身后一群人顿时像被喂了一嘴狗粮,嗷嗷叫着起哄。
秦墨又继续说:“周梦岑,我们认识八年,却分别七年,相爱的时间一年都不到,可决定要跟你求婚的念头,八年前就有了,只是很遗憾错过了,我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向人求婚的机会,但也许老天爷看我可怜,让你能再回到我身边。”
有雪花飘落他卷长的眼睫上,很快被泪水融化,他眼里是无尽的感恩与庆幸。
“周梦岑,”片刻静默后,他又目光温柔望着她,“认识这么多年,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首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秦墨,青城人,今年三十一岁,父母都是珠宝手艺人,他们有个设计师品牌店,也许你听过,秦晋之好,我是家里老大,下面有个弟弟和妹妹,他们都是非常可爱的人,你以后不用担心该如何跟他们相处。”
他笑了笑:“以前我一无所有,还只是个大学生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跟你求婚,除了一颗真心,还能拿出什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所有。”
与此同时,一架无人机在周梦岑头顶盘旋,携带着一个原木小篮筐,里面放着一个厚重的文件袋。
在秦墨目光鼓励下,周梦岑拂开上面的花瓣,拿起文件袋,打开。
而当她看到那些股权转让书和基金受益人文件时,直接惊讶得眉心轻跳,抬眸望向他,一脸不解。
“我名下投资了不少公司,有你知道的PAIGEDE、初元、归来酒店,还有许许多多你不知道的,比如鲸鱼码头、曼哈顿百货、纽约证券交易所……,以及由我亲手创办的融梦集团,所有人都以为公司名字的意义,是我寄希望于完成自己远大梦想,其实不是,我当初取这个名字,仅仅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这个梦字,周梦岑,我没有那么多难以实现的梦想,唯一遗憾的,是以为无法拥有你。”
周梦岑看着他,眼眶发红。
他的遗憾,也曾是她难以释怀的痛。
很快又有一架无人机飞来,这次篮子里盛着的是璀璨夺目的各色钻石,血钻鲜红如血、粉钻典雅如玫瑰、蓝钻深邃如海洋之心、绿钻淡雅清新、黄钻色彩分明、紫钻神秘高贵,总之一眼望去,眼花缭乱。
“我在南非还有一座钻石矿,前年我在佳士得拍了一颗不错的蓝钻后,潜意识里想送给你,却没有找你的借口,后来我就想,如果我有一个钻石矿,能够发掘出各种稀有的钻,也许有一天,就出现在你身上了,当然,在我们重逢之前,这是一个概率非常非常低的事情,大概仅次于彗星撞地球,不过从现在开始,那座矿山出来的每一颗稀有钻,都将刻上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钟爱珠宝钻石的女人,但这并不妨碍你将它们搁在书房,哪怕当做镇纸用。”
“啊啊啊啊!我的妈呀!姐夫出手也太阔绰了!”远处磕糖的乔染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周梦岑将那些珠宝握在手中,平时只觉得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此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与润滑,仿佛每一颗钻石都蕴含着独特的生命力,也有了独特的温度。
她吸了吸鼻子,笑他:“谁说我不喜欢。”
没有女人不爱珠宝钻石,她也不免俗气,只是以前人生太过乏味没有这方面的欲望而已,但如今不一样,这是他为她开采的钻石矿,她也想做一个俗气的女人。
“那正好,”秦墨温温望着她,失笑道,“小生不才,正好有一门家传手艺,以后无论你喜欢胸针、项链、耳坠还是戒指,又或者其他什么,我希望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你的御用珠宝设计师,只为你一人,独家打造。”
周梦岑抱着他的资产,将钻石紧紧攥在胸前,笑着点头,给了他这个无上荣耀。
秦墨唇角抑制不住轻扬,深邃的眸微掀,第三架无人机飞来。
这次里面装的是一双手数不过来的房产证和钥匙,依旧是财大气粗的风格。
“我在夏威夷有一座私人岛屿,在做旅游开发和海产品加工,在曼哈顿有一套大平层,在北市也有一座四合院,在青城有一栋独占一山的别墅,还有其他城市大大小小的房子,都在这里,海城的颐和公馆虽然是租的,但我看中了一栋带高尔夫球场的别墅,想请你最后定夺,如果你喜欢的话,就以你的名义买下,以后那就是我们跟书颜的家。”
周梦岑目光定定望着他,嘴唇和四肢已经控制不住发抖,尤其是在他说到“家”那个字时,这种颤抖已经蔓延至全身,从四肢到心底,从外到里。
父母走后,她们搬出颐和公馆8号,就再也没有家了。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也跟符姨一样,也很想回到颐和公馆,那是她唯一的家。
可秦墨现在要送她一个新家,有她,有书颜,还有他。
“周梦岑,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秦墨能给你的所有,我拿出这些也并不是想证明自己这些年有多成功,只是想告诉你,哪怕立于山巅俯瞰万物,我这一生也只想拥有一个你,为你周梦岑一人臣服。”
他说罢,朝她上前一步。
单膝跪下。
手里魔术般变出一个漂亮的珠宝盒,那里面的戒指在雪色映衬下,流光溢彩,散发着闪耀炫目的蓝色光泽。
而托住那颗鸽子蛋大的蓝钻,是由六朵白色镶钻山茶花环绕起来的戒托,每一朵绽放姿态各异,花蕊是稍小一些的黄钻,尽显优雅高贵,冷白花瓣不规则层叠缠绕,还有细碎的粉钻和黄钻渐变点缀,侧面看立体感也非常丰富。戒身则是山茶花的枝蔓,两片墨绿色镶钻叶子弯曲成两个字母——M和C在两侧,那是她的名字梦岑,也是他们的名字,墨和岑。
这是由他亲自起草设计并打造的梦之蓝,上面每一颗钻,都是他精挑细选镶上去的,或许没有那些大牌高定名声响亮,但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颗钻戒,是他倾注了所有爱意完成的。
“周梦岑,还有最后一句重要的话,我一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跟你说,但也许是老天爷故意要我留在今天这个最重要的日子说。”
他停顿片刻,目光稍抬,好看深邃的眼眸像是融入了冰川的纯净和沉稳。
“周梦岑。”
秦墨声音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下。
或许,面对即将说出来的重要的话,他也非常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见证下跟人表白,这可一点都不比参加世界顶尖峰会紧张得多。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那样的完美,值得他倾尽一生去爱。
“我爱你,胜过爱这世间万物。”
“虽然你已经为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梦岑也早已控制不住泪水涌出,如珍珠串掉落在山茶花上,过去七年她有多想念他,这一刻就有多爱他,如果知道曾以为的单相思,原来是他蓄谋已久的心动,当初她不会那么决绝转身。
她只是一直以为,他不会真正爱自己。
“我愿意……”周梦岑哽咽着,一手捧着花,一手伸过去给他握住,因此无暇顾及连绵不断的眼泪滑落,虽然她明明笑靥如花,只下巴还挂着泪滴,泛着亮光如珍珠,丝毫不比钻石逊色。
大概因为,这是幸福的泪水。
“YES!”
比秦墨更激动的,是身后站着的一排人,还有摄影师早已架好不同角度记录着。
即便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秦墨也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虔诚握住她的左手,捏着她细长的中指,缓推戒指时,他看着她笑。
“虽然此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拥抱你,想吻你,但小红豆儿要给我们准备一个礼物,所以,还得要你再配合一下了。”
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周梦岑才发现,女儿和弟弟都不在。
听了秦墨的话,她又对他们父女俩哭笑不得,哪有给人准备惊喜还要一遍遍提醒配合的?
“怎么配合?”
“戴好帽子,看着我别动。”
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书颜的声音,在“沙沙”声中也格外清脆。
“妈咪!爸爸!”
周梦岑想回头去看,秦墨却拉住她手,依旧是单膝着地的姿势,握紧了她的手问:“怕吗?”
周梦岑摇头。
秦墨点了下头,像是掐着时间,缓缓将戒指套上她中指。
硕大的蓝钻几乎要遮住她大半只手背,可戒圈大小却刚刚好,十分吻合,周梦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量的尺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感觉到身后如龙卷风骤起,滚向天空,带起漫天雪墙,又化身为雾,瞬间将她和秦墨淹没其中,看不清万物,唯有他手中渡过来的力量,让她能稳稳站住。
众人欢呼声中,周梦岑听到了书颜的声音。
“舅舅,我们成功了耶!”
“一个字,酷!”众人异口同声。
周梦岑缓缓睁开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到秦墨满头的白雪,不禁扑哧一笑。
而下一秒,秦墨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
像是等待了许久,在她耳边呢喃。
“谢谢你,周梦岑。”
愿意不顾一切等他那么多年,给了他们还有重来的机会。
然后是一个神圣而庄重吻落到她唇边。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在山神和雪姑娘的见证下。
在周云亭先生和温雪兰女士的见证下。
我将倾尽一生去陪伴周梦岑,爱她、敬她、护她。
直至死亡。
第70章 热恋
“原地结婚!”
众人一边起哄, 一边围着两人捧起了雪花,继续为他们淋一场白雪。
书颜也跟着笑嘻嘻喊:“白头到老!”
雪与花飞舞,秦墨将周梦岑护在怀里, 不让雪花落进她脖颈, 直至这些幼稚鬼疯够了停下来,才依依不舍撒开手。
书颜第一时间跑过来问周梦岑:“妈咪, 你答应了爸爸的求婚,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许嘉禾她们再次起哄:“原地结婚!原地结婚!”
周梦岑面色微红, 抬眸看向秦墨,想看他怎么回答。
秦墨弯腰将女儿抱起,温柔说道:“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比求婚还要隆重,所以爸爸需要好好准备准备, 不过妈咪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领证。”
书颜又问:“什么叫领证呀?”
秦墨跟她解释:“嗯……领证就是国家给爸爸妈妈颁发证书, 盖章加印, 从此爸爸妈妈受国家保护, 被所有人祝福, 书颜也可以名正言顺,早上跟爸爸妈妈一起出门,下午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家, 晚上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哇!”小书颜拍着手, “妈咪, 那你快跟爸爸领证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睡……”
周梦岑及时捂住她嘴:“……周书颜!”
周书颜茫然眨了眨大眼睛,她只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为什么妈妈要捂她嘴呢?
众人爆发雷鸣般的笑声,范溪舟大笑着打趣:“小书颜, 你爸爸妈妈估计不想天天跟你一起睡觉呢?”
“为什么呀范叔叔?”
这次周梦岑没有捂住,书颜再次发出灵魂拷问。
“这个……”范溪舟咳了两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屁孩解释,眼看众人都在看好戏,周梦岑脸颊也透红,秦墨给他投来一记警告,他抿紧嘴不敢多言。
许嘉禾连忙转移话题:“小书颜,我们看看你刚呲的雪墙吧……”
“好呀!”好在书颜也迫不及待想要看,又问她妈妈,“妈咪!我刚刚帅不帅气?”
周梦岑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妈咪没有看到……”
“Here!Here!”George几人捧着摄像机上前,将刚拍到的大片给众人看。
视频清晰拍下周槐南和书颜帅气飞速滑来时,一个急拐弯,呲起一堵雪墙如白雾,仙气缭绕,而秦墨单膝跪地给周梦岑戴戒指的画面也唯美到不行,哪怕两人穿着滑雪服,也难掩仙人之姿。
George甚至趴在地上,找了一个绝美的角度,拍出的效果堪比电影大片。
“太酷辣!”乔染在一旁发出惊叹声。
林微云更是对小书颜竖起大拇指:“小书颜厉害了哦!这场雪中求婚的画面很经典!”
周梦岑看完视频,才明白过来小书颜刚刚做了什么,忍不住亲了亲女儿脸颊:“好看,妈咪很喜欢书颜送的惊喜。”
苏安说:“书颜真的很厉害,槐南只教了她一次就会了,而且完成得非常漂亮!”
原本她们还有些担心,打算只让周槐南一人来做这个动作,但小书颜很勇敢,听说是要给爸爸妈妈制造惊喜,十分自信地揽下了任务。
秦墨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真棒,下次教爸爸。”
“好呀~”书颜眉眼弯弯,十分开心。
周梦岑看着他们一圈人,挑眉:“你们准备了多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周槐南笑说:“姐夫去纽约那天才给我计划书。”
其他人也说是三天前接下的秘密邀请。
周梦岑看向自己的贴身秘书苏琪,苏琪笑得无辜:“冤枉,我昨天早上才得到郑特助通知……”
郑斐举起手投降:“老板特意交代的,要我晚点告诉苏秘书,估计怕苏秘书露馅!”
“哈哈哈哈,那是!梦岑姐火眼金睛,姐夫考虑果然周到!”
众人哄笑,周梦岑掐了一把秦墨手臂,可惜隔着滑雪服,没什么感觉,他只是看着她笑,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哎呀呀,任务完美完成,我们拍个大合照也去滑雪吧!别打扰梦岑姐和姐夫甜甜蜜蜜了!”乔染提议。
“好呀好呀!”
一群人连忙排队站好,在这雪山之巅留下难忘的合影,然后又给周梦岑她们拍了全家福。
秦墨单臂抱着女儿,揽着周梦岑,周梦岑怀里则抱着那束山茶花,一家三口齐齐看向镜头。
“梦岑姐,露出你那枚戒指!超美的!”乔染大喊。
周梦岑无奈浅笑,抬手在眉眼旁比了个耶,硕大的梦之蓝在雪色映衬,闪闪发光,璀璨耀眼。
拍完照,大家各自玩去了,有人想玩卡丁车,有人想玩滑翔伞,还有人想体验悬崖步道,乔染则迫不及待想试试书颜那招呲雪墙,但苏安现在还惊魂未定,摆了摆手。
“我就不去了……我的腿现在还打着颤。”
她平常很少滑雪,就算是去雪场玩也是周槐南带着她,今天要不是为了梦岑姐豁出去了,她才没这个胆一个人从上面滑下来。
毕竟是外科手术大夫的手。
周槐南摸了摸妻子的发,鼓励她:“今天表现很棒。”
苏安一脸崇拜看着他:“你才厉害啊,你跟书颜那招估计我永远都学不来。”
“没关系,以后让我们儿子学会就行,”周槐南牵起她的手,“不是想堆雪人吗?我们去花架那边堆个小胖橘?”
苏安十分开心:“好啊!”
“啧——”乔染和纪霂白一脸嫌弃看着两人,“今天狗粮吃太多了,你们就别秀了!”
说罢,拉着纪霂白就要走,还不忘叫上林微云。
“小林同学,走,嗞雪墙去!”
林微云正在温庭深的指导下,控制着一架无人机穿越雪峰,她回头:“不啦染染姐,我觉得无人机也好好玩!”
“小心!”
眼看她因为分神按错了键,无人机差点要坠落,温庭深长臂一伸环住她,握着她的手指亲自指导,语气温柔提醒,“认真点,小林同学。”
林微云脸颊微烫:“哦~”
乔染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口狗粮,气得转身跟纪霂白哭诉:“他们太欺负人!”
纪霂白哈哈大笑,拉着她往山顶走:“好啦好啦,不哭了,小爷带你去嗞个最酷的雪墙!”
许嘉禾说自己晚点还有个会议要开,想先体验下滑翔伞,顺便回酒店,范溪舟也跟着一同前往了。
“晚上维多利亚酒店见!”
众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便各自散了去玩自己的了,反正这两天旅行一切开销,都有秦大老板报销。
周梦岑则抬头去看Allen,上前与她拥抱。
“你来了,我真的很开心。”
Allen笑道:“Moore第一次主动约我,我当然要来。”
周梦岑笑了一声。
Allen拍了拍她的肩,真诚祝福一句:“Cenia,要一辈子都幸福哦。”
周梦岑看着她:“Allen,我希望你也可以。”
说罢,目光下意识看向Allen身后的George,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Allen身上,心中无不感叹。
对于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周梦岑一贯不主张强行撮合,更何况Allen情况特殊,不宜逼得太紧。
但秦墨有句话也说得好,很多时候,两个人不论决定是否在一起,都需要一个沟通的机会。
“Allen,George一直在等你,也许你可以听听他的故事?”周梦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Allen认真思考了两秒,说:“OK。”
周梦岑舒了口气,回身邀请George一同游玩。
George自然是开心同意,时隔四个月,他终于见到了Allen,而且得知她跟那个足球员分手了,目前还没有新伴侣,便没有再克制自己对Allen关怀的目光。
秦墨叫来了几架直升飞机,他们两人带着书颜乘了一架,George和Allen乘了一架,往山底下的因特拉肯小镇飞去。
此时太阳升起,天朗气清,从半空中望去,天空和雪山自带滤镜,美不胜收,就像童话里所有的场景都被具象化了,雪山、湖泊、山脚小镇和阳光,每一帧都漂亮得让人置身于童话世界,这是手机和相机无法赋予的灵动和美好,看一眼便心灵澄净,充满向往。
“爸爸你看,山坡上的房子像不像奶油巧克力?”
“是挺像的,这里的巧克力也很好吃,你可以每个味道都尝一点儿。”
“哇!爸爸太棒了!”
“爸爸!那里有牛羊在散步!”
“嗯,小红豆儿想不想去摸摸它们?”
“想!”
“爸爸,那里的湖水好干净呀,就像蓝蓝的天掉下来了一块。”
“那我们等会儿坐船去看看,也许还真是呢。”
“爸爸,这里是童话世界吧,怎么这么漂亮呢?”
“嗯,晚上我们就睡城堡。”
“爸爸,有你真好。”
猝不及防的表白和脸颊上软软的亲吻,直接让秦墨心跟天边的云朵一样飘飘然。
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送给女儿。
周梦岑看着书颜脸上纯真的笑容,降噪耳机里传来父女俩的温馨对话,突然想起陪女儿看过的一本英语读物。
从前在周家,“爸爸”这个词就像是约定俗成的禁词一样,书颜也敏感地从不提,哪怕是有关“爸爸”的读物,她也会下意识抗拒去看。
现在想想,那些年自己做得确实很过分,也许在书颜心底,一直有个渴望又不敢言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喊那个人一声爸爸。
她一定也做过关于爸爸的梦,梦里或许看清过男人的脸,只是早上起来忘了。
如今这个男人终于回到她们身边,小姑娘终于不用再羡慕别人有爸爸带着去旅行了,她也有自己的爸爸,可以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这两个字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
“在想什么?”
秦墨总能轻而易举发现她的情绪,一手搂着女儿,一手靠过来揽住她,温声问道。
周梦岑看着他笑:“我从纽约回来那晚,打我电话的,是你吧?”
秦墨挑眉:“你说那则……骚扰电话?”
周梦岑扑哧笑出声:“真的是你。”
“你故意的?”秦墨捏了捏她鼻梁,故意一副要惩罚她的样子。
周梦岑皱了皱鼻尖,笑:“真不是,我是挂了电话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你。”
小书颜也瞬间想起来了:“是妈咪你说,要给我找个爸爸那晚吗?”
这次中间隔了个秦墨,周梦岑没来得及捂女儿嘴。
秦墨半眯起眸:“周梦岑……”
周梦岑眼底噙着笑,立马求饶:“我错了!”
无意识的撒娇,最为致命。
秦墨勾着笑,修长匀称的指骨滑到她脸庞,指腹慢条斯理揉着她的唇,声音压低了些。
“光认错没用。”
“那你要怎样?”
他收起笑意,目光比刚刚求婚时还要浓情望着她:“我想领证,名正言顺成为你的丈夫,书颜的爸爸。”
周梦岑愣住,还未来得及开口,耳机里传来书颜脆生生的欢乐声音,像儿歌一样好听。
“领证领证!爸爸妈咪,快领证!”
周梦岑抑制不住心口盈满的暖意,眼尾带笑望着秦墨,感觉到此时此刻的心跳,格外有力且急促,像一首未曾谱写完成的旋律,在胸腔中奏响。
那是一首幸福的旋律,悠扬绵长,就像少女峰的冰雪融化,沿着阿尔卑斯曲折蜿蜒的山脉,经过重叠的树木绿荫、经过错落有致的木屋、经过闲庭散步的牛羊,缓缓流向图恩湖和布里恩茨湖,汇聚成最干净纯澈的水。
“好。”
她笑着答应了。
那笑容摄人心魄,像润物细无声的勾引,秦墨很难克制住自己不去亲吻她。
他揽过她后颈,偏头吻向她的唇。
“什么时候?”
周梦岑:“你决定……唔……”
唇瓣直接被包裹住,舌尖也被他勾了去,未发出的声音更是被逼回了喉间,他温柔的气息强势深入,霸道得很。
书颜惊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捂住眼,却又忍不住露出指缝偷看,越看越开心,嘻嘻笑出了声,还不忘拿出手机,肆无忌惮拍照。
“咔嚓”的拍照声在耳机里响起,周梦岑猛然回过神,有些难为情推了推他,却纹丝不动。
下一秒,秦墨伸出左手,将女儿的小脑袋扭向窗外。
“爸爸——”
书颜哼唧唧表达着不满,可惜小小的她,根本无法抗拒爸爸的力道,只能被迫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又觉得索然无趣。
因为此刻在她心里,爸爸和妈咪亲亲,才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