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尔糊里糊涂地就被带走了,完全不懂事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样。
“门德斯先生是突发高血压了吗?我们真的不用留下来再看他一眼吗?他能不能照顾好里卡多啊?”
加迪尔焦急地向雷东多询问。
如果他们生活在一部动画片里的话,阿根廷人此时额头上的黑线绝对会挂得满脑袋都是。他再三向加迪尔保证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相信卡卡醒来后会再次联系他,一边忍不住叮嘱小美人:
“加迪尔。”他叹着气说:“我很肯定罗纳尔多先生和里卡多应该没有什么不恰当的关系,你不能乱说话,好不好?”
小美人的眼睛还红红的,很闷闷不乐地赌气:“你们不懂的,他俩真的怪怪的……”
你俩才是怪怪的呢。雷东多在心里想。
不过他向来很明白该怎么哄加迪尔,所以现在也没反驳,只是叮嘱他不准乱说;加迪尔本来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的,当然是乖乖点头答应。对于雷东多来说这就够了,终于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把车子从医院复杂的地下车|库开出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一点半。加迪尔不打算回宾馆了,他担心自己吵到室友梅西睡觉,还不想面对没准还没睡的瓜迪奥拉。
虽说是有特殊情况,但他毕竟还是违反规定了。刚保证完十点前一定能回去就打脸,加迪尔感觉自己好悲伤。
哎,佩普那种坏男人,以后会经常揪着这个欺负我的!
他决定还是先跟着雷东多回家过一夜,明天早上早点回去和大家一起吃早饭,这样不会有太多人发现他昨天消失了一晚上,因为梅西这种好人从来不拿室友的行踪嚷嚷。
打定主意的加迪尔很快就困了。他这一天实在是过于漫长,下午踢了一场那么煎熬疲倦的国家德比,晚上饭都没吃,忙着跑到雷东多家里钓漂亮男人,刚q热呢,还什么都没干,又开车半个多小时躲躲藏藏地去看往忽遇伤病的卡卡;最后临近走了,还目睹了不起的经纪人门德斯先生也病倒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尽管神痛斥加迪尔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可小美人委屈死了,他单纯觉得这一整天都是自己命不好。
雷东多把车开得又快又平稳。这辆路虎是他没太开出来过的低调车,狗仔们都没太注意,很平常地放它过去了。十二点刚出头的时候他们可算又回到了雷东多的房子里,加迪尔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仿佛恨不得就在车里睡过着一晚似的。
“加迪尔,先醒一醒好不好?”雷东多用手垫在他的脑袋后面,很耐心地叫人。
星光璀璨,这种坐在别人车里打盹的事情好像也好久没发生在加迪尔身上了,他有点记忆恍惚,搞不清自己是在哪里,总觉得这像是某个马尔蒂尼正带他回家的夜晚似的。
“保罗……”小美人阖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声音轻轻地念叨。神在后座上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很不意外地看见雷东多顿时全身绷紧、瞬间抿紧嘴唇的样子。
不过小美人倒是真慢慢醒了,对自己刚刚叫错人的反应一点都不尴尬:
“哎呀,费尔。我还以为我在米兰呢,对不起。”
这份功力确实是神逐渐开始钦佩的,加迪尔作为一个人类,怎么就是这么不尴尬呢?他有点想知道加迪尔要怎么解决这场面,然后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小美人非常自然地顺着雷东多的手臂抓紧凑近他,然后把温柔缠绵的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开始有点不太淡定,不该在这里继续q下去。
加迪尔的眼睛里像晃动着现在漫天璀璨的星光和月光,晶莹的唇瓣被他下意识舔了一下,然后他又天真又自然地笑着和雷东多说道:
“我好喜欢你哦,费尔。保罗才不会这么慢慢q。”
加迪尔,你为什么穿着品如的衣服。神严肃地想。
雷东多的眼睛原本是很透亮的琥珀色,但现在却像是非常暗沉似的,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你喜欢保罗那样q的?嗯?”
“再喜欢,我现在也正和你在一起。再q一次,我就告诉你。”
小美人的脸庞绯红,连耳垂都在月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粉,他又凑了过来,像一只天真烂漫的雪白羔羊无知地向猎人的qiang舔来舔去。雷东多随意了两下就拉开距离挑眉看着他,意思是该回答问题了。加迪尔继续耍赖皮:
“再q一次,我就告诉你……”
神很不意外地发现这俩人q着q着跑到楼上bed上去了,因为感觉他们会干点什么很养眼但是不该被看到的事情,所以他选择立刻消失在这里,继续去看看卡卡的情况。在他偷摸碰了一下卡卡后,对方果然不大疼了,顺着药效美美地睡了过去,神其实不需要在他旁边也能完完整整地读取他的想法,但是谁让他是个倒霉的爱渣男的倒霉神,只能在夜晚游荡着干点别的。
卡卡睡得正熟,所以连梦都没有,纯纯的黑甜觉。神转移了一圈确认一切都好,但是却被一个非常非常吵闹的声音搞得头瞬间快疼裂了。
这个声音来自可怜的经纪人门德斯先生。
他现在也正躺在病床上,人们都在念叨“可怜的门德斯先生,为卡卡操心太多,一急病了”,只有神知道这个现在正躺在那里测血压的男人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在门德斯的梦里,卡卡和c罗都穿着婚纱(?),两个肌肉壮汉女装大佬带着幸福的红晕和害羞的表情手牵着手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豪尔赫,我们公开出柜了,今天就要结婚了。”
“我不要未婚妻了。”
“我也不要女朋友了。”
“我们不踢球了,被俱乐部开除了。”
“钱也不打算挣了,反正够多了。”
“不!!!!!————”
门德斯发出了一剪梅·雪地氛围的尖叫。
神:……
另一边,加迪尔却也没有非常好过。他爽是爽的,但好像一不小心有点爽过头了。因为没有漂亮男人在身边能睡觉的缘故,其实自从1月初圣诞假期后,小美人就没有过x生活了,最多是自己热闹的时候手解决一下,还有过几次和舍甫琴科打电话的时候搞了点小花样,接着就没有了。
放在足球运动员们普遍花天酒地乱/搞的世界里,绝对算是少之又少的。
这一会儿骤然来了,无论是痛感还是kuai/gan都有点太超过。再加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事情和压力仿佛都在随着x而消失,加迪尔控制不住自己一边gui一边像条雪白蟒蛇一样死死地搅住对方用力,像是恨不得化进他的里;雷东多显然也被他这种异乎寻常的狂/renong得失控起来,这段不合适感情带来的压力和无处不在的马尔蒂尼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只能在此时可以忘记一切,无条件地去满足自己的小爱人。
他原本想象中的是温情脉脉地让加迪尔舒服点然后早些休息,现实却是两人一起?到天都微微亮了。场面上真是一塌糊涂的惨烈,理性才刚微微回归,雷东多就感觉自己已经羞耻到快钻进地缝里去了。他沉默着跪在床侧给失神的小美人先简单擦一擦,连这么轻柔的动作都让加迪尔忍不住下意识颤抖起来蜷缩腿,阿根廷人越发懊恼。
“加迪尔,热水放好了,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低头温柔地q了q对方的额头。小美人嗯了一声,随意抬了一只手环在他的脖颈上,就着蒙蒙亮的光,看到自己在雷东多漂亮的肩脊上nong出了好多伤hen,不知道是咬的还是抓的,只记得他一边哭一边把脸埋在对方的脖颈里喊些没xiu没sao的话。
加迪尔依然一点都不害羞,他甚至有点欣赏这幅场面,就像是他在深刻又毫无保留地在雷东多的身上留下印记似的。
“疼吗?”小美人带着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雷东多,像是自然而然地在委屈巴巴似的。对方保持着这个姿势任由他fu/自己,沉默着摇了摇头。加迪尔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一边任由雷东多半扶半抱地把他泡进浴缸里,一边撒娇:
“你都不叫我宝宝,好冷淡。”
“你也没叫我,嗯,没叫我圆圆啊。”雷东多忍着羞耻说。
“你说了你不喜欢的,我以为你会很困扰的!”加迪尔大为委屈,明明他有给雷东多一个心爱的昵称,是对方一直觉得这个称呼太离谱了所以十分拒绝,加迪尔才逐渐做个懂事又尊重别人的好孩子不再乱喊的。现在竟然被倒过来“指责”,顿时气坏了。
“坏圈圈!坏圆圆!坏圆圈!”
腰也不酸了,手也不抖了,他气鼓鼓地往雷东多的身上泼水,阿根廷男人一下子就开始笑了,圈住加迪尔让他别乱动。
明明刚黏黏糊糊缠在一起直到昼夜尽头,这一会儿他却又忍不住害羞和不确定起来了。明明是更年长、更有经验的一方,现在看着小美人这么理直气壮又娇惯地靠在自己怀里打盹的样子,雷东多感觉好像哪哪都怪怪的。
“都不害羞的,小笨蛋。”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揉了揉加迪尔的鼻尖。小美人抬眸冲着他翻了一眼,懒洋洋地翻过来趴在他耳边念叨:“害羞死了,哎呀,圆圆怎么那么会欺负人啊,把我这样那样还不行,又要那样那样——”
雷东多捂住了他的嘴。
“我错了。”
他叹着气服软。
加迪尔得意地哼了一声。
天亮时分,卡卡也模模糊糊醒来了。不过他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实际上镇定剂下去后,他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加迪尔来看他了吗?这是他唯一有印象的,都还不太真切,仿佛那是大脑自己编撰出来的顽固记忆似的。护士先进来给他简单说明了情况,接着几个医生也来了,再次是皇马的几个高层来使劲慰问了他一番,告诉他穆里尼奥昨天熬到大半宿,休息好了就会来看他;甚至还有人告诉他主席弗洛伦蒂诺今天下午也会抽时间来探望他的。
卡卡在这轮番的轰炸中飞速恢复了神志,应付完众人后他想到自己在奇怪什么了:门德斯呢?
他家人还没到是正常的,估计也快了,可门德斯哪去了呢?这位矜矜业业的经纪人是不会扔下他独自面对任何困难情况的。
“呃,你听了别紧张,里卡多,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纯是个不碰巧的意外。”工作人员吞吞吐吐地告诉他:“门德斯先生可能是上年纪了,有点高血压问题,小问题罢了,只是一时间的太累了去休息了,真的,医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卡卡的内心忽然有种微妙的不妙,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经纪人被“忽然累垮”可能有他的问题在里面。
但他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卡卡最终选择偷偷找了个护士来问问情况,护士姐姐又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很热心地告诉他:“啊,用完药之后记不得很正常的,有两个人来看你,一个金头发的留下来和你说话;另一个棕头发的和门德斯先生去喝咖啡了,等他们回来后,门德斯先生就晕倒了。”
她很自豪地说:“还是我第一时间赶到,给他急救的呢!”
卡卡:……
原来不是他做梦,加迪尔真的来看他了,还是雷东多带着他来的。
他,他和加迪尔都说什么了,能把经纪人给吓出问题来啊?
绞尽脑汁回忆的卡卡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片段:他硬是要求加迪尔摸摸自己的包扎带,然后……
“啊!”
卡卡惊恐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一股脑地冲进来嚷嚷着里卡多你还好吗?
卡卡羞愤到恨不得现在就收拾收拾移民火星。
我,我在干嘛啊?我怎么对加迪尔那么耍流氓啊?我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天啊,加迪尔怎么会来的?不会是我缠着别人非要他来的吧?他的大脑沸腾着拒绝这个事实。
上帝啊,我怎么会这么罪孽?
无语的神:……
他忽然担心,等到门德斯来试探卡卡的“恋情”问题时,对方会不会直接去跳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