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知识一般是不面对平民的，只有成为异能者进入学院学习，或者是一些来自大家族的孩子才能掌握。
掌控极严。
对于这方面，褚钰是十分认真的，弥补了他很多方面的缺失，他甚至把阿勇都叫了出来。
“阿勇啊，要认真听课。这对你很重要，真正成熟的异能是要自己学习的！”
阿勇懵懂地点点头，盘膝坐在褚钰肩头，没一会儿头盔里两团火焰就忽明忽暗。
明显已经走神了。
江笑在一旁看得嘴抽，就没看过这么对待自己异能的。
余光扫到同样看过去的戚薇，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冷哼一声，同时撇开头。
不对付！
不知为什么，明明班级上的领导者是江笑，下了课后，还有不少人来找褚钰问这问那。
大多数是过来问问题的，像是把褚钰当成好学生了。
褚钰只能不要脸地归结到是自己长得不差。
不好拒绝，只能敷衍应付。
褚钰和江笑两人面对其他人，同样是温和的，给人感觉却不同。
刻意保持疏离的褚钰好像从骨子里都是温暖的，不少人愿意和他接触。
所谓敷衍只是他觉得，其他人可没察觉到。
而装作亲和的江笑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却总给人感觉和褚钰不一样。
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总觉得对方太过了解自己了。
面对对方好像在看自己的生平经历似的。
理论通识课结束，到了最为重要的异能实战课。
由张言指导。
通常情况下的第一堂课不会正常进行，加上上一次的突发事件。
这节课还是前往古塔，进行一对一的异能掌控度测试。
巨大的训练场中这一次只有c班三十多人，没有再见到其他班级的人。
真·一对一指导。
趁着没轮到自己，褚钰带着江笑和戚薇来到一个小角落。
实际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褚钰觉得还是要把把关。
虽然觉得江笑这样的人，大家族培养，管理一支三十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但还是要听听他要怎么做。
另外就是调解一下戚薇和江笑的矛盾。
褚钰先和戚薇说了这件事，简单几句话表现了他和江笑的从属关系。
戚薇本来就有点奇怪，为什么褚钰和江笑之间的气氛变了，现在倒是明白了。
直觉告诉她一定在其他地方发生了某些事，褚钰和江笑不说，她也不会去询问什么。
戚薇看向江笑，冷哼了一声。
似乎有些不满又像带着几分嘲讽。
江笑抿着嘴，最后也没说什么，把这点默默记在心里。
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褚钰不由扶额，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最起码现在不会直接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对骂了，好一点了不是吗？
“如果你们管理c班，会采用什么方式？”
最后，褚钰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这样最简单，不用兜着圈子问来问去，直至问题核心。
看了两人一眼，褚钰开口：“小七？”
戚薇明显没想到褚钰会问自己。
这个问题在家族里不止被问过一次，她已经听到了同龄人无数的回答。
标准的、古怪的，但她始终没有变过。
戚薇也不屑于扯谎直接说道：“为什么要管理？只要我足够强大，就能无视一切。”
“嗤——”江笑无视戚薇冷厉的眼神，“莽夫！”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否认你的潜力巨大，异能成长、掌控程度的提升，最终会让你变得强大。”
“可那是什么时候？你应该知道，即便是天空塔这所第一异能学院，分班都只分了四个等级。”
“s级的掌控程度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即使再过三年也做不到。同样，达到这个程度才能让你无视一切。”
“如果真按照你的方式来做，不仅是白白浪费时间，还会把c班拉向万劫不复。”
“在这里，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弱小的。”
说到这里江笑顿了顿，隐晦地看了褚钰一眼。
“总之，你的这个想法太天真。”
戚薇早就知道会这样说，没有感到意外。
她练得是剑，讲究的是直抒胸臆，即使不对，她认为对那就是对。
戚薇看向江笑，淡淡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江笑一笑，自信说道：“当然是把一切掌控到自己手里。了解每一个人的经历、喜恶、优缺。”
“从中筛选出真正有用的人，牢牢控制在自己身边，发挥他们应有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达成共同的目的。”
戚薇像是想到什么：“那些你认为没用的人呢？”
江笑奇怪地看着她：“没用的人还要管他们干什么？只有有用的人才能获得东西这不是常识吗？”
“建一个房间，把他们通通扔到里面好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在继续畅想自己的计划。
戚薇的手已经伸向随身携带的木剑上，已经忍不住对他突突两下。
眼见情况不对，褚钰制止了两人。
被打断的江笑还有些不爽。
褚钰心里呵呵两声，要不是我拦着，你的狗命已经没了！
头疼地看着这两人，该怎么说呢？两个问题少年。
戚薇不用说，独行侠一个。
能自己解决的不麻烦第二个人，但就像江笑说的，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可能让戚薇一个人做全的。
至于江笑。
褚钰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看向他。
江笑被看得一寒，忍不住后退几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江笑摆摆手，“虽然你们俩问题挺多的。不过有一个共同点……”
江笑和戚薇对视了一眼，两张不同的脸上同样的表情。
一言难尽……
褚钰没理他们，继续说道：“都是冰块脸！”
可不是嘛，戚薇本来就挺冷了，江笑常态下也挺冷的。
面对这两张脸，褚钰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注意到两人越发危险的眼神，褚钰轻咳几声：“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人都很善良。”
“小七想做独行侠的前提不是把所有揽到自己身上吗？她可没说不管他人。”
“而你看似说话不近人情，实际上和小七的做法一致，都是拦到自己身上，不同的是你会挑选一些帮手。”
褚钰缓缓走到江笑身边，看着他的蓝眼睛：“嘴上说着不管，最后还不是要找个房间，把他们都扔进去？”
两人刚刚听到结论还想反驳，可是听到褚钰后面一连串的话，都沉默下来。
戚薇还偷偷看了眼江笑。
褚钰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者说为什么会向好的这方面想。
正常人应该不会这样。
其实很简单，在镜像世界中，江笑的两次改变得以让褚钰窥见过去，和现在的江笑差别太大。
褚钰能够看到他的本性不坏，憨憨能改变，但一个人的性格底色是不会变的。
肆意地窥视他人是让人不喜的，妄图控制他人是自负的。
但如果换个角度想想呢？
窥视只是想更加了解，控制只是想更好保护？
这种想法的确很疯狂，但褚钰还是往这方面想，至少这也是一种方向。
他愿意相信！
沉默了会儿，褚钰开口：“我觉得还是不要放弃任何一个人，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位置。做好引导工作就行了。”
江笑无知无觉地点着头，然后忽然感觉不对，眯着眼睛：“你说了这么多，不会是不想管，想偷懒吧？”
“啊……怎么会。”褚钰讪讪一笑，后退了几步，“好像要到我了，先走一步。”
两次眨眼后，白发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另外两个人。
……
褚钰还真没有说谎，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被张言叫了过去。
毕竟是一对一，对学生的隐私还是有所保护的。
张言把褚钰带到了一个简陋的房间。
一张简陋的木制桌上摆放着一个圆球。
这房间是临时搭建的，连木桌都是张言拿刀削的。没做过木工，也能理解。
就是这场面很奇怪，有点像影视作品里的巫师。
当然圆球不是水晶球，做不到预知未来，但可以初步检验异能掌控度。
具体的做法就是注入能量，让圆球上的不同脉络发光。
由张言指挥点亮，就能初步看到学生的异能掌控情况。
简单、明了，测试后，张言会提出自己的建议。
异能世界不全是打打杀杀的，还有各种地方需要异能者，只要掌控度提升了，再弱小的异能都会发生质变，在合适的地方发挥重要作用。
一般情况下，同龄人异能的类型、能量都是不可能快速改变的，因此掌控度在天空塔看来是最重要的。
未来的很多教学都是围绕这一点展开的。
可惜褚钰不在这一般情况下，异能二次觉醒不说，能量还在今天得到了成倍增长。
由于感觉自己的异能又变强了，褚钰小心翼翼注入了一点点，然后就把手收了回来。
圆球上的脉络被能量充盈，映射出优美的图案。
张言满意点头：“不错，能量稍微降低一点。”
可是眼前圆球却越来越亮，张言眉头一皱，抬头看到褚钰早把手收了回去。
神色懵懂地看着，脑袋还凑得很近。
圆球还在发光，越来越亮，如同火球。
张言的墨镜都抵挡不住光芒，长腿往前一迈，拉着褚钰往外跑去。
走出没多久，“砰”地一声巨响。
简陋小屋的房顶往上飞了十来米，随后“啪”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褚钰略有尴尬地看着张言，内心凄凄然。
张言面无表情地看着褚钰，内心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