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谱存放在仓库里,由于时间久远,看守仓库的老警察翻找了很长时间才将保存12年的乐谱找出来。
“就是这个,当年火灾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
从东京赶来的伊达接过乐谱,由于看不懂,便直接递到麻生成实手中。
高木则对老警察提醒道:“非常感谢您的协助,请您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老警察点头应下后,一行人便又跟着麻生到了自己在岛上的住处——他已经请好医院的工作了。
一路上,麻生一张张翻看着乐谱,显得颇有些心事重重。
等到了公寓里,他才开口,“这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份有名的钢琴谱。”
“也许是原创的曲子呢,”白山接过乐谱,在诸伏从琴包中拿出贝斯时帮他举在旁边,“总而言之,我们先听个响吧。”
虽然贝斯谱常用数字来标识,钢琴谱则用五线谱,但以诸伏的学习反应能力,将五线谱转成数字,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虽然钢琴和贝斯完全不同,但只要是好听的旋律,那被任何乐器演奏都应该是好听的。
第一页结束,诸伏停了动作,将贝斯重新放回包里,“听起来确实是首原创的曲子。”
“原创的......”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可思议和明悟的表情将钢琴谱重新要回去。
“这肯定是麻生圭二觉得自己创作最好的一首曲子,才把它放进保险柜的。”
毛利小五郎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看向伊达和高木,“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来了啊?”
“他们坐船来的,比较慢。”伊达解释道:“我们两个是坐直升机赶来的,想着你们说还没抓到毒品贩卖的证据,来帮点忙。”
忽略毛利听到他们被直升机送来的大呼小叫,柯南抬手扯扯麻生的衣服,“哥哥,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啊,这份乐谱......是我父亲给我的信。”麻生成实垂下眼,遮掩住眼泪的亮光。
“我小时候总是在东京住院,父亲会在陪我的时候教我弹钢琴,没空的话,他就会用乐谱上的音符写信给我,从钢琴键的左边开始按照abcd......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和他玩的游戏。”
在众人注视下,他迅速擦掉眼泪坚强起来。
“我刚才看完了,父亲和我说了很多,包括他以前曾帮那几个人贩毒的事,但之后,他不打算再继续帮他们了。”
白山:“所以12年前,麻生先生在世界巡演前拒绝了那几人的走私要求。”
“没错。”麻生成实虽然年前就听前任村长说过这件事,但自己的父亲亲笔承认自己和毒有关,还是让他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而且,我父亲还提到他们当时想让他把毒藏到钢琴里,你们说会不会......”
月影岛最安全的钢琴,莫过于那台传闻被诅咒的钢琴了。
它静静伫立在空荡荡的钢琴房中,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仿佛正被火焰炙热的燃烧着,燃烧了整整12年。
如果那些人真的把毒藏在钢琴里,那今天他们两次踏进钢琴房,肯定会触动毒/贩的敏感神经,将毒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麻生成实从公民馆出来,走到隐蔽角落冲他们摇摇头,“他们把钢琴房的门锁了。”
伊达:“白天人多眼杂,公民馆又是个公共场所,他们如果真的会来,一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月影岛的居民大多是老人孩子,天黑没多久,街道上就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了。
白天时候,那几个从东京过来的游客对钢琴很感兴趣,尤其当他们想见村长时,其中一人还说自己是东京的什么名侦探。
心虚的人就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联想到各种糟糕的结果,尤其他们背地里做的事情,根本见不得光。
趁着夜色,一道身影匆匆跑向公民馆,开锁后看看周围,发现没人时,立刻闪身进去,自里面将门反锁。
空气中只能听到他自己急促错乱的脚步声,很快,男人到了钢琴房门口,找钥匙的声响更是刺破了周遭的寂静。
一架钢琴静静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哪怕不借助手电筒,也能看清钢琴清晰的轮廓。
他迅速钻到钢琴下,手指摸索一阵,打开暗格,当摸到里面东西时,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陡然跟着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窗外的海浪声便清晰传入耳中,而同时传来的还有隐隐约约的钢琴声。
钢琴声?
男人猛地睁大眼睛,如噩梦般刻印在脑海中的《月光》此时正不知从房间何处传来。
他清晰记得自己今天离开时锁了门窗,进来时也反锁了公民馆的门,按理来说,这时候不该出现有人弹奏钢琴的声音。
难道......真的闹鬼了吗?
他浑身僵硬的躺在钢琴下,眼睛死死盯着上方,生怕自己朝钢琴凳那边看一眼,会看到有人坐在那,或者,再可怕一点呢?
一个浑身烧焦、死状凄惨的人正弯着腰,从钢琴下方直勾勾的盯着他......
“啊——!!!”
男人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凄厉惨叫着从钢琴下爬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冲向门外。
但就在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旁边走出,伸手轻轻松松的挡住了他不小的冲击力。
伊达随手把人推回钢琴房,高木则摸索着开了灯。
房间大亮的同时,洒落在地上的粉末也变得清晰可见。
“你、你们......”村长秘书颤手指着他们,突然意识到钢琴声不知何时停了,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你们的圈套!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警察。”伊达亮出证件,“现在有资格了吗?”
村长秘书的脸在看到警察证的瞬间便灰暗下来,人赃并获,他再想抵赖也没用。
“待在黑暗的地方,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脑补。”
白山颇有经验的感慨,“像我,我的胆大就是天生脑子缺根筋和后天锻炼出来的,缺一不可。”
“我觉得你只是天生缺根筋。”
诸伏实话说完,就被白山十分凶狠的曲起手肘轻轻撞了下腹部。
他很配合的捂住被撞的地方,露出痛苦表情的同时,可怜巴巴的靠到白山肩膀上,“对不起,后天锻炼占的比重才是最多的。”
“哼,以为装可怜,我就能原谅你对我心灵的伤害吗?”
“那怎么办啊?如果你一直不原谅我的话,我会一直想着这件事,万一在做任务的时候走神了,受伤...”
“啊—!别说了,我原谅你。”白山死死捂住诸伏的嘴,抱怨道:“我和你开玩笑的。”
诸伏露出的灰蓝凤眼含笑眯起,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在拉下白山的手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我也在开玩笑。”
“......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是,我错了。”
坐船的警察在临近清晨时赶到,这时候,村长秘书已经将贩毒同伙全部供出,包括村长在内共人。
而12年前的杀人惨案,也在那份乐谱的佐证和分开审讯的技巧下得到了证实。
月影岛的案子结束,伊达带队返回东京,白山他们则又留在岛上多玩了一天。
麻生成实换回男装,向村子里的人坦白了一切的真相,有接受和感动的自然就又不太能接受的——尤其是麻生女装出神入化,确实也吸引了几位同性的注意。
麻生这一坦白,让他们由暗恋一步踩进失恋,甚至比普通的失恋还要难受数倍,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些事都可以交给时间,等再过几年回头看时,就会发现这其实也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坎。
诸伏是提前乘船离开的,白山他们则仍坐着那艘游艇。
毛利小五郎在船舱里呼呼大睡,毛利兰在整理给朋友买的礼物。
柯南坐在船舷边,双腿穿过护栏高悬于海面上,脑袋也卡在上面,“白山哥,如果我们晚来或者不来的话,麻生医生就会在杀了他们以后自杀。”
“是啊,人一旦下定决心,真的还挺可怕的,对吧。”
“如果不是年前的巧合,他们贩毒的事情可能还要很久才会被人知道。”
“也不一定。”白山也跟着坐下,在柯南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
“我当时弹过那架钢琴,音是准的,就说明肯定有人给它调过音,但麻生不会调音,而那几个人肯定也不会在□□时候闲的没事给琴调音。”
“这样啊。”柯南恍然,迅速调整好了心情,迫不及待道:“话说我们这次出来玩了两天,她们会不会已经把解药研究出来了?”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快吧。”
白山笑笑,在新一耷拉下脑袋沮丧下来时,八卦问道:“话说,你这么着急想变回去,不会已经和小兰成男女朋友了吧?”
“什——才没有呢!”新一的脸顿时红炸了,结结巴巴的说着,“现在、现在还不是啊!”
“是嘛,明明是青梅竹马,进展还真是慢。”
“那也比你们好啊!”